0923被问烦了,抬手一指燕枭:“他也是在罗城待过很多年,问他。”
法珞就转头看向燕枭,脸上是满满的好奇。
燕枭突然被cue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响才在记忆里找到所谓的史前海洋生物,给出答案:“有是有,但那些所谓的史前海洋生物都是技术合成的,虽然有实体,但并不是真实的。”
法珞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接着继续好奇道:“那人鱼呢?也是假的吗?”
燕枭又回忆了片刻:“那个……只是把人的下半身砍去,再和大型鱼的鱼尾缝合在一起而已。”
安鹭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也太残忍了。”
苏鹰趁机揽住安鹭的肩膀安慰她:“罗城就是这些有钱人打造的乐园,什么人鱼啊,人造太阳啊,他们就是为了收普通人的参观费而已。我记得罗城最有钱的,就是那个世界树集团了,不知道吸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钱啊……与其在罗城当冤种,还不如在夜河花天酒地呢,起码这里买到的是真的,罗城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假的。”
安鹭却思路一转,质问苏鹰:“你很喜欢花天酒地吗?”
苏鹰立马正经起来,面上严肃:“怎么可能,可以喝喝小酒,别的我肯定不碰啊,我150世纪绝种好男人好吧!”
安鹭冷笑:“绝种好男人我只信燕警官和0923。”
燕枭尴尬的没说话,0923则是跟聋了一样直接装听不到。
法珞观察了许久这俩人的表情,然后又往0923身上贴过去:“0923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安鹭一脸八卦也想知道的样子,而苏鹰则是一脸不屑,毕竟在他看来,0923这幅冷漠禁欲样,肯定不懂情情爱爱。
结果0923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
燕枭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心碎的声音,回头看去,苏鹰就一副惊讶的跟失恋了一样的样子,安鹭热心的跟燕枭解释:“燕警官你别管他,他是0923的毒唯。”
燕枭恍然大悟。
法珞脸上也闪过一丝的落寞,随后很快又打起精神坚持不懈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安鹭继续脸带八卦的盯着0923,燕枭也有些好奇,0923这样的人,会喜欢谁呢?
但0923又摇了摇头,燕枭第二次在0923脸上看到了悲伤的神情。
燕枭也反应过来,0923的喜欢的那个人,也已经离世了吗?
不管燕枭怎么想的,反正安鹭和法珞也是这样认为的,安鹭脸上尽是可惜,法珞则是脸上在遗憾之后继续保持笑容。
“……对不起啊,我不问了,0923哥哥你不要难过。”
0923没说话。
“他是不是有病……”苏鹰忍不住低头在安鹭耳边吐槽,他真的特别特别想上前把这个人嘴撕烂,毕竟他每听法珞的一些发言,就受不了浓厚的茶味。
本来以为安鹭还会帮着法珞说话,但现在安鹭也点头赞同了苏鹰的想法。
“我也觉得……他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觉得0923喜欢的人不在了,那他就还有机会,我讨厌这样的人,简直就像踩在他人心爱之人的尸体上蹦迪一样,我不喜欢他了。”
“你这个形容好犀利啊……”苏鹰缓了一会儿后又大惊失色:“你之前喜欢他?!”
安鹭无语的瞪了苏鹰一眼:“不是那种喜欢!”
燕枭全程当自己失聪了,没把这对小情侣的私聊内容放在心上,只是在走到街头转角时,脚步有些犹豫,0923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往前走去。
在看见满是灰尘,毫无人气的小破院子时,燕枭心中百感交集。
他实在是太久没回来了,在那场火灾发生之前,他跟白栖说过,以后有机会会带白栖回来看看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只是现在,爷爷不在了,白栖也不在了。
“到了,就是这里,我爷爷的家。”
第24章 粉丝
进到小院后,0923下意识伸手往院子里的竹架子摸了一把,随后下意识蹙起眉来。
小院明明应该是许多年已经没有人住过了,从外面看是脏兮兮的,但里面的家具倒是特别干净,就像一直有人来打扫一般。
“燕……”0923刚要开口提醒燕枭,就看见屋子的门被人打开。
0923下意识将蝴蝶刀拔出握在手心,燕枭则是愣在原地。
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老婆婆,看起来她年纪已经很大了,背驼的都直不起来,以至于她的脑袋也只能盯着地上,看不见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
燕枭似乎是认识这位老婆婆的,他快步走上前,临近时又慢下脚步,看起来有些心情激动。
“……齐婆婆。”
那个老婆婆闻言抬起头,看见是燕枭,也愣了半晌,才一拍大腿,激动的连拐杖都没拿稳。
“你……你是小枭啊?”
燕枭连忙点头,上前将老人扶住,齐婆婆浑浊的双眼里流出了眼泪,她动作缓慢的抱住了燕枭,止不住的感叹:“你个小混蛋,多少年,终于想起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还好,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你连我这老太婆都要见不着咯!”
燕枭也是心情颇为复杂,他刚毕业进到罗克韦尔管理局那几年特别忙,他觉得爷爷离世后夜河也没什么牵挂了,自然就把夜河其他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们也忘记了。
忙碌了那么多年,是直到燕枭遇到白栖后,他才没那么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只是为了早点回家给白栖带他喜欢的吃的糕点。
“抱歉婆婆……我回来了。”燕枭除了抱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后他转头看向院子里正在欣赏这出故人重逢戏码的队友们,又连忙跟齐阿婆介绍道:“婆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跟我回来借住几天。”
齐阿婆抬手擦干眼泪,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哦哦……好好好,你们在这里住下就好,刚好我收拾过了,很干净的。”说完齐阿婆又看向燕枭,“小枭啊,我还在隔壁住着呢,你啊,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啊。”
燕枭只得点头:“好,我晚些时候再去看您。”
齐阿婆欣慰的点着头离开了。
燕枭整理了下心情,便带着众人进了屋子。
和自己印象里的家没什么区别,很简陋,但是该有的生活物品又应有尽有,除了少了一些厨房调味剂,大概是过期后齐阿婆给扔了吧。
一直没休息过,还走了这么久的路,苏鹰累的不行,倒是不客气,瞧见有床就直接躺过去了,但是下一秒他又坐了起来。
“诶,燕警官,你这家里只有两张床,我们五个人怎么歇啊?”
燕枭还在拿起自己小时候爷爷做的木头玩具看,闻言转头看向屋子里,实在是不怎么大,五个人挤在里面空间小了许多。
燕枭思索了片刻,才给出解决方法:“齐婆婆好像是一个人住,晚点我去问她借宿吧。”
苏鹰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了,然后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安鹭看他这副样子直叹气,转头朝燕枭说到:“燕警官,我陪苏哥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你们要上街去吗?”
燕枭把木头玩具放回原位,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安鹭也不再多问,毕竟安鹭知道,0923也鲜少睡床,都是一把椅子解决休息问题,想到这里,安鹭就直接去另一张床上躺下歇息了。
法珞看着两张床都被占用了,只得凑到0923身边,朝0923递去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0923哥哥,我跟你们一起出去吧?”
0923没接受但也没拒绝。
燕枭又抬头看了眼屋子,才转身朝屋外走去。
到了街道上,比起凌晨,街道已经多了不少行人。
与罗城的街道不同,夜河很落后,这里的商铺卖着最便宜的东西,甚至是不怎么先进,让罗城人看见只会不屑一顾。
但对燕枭来说,这些都是无比亲切的。
路过一个早餐店,燕枭要了三盒小笼包和两碗豆浆,燕枭没见过0923进食,点的是他和法珞的份。
三人就在早餐店坐下了。
然后0923问了个很直白的问题。
“燕枭,你有钱吗?”
燕枭愣住了。
他都忘了,自己身上现在可没有一分钱,终端也在进失乐园之前就被没收了。
看燕枭突然僵住的样子,0923就懂了,一旁的法珞倒是一边笑着一边拿出几张夜河通用货币。
“没事没事,我有,我请你们。”
燕枭尴尬的向法珞道谢:“多谢……”
等小笼包和豆浆端上来后,燕枭和法珞就开始吃东西补充体力,法珞大概也是没见过0923取下脸上的白绷带,也就没问0923怎么不吃。
0923就靠在塑料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突然,0923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对燕枭灵魂发问:“你又没钱,找到书店后怎么买书?”
燕枭又愣住了,法珞这次把头低下了,因为他的钱也就这么点,吃个早饭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燕枭大概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没钱陷入这样尴尬的场面。
“我……”
燕枭现在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0923倒是挺喜欢看燕枭这幅窘迫样的。
没多久,燕枭突然站起身,连带桌子就被掀动了一下。
“我回去问齐婆婆借点。”
燕枭刚要转身离开,就被0923拉住了手臂。
“你也不嫌来回跑麻烦。”
燕枭被0923逮住,抿着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0923松开他,道:“我有钱,我给你买。”
燕枭没反应过来:“什么?”
0923却不想重复,只是继续抱臂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燕枭重新坐下了,然后好奇看向0923:“你不也从失乐园出来的,你哪来的钱?”
0923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回答的很干脆:“昨晚上抢的。”
燕枭:“……”
燕枭不看0923了,虽然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一想到同是背过克维斯军训的人,0923从军人变成烧杀抢掠的罪犯他就心情复杂。
吃饱喝足后,三人就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书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枭想多了,在早餐店的时候,四周就有不少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他们三个,可等燕枭想去找那种目光时,又发现周围没人看他们。
怪了。
一路上这种目光一直持续着,燕枭总觉得他们可能是被人跟踪了,他想跟0923商量一下,但一个转头,发现这次很明显,是周围人都指着他在窃窃私语。
0923拍着燕枭的肩膀让他转回头继续走路。
燕枭看这场景也大概明白了,通缉令的事应该是暴露了。
但0923却在他身后漫不经心问道:“你确定要去买白栖的书吗?”
燕枭被问的莫名其妙,毕竟他这趟上街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去买书吗?
法珞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围不断他们指指点点的人,然后摸着下巴问燕枭:“燕警官,你不会要去买《勇者》吧?”
燕枭更莫名其妙了,“是,怎么了吗?”
得到回答的法珞也恍然大悟,然后劝到燕枭:“燕警官,我不建议你去买这一本,不如说,梧桐树老师的每一本小说,我都不建议你去买。”
燕枭停下了脚步,他真的是太迷茫了,“什么意思?因为什么?”
法珞摆手耸了耸肩,没有给燕枭答案。
燕枭有些烦躁起来,他看向0923,但他知道,0923也不会告诉他答案,于是要说出口的话只好变了一句:“……那要不然先回去吧,如果我不能买,那就让苏鹰他们晚点帮我买,这样总行了吧?”
0923和法珞都点了点头,赞同了燕枭的决定。
于是三人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路上突然有个小孩儿从人堆里跑了出来,拦住了燕枭的路,他抬头问燕枭:“你是不是燕枭?”
燕枭被问懵了,他看看0923和法珞,那俩人只是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想到自己还被通缉着,燕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倒是又盯着燕枭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趁燕枭没反应过来,他转身对着人群大喊:“就是他!燕枭!就是他!”
然后小孩儿很快又跑开了。
正当燕枭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时,突然楼上一盆水泼了下来,正中三人身上。
0923:“……”
0923抬头看了眼泼水的人,那人也不害怕,而是高声道:“杀人犯燕枭在这里!是他放火烧死的梧桐树!”
街上开始出现拿着菜甚至是砖头和刀的人,他们所有人都目露凶光,直盯着燕枭。
法珞有些害怕的躲在0923身边,“这是要干什么……不至于吧……”
虽然法珞也想到了这些粉丝会有些激进,但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激进。
0923只是面无表情的善意提醒燕枭:“跑吧,他们是白栖的粉丝,看样子想要你偿命。”
燕枭心里一沉,面对越来越靠近的手持武器的人们,燕枭深吸一口气。
“各位……”
燕枭话还没说完,就有一把菜刀从人群里飞出来直冲燕枭面门,0923眼疾手快捉着燕枭的后衣领把他拉开才没被击中。
燕枭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插在地上的菜刀,刚才如果他还有和这些人好好聊聊的想法,现在可没了。
燕枭妥协了。
“……好吧,听我口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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