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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无凭(古代架空)——春与桃野

时间:2023-10-16 09:27:07  作者:春与桃野
  萧梦浮见状,忙说道:“还请王太医施针。”
  王旸将针铺开:“只是这凝雪针不必寻常银针,对于穴位的处理不同往常,微臣——”
  他还没说完便收了声,几人循着他的眼光望去,见着那展开的布面上绘着详尽的施针角度与穴位图。
  “有此,微臣便可一试了。”
  王旸低头仔细地将那细则读了一遍,而后将银针刺进严惜蕊的几处关键穴道中。
  几人此刻都屏住呼吸,而这周遭血腥味蔓延,与落雨后潮湿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带出零落成泥的枯败感。
  三炷香后,王旸将凝雪针收好还与楚霄,松了口气对身后诸位说道。
  “眼下严公子的穴位已被封住了,毒性暂时不会危机性命。”
  他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道:“但此毒损伤神智,严公子何时能醒尚未可知。”
  “行宫内药物不齐,只靠着我们药箱里的材料难以为继,还得尽快回宫到太医院内用药。”
  王旸在宫内四十余年,除了医术高明,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极佳。
  “此事还须由陛下决断,臣先行告退,去禀报陛下。”
  萧梦浮与他对了个礼:“多谢王太医。”
  王旸走后,楚霄忧心忡忡地问道:“梦浮,我们真要等他的意思吗?”
  萧梦浮没有回话,他眼神落在赵无端身上。
  “赵太医,你愿意陪我们冒这个险吗?”
  窗外骤雨急,雷电劈空,浓云笼在头顶,仿佛久不可破的樊笼。
  赵无端望着塌上人枯败的病容,抬头望着萧梦浮:“微臣,自当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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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时又出现了!虽然戏份不多但很重要
 
 
第五十八章 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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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则生变,萧梦浮不愿意再拖下去,当夜就将人带出了城。
  楚霄一路借着身上腰牌开道,城门守卫辨出他的身份便生惧意,带人出城时无竟一人敢阻拦。
  楚雍虽然听到守卫传来的信,但只是沉默了半晌,没有派人去追。
  夜深露重,秋风渐冷,出城时瞧见些洛阳风光,也在秋风中逐渐萧瑟起来。
  萧梦浮与楚霄一路并行,将车马的步速稳住,而后问道:“你那天见到来人是谁了吗?”
  楚霄低头时作思考状,好像在回忆那天的遭遇:“见到了,应该是我皇兄身边的人。”
  林间隐隐露出些微光,远望见应是猎户草棚里的油灯。
  萧梦浮与他对了个眼神。
  ——他们的猜测都指向一个人,徐宁。
  走山路马车难免有些摇摇晃晃,严惜蕊躺在里面也止不住有些晃动。
  他身上裹了两层被褥,免得路上受冻又影响了身子。
  车夫是萧家人,又有楚霄一路骑着马前后护送,如此这一路上也可安心些。
  一行人在旅店歇了一夜,晨早出发前初静又再去买了些干粮。
  萧梦浮将行囊放好,而后轻轻掀开帘子走进来。
  他动作很轻,几乎只是带进来了一阵风。
  赵无端趴在严惜蕊身旁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手里动作温柔,替他将被角掖好。
  严惜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唇色发白,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已经昏迷了三日,侥幸灌进去几副汤药和米汤,这才不至于太过艰难。
  赵无端无奈地低头叹了口气,上回分别时话里意未尽,现在竟连解开纠葛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那场春雨好似不断在他心里漫溢,汪成一条缓慢流淌的心河,成为他心里缠绵不断的情丝。
  他望着严惜蕊的面容,眼前好像能看见两人对坐时的绵绵笑意。
  只是他身侧风波不断,身后皆是帝王权贵。旋涡之中,他不过是蚍蜉撼树。
  听到声响赵无端才转头,萧梦浮坐在了他身侧,轻声说道:“王太医是陛下的人,他的话我不能全信。”
  “我想听听你说的。”
  赵无端有些惶恐地接住萧梦浮的信任,而后他便斟酌着将话说了出来。
  “惜蕊身上此毒来自北齐巫蛊之术,以蛊中毒虫的汁液炼化而出,一旦伤及皮肉,几乎无药可救。”
  他有些万念俱灰地说道:“即使侥幸凭着凝雪针保住性命,能不能醒过来也只能看天意。”
  没成想那日王旸还是委婉了些。
  萧梦浮只是粗通医理,不知道这毒的效果如此厉害。
  北齐的蛊毒并非寻常人能触及,而徐宁便是北齐人。
  赵无端不知萧梦浮已想到此处,他只是继续说道。
  “只要有一成把握,无端都会尽力而为。”
  赵无端望着严惜蕊的眼里带着点隐隐的温情,只可惜这赤忱的心无人接住,空无回音。
  “等回了长安,一定能找到解决之法。”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轻,但还是怕打扰严惜蕊的休息,便只是点点头示意,不再多话了。
  ***
  再回到长安时,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鸡鸣时分,远郊也是一片拂晓时雾蒙蒙的景色,野草上凝了两颗朝露,马蹄踏过,颤巍巍地落在地里。
  城外不知何处传来古刹的敲钟声,一声一声地荡开,仿佛将心里的浮尘都荡尽。
  楚霄连日策马已经有些疲惫,但望见长安城门的轮廓时,终于长舒一口气。
  长安城中已经渐渐喧嚷起来,城门口的包子铺前已经支起了摊,里头一下一下地和面,外头的蒸笼里第一笼包子已经出炉了。
  一行人没有走中央大街,而是绕了旁侧的小道去了萧府。
  赵无端先将人安顿好,然后便立刻动身回了太医院。楚霄可以自如出入内宫,便由他陪着一起去。
  萧梦浮刚将府里杂事整顿好,家丁便将蜀中寄来的信送了过来。
  他接过信往里面走,闻霜房前的枫叶都红了,倒是比去年变得还要早。
  萧梦浮便停了步子,便站在廊下将信拆了读。
  萧明卿平素虽然大大咧咧,但做事还是十分稳妥。
  她在信中写的事都是有把握才送来的,萧梦浮细细看过一遍,发觉他们果然没有想错。
  蜀中旧地果然有人怀了不臣之心,而且还是有备而来的。
  上回徐宁捅了这档子事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估摸着楚雍还不知道此事的细则。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地给了他们机会。
  赵无端寻齐了药材便赶了回来,萧梦浮留了一批人,专门听他吩咐煎药。
  如此又过了一旬,枝上黄叶渐渐枯败,在街上用笤帚一扫都能扫出咔咔的声响。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萧梦浮跟着赵无端走进寝屋内,只能听到一片寂静。
  赵无端将药碗放在桌案上,萧梦浮便顺势将严惜蕊扶起来喝药。
  赵无端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同萧梦浮说道:“医术虽是治病救人之术,但不可不信天意人愿。”
  严惜蕊仍旧在沉睡,萧梦浮低头时,只能看到那双浓密的睫羽。
  这些日子除了听到他均匀而缓慢的呼吸声,其余便什么也没有了。
  仿佛他只是一具会喘息的树木,绿意盎然四季常青,内里却早已朽坏了。
  萧梦浮沉默了半晌,好似他的呼吸也变成了某种均匀而缓慢的声音,在这秋风里逐渐冷寂下去。
  那些痛苦与折辱加注在严惜蕊一个人身上,仿佛山顶投来的巨石,天崩地裂,无处可躲。
  萧梦浮觉得他怀里的身体越发瘦了,在他怀里只有薄薄的一片,风一吹就要被摧折了。
  他忍不住想要将怀里人搂得更紧,却顾及这他不能受凉,只能浅浅地抱一下就将人抱回毯子里。
  赵无端在旁边,默默看着萧梦浮手里小心翼翼的动作:“或许惜蕊他,根本不愿意醒来了。”
  “——毕竟这里对他已经很残酷了。”
  萧梦浮忽觉心底一阵剧痛,那些记忆如珠子一般被串了起来,连接出他短暂而苦涩的年年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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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快乐 请大家吃糖炒栗子~
 
 
第五十九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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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流水般逝去,几乎找不着一丝痕迹,便悄然无声地将黄历一页一页撕过。
  楚霄到萧府时望见初静忙着在桌上摆月饼,才忽然想起来今儿是中秋佳节。
  初静见他过来便招呼道:“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这是早上刚从城北点心铺里买来的豆沙月饼,您要不要尝尝?”
  楚霄摆摆手谢过她:“先搁着吧,我不爱吃甜。”
  “我先进去找梦浮了。”
  他一路往书房里走,忽然想起这府里最嗜甜的人。
  楚霄下意识地往那房间的方向望去,然后便生硬地别开了视线。
  他默默念着:惜蕊啊,再不醒过来,都赶不上吃月饼了。
  一道斜阳浮在残荷枯叶的池中,漾出几分薄暮时的哀情愁思来。
  秋雁横飞,如两行遒劲的墨迹,略过长安的坊市街巷。
  楚霄踏上后花园的石阶时,观风亭内早有人相候。
  萧梦浮见他来了,便轻松地说道:“这几日你我都忙,也有些日子没对坐闲谈了。”
  楚霄笑了笑,他这几日东奔西跑弄得整个人风尘仆仆,现在见到桌上茶盏便感到口干。
  他伸手试了试温度,而后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这样牛饮是着实咂摸不出什么茶中滋味的。楚霄倒也不在乎。
  他说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兄长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估摸着没几日就要回长安了。”
  萧梦浮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已经知晓此事了。
  “今日让你过来,便是要同你商量。”
  “从前将他卷入北周纷争里,如今倒是我错了。”
  楚霄抬眼望他,果然望见一双坚定的眼神。
  萧梦浮缓缓说道:“我想还他自由身。”
  抬眼望去,迟暮的光辉点点滴滴消散在池水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还记得么,你我初次交心也是在此亭中,你同我说要取而代之,我说定助你一臂之力。”
  楚霄听完他说的话反而一笑:“自然记得。”
  红尘莽莽百来年,白首如新者几多,倾盖如故者难寻。
  他仿佛也被带进往事里。
  “那时我想,长安萧家居然也有这样的人,与我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言。”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这三两句话驱散了,两人都不知觉间笑了。
  萧梦浮说回正题:“上回明卿来了书信,蜀中作乱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楚霄道:“扬州那夜,贺兰时与我告别,应该也是去做此事。”
  “我师兄的筹谋武功远在我之上,若是他真要光复南陈,一人可抵百万雄兵。”
  “不知道我兄长该如何应对呢——”
  萧梦浮继续说道:“我想的,就是以足够的筹码来换惜蕊的自由。”
  “眼下我们手里也算攒了些实打实的筹码,足够让楚雍权衡此中利弊。”
  楚霄问他:“你想怎么做?”
  “一来,将楚雍是南陈血脉之事寄给明卿,转托给南陈旧人,若来日真是大敌当前,此等滔天舆论必将重创士气。”
  “二来,上回玉落姑姑的手信与证据已在我府中,我要以此去与楚雍谈判,逼他放人。”
  萧梦浮说道:“南梁先祖便是因为血脉之争遭人驱逐,这才有了建功立业的机缘。”
  “这三百年仿佛一道轮回,轮到楚雍时,我相信他心里一定能做出决策。”
  楚霄点头:“不错。”
  萧梦浮轻叹了口气:“但你我便就此放弃,多年筹谋,可以算得上是付诸东流。”
  “南陈作乱,血脉祸端,本可是你上位的大好机会。”
  楚霄轻声笑道,反过来劝慰他:“倒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我本也对这皇位没什么渴求,每日被关在帝宫内批折子听谏言,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聊了。”
  他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再说了,我若是不允,依你的性子也会再寻他法。与其到时候让你一个人身陷囹圄,不若就走这眼前的明路。”
  “毕竟我下山之后,也算是只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啊。”
  楚霄又想了一会。
  “此事只能由我出面,你必须带着惜蕊置身事外。”
  “我就算扛下这罪责也不过是废了这爵位,千钟阁上永远有我的位置,大不了我就躲回山上,做我的修行去。”
  “但你不一样,梦浮。萧家与大周江山气数相连,你万不可因着一时之私,毁了自个儿与萧家百年名誉。”
  萧梦浮默不作声地听完他说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都对。
  只是他本也不愿当这个嫡子,不愿当这个丞相的。
  昔年名动长安的萧家公子,往后烟柳花巷里的花间丞相,只不过是他与生俱来的枷锁,与醉梦一场的放肆。
  他说道:“但、但这对你不公平。”
  “梦浮这是太低估我的心意了。”
  楚霄倒是云淡风轻:“我对惜蕊的感情并不比你少。”
  他仰起头,望见亭外星子错落,作沉思状。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爱开玩笑逗他开心。”
  “后来我明白我总想贴着他,不是因为其他的,就是因为想与他待在一处。”
  他望着萧梦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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