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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近代现代)——水戈骨土亘

时间:2023-10-16 09:30:05  作者:水戈骨土亘
  在这个过于柔软的地方,他身体很难保持平衡,更不用说是轴向借力了,几乎是刚一用力,就失去了平衡,朝着另一边软倒下去。
  谢藤却很适应这种柔软,趁机拽了闻哲一把,把他圈进怀里,一起倒在这片柔软里,在闻哲耳边来回磨蹭着,发出像猫一样舒服的叹息声。
  “你不想享受抱枕服务,也要为我考虑一下。”他说。
  “考虑什么?”闻哲问。
  “我冷。”
  “……”
  过分无耻的谎言多少也让闻哲哑了半秒才想起来挣脱。
  “这里有20度,”他撑着对方的胸口,拉开彼此地距离,问,“你居然会觉得冷?”
  “我平时都开到30度。20度对我来说的确太冷了。根本睡不着。”谢藤仰躺着,看着闻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耐心地等对方站稳,才用小腿住钩没办法从柔软地上借力的闻哲的膝盖,再度轻而易举地剔除彼此的距离,满意地接住“投怀送抱”的对方。
  闻哲简直要憎恨这间柔软的卧室了。
  “谁让你进来就脱衣服?”他边重新拉开彼此的距离边说,“就算是在你家里,一天到晚只穿内裤在那么多人面前走来走去,你不尴尬吗?”
  “会吗?”谢藤茫然。
  这脸皮的厚度真是匪夷所思。闻哲想。
  闻哲懒得跟他废话,既然他自己不能挣脱对方,他选择把谢藤一脚踹开。
  柔软的房间不止阻碍了闻哲的手脚,也帮谢藤吸收了大部分的攻击力道。
  他再度爬回去,凑在闻哲身旁,锲而不舍地骚扰他。
  “我睡不着。”
  “玩你的平板去。”
  “没拿上来。”
  “下去拿。”
  “我不。”
  “……”
  “阿嚏!”
  闻哲一把推开冲着自己打喷嚏的谢藤,用枕头擦了擦脸,简直想掐死对方。
  “我这样下去会感冒的!”谢藤不满地抗议。
  “打内线电话,让你的助理送衣服上来。”闻哲无情道。
  “穿着衣服睡不着。”谢藤说。
  “你在直升飞机上不是睡得很香吗?”
  “那不一样!”谢藤理直气壮地埋怨对方,“我之所以把暖气温度调得那么低,就是因为你怕热。这都是为了迁就你。你没发现就算了,见我打喷嚏,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始乱终弃的、抛夫弃子的……唔唔唔!”
  “别乱用成语。”闻哲捂住了谢藤的嘴,阻止了他后面的话。他不止怀疑对方已经忘记昨晚半夜拔掉空调电源的无耻行径,还对谢藤颠倒是非的能力叹为观止。奈何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绑住谢藤,闻哲只好认输似的爬起来。
  “我去打内线喊助理调高室温……”
  “我不要!”谢藤猛扑过去,一把抱住闻哲的腰,直接把对方扑倒。
  这房间简直就是闻哲的天敌。无论他如何努力,重心和平衡完全不受他的大小脑支配,只要一丁点儿外力,他就会摔倒。
  谢藤刚好擅长利用柔软的地面,无论闻哲如何挣扎,都如同深陷流沙,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难得的是,谢藤没有逾矩乱摸,只是抱着,而且还小心地避开了他后背的疼处。
  闻哲现在只剩下三种选择:掐死谢藤——显然不行;敲晕谢藤——就他那小心眼,醒来后八成又要说不上岛,他不知道需要浪费多少口舌才能哄好;剩下的当然只有接纳谢藤的提议了。
  算了,闻哲想。就这样,省得麻烦。
  “好好服务。”闻哲放松身体,不再挣扎。
  “什么?”谢藤一愣。
  “人形抱枕。好好服务。如果不舒服,我就踹你。”闻哲说,“好了。睡觉。”
  他说着伸出了手,摩挲着揉了揉谢藤的头发,动作里又出现了那种介于有与无之间的节奏。
  但跟上次不一样,谢藤并没有犯困,反而握住了闻哲的手,把它挪到了自己的颈侧,并神采奕奕地说:“别摸了。没用的。不管那是什么。即便第一次对我有效,第二次肯定就没用了。”
  作者有话说:
  谢:我的主场,想不到吧!
 
 
第41章 传染-3(下)
  闻哲的“手段”完全基于感官和潜意识,能在已经建立了一定信任的前提下,通过环境、声音、动作与呼吸频率等,诱导出包括困倦在内的一些本能。
  就像有一个人在教室或办公室打哈欠,他身边的同学或同事也会紧随其后。这跟意志强弱无关,是有意识的“传染”。如同亲友间共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它既不可能被抵御,也不可能被察觉。可用在谢藤的身上的时候却只成功了一次……
  “你很惊讶。”谢藤说。又是陈述句。
  他以过于愉快的声音打断了闻哲地沉吟,后者则颇具报复意味地掐了前者的颈侧一把。
  谢藤不止没有躲,反而把脖颈往闻哲的手掌里凑,说:“很舒服。再用点力会更好,要不另一边也捏两下?”
  闻哲无语地抽回手,问:“你知道抱枕最基础的功能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谢藤厚颜无耻道,“是抱起来的手感要……唔。”
  闻哲捂住对方的嘴:“是安静。”
  谢藤舔舐了对方的掌心:“我很安静。”
  闻哲无奈地收回手,故技重施地用对方的脸来擦手。感觉到脸颊微湿的谢藤,对此相当无语,闻哲却已经撑起上半身,表示:“我还是去拿个枕头吧……”
  “你的幽默感呢?真是开不起玩笑。”怀里的温暖消失的刹那,谢藤改用小声抱怨的方式举手投降。
  “我保持安静还不行吗?”他用小腿缠住闻哲的膝盖,近似胡搅蛮缠地重新扑向闻哲,把对方揽入怀中。
  闻哲感觉到对方刻意放轻柔的动作,用一种介于耐心和默许之间的态度,放任谢藤摆放自己的四肢、躯干和脑袋。
  这一次谢藤表现得相当完美,包括闻哲最看重的安静在内。
  等谢藤调整完彼此的姿势,闻哲已经靠在了他光裸的肩窝上。只要他稍稍一动,就能吻到对方的锁骨,或者攻击对方尚未康复的侧腹。但他没有。
  感受到舒适的过程极为缓慢,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但这里的空间空旷且高,能帮助感官迅速放大。
  轻微的呼吸声在月色下彼此交错,安静却不尴尬。海风与冰雪混淆的味道在黑暗中给闻哲的嗅觉带来难以想象的舒适感,加上谢藤规矩的言行举止,让他舒服到不想去思考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他无法否认这种舒适,就像他无法否认谢藤这个人的复杂程度。
  从看到“蘑菇塔”开始,他就在琢磨谢藤的“内心世界”。但蘑菇塔的外形太过抽象,内部构造太过离奇,加上过于柔软的内装、适宜的温度以及昨晚被南美的炎热和空调的“故障”所影响的睡眠,让躲藏在闻哲身体里的懒惫悄无声息地浮出。
  他忽然不想动了。紧随其后的困倦让他更不想动了。
  真厉害。闻哲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刹那,不得不在心下对谢藤的观察与学习能力大加赞赏。
  人的本能很容易沦陷于舒适所带来的惬意。既然继续抵抗只会徒增疲惫,闻哲干脆放任自己闭上眼睛,放空大部分的思维,留下游丝般的清醒。
  “我很喜欢你皮肤上的温度。比其他人暖一些。让我觉得很舒服。”
  安静这个词果然永远无法与谢藤契合,他很快又打破了沉默。但他故意放轻了声音,宛如只发气音。
  可谢藤的胸腔把震动传递到了闻哲那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刚开始放纵享受的舒适。
  “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谢藤问。
  又是那种讨好的语气。闻哲想。
  “多久?”他闭着眼睛问。
  “半小时。”谢藤说。
  “5分钟。”
  “10分钟。”谢藤难得没有胡搅蛮缠,“然后我就闭嘴睡觉。保证不吵你。”
  闻哲无可奈何地叹息,离开这个因为说话而不断震动“人形抱枕”,侧躺在谢藤旁边,问:“你想聊什么?”
  “还是刚才的问题,”谢藤也翻过身,用手撑着双颊,像小女孩一样趴在闻哲身边。
  “情人游戏?”闻哲问。
  谢藤点头:“你那么有创意,我也很有趣。肯定会很好玩的。就像刚才在楼梯上那样,奇怪的舞蹈。或者像空战那样,完全不按理出牌。还有你在床上的时候,就算被情欲支配,依旧能重新夺走主导地位,我则在途中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不甘心地表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的人。根本猜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就更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玩了。”
  “原则。”闻哲终于愿意回答。
  “原则?”谢藤问。
  “违背我的原则。”闻哲说。
  “你有情欲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跟我上床,却不愿意玩无伤大雅的情人游戏?”谢藤完全无法理解闻哲的原则,“我又没说扮情人就必须跟我上床,也不是长久的,只是上岛前这几天,陪我玩一下——难道说,情人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你那么多一夜情对象,居然还问这种小学生都知道答案的问题?”闻哲反问。
  “不是不知道,是我觉得都是一样的。”谢藤说。
  “什么一样?”闻哲疑惑。
  “情人和上床。”谢藤说,“跟男人、跟女人。一夜、几夜。情人,不是情人。除了喜欢的前戏方式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样的。结果也是一样的,都只是上床而已。不过女人更喜欢亲吻,嘴唇、脖子或任何地方。只要吻她们,她们就会感到愉悦,主动敞开怀抱。男人喜欢蛮横的方式,如同蹂躏的抚摸,或者强横的温柔。他们比女人喜欢疼痛,更容易被本能支配。可他们也比女人容易抽身,很少纠缠不休。”
  他停顿在这里,不等闻哲找到适合的话来接腔,又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觉得一般人都是这样的。恋爱,劈腿,结婚,婚外情,脚踏几条船……跟这个人或那个人,反正只要是外表不错的,就没有区别。”
  “生理冲动方面,我同意你的看法。它无可避免,但是可控,也可以享受。是一种容易解决的东西。其他对我来说却不是,也没有那么复杂。”闻哲耐心地等到谢藤不再说话,才开口说,“情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对等的、互相交换的特殊情感关系。不是能拿来玩的东西。”
  “为什么?”谢藤不解,“结果不都是上床吗?你又不是那些虚伪的卫道士。”
  “反了。”闻哲说,“与结果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谢藤问。
  闻哲花了几秒来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无法理解自己所说的话。然后发现对方就好像是对“情人”这个概念一无所知的小孩,却已经在谈论幼儿园里出现了暗恋自己的人。是一种可以拿出来炫耀的“烦恼”。
  “对等和交换这两个概念你能理解吗?”他问。
  “当然。”谢藤不满,“我又不是笨蛋。”
  “这是一种特定条件下的非物质交换。在你还不能给予对等回馈的前提下,就不应该索要。”闻哲说,“不对等的关系永远与我的原则相冲突。就算是游戏也不行。”
  “……”
  “10分钟到了。”
 
 
第42章 传染-4(2更合1)
  天蒙蒙亮时,忽然下起了雪。
  未融化的白色在巨大的天窗下方留下了一条漂亮的银链,与雪后放晴的阳光一起洒落在闻哲脸上。
  闻哲蓦地睁开眼,立刻意识到自己昨夜进入了深度睡眠。他急忙撑起上半身,随即与彻夜未眠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谢藤四目相接。后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等待夸奖。他却假装没有察觉,忙于活动了自己的四肢与脖颈。
  “醒了?”谢藤不确定地问。根据前几晚的情况来看,闻哲醒来后都会有一段时间很奇怪,就像电脑死机后重启需要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闻哲没有回答。参考前几晚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不妥,谢藤的确完美地履行了人形抱枕的职责,就好像他知道如何帮别人调整出既不会碰到后背,也能让全身放松的睡眠姿势。可参考医生与谢藤的对话,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更何况,闻哲从来不会在有陌生的人或环境中进入深度睡眠,以防任何针对自己的攻击出现时能及时反击。
  甚至可以说,但凡有意识的动作企图碰触他,都足以惊醒他——就像在“鱼缸”时那样。
  除非是完全无意识的,也就是纯粹出于本能的行为。可唯一能做到这种无意识行为的只有人在跌倒时反射性的自我保护行为……
  “你真的睡醒了吗?还是根本没睡好?”谢藤的问题打断了闻哲的思考,问完后他就没有再出声,出奇安静且耐心的观察着闻哲,等确定他没有出现“起床气”,才继续问:“我昨晚的服务如何?敬业吗?舒服吗?安静吗?满意吗?”
  闻哲盯着喋喋不休的谢藤,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无论对方说什么都选择充耳不闻。
  对方似乎在思考什么,但谢藤无法从对方脸上的表情琢磨出什么,跟他说话又会被无视。徒劳无功许久后,他只好重新沉默下来。
  算了,闻哲想,谢藤的情感生活太过贫乏,内心却异常复杂,不能放任他身上的谜团继续增加下去,否则危险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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