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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金金只是瞥了一眼白窈，对对方的话不置可否。
苏金金一边整理好了自己，将镜子递给白窈。
“如果明天就出差的话，那我和你约好的……约会呢？”
她们约好的在周六一起出去玩的行程，不是直接被打断了吗？
“约会的目的地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啊。”白窈一边补妆，一边笑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不是约会呢？”
虽然是这样。
“况且我也很不喜欢去到哪里你都是很熟悉的样子。”白窈突然道。
“嗯？什么意思？”苏金金一愣。
“是和谁去的，你和别人在这些地方玩的时候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高兴吗？甚至……是不是还幻想过和你那个心仪的前对象一起去，甚至是其实早就一起去过了？”
白窈絮絮叨叨的说着，苏金金表情逐渐空白。
天哪，听听这是什么话。
白窈……
你在吃暧暧的醋吗？
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跑来吃以前的自己的醋？
苏金金觉得离谱又好笑。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白窈在游玩的时候始终都露出不那么开心的表情？
苏金金心中有些微妙，她是不是把白窈想的太坏了？
“所以在全新的地方，和你一起创造唯一的回忆，你才愿意？”苏金金已经在想如果是出差的话，有没有休息日，她可以和白窈在陌生的城市里约会。
“或者。”白窈靠在办公桌上，挑眉看向苏金金，笑道，“你和我去和你前女友的一起玩过的地方，做一些曾经你和你前女友没做过的事。”
苏金金半眯起眼睛。
和暧暧去过的地方？
手游网游打卡景点？副本？还是深夜连麦睡觉？
苏金金见到过真正的白窈，可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摸不着碰不到的时间中去。
苏金金很罕见的心情有些冷淡：“没有，不用提以前的事。”
苏金金突然察觉到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的确是有些过分冷淡了，立刻心中一跳，想要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却突然被白窈拽住了衣-领。
苏金金的声音一卡。
在她的面前，白窈失去了笑容。
她本身样貌就极致艳丽，在冷艳之下，一旦失去了被喜悦填充的笑容，就会让人察觉到她眼睛里的冷意，仿佛顺着目光，将冰凉通过眼球送入到大脑中。
“苏金金，我现在已经和你是恋爱关系了，就有权利计较你和你那个前女友的过去，至少和我交往期间不要让我看到你再老偏向你前女友。”
“……嗯。”苏金金有些惊到，喃喃应了。
白窈放开了苏金金的衣-领，眨了眨眼，双手帮苏金金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只是有点吃醋了。”
苏金金的心情平复，虽然觉得白窈这醋吃的没理由，可也没有辩驳。
苏金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叫白窈当初不好好保存好她的照片。
现在吃的醋，都是她苏金金以前吃的苦！
苏金金和李雅交接目前手头的工作，从昨天开始就在协商和交接，今天刚好可以交接完。
“现在新人还没来，我就跟着出去出差，没问题吗？”苏金金忍不住问道。
“本来在你来之前这些工作就是我在做啊。”李雅整理好了文件后，道，“你只要帮我看好白窈，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减轻了我一半的工作。”
“哈哈。”苏金金想要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你真的和白窈交往了吗？”李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苏金金点点头。
“你很喜欢白窈吗？”李雅再次问。
苏金金也点点头。
“年轻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立刻陷入恋爱了啊。”李雅甚至夸张的揉了揉太阳穴。
苏金金总不能说她喜欢白窈很久了吧。
“如果是两厢情愿的我也说不了什么。”李雅拍了拍苏金金的肩膀，“就是给我吓得够呛。”
“很可怕吗？”苏金金问道。
“不是你的问题，是白窈的问题，我还以为她至少在这段时间之内是不会想要恋爱的，但是恋爱突如其来不是吗？”李雅冲着苏金金眨了下眼睛。
“为什么她不想恋爱？”苏金金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这件事涉及到隐私，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白窈，我在背后不方便说太多。”李雅拒绝了苏金金。
苏金金也没觉得被拒绝了很尴尬。
却不代表心里不怎么揣测。
为什么白窈不想恋爱？
那之前暧暧和她的那样的疏离感，也是因为不恋爱？
是有什么理由吗？
想了半天，苏金金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这个要命的恋爱脑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方设法的给白窈开脱呢，那张脸后面是条狐狸吧，把她名为理智的精气都吸走了。
苏金金刚刚下班，就直接被白窈拉住了手。
“怎么，不等我一起下班吗？”白窈上挑着眉眼，显然对苏金金擅自要下班的行为很不满。
“呃。”苏金金已经看到从旁边传来的来自同事的目光了，立刻挖空心思想打圆场，“啊对，抱歉，我忘了要商量出差的事情，走吧，路上说。”
苏金金立刻挎着包带着白窈脚底抹油，消失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之中。
李雅走出来，看了一眼苏金金空荡荡的工位。
“这苏金金自从来了以后就没加过几次班。”李雅笑道。
“工作性质不一样，她没有提成吧，不然老板你也给苏金金给个提成？”其他同事忍不住调侃李雅。
“我给她加工资了，能把白窈管好的能力那可不是提成能衡量的。”李雅和其他人一起调笑到。
公司小，人员少，氛围就显得轻松，再加上白窈那个性子别扭的人不在。
“不过这没想到苏金金和白窈的关系能这么好啊，是因为年龄差的不大吗？”
“我倒是觉得苏金金挺可爱的，挺讨人喜欢。”
“苏金金来了我们都敢点奶茶了，就是容易胖。”
“感觉白窈最近的心情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果然办公室内还是需要一个活跃的新人。”
几个人一边加班一边聊天。
李雅看着状况，她还记得当时袁珍说希望能在她的公司给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职位，刚好她也是在招聘。
直截了当的和袁珍说了这个职位其实作用不大，她还记得袁珍说苏金金太懒散随性，怕她找不到工作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李雅倒是觉得苏金金有一个很少见的可取之处。
现在的人，都很缺少亲和感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属于自己的特质，苏金金也不例外。
希望苏金金和白窈能够相合，别闹个大的就行。
苏金金和白窈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一直感觉到白窈的目光如炬，等到了人不算多的略显阴暗的地下车-库之后，苏金金才悄悄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不愿意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吗？”白窈突如其来的问题，苏金金全身一僵。
也是，白窈本身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肯定是能看出她心中的纠结的。
“就只是觉得，现在就立刻公布关系不太好，况且在公司的话私底下的事，也不好带到工作里去吧，公司同事也不会喜欢的。”
况且白窈都不仅仅是不掩饰的程度了，甚至是直接在办公室关门就开啃。
“虽然是公司，可实际上之前只有你算得上是同事。”白窈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很微妙的笑意，“我们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道喜，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苏金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和暧暧开始谈恋爱的那段时间。
因为太过喜悦，所以总是端着白窈的照片跑去和其他人炫耀她的新女朋友。
虽然苏金金觉得未来是一团迷雾，可的确不应该连现在都顾忌太多。
“那……等我们关系稳定了就去说吧。”苏金金道。
白窈似乎是对苏金金的软化而感到好笑，用手指蹭了蹭苏金金的鼻子：“人不大，想的还挺多，我是长辈，我做什么总是没错的。”
那李雅还一天到晚好像天空要塌了一样的跟在白窈后面追着纠正，苏金金悄悄的在心中反驳，却也没有直接说出口。
“送你回家。”白窈冲着苏金金眨了眨眼睛。
在熟悉的车上，苏金金坐上了副驾驶。
白窈突然笑道：“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女友位了。”
苏金金的脸颊微微泛红，天知道，其实白窈这么兴奋，反而是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天我来接你，你带上两三件换洗的就行。”
“我们大概会在那边多呆一段时间，这一次的红宝石不拿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要做好长期备战的准备。”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美丽的红色美人了。”
苏金金悄悄的打量着白窈的侧脸，对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这个人会和宝石结婚吧？
“我能做点什么？”苏金金别说是助理经验了，就连上班工作的经验都是零，她一点也不知道白窈的助理需要做什么。
“服从我。”白窈很理所当然的话，“少听李雅的话，多听我的话。”
苏金金：“……”
本来她还可以看着办，可白窈这般要比着李雅的小情绪，让苏金金幻视小孩子，默默偏向了李雅。
“我可能需要你的行程，只是李雅和我交接的时候，你未来一段时间好像没有预定其他行程？”苏金金试图工作。
“因为本身就没有预定，有点名设计师的能挪后就挪后了，不会有人强迫我，不管我再怎么不喜欢，one的背景还是让我有资本傲气了。”
苏金金一愣。
不喜欢？
要问吗？
她们的关系，她可以问了吧？
“你不喜欢one吗？”苏金金最终，小心翼翼的拿捏着语调，试图和白窈沟通。
“我和one不是简单的喜欢和不喜欢可以划分的，是呢，怎么说呢……”
苏金金感觉到白窈浅浅的瞟了她一眼。
仿佛是在打量，以及在思索。
或许这并不是能轻而易举告诉她的事。
“嗯，没……”苏金金刚刚想要转移话题，却突然听到白窈轻笑一声。
“我和one，是相互看不起的状态。”在红灯的时候，白窈的漂亮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道，“我看不起one的保守派设计，死气沉沉，毫无新意，one则是太看不过我太过独特创新，失去了one本身应有的大牌奢侈品的稳重和低调。”
苏金金愣了愣。
设计？
One苏金金去过不少次，里面的款式在她看来是很好看的。
而白窈的作品，苏金金也很喜欢。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吸睛程度。
“感觉，我会更喜欢你的作品。”苏金金如是说道，她还记得翻看白窈朋友圈的时候惊艳的感觉。
白窈勾起了嘴角：“是的，我很优秀。”
苏金金感叹白窈一如既往的自信。
“但是one认为我的的设计作品太过新潮，而新潮的东西并不容易沉淀，也不能确保一定成为经典。”红灯之后开启了车辆，“所以，算得上是理念不合。”
苏金金点点头，依稀察觉到这很可能是商业理念的区别。
“当然从个人角度来讲我也很讨厌大姐就是了。”白窈又跟了一句。
苏金金：“？？？”
虽然白窈没有和苏金金说的很深，可苏金金对白窈愿意和她分享一些私人消息的事情还是被满足了期待。
到了楼下，苏金金坐在副驾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刻下车，而白窈似乎也没有要催促苏金金的想法。
苏金金不知道说点什么，白窈也有些沉默。
气氛好像不是因为尴尬而僵硬，像是在冥冥之中两个人都在期待着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她们今天可是第一天交往，就这么下班，然后回去吗？
“要到我家……”苏金金声音一卡，拐了弯，“附近的一家味道挺不错的小饭店吃个晚饭吗？”
“你如果再不约我，我就打算开车带你走人了。”白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苏金金的表情一松。
果然白窈也是有在等待着她们之间会有的相处的。
这样的等待，相互之间的期待，让苏金金感受到一种细微的，仿佛流水划过之间的浅浅的力道一般，隔绝了燥热，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清凉。
苏金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表情中还是带着笑容的。
她带着白药去了附近最经常点外卖的一家，堂食吃起来果然会比外卖的口感更好。
虽然是在用餐晚高峰，人群涌动，她们甚至没有在店内找到位置，而是直接坐在了外面的桌位上。
看到白窈用那小发卡和包里的皮筋将披散的发丝随意的扎起，看到那漂亮的小桃花对她闪烁着光芒，看到白窈在吃到比较辣的食物泛红的脸颊和被水润的眼睛的时候，苏金金就无法抑制的心中喜悦。
和白窈的告别，没有再亲吻。
可苏金金依旧很高兴。
苏金金在拐进了角落之后，车才离开。
她从角落里探出头，看着白窈的车尾，稍稍叹了口气。
可又对明天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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