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借过
作者：桃汁冰块
简介：旧梦失去有新侣作伴
颜忱*纪慈雪
薄情别扭*脱线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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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俗狗血，写得很白很潦草，不好说两个人到底谁更薄情。对文中全部角色的言行和观念只做展示，不进行道德判断。
第1章 01
办完入学手续刚好遇上课间操，学生们一股脑跑向操场，纪慈雪抱着新校服和课本被堵在了楼道口。
带他参观学校的班主任李向武忙着疏导秩序，暂时把他给落下了。纪慈雪观察一番，谨慎地退到身后空荡荡的走廊里，随意抬头瞥去，看到身侧这间教室的门牌是“学生会活动室”。
他本没多在意，却听到门后闷闷地响了声，像有人用力撞在上面。纪慈雪困惑地走近，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先是个慢悠悠的女声：“你们干嘛呀，要收拾人到别处去。”
随后是应和的两道男声：“不好意思姐，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在这。”
“抱歉抱歉啊，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了……哟忱哥也在，真是打扰了。”
那女声娇嗔：“本来好好的，你俩真烦。”
又说：“颜忱，你手机在我这呢，忘了吧？”
纪慈雪听得发怔，忽然被李向武拍拍肩膀：“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有，在想家里的事。谢谢老师关心。”纪慈雪回过神来，冲他一笑，师生两人继续往楼下走。
李向武道：“下午你先在家看看课本，了解一下我们的课程内容，明天没什么事就可以正式来上课。”
“好，我知道了。”
送到校门口，李向武再次拍拍纪慈雪的肩膀：“我代表德诚中学的师生，欢迎你的到来。明天见。”
“李老师明天见。”
“哎对，还有个事。”李向武用手指绕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示意：“头发，下午赶紧染回来啊，染成黑色。你这个发色班级检查要扣分。”
“我天生就这个发色。”纪慈雪哭笑不得地答应：“好的李老师，我知道了。”
告别后纪慈雪骑着自行车回家，中途在书店停下买了几本这学期要用的教辅书。他看书习惯不好，拆了塑封边单手骑车边翻开，还没看几页，在十字路口让交警给拦下：“前面那个红头发，干嘛呢！大马路上不看车看书，就这么爱学习？知不知道危险？”
纪慈雪急刹住，回过头，单脚撑地看着交警走到眼前。他半个月前才从L国的南部小城赶回来，很多东西还没适应，那边人烟稀少，大马路上别说边骑车边看书，倒立着骑都没人管。
“哥，我这不是红头发，是深栗色。”他摸摸凌乱的脑袋冲交警咧嘴傻笑，没心没肺地做解释。
好在还没酿成交通事故，交警把他教育一顿就放行了。纪慈雪收好书专心骑车，到家后洗个澡，擦着头发又把课本和教辅书都拿出来，粗略翻了一遍。
学制不同，教学重点也不同，国内的高二课程对他来说有点费劲，尤其理科。
不过没关系，有挑战的人生才有乐趣。纪慈雪微信跟李向武问了班里现在的教学进度，用笔把不懂的部分标注出来，准备明天趁课余去找老师补习。
看书看得忘了时间，想到要吃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纪慈雪打开冰箱挑选午饭食材，简单做了一菜一汤，正吃着，接到母亲电话，开口声音就沙哑着，显然又哭过。
家里出事已经是年初的事了，一直瞒着，他是在上个月才知道消息，失眠几夜便恢复过来，没听话乖乖留在国外，办完退学的事就直接买了机票飞回来。
曾婉情这些天一打电话就会跟他道歉：“对不起哦宝宝……真的让你受苦了，今天你去看了，那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妈妈。你呢？”
破产后没多久，纪慈雪他爸从公司大楼顶部一跃而下。曾婉情在亲戚朋友支援下勉强补上大笔的财务漏洞，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债，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偿还。多年打拼毁于一旦，过去风光无限的总裁夫人现在重操旧业，做回了会计的老本行。
纪家破产后信用尽失，她的工作是腆着脸跟朋友求来的，为此不得不接受外派，被调往远在东南亚的分部，无法随时跟纪慈雪相见。
也是托她这位朋友的福，纪慈雪才能在桐市得到一个住处，并且进入德诚中学继续学业。
“我也很好，你……”曾婉情哽咽了一下：“你不要担心，好好吃饭，好好上课。钱不够就和我说，别在外面乱跟别人借，遇事要警惕些。”
“嗯，我知道。妈妈，早晨我看天气预报，你那边又升温了，照顾好自己，小心中暑。”纪慈雪手头还有些闲钱，他做过规划，合理使用再做做兼职，支撑到大学是没问题的。
同事交待过来新的工作任务，曾婉情不得不挂断通话，跟纪慈雪告别。
吃过饭没浪费时间，纪慈雪直接换了身衣服出门，为了避免出汗形象太邋遢，没有骑车，带着几个钢镚去坐公交。这半个月里兼职他已经面试过好几个，目前还在做挑选。今天下午这个约的时间是四点，酒楼前台，一小时十五，按桐市的普遍薪资水平来说算得上优厚，当然活也会格外累。
酒楼在市南区，离他住处不远，三站路的距离。
大门两侧各摆了盆枝繁叶茂的发财树，店堂里则是大片大片刷着清漆的木质装潢。这会儿属于休息时间，店里很空，隐约能听到一道道屏风后面遥远的人声。
纪慈雪走进去，跟前台妹子打了个招呼说面试，后者给领导打完电话，带他到二楼隔间稍作等待，又给倒了杯酸梅汤。
“谢谢你。”纪慈雪对她微笑。他这张脸长得还行，气势不足但清俊有余，一笑露出半边酒涡，按朋友的话说，有点天生的喜气，是大福之相。
妹子笑着走了。几分钟后，隔间外走过来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个瘦高的青年，头发也就比寸板长一点，眉眼浓黑如墨，五官英俊但略显刻薄相，神情寡淡，穿了身黑T恤牛仔裤。最吸引纪慈雪注意的是，他垂下来的右臂内侧有个小熊玩偶的刺青，位置很低，几乎靠近手腕。
距离不近，小熊耳朵上还有数字，但纪慈雪看不清。
男人在隔间门口跟青年低声交谈，说了些家里的琐碎事情，后者一言不发表情也没变化，只是偶尔点头，结束后就头也不回地直直走远，消失在纪慈雪的视野里。黑色单肩包的拉链上挂了个米菲兔。
“你好，是纪慈雪？”男人进入隔间在纪慈雪对面坐下，油头粉面，和气得有些虚伪：“我是咱们定风波的总经理，店面不大也没有hr啥的，店里杂事都是我管，我叫孙哲。”
他指指胸口铭牌：“你喊我经理就行。网上我看你说，你之前在国外，有过在餐饮店兼职的经验，是吧？”
“对。”纪慈雪有点心虚。他之前纯粹是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所谓的“兼职经验”其实是跟同学玩游戏打赌赌输，被迫去学校麦当劳干了一个月杂活，那个月工资最后让他们一顿饭就挥霍光了。现在想想真是恍如隔世。
“挺好，不过国外吧，跟咱国内很多东西还是不一样……”孙哲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些前台的工作职责，纪慈雪认真听着，隔间门突然被叩了叩。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先前离开的青年站在门边，情绪有些烦躁，但声音还是又冷又稳，带着微微的沙哑：“钥匙落在学校了。”
电光石火间，他的神态让纪慈雪想起一个很久没见过的朋友，有多久呢……六年了吧。
为了接钥匙，青年走进来两步。纪慈雪这才看清，他的右臂除了那枚刺青，还有一小片淡粉色的疤痕，那部分皮肤坑洼扭曲，应该是烫伤。
他的心猛然在胸腔里撞了一下，手脚发软，激动地从座位里弹起来：“小熊哥哥，我一直在找你。”
孙哲惊讶地看过来，青年则反应平淡，过了好几秒才转过眼睛看他：“你叫谁。”
“你。难道你不是纪小熊？”
青年冷漠地哼笑一声，拿到钥匙转身就走。孙哲对纪慈雪解释：“他不是。他叫颜忱，颜色的颜热忱的忱，也上高二，学校就在这附近，没准你俩还是校友呢。”
纪慈雪被青年方才冷漠的盯视钉在原地，吞吞口水，回过神重新坐下：“抱歉，应该是我认错人。我在德诚念——书。”
他突然想起上午在走廊里听到的那些话，茫然地皱了皱眉。
“这么巧，还真是。那你来上班就更方便了，刚好能跟颜忱搭伴。他话少、性子淡，但人其实不坏。”孙哲对纪慈雪也挺满意，三言两语定下工作的事，让纪慈雪这周内抽空试岗。
染完头发，回家路上纪慈雪心不在焉，倚着阳台不停刷新动态。许多以前的哥们都把他删了，原本日夜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朋友圈，现在只剩一群刷屏的微商。
他想着刚才那个叫颜忱的青年，越想越觉得像记忆中的纪小熊，神情，手臂的疤痕，眉眼轮廓……世界上怎么会有毫无关联却又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平台发来新消息，又有几家店主动打招呼，纪慈雪一一拒绝，想想干脆直接把求职app卸载。
他不愿放弃这丝微茫的可能性，给孙哲发消息：经理，请问能不能把颜忱的微信发我一下，我明天第一天上课，想向他了解学校里的情况。
孙哲是个热心肠，很快发给他颜忱的手机号。
纯黑头像，id空白，看来很喜欢玩神秘。
他忐忑不安地发送申请，直到晚间七点多才被通过，通过后颜忱也不问他是谁，就那么撂着，等他主动出声。
晾好清洗过的校服，纪慈雪坐在书桌前紧张又期待地点开颜忱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不知是否对他设置了权限。他并不苦恼，郑重地发过去首条消息：颜忱你好，我是纪慈雪，今天在定风波跟你见过。
对面久久没回应，纪慈雪又发过去个“:)”，谁知气泡框前面瞬间跳出个红色感叹号。颜忱把他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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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提醒:这篇是oe不是he！
第2章 02
凌晨突然淅淅沥沥开始下雨，把晾在阳台的新校服淋湿了半边，纪慈雪睡得熟没发现，等到要穿的时候已挽救不及。
今天是进入新学校第一天，这似乎是个糟糕的兆头。纪慈雪叹口气，从自己的衣服里找套颜色差不多的穿上，撑着伞乘公交去上课。
据他了解，国内高中大都规矩严苛，所以特意早起，提前到达。教室里这时还只有值日生跟几个互抄作业的。
纪慈雪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桌也到了，脸上蒙了本学习笔记，仰靠着后面的桌子正补觉。纪慈雪轻手轻脚坐下，拆开三明治准备吃早饭，同桌忽然苏醒，迷迷糊糊问：“什么味儿？”
学习笔记滑落在地，露出他的大圆脸：“哦，新同学啊，你好你好。”
他打着招呼，眼睛还盯在三明治上。纪慈雪想了想，干脆分给他一半：“你好，我叫纪慈雪，很高兴认识你。”
大圆脸没客气，接过三明治两口吞下，哽着嗓子对纪慈雪点头：“我郑涛涛，你叫我涛子吧，有啥事儿跟我说就行，哥们罩你。”
他打了个震天响的长嗝，又说：“不过学生会可千万别招惹，尤其会长鞠梦茵那小娘们儿，她脑子有毛病。还有她前男友颜忱。”
说着忽然压低嗓子凑到纪慈雪身边，扑过来满嘴鸡蛋跟火腿味，神神秘秘道：“——其实是炮友。虽然我跟颜忱混得不错，但他乱搞男女关系这块确实过分，你小心别招惹这俩人。”
这句结束，他坐回去恢复憨态可掬的笑脸：“至于别的，你慢慢了解就行，不着急。食堂，超市，水房，厕所都知道在哪吧？”
“昨天班主任带我看过了。”
“那就行。”郑涛涛朝纪慈雪伸过来一只手：“新同桌，欢迎你来咱们高二七班，以后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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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因为纪慈雪没穿校服，李向武怕被扣班分没让他去操场。在教室里写了会儿作业，纪慈雪看看窗外的阴云，忽然想到颜忱。这人应该也不会规矩地去做课间操，没准跟昨天一样，在学生会活动室呆着。
他静悄悄下楼走到活动室外面，侧耳细听，里面还真有人声。
纪慈雪鼓起勇气敲门。
两分钟后有人来开，是个戴眼镜的陌生男孩，眼镜歪在脸上，左眼青肿，鼻血还没擦干净，抬头跟纪慈雪对视一眼，便侧身匆匆跑开。纪慈雪看看他的背影，又看向活动室内部。长长的会议桌摆在正中，椅子散乱地翻倒在地，西北面墙角边有扇半开的小门，通向另一个房间。
“找谁？”踩着椅子坐在会议桌上的少女冲他抬抬下巴，身上校服紧绷窄小显出胸部和腰线，显然是故意改过，化了妆，上扬的眼线显得她十分高傲，看人也是居高临下地睨着。
纪慈雪对她微笑：“请问颜忱在这里吗？”
少女表情略微惊讶，坐着没动，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没在。你找他有事，我可以转达。”
“……也没什么事。”纪慈雪摸摸耳朵，有点不知道话题该怎么继续下去，没话找话地夸她：“你的耳坠很好看。”
少女随着他的话抬手摸摸耳朵，态度松动了些，嘴边露出一丝笑意：“是呀，他眼光向来不差。”
纪慈雪看到地面上的几点血迹，问刚才那男生怎么回事的话已到了嘴边，肩膀突然被人撞开。他转头，颜忱拿着一包卫生巾走进来，浑身寒意，目不斜视直接在少女面前停下：“这个？”
少女没接，两手撑着桌子，笑眯眯地跟他调情：“买倒是买对了，但我现在想让你亲手给我换，不知道你肯不肯呢？”
颜忱蹙了下眉：“有完没完。”
说着把卫生巾丢给她转身要走，手臂被少女拉住：“你还生气，不就是你非要进来才把人家搞血崩。”
她旁若无人地说着这些私密话题，即使纪慈雪接受程度比较高，听得也有点脸红了，清清嗓子准备先离开。这时少女对颜忱说：“这个小帅哥专程来找你，你对人家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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