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会有很多人不相信,齐彭越会狡辩,我们再去后山将一切揭露,而且空掌门可以代为作证,”柳离无所事事,就接着纪越天的话说了下去,“不对啊,魔教怎么将这件事撇干净了呢?”
“那是另一桩事,”容姲答道,“以后等卓如自己再说吧,姬钰也寻事回了京都,这样保障更多了一层,这件事我们速战速决,便可以赶过去看看那里的情况。”
她捏着手中的封穴散,终于感到风雨将至,而自己将如何挺过这场风雨,却是个清晰又朦胧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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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快乐!
第79章 原形毕露
各门派在碧云派议事却不通知碧云派掌门,齐彭越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奇事,但毕竟都是见过的脸熟,他也只好先招待起来,反正算算日子,容姲现在应该也是强弩之末了。
因而他见到容姲神采奕奕的出现在门派之中时,确实有些难得的震惊,看当日的症状,人不可能没中毒,只有可能是解了毒或者寻了个什么法子暂时压制了毒性。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来,这毒丹的解药就连他也不知道,更遑论这几个小辈,毒性压制住了又怎样,总有压不住的一天。
他迎上前,在众人的注视中假惺惺地对容姲道:“盟主这一路奔波劳累,不如先行休息片刻再来主堂议事,您当是熟悉这里的构造的,就不找人带路了。”
嘲讽摆在了明面上,容姲也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只是轻轻颔首,端的是淡然之姿,一下子就显得齐彭越格外小肚鸡肠。
这一趟大大小小来了十几个门派,大部分应该也是闲来无事愿意给个面子,江湖中有话语权的门派本来也就没几个,她们自然就不能负了人家的心意,最实际的,当然就是银票。
厚厚的一叠银票就被放在屋中,豪气冲天。魔教不缺钱,容姲不缺钱,赤日楼不缺钱,公主更不缺钱,即便如此,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是卓如离开前硬塞给她们的,说是明月山庄的钱不用白不用,能用钱解决就不用被琐事耽误时间。
容姲看着那一大摞银票,虽然俗气,但确实能给人足够的底气‘胡闹’。门派弟子的培养,各种用品的购入,房屋的修建和修葺都是烧钱的行当。
纪越天在屋外随意和人聊了两句,一见容姲又独自一人坐在屋中沉思,随即问道:“那药你打算怎么下?”
容姲肯定不会请自己的师妹们动手,以免她们被牵扯进不该牵扯的事,但就现在两人的关系来看,她自己下手的成功概率确实很小。
容姲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她身后,她这才发觉到身后站了个人,有些眼熟,仔细回忆后,此人原来是容姲那个奇奇怪怪的大师兄。
裴方面上有些尴尬,总之透出一股有话不能言的苦感,倒是容姲先张口道:“师兄,师父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话说的裴方本来想要踏上台阶的脚步停下来,他就站在离门二三米处的地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寂静片刻之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意识到哪里出了差错,他又匆忙添上一句:“但是和你有关的事我都不知道……师妹你……”
听着裴方发涩的声音,容姲一时也摸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那一瞬间仿佛坠入水中,但她其实并没有入过水,却在那一刻比谁都清楚窒息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明明早就在心里想到的事,听到当事人亲口而出还是无法接受。
容姲心想,索性就不讲情感一次,裴方对她和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师妹们有愧,那她便可以利用这份愧疚,总归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她问道:“师兄也不想让他继续害人吧?”
裴方一直低垂着头,听见容姲又对他讲话赶紧抬起头:“当然,之前我也是没有办法,小姲,如今你有了主意,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容姲不放心,只将事先分出来一半的封穴散交给他:“随便将其下在什么他会食用或饮用的东西上,放心,这不是能毒死人的药。”
考虑到大师兄是齐彭越一直以来最为喜爱的弟子,容姲还是出言告诉他了药性。
裴方将药包紧攥在手中,想说些安抚人的话,又知道此刻说这些只会更为多余,他也明白,自己对容姲的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是彻底没机会说出口了。
他叹了口气,未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与纪越天擦肩而过。
纪越天神情复杂:“我总觉得他喜欢你。”
容姲没想到她在旁边看了半天,脸色也变了几变,最后居然得出了这句话,但她还是自如地接上:“那又怎么样?”
纪越天掸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己也觉得刚才说的那句话好笑:“也对,他喜欢也没用。”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首先性别这里就不搭边。
暂且不论裴方,曲流光愿意来碧云派,可谓是令碧云派中的众掌门瞠目结舌,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但风城一直像是被分离开的领域,与中原门派基本没什么来往,哪怕是做生意中间也像隔了几重山。
虽说这人还是面纱覆面,听说还特地易了容,但好歹能看到个人影不是。
再过一个时辰,所有人都会到主堂议事,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人安定,容姲还有心情和纪越天算计起京都现在的盛况来。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现在魔教的人已经入了京都。”
纪越天比容姲更加百无聊赖:“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吧,感觉还是卓如那边有乐子看。”
容姲把话题扳到她一开始想的地方:“我怕她们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不至于吧,”纪越天略微皱了眉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开始计算这句话发生的可能性,“危急时刻,哪能出什么大意外?”
最大的意外顶多是卓如一时兴起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不过两边人马同时行动,她无论如何都会考虑一下这边,更何况那里还有谢飞柏江宁看着。
“随便聊聊,”容姲将紧绷的情绪松开些,“其实我有些紧张。”
纪越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她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容姲:“其实仔细想想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看我,好歹还是亲爹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罩着一层血缘关系,怎么都比你这师父更烦人些。”
容姲突然有些想笑,纪越天有些无奈道:“你想笑就笑,不要总是忍着,我还得经常从眼神里看你是不是真的开心。”
容姲笑了,只不过还是不是纪越天心中所想的开怀大笑,但比往日多上那么几分活泼,人一下子鲜亮了不少:“我们俩其实过的也不差,怎么经常对着说一些丧气话呢?”
纪越天连忙摆手:“我可没怎么说过。”
“那就都是我说的?”容姲开始回想,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包括昨夜和柳离的交谈,“我不但跟你说丧气话,还和别人说呢。”
纪越天疑惑道:“你还和谁说?”
容姲发觉说漏了嘴,赶紧拿起配剑站起身往门外走:“我去看看她们准备的如何了,外面太阳大,你不喜欢就不要出来了。”
纪越天不是傻子,但聪明人也不会在此刻砸破砂锅问到底,日后安定下来有的是时间。她摇摇头,追了过去:“我陪你一起!”
时间飞逝,毕竟只有一个时辰,闲聊两句也就到了时候,更别提以示礼数大家应该都会早到一些,盟主就要在此基础上更早一些。
容姲和纪越天到的时候,堂内空无一人,但没过多久就有两个人也踏了进来,两人一看,两个女子,是生面孔。
为首的女子看着年长些,但总归也是年轻的,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心生好感:“你们没见过我很正常,我是云城洛书宫的新任宫主,任意宁,后面这位是我的弟子,也是初次出宫。”
虽然她们的介绍没必要,但容姲还纪越天还是循着礼数自我介绍了一番,双方一齐坐下这场相识才算作罢。
其实洛书宫会来本就出乎容姲的意外,其势力不小,但近些年宫内一直内斗,便一直不再参与江湖上的大小事务,斗的厉害但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反而更加神奇。
虽然这几年确实元气大伤,但新任宫主刚刚上位就愿意给这个面子,容姲不由得对洛书宫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她一转头,任意宁与她对视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容盟主,好久不见。”屋内的几人往外望,原来是白日剑派的人到了,这声音正是楚涵发出的。
容姲一如刚才那样起身,这一下就再没了坐下的机会,一连着和不少门派的掌门人打了招呼,直到所有人都到齐才喘了口气。
齐彭越不是不守时的人,更不会在这种大场合做给人甩脸子的事,今日却姗姗来迟,想来也只有封穴散起效了这一种可能。
果然,齐彭越和祁慧来时都面色不善,其中一个人的脚步虚浮无力,旁人可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容姲和纪越天却听得明白,想不到裴方居然如此靠谱。
容姲调整好自己的笑容,刚想要说话,哪知立马被齐彭越打断:“诸位大概还不知道,这碧云派的会议,老夫也是到今日才知情呢。”
他语气不善,容姲依旧笑着接话:“城中风言风语,我原以为您也会听上两句。”
齐彭越道:“老夫前两日一直在闭关。”
“所以才没通知您。”
其实这话说的有些强词夺理了,但任意宁主动道:“齐掌门现在也知道了,这是还是和盟主私下商议吧,毕竟议事事大,盟主有什么紧急的事还是及时说出口的好。”
视线瞬间全部聚焦到容姲身上,她莫名不自在起来,所幸纪越天直接将打好的草稿给她摆在了暗处,方便人随时看一眼。
虽说如此,但容姲心底有了底气,自然是不用看草稿一眼便能将所有事情一齐讲出,期间有人想打断她,但却被几个认真听着的人的眼神逼了回去,只能等到结束再问。
一场传话说的人口干舌燥,可容姲对这碧云派的东西实在不放心,也不敢轻易饮茶,依旧挂着大方的笑容客套了一句:“大家听懂了吗?”
即使是没听懂,只是一知半解,也足够大部分人都气愤地站起身或和身旁人议论了起来,声音的浪潮翻涌了好几次,一个年事较高的老人才问道:“这可是大事……盟主最好拿出应有的证据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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