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鱼落圈(近代现代)——忘了下鹽

时间:2023-10-21 10:24:33  作者:忘了下鹽
  全炁刚说不反悔,台上的司仪问一对新人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亲吻的情境,台下的人纷纷起哄。全炁默默剥一颗喜糖,对上余有年同样意味深长的双眼,把糖放到人嘴里。
  严格来说,这俩人第一次亲吻在正式谈恋爱之前。
  拍摄《他她他》那会儿的天气白天凉晚上冷,拍摄前一天两人在酒店对戏,空调忽忽吹暖风,把全炁的心脏吹成两倍大,心跳声更像乱石砸门。他仅仅是眼睛盯着剧本,耳边全是余有年的嘀咕:“这喜剧爱情片,俩主角不亲,让男一男二亲,编剧到底怎么想的?”
  全炁耳朵没空,鼻子也没空,全是余有年润唇膏的味道:薄荷蜂蜜,还是他送的。亲上去会是凉凉的吗,他想。
  然而第一遍戏过了,全炁的心凉了,心跳骤停后是沉缓的,要死不活的抽动。他听见自己紧握剧本挤压纸张发出的声响:嘴一旦亲上了脑子就罢工,戏怎么也连不上,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碗饭是这么砸的。
  余有年呢?对完戏就走了,第二天拍摄前跑来说导演改戏了,改成亲脸。全炁看着余有年一脸轻松的样子,脑子还在循环剧本上写的:亲完擦嘴,亲完擦嘴。这下好了,不用亲了,也不用擦嘴了。余有年一点也没受剧本改动影响。全炁被沮丧郁闷气恼搅成一颗苦豆,只好吃下王蕊给的柚子糖结出一层伪装的糖衣。
  一个镜头拍完,导演喊停,全炁才反应过来被余有年骗了,嘴上一阵薄荷蜂蜜的清香。余有年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他紧不紧张。
  “还有一点点。”他说。
  剧组租下附近商场的洗手间,以便演员之需。从片场到商场一路有遮盖,路人看不见,全炁把余有年拉到厕所。
  “我想再练习一下。”
  余有年没说陪不陪练,只是默默检查所有隔间──没人──再反锁厕所大门。他靠在洗手池没站直,显得跟全炁差不多高。“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余有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全炁没敢上前。最靠里的水龙头在滴水,声响闹得人心慌。余有年伸手去关,不管怎么扳那把手,水还是往外冒。余有年卸了力气:“就一遍。”
  全炁咕嘟咽嗓,锁紧全身关节走近,球鞋踩在湿滑的地面发出的声响像心头的汗砸到地上。本该钱多多主动捧住吕彤智的脸,后者被前者夺吻后擦嘴,不知道谁先忘了剧本,余有年靠在洗手池没动,全炁轻轻贴了上去。润唇膏还是自己涂着舒服,蹭到别人的一阵油滑不适──全炁还没感受清楚,余有年撤了身。
  “王蕊给你的糖还有吗?”
  两人离得近,呼吸交错。全炁说有,连忙去翻口袋,眼看余有年心思都落在口袋上,他侧头含住对方的唇瓣,鲁莽舔舐──砰──隔间门板发出巨响,是他被推开撞到隔间门板上。全炁顾不上背上散开来的痛楚,只看见余有年满脸的诧异,仿佛下一刻他脸上就要挨一拳,至少也得被痛骂一顿。那坏掉的水龙头要是能喷涌出海啸把两人溺毙也比此时的沉寂好。全炁看着委屈,可牙咬得死死的,腮帮子起角。余有年瞪着眼,对峙片刻谁也没低头。
  “近墨者黑”这话总算把余有年给说服了,大骗子带出来的小骗子,怨谁呢?
  全炁看见余有年忽地笑开来,他还没想明白,又见余有年嘴巴张大但实际上没发出多少声音:“‘全部手机收起来!我男朋友害羞!’”
  没有拳头也没有痛骂,只有剧本上的对白。全炁试图揣测隐藏对白,他上前一步,余有年没躲,他又上前一步,那人还在笑。
  柚子糖只有一颗,只留下淡淡的香气,甜味更是所剩无几,余有年为了尝清楚不得不张开嘴巴,结果反过来被尝,只听见潮热纠缠软韧的声响。全炁早该想明白的,开拍前余有年吃了薄荷糖,他都看见了,脑子多转转也不至于被骗。薄荷糖他没吃到多少,倒是润唇膏全被他舔到肚子里去了。他舔一口便往前压一寸,那人腰往后仰得快要支撑不住,及时扒住他肩头。两人用的粉底色号不一样,这会儿该是混到一起了。越尝,柚子和薄荷的味道越淡,反而一股幽幽的绿茶味掺著松木香飘荡在鼻间──这是两人用的沐浴乳,被体温烘出来了。
  “小炁,导演喊人了。”
  小乔在门外叫,把门内的两人吓一跳。余有年把人推开才发现那人的手长在了自己腰上,还留下两个湿漉漉的手印。洗手池池面漫布水渍,不知道全炁什么时候沾上的,又沾到了余有年外套上。
  “你先回去。”余有年说。
  “你呢?”
  余有年把斑驳的牛仔外套扯开让全炁看,“我吹干就回去。”
  全炁无地自容,耳根脖子红透了,显得白毛衣白过头。小乔又催了一次他才迈步。厕所不大,他手已经搭在门锁上,可腿往回一跨,托住余有年的后脑勺又亲了一嘴。这次他没等人推开,先一步溜走。
  余有年嘴巴被撞得有点疼,低声骂道:“骗人是小狗。”
  估计是干手机吹出来的风太热了,把余有年不上粉的地方都吹红了。最后他实在没办法,用冷水泡手再摸耳朵,不然他出不了这门。
  “再亲一个!”
  台上小乔和大树亲到一起,台下看戏的人又是拍照又是逗趣,没有人注意到余有年嘴里的喜糖悄悄跑到了全炁嘴里。
 
 
第98章 番外8
  “我做了个梦。”
  余有年睡眼惺忪,手脚搁在全炁身上。
  “梦见我被关在动物园里。”
  全炁看了眼窗帘缝,不见光,“怎么被关在里面?害怕吗?”
  “不害怕,我逃出来了。我偷了饲养员的钥匙,一道一道门打开。”余有年突然笑了一下,“我出来才发现那笼子的栅栏很宽,我完全可以钻出来。”
  “有被发现吗?”
  “没有,我藏得很好,白天就躲在垃圾桶里,晚上才出来。动物园好大好大,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扔垃圾,我捡不到吃的,差点饿死的时候终于找到大门。大门外面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冰湖,有点像海,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中间裂开一条水路,游客就是从这水路划船来的。”
  “冷吗?”
  “唔……好像没感觉冷。”余有年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头。“也可能是我忘了。”
  “逃出来之后呢?”
  “我原本想逃到更远的地方,但我看见一只鸟咻地掉进湖里了。没有人看见它,大家都拼命往动物园划船。我蹲在树下,一直没见鸟飞起来。那么冷的湖水它掉进去肯定活不了,我就跑到冰面上往它掉下去的地方看,看见一只浣熊。水面平静得像镜子,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浣熊是我。”
  “难怪你被关在动物园里,还能躲垃圾桶里。”全炁抱着他,“好小一只啊。”
  “幸好我小啊,那鸟掉下去的地方缝不大,我跳进去,埋头游了一会儿才找到它捞上岸。”
  “浣熊会游泳?”
  “现实中的会不会我不知道,但在梦里我会。”
  “那鸟怎么样?”
  “没死,我不知道怎么判断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没死。”余有年贴在全炁的颈侧,感受到一阵阵脉搏,“那是你。”
  全炁一愣,低头去看余有年,谁料被子下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是你。你全身都白白的,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翅膀上有伤,在流血。”
  全炁亲了亲余有年,不说话。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拽到树上,中间差点掉下去几次。附近没有遮掩的东西,只有树,而且树上还有雪。我给你搭了个窝,把干草塞进你羽毛缝,一点一点把羽毛弄干。”
  “我是什么品种?”
  “唔,有点像猫头鹰,但是羽毛是白色的,只有一点点黑斑。”
  全炁用手机查,“这种吗?”
  “对!就是这个!原来叫雪鸮啊。不过不是成年型态,要小一点。”
  “这是猛禽,没吃你吗?”
  “旁边就是动物园,我偷了老虎的肉。你嘴巴太小了,又动不了,我就把肉撕成小块喂你。有一次我爬到另一棵树去偷鸟蛋,一只老鹰飞过来要掐我。我害怕得要死就喊:小白救命啊!你不救我以后就没人给你喂肉啦!然后我听见一阵风声,突然什么都看不见,拨开眼前的东西才知道是你把我护在翅膀下面,特别暖和。那老鹰不敢飞过来,你提着我脖子把我逮回原本那棵树,一碰到窝就倒下,翅膀又开始流血。”
  全炁摸摸余有年的脸,轻轻亲了一下。
  “之后下了一场大雪,我没办法跑到树下找食物。雪越下越大,树上全是白的,看不清天也看不清动物园。你的伤口被冻住了就不流血了。我怕冷,整个僵住。你张开翅膀把我裹进去,一暖和起来我就呼呼大睡了。”
  全炁低声笑了一阵。“生死关头,你睡觉?”
  余有年也笑,“我不知道,反正梦里是这样。我再一睁眼,就又在动物园里了,你在旁边的笼子里。我喊你你没搭理我,于是我又偷老虎的肉喂你。你只吃肉,我一靠近你就搧翅膀赶我走。我伤心啊,只能回自己的笼子,结果走到一半突然飞了起来,我抬头看,是你,又是抓我脖子。”
  “笼子里的不是我?”
  “不是。”
  “没认出来?”
  “就一次嘛。”
  全炁怀里没位置了,余有年硬是往里拱,结果尾椎被摸了一把。
  “干嘛?”
  “没有尾巴。”
  “我那叫做梦,你这叫做白日梦。”
  全炁拍拍余有年的屁股,“我把你带哪儿去了?”
  “不知道,一直在天上飞,然后我就醒了。”
  天刚刚亮,照进房间的阳光带着灰蓝。
  “要起床吗?”
  “不要。”
  “那再睡会儿吧,看我带你去哪儿。”
 
 
第99章 番外9
  全炁这样无趣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养成戴手饰的习惯。
  酒店套房里,虎哥带着自己的徒弟给全炁化妆。全炁在看最后一遍电影首映流程和采访大纲,他翻动纸张,虎哥瞧见他手上的手绳。
  “欸你这个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
  “哦,他送你的?”
  全炁笑不露齿,他越含蓄,虎哥的徒弟越好奇。正好有电话来,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好,等会儿见。”
  “他来啦?”虎哥问。
  “对,在戏院里了。”
  虎哥扫视地上超出一人所需的行李,“他跟你一起来的吧,怎么不一起出发?”
  “他想先看电影。”
  “懂了,影院里看的感觉不一样。”
  全炁这次演一个出海捕鱼的迷茫青年,戏里晒黑戏外白回来。虎哥带在身上的化妆品色号也随之变化,“用两个色号混合,调出适合肤色的粉底液……”
  徒弟没在听讲,见着明星心就散了,一会儿看看全炁的眉眼,一会儿看看手绳。全炁正好手卡在桌沿,手绳移位,徒弟瞧见他手腕处有一道疤。
  虎哥一手敲徒弟脑门上:“啧,再看机票不给你报销了。”徒弟总算收魂了,虎哥又跟全炁聊起来:“你让他给我发个链接,我买一些以后做造型用。”
  “给不了,他自己编的。”
  余有年昨晚睡觉前窝在床上低头忙活,全炁凑过去看见一条七彩的手绳正编到末尾。
  “来,手给我。”
  手绳花纹平整,圆滚滚的,套到全炁手腕上刚好遮住那道缝针留下的疤痕。
  “你明天穿花衬衫,配这个刚好。”
  全炁白,套上花花绿绿的手绳更白。“哪儿学的?”
  “上网。”
  “我还有手表。”
  余有年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忽然嘿嘿地笑,“你上次那只被粉丝扒出来是女款。”
  “你送的。”全炁在被窝里抓住幸灾乐祸的人。
  “你戴着好看啊。他们还猜你是不是要代言。”余有年又打了个哈欠。“过两天我有个包裹,我不在家,你收一下,反正也是给你的。”
  “是什么?”
  “手链。”余有年埋在全炁肩窝,笑得人发麻,全炁就知道又是女款。
  “手饰柜满了,不用买这么多。”
  “我乐意。”余有年不笑了,用力掐住全炁的脸,“谁让你那时候乱来。你要是竖着划,我看你现在怎么遮。”
  “被人看见也没关系。”
  “有关系。”余有年已经说不上平静,他爬到全炁胸口压着,指着人鼻子说:“我不希望有人借题发挥,也不希望影响你的工作。工作室的人总是慢半拍。”
  “所以你就当前线?”
  余有年的怒气一下子熄灭,还有点心虚,“……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那次把手机忘在厕所了。”
  “我没有掺合其他人的事情,就是看看有谁要弄你。”
  “你答应过我不跟那些人来往。”
  “我没有。”余有年趴下嘀咕:“我没点头也没说好……再说那也算不上来往,我潜在群里都没说话,没待几天就被人踢了,又得重新搞个号混进去,麻烦死了……”
  “间谍吗?”全炁揉余有年的后脑勺,声音带着笑意。
  “我没花多少时间在这上面,该做的工作我有好好做。哥哥,你就放过我呗。”
  全炁不说话,亲了亲余有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