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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飞鸟(近代现代)——鱼不知

时间:2023-10-21 10:27:51  作者:鱼不知
  “谢沥。”终于等到人出来,奚予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你来这里干什么?”谢沥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一步。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落入奚予洲眼里和反感无异,他痛苦道:“我想你,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你。”
  “想再把我铐起来吗?”谢沥嘲讽,“别挡路,我要去吃饭。”
  “我和你一起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谢沥充耳未闻不管他,转身朝工厂食堂走去,奚予洲在后面默默跟着。
  这是一个钢材厂,许多工人们都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在食堂打饭,中年男人偏多说话声音嗓门大,整个环境都是闹哄哄的。
  谢沥去拿了个盘子,奚予洲本想跟着拿,看到不锈钢盘子上反着指纹印瞬间收回了手,他准备和谢沥说带他出去吃,对方已经端着盘子去排队了。
  他跟在谢沥身后,在打饭的队伍里格外显眼,男男女女的工人都打量着他,甚至有些素质不高的伸手指指点点,幸好他早就锻炼了一身被众人注视依旧面不改色的本领,否则换个人被这么小声议论,肯定得敏感暴躁。
  此刻他心里只有谢沥,盼望着对方能多看他两眼,而不是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谢沥打完饭,在食堂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桌上还有别人吃完没来得及收走的残渣,奚予洲看了几眼不想坐下,内心纠结着不想和脏东西挨得太近。
  谢沥察觉到他的犹豫,忍不住说:“要不你还是走吧,坐个凳子矫情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看了我烦。”
  奚予洲心一横,气得直接坐下来。
  “什么小姑娘,我是你男人。”
  谢沥:“......”
  他快速大口扒饭,盼望着厂长赶紧给他打电话安排下午的行程,甩掉这个人。
  “吃饭速度太快,对胃不好。”奚予洲提醒。
  “你走我就吃得慢了。”谢沥咀嚼完嘴里的,喝了口汤。
  奚予洲幽幽地盯着他,想到他姐说过的话,“谢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傻子。”
  “讨厌你和松奚没关系,你做的那些事哪些不值得让人讨厌?”谢沥被他放出来后,接连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梦里奚予洲强迫他做那些事,十一月底的天,早晨起来还一身汗。
  “那我要是傻了,你会不会像对傻子那样对我。”松奚轻声说。
  谢沥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想小傻子是假的,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奚予洲一辈子不恢复正常都很好,尽管这个想法极不厚道。
  嘴上还是说,“别做无谓的假设。”
  “沥沥。”他学小傻子那样叫他。
  听到叠字的称呼,谢沥心头一震,他拿起餐盘起身,快速向放置处走去,奚予洲追上。
  “沥沥!”他又喊了一声。
  “别这么叫我!”谢沥态度突然转变,刚才对他还算平和,此时脸色完全冷了下来。
  “沥沥,那个兔子是不是被你捡走了?”奚予洲跟他出食堂,“当时我不应该让人丢掉的。”
  提到兔子,谢沥胸膛气浪翻涌,“我丢了。”
  “你怎么能丢!”奚予洲不相信一个从垃圾桶里把东西翻出来的人会再次丢掉,“那是我的东西,上面写着我们的名字。”
  “什么你的东西,丢掉了就不是你的,牌子上写的是松奚,不是奚予洲。”谢沥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一颗完整的心脏被撕裂的疼痛。
  一阵委屈涌上奚予洲心头,是松奚又怎么样,还会有属于奚予洲和谢沥的小兔子。
  他们走到工厂的工作间门口,谢沥接到电话要送老板去一个市政工程公司谈业务。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奚予洲不愿意动,站在原地看着厂长出来,谢沥跟上前离去,他却没有任何阻挠的理由。
  直到那人走远,他才回到车里,郑淮在车上等着,见老板面色不好,一声不吭大气不敢出。
  “安排南玉那边的人去趟屿海,有家店玻璃窗里挂得是那种兔子留言板,找老板拿个全新的。”他不记得那家饮品店叫什么名字,在屿海边上应该挺好找。
  “好的,奚总。”
  郑淮打完电话,下午收到那边的回复,说那家店主家里人生病,上个月转让店铺回了老家,新店虽然还留着留言板,但不做这个活动了,没有进购全新的留言板。
  “联系上家老板,问货源哪里进的。”奚予洲不信还弄不到一只兔子。
  几经波折,终于买到一箱全新的兔子留言板,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挑了一个,在上面写下“奚予洲”“谢沥”两个名字,普普通通的兔子在落笔的那一刻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把这个送给谢沥,他一定会开心。
  来到谢沥的家门口,手里拿着那只灰色毛绒绒的小兔子,敲响对方的门。
  谢沥周末放假在家,穿着一身厚睡衣开门,发现是奚予洲,立马想关上,被他挤了进去。
  “沥沥。”奚予洲叫了一声,叠字的叫法不是下意识模仿傻子,而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别这么叫我。”谢沥别开脸。
  除了松奚,没有人这么叫过他,这张脸配上这个声音会让他忍不住想到那个小傻子,想起那段如梦似幻的旅途,他和小傻子的点点滴滴。
  “沥沥,我给你带了个东西。”奚予洲将手里的兔子留言板塞给他,写着两人名字的那面朝着上面。
  谢沥看见木板上的名字,不知怎么的,鼻头微酸,松奚的那个还放在卧室,是眼前这个人亲自让人丢掉的,如果当初不说那些话不做那些事,两人现在一定好好的。
  可惜,那些恶言已深入骨髓,他忘不掉,新的终究不是被遗弃的那个。
  “我不要。”他掩下眼底异样的情绪,把东西还给他。
  奚予洲手臂一僵,兔子滚落到地面,连在一起朝上的名字格外刺眼。满怀期待来找他,却被无情拒绝,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谢沥!你到底怎样才能和我在一起,你说松奚爱你,我的心也都挂在你身上,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不理解,谢沥怎么会这么狠心。
  原来这些小事就叫挂心,谢沥露出一个自嘲又苦涩的笑容,“奚予洲,当初是你让我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你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是你说我只配做个炮友,我现在认清了,不妄想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奚予洲闭眼,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没想过傻子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谢沥在他心中会有这么重的份量,早知道他肯定不会口出此言。
  “对不起。”他小声道歉。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你说的对,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麻烦奚总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谢沥背过身,快步走向卧室,只留奚予洲一个人在客厅。
  他红着眼蹲下身捡起那个被抛弃的兔子,把它捧在手心里,大衣的衣摆拖到地上都没在意。
  谢沥在房间里把那只洗得毛发不再顺滑有些干瘪的灰兔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摸了摸上面的名字,眼底流露出不可言喻的悲伤。
  为什么不放过彼此,非要互相折磨。
 
 
第三十三章 
  奚予洲住在那栋谢沥名下的别墅,像小狗眷念熟悉的窝,扑在床上嗅着谢沥留下的味道。
  隔了那么多天早就散了个干净,他却固执地幻想那个人还躺在这里。
  一天一夜过去,郑淮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接,慌张地怕老板出了什么事,不得已找奚瑜要了密码强行进入别墅,发现奚予洲狼狈地仰躺在床上,头发散乱嘴唇干涸,眼睛似乎也有些肿。
  “奚总,您怎么了?”郑淮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自从老板恢复记忆后,情绪状态时常与从前有出入。
  “他不要我。”
  床头柜上摆着那只他没送出去的兔子,孤零零地背过身遮住背后的名字。
  郑淮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见过老板从前对谢沥的态度,以为老板只是一时兴起想换个口味,后来细想,两人关系应该本来就不一般,那些刺耳的话任何一个付出过真情实感的人听见都会伤心。
  “我给您叫点吃的,吃点东西。”作为奚予洲的私人助理,看不下去他这样糟蹋身体。
  奚予洲没回话,脑海里都是谢沥决绝的表情,裂屏的手机放在手边,里面的视频已经播了无数遍。
  “郑淮,你买把锤子回来把我敲傻了吧。”他声音嘶哑,喉咙几乎快要干裂。
  郑淮:“......”
  “奚总,您别说笑话。”他可不想丢了这份好工作,虽然伺候喜怒无常的大少爷有些折寿,但薪水可观啊,年终奖能抵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人生在世打工路漫漫,不就为了那点东西。
  奚予洲没回他,又过了一会儿,说:“找人联系一家私人医院,我要住进去,和谢沥说我出车祸撞成了傻子。”
  郑淮:“......”老板,不必做到如此。
  “万一,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郑淮认为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老板的性格怎么可能装傻子毫无破绽。
  奚予洲实在想不到让谢沥和他在一起的方法了,不是喜欢傻子吗,那傻子回来了总会愿意呆在他身边。至于以后,等谢沥习惯了,找个机会恢复,依旧对他那么好,肯定不会离开他了。
  “就这么办。”奚予洲不容置喙。
  郑淮见老板如此坚定,心想反正这不是他给老板出的馊主意,万一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不照办反而可能会丢掉,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一切安排妥当,郑淮准备打电话发现打不通,接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奚总,我好像被拉黑了。”
  奚予洲想着他好像就让郑淮打过一次谢沥的电话,好像是那次...按他的性格,拉黑很正常。
  “换你私人号码打。”
  “哦...”
  谢沥接到电话时正送完厂长,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什么?奚予洲出车祸了?”听到这个消息,谢沥如同晴天霹雳,语气焦急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不是你们老板吗?怎么开车的,还让他出了车祸!”
  面对谢沥的质问,郑淮有点心虚,他咽了咽口水看了躺在床上,眼头和手臂包着纱布、脸上贴着创面贴的奚予洲,“是奚总自己开车要去找你,可能心情低落一下子没注意...”
  谢沥心里不是滋味:“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就是头受了点伤,好像不记得我们了,只记得你...”郑淮在奚予洲冰冷的注视下把这句话说完,差点咬到舌头。
  “傻了?”谢沥心头一紧,下意识问。
  “好...好像是。”郑淮恨不得马上挂电话,结束这场酷刑。
  “脑部ct做了吗?”
  “做了,问题不大,医生说脑部以前受过一次创伤,这次再受到刺激,出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很正常,就是...”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就是什么?”谢沥着急追问。
  “就是反复受创,以后很难恢复正常。”郑淮闭眼,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谢先生,您快来吧,奚总现在闹着要见你,我管不住!”
  “地址。”
  “德森私人医疗中心,外科二楼203。”
  “知道了。”
  谢沥掉头往私人医院开去,一路上忐忑不安,听到奚予洲又变成了傻子的消息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小傻子回来了,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却不知怎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德森作为江城最知名的私人医院,为考虑到病患的疗养环境,建设在市郊,距离谢沥非常远,他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半个小时就到了。
  火速上楼打开病房的门,奚予洲头部包了一圈纱布面色恹恹,见到他立刻喜笑颜开。
  “沥沥!”
  熟悉的神态和久违的语气让谢沥的心都软了,小傻子是真真切切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郑淮见状老老实实地退出去,给他俩把房门关上,心里不免捏了把汗。五分钟之前他还在给老板交待医生给出的注意事项,以免穿帮,听到楼道的脚步声后赶紧让老板躺好,刚盖上被子,门就被推开了。
  不知道奚总那样子,有没有骗过谢先生。
  “沥沥!呲——”奚予洲试图从床上坐起来,痛得抽了声气。
  “你别动。”谢沥坐到旁边的陪护椅上,给他掖好被角。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谢沥不知是有意无意地问道。
  奚予洲脸色一僵,转瞬即逝,答道:“奚奚!”
  “那还记得之前的事吗?”谢沥不知道他的记忆停留在哪里。
  “玩!云江!”奚予洲想到在云江被董瑞鑫的人盯上的情景,补了一句,“坏人,痛痛。”
  谢沥松了口气,看来恢复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确实全都忘了,忘了挺好。
  “沥沥,抱抱。”奚予洲伸出双臂。
  谢沥犹豫片刻没有立马搂上去,看到这张脸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奚予洲在床上对他的伤害。
  “沥沥。”奚予洲面色委屈,搭配脸上的创面贴晓得更可怜了,嘴角也是青紫色的。
  谢沥想算了,这些破烂事和小傻子没关系,俯身抱住他,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亲了亲他露在外面的耳垂。
  装傻子就得到一个亲吻,他不远千里跑来找他求他,一句好话都没,奚予洲心里泛酸,小傻子在他心里果然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沥沥,想你。”
  “我也想你,快点好起来,带你去吃东西,”谢沥说道,“江城好吃的特别多,和滇州口味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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