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扶摇吻了她的唇道:“我算没有强要你,不算无耻之徒。而你的父亲,你们的帝君,却比我无耻百倍。”
魏芝兰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却在她父亲把她推向箫扶摇时,她的心便彻底碎了。幼时的她除了言计听从,便再没有更多的自我。只因无论她想得到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她哥哥玩的小皮球,也没有得到许可过,她的母亲只道了一句:你是圣女,圣女只需受人莫拜便可,其他事,一概不要多想。
直到十八岁的生辰,她的母亲允她每天可以步出皇宫,到这小木屋来,而这小木屋,虽也是属于皇族的东西,可只要能步出后宫散散心,便已是最大的满足。
只第一天的外出,她便遇到了倒在草从中的箫扶摇,也是她在宫外第一个遇见的人,故虽后来在他张开眼睛时,便知道他是鬼族,也依旧把他照料着,只因,箫扶摇于她而言,是特别的,也有一种莫名的心跳感觉。
可她并不想因为父亲的出卖,而与箫扶摇暮雨朝云。
父亲的舍弃,实在让她太痛,痛得连反抗也几乎忘记。可当箫扶摇说他父亲是无耻之徒时,也像是唤起了她长年的痛,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箫扶摇轻叹着,舐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沾有泪水的唇轻柔地贴在她的唇上,慢慢地把泪水浑进了唾液中,那是带着酸苦的味道,是魏芝兰一直带过来的味道。
箫扶摇抚着她湿润的脸颊,吻着她的耳朵,让她的身子发软,她的身体渐渐热烫,不禁把按在箫扶摇肩上的手指收紧了些道:“不要这样......。”
箫扶摇再吻上了她的嘴唇,把额轻轻地抵在她的额上道:“有人与我说过,女子说的不要,就是要,你是在引诱我吗?”
“不......”
箫扶摇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又再次封着了她的嘴唇。这次的吻更霸道一些,手也不安分地探索着,让魏芝兰紧紧地捉着箫扶摇肩上的衣裳,身子发软,让箫扶摇托着她的腰,按倒在床上,继续吻着她的各处。
箫扶摇俯看着身下耳根已红得不像话,轻喘着的人道:“芝兰,随我到鬼界吧。”
魏芝兰微愣过后,便是轻轻地摇头道:“走不了,我是守护者,永远只能为俞壁城而生,为俞壁城而死。”
箫扶摇不知道什么是“守护者”,自不会知道守护者的出生,便意味着死亡。只沉声道:“管他什么狗屁守护者,你若做了我箫扶摇的女人,我便不会让我的女人在人界受苦。”
魏芝兰的眼睛泛着泪水,抚着箫扶摇的脸道:“不可能的,只要结界之力在,我便只会与俞壁城共生死。”
箫扶摇吻过她眼角的泪水道:“那我便,把结界之力破坏掉便行。”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继续品尝着魏芝兰的香唇之气。
渐渐地,衣衫褪去,热烫的温度将彼此溶化,红点落下,魏芝兰的泪水随着她的眼角落到枕上,被箫扶摇吻着,被箫扶摇抚着,被箫扶摇疼着。
他把被他弄得筋疲力尽的人儿紧紧地搂着怀中,吻过她的额发道:“告诉我,圣女是什么,结界之神又是什么,他与结界之力有何关系?”
魏芝兰偎依在他的胸膛上,脸上的红晕未退,这些看在箫扶摇眼中,像是一个被摘下来的红苹果般,让人不禁想再她身上咬上一口。
她轻声道:“俞壁城有传说,千年前,浮生大陆中,并没有五行之分,只有红瞳族,与黑瞳族之别,且由一位神官作为帝君统领。”
“神官?这未免太扯了,然后呢?”
她顿了顿道:“后来,无论哪方面,红瞳族的力量也远远高于黑瞳族。而黑瞳族人生怕有朝一日,红瞳族会把他们赶尽杀绝,于是设了计,把红瞳族赶出浮生大陆,再以五名当时黑瞳族的强者,于五个方位,落下了专门针对红瞳族的结界,让红瞳族不得再到浮生大陆中去,黑瞳族便是后来的人族,红瞳族,也是后来的鬼族。”
箫扶摇轻叹道:“这也是鬼族流传的故事,但与圣女,结界之神有何关系?”
魏芝兰续道:“后来,因能力实在相差太远,那五行结界并不足以抵挡鬼族的反抗,鬼族还是破了其中一道结界,也就是金属性的俞壁城结界,回到了人族,把人族几乎杀尽。”
箫扶摇冷笑道:“若非人族把鬼族从故土中赶走,鬼族哪会把人族赶尽杀绝。”
魏芝兰并没有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缓缓道:“对于当时的神而言,人族也好,鬼族也罢,皆是他的子民,无论是哪方胜,哪方败,于他而言都是不忍目睹之事。于是,神便以己身,练化成结界,除了修补了金属性的结界以外,还在五行结界之上,再布下了一层强结界,把鬼族与人族,彻底隔绝,以避免一方灭族。”
箫扶摇若有所思地沉默着,魏芝兰看着他那俊得让人着迷的面孔,不禁又羞得低下头来,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道:“在想什么呢?”
箫扶摇把思绪拉了回来,在魏芝兰的额上轻吻了一下道:“在想,若是结界把两界完全隔绝,你猜,我是如此到此处来的?”
魏芝兰听到以后,才惊讶地看着箫扶摇,却被他突然吻上了自己的嘴唇道:“不用想了,两界并没有完全断绝。我猜,你所说的结界之神,也可能只是流传下来,被你们后人封为神的人而已。可圣女又是什么? ”
魏芝兰被他突如奇来的吻弄得脸蛋通红道:“金属地当年是唯一被鬼族攻破的结界破口,相传结界之神那时候为了能顺利修补结界且在外多布上一层结界,便让金属地的人,献上一名完壁的女子,作为修补结界之用,那便是,圣女。”
箫扶摇冷笑道:“无稽之谈,为何必须是女子,而且是完壁的,难道那结界之神是好色之徒?那我倒好,那神明的圣女被我要了,那现在结界是不是要破了?”
魏芝兰咬唇道:“别乱说。”
箫扶摇珍而重之地抚着她的头发笑道:“好好好,我不乱说,我只是觉得,圣女什么的,都只是愚昧之人想出来的东西,就是要一个精神支柱而已。对了,还有守护者又是怎么回事?”
“守护者,便是当时布下结界的五名能士,是作为守界的人存在,若是结界破损,守界的人便会把结界修补,以......以命作为代价。”
箫扶摇抚着她头发的手稍稍停顿,道:“我就一个问题,你们历代圣女,是不是都是守护者?”
魏芝兰像是消化着他的话语般,想了想道:“我的上一代守护者也是圣女,但,据说,守护者也曾经有过男子的。”
“所以我才说,圣女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我想,大概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你们金属地的人,想要得到百姓由心的奉献,便造出了‘圣女’一说,其实由始之终,只有守护者,没有圣女。当年以命修补结界的人,也只有‘守护者’这一个身份,别无他样。”
箫扶摇察觉到魏芝兰像是有些落寞的神色,他猜,大概这怀中的女子,作为圣女被养大成人,突然与她说,所有东西,皆为虚幻,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他把魏芝兰反了过来压在身下,静静地与她的那双明目对看着道:“想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便不要作想。”他吻着她的耳朵,手慢慢向下探去,让魏芝兰不禁咬着唇弓起腰来。
箫扶摇吻过她的嘴唇,在她的耳边细语道:“我方才已说,两界并没有断绝,但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到人界来,又何以,在你们俞壁城界内出现吗?”
魏芝兰想不明白,为何这人非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让她不懂得如何思考,只懂得轻喘道:“你,你先停一停......。”
箫扶摇吻着她的耳朵道:“为何?”
“你,你这样,我无法,好好地说话......。”
“那就不要说,只听我说便可。”他轻轻地托起魏芝兰的腰,然后便让魏芝兰发着羞人的声音,却笑着道:“这样,不挺好?”
“别......!”
箫扶摇没有理会魏芝兰的求饶,依旧脸上挂着微笑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俞壁城中,也有着通往鬼界的暗门,那便是我来到人界的门,名唤,遁空之门。”
他没有等魏芝兰回应便续道:“我既然能通过遁空之门来到人界,便能在人界原路回去。若你不与我道说这些,我还弄不清楚为何会到此处来,现在总算有些眉目。”
第六十五章 前尘往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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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扶摇的指间绕着那熟睡之人的青丝,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的那块玉佩,那是一枚普通的圆形玉佩,却有着一些奇怪的纹路。他不禁轻轻地拿起同样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佩,往玉佩注入微弱的灵力,那原本光滑的面上,便渐现与魏芝兰身上那块玉佩相似的纹路且发着淡黄色的光。
“只是不知道,这是否真正的钥匙。”
他想要触碰魏芝兰的玉佩,却在快要接触的时候,把手指收了回来,看着魏芝兰的目光也变得更柔和了一些。
他拨弄着魏芝兰的额发,本想要细细欣赏跟前这位与他翻云覆雨的可人儿,却把她弄醒得迷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位微笑地与自己四目相投的人,不禁微愣了片刻,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只盖着薄薄的被子,被子之下,便是与这人几乎紧贴的肌肤相亲着,无意间的触碰便让她羞得把被子拉紧,把自己盖着。
箫扶摇看着好笑道:“该看的看了,该做的也做了,你还在害羞什么?”
魏芝兰捂着被子道:“别说了!”
那红色粉末的效力过去了,他的燥热也渐渐退去,原本已受了伤的身体经这样一折腾,便让箫扶摇乏得很,静静地躺回床上歇息着。
捂着被子的魏芝兰听不到声音,便轻轻地拉开被子,偷看着旁边的人,只见他的一头银发散落在枕边,张开那双红瞳看着顶上,像是思考着什么般。
她柔声道:“想,什么呢?”
箫扶摇发着轻笑道:“在想方法把你带到鬼界去。可我也不知道如何把结界之力破坏。”
魏芝兰轻轻地捉着他的手指,让箫扶摇不禁看着那泛着薄红的脸。她微张的嘴唇轻合了几下,细语道:“若是......我回到了宫中,你也回到了鬼界,你会再来寻我吗?”
箫扶摇苦笑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了吻道:“除非我找到遁空之门。”他的微笑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魏芝兰脖子上的玉佩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魏芝兰拿起玉佩道:“就,我懂事的时候,便戴在身上,许是守护者的东西吧。”她的目光也落在了箫扶摇胸口前的玉佩上,细看之下,上面的纹路竟与自己身上那块玉佩的纹路相似,愕然道:“你也有这种玉佩?”
箫扶摇沉声道:“这并非普通的玉佩,而是......钥匙,只是我身上这颗并不是真正的钥匙。”他指着玉佩上的裂纹道,“只能使用两次,一次来,一次回。”
魏芝兰不解道:“什么钥匙?”
“遁空之门。”
魏芝兰不禁吃惊地拿起她脖子上的玉佩颤声道:“你说,我一直戴着的,是可以往来两界的钥匙?”
箫扶摇的表情柔了下来道:“是,但这是真正的钥匙,还是像我这块般,只能用一次,便不得而知。”
魏芝兰轻垂长眸,脑子在想着一些她并不想去想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去面对,去思考。她慢慢地以被子遮掩着身子坐了起来,离箫扶摇远了些,原本那浮着薄红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
她的双目明亮,却在此刻仿佛没有半点光芒,那双眼中只有无底的漆黑。
她看着箫扶摇的目光渐渐变冷,箫扶摇却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偎依在自己胸膛之人,忽然便这样,明明与自己只相隔一臂之距,却也仿佛捉不到,摸不着。
魏芝兰带着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道:“你为何拿着一枚只能用一次的钥匙到人界来?”
箫扶摇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魏芝兰问出的话语,是他预料中事般,只与她对看着道:“你不是猜到,才如此这般与我保持距离吗?”
魏芝兰抿了嘴唇,沉声道:“是为了找到钥匙,打开遁空之门,领军侵入人界。”
箫扶摇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魏芝兰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意道:“聪慧至极。”
魏芝兰把那唯一的被子整个裹在身上,箫扶摇的身子便完全暴露了在外,而他本人,却是完全不介意般,悠然地躺着。
魏芝兰走到床下,把地上的衣裳拾了起来,可弯腰之时牵扯到方才破裂的伤口,不禁让动作微顿,却很快便像是若无其事般,没有多看箫扶摇一眼,以被子遮挡着身子,把衣裳穿了起来。
她整理一番,回复了原本那出水芙蓉之态,墨色的长发垂于胸前,刚尝过云雨的身子让她散着一种独得的美态,显得她的容貌更出众。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方才的柔意,却是冷得把人冰冻。
她轻抚着脖子上那埋于衣裳之下的玉佩道:“你是何时知道我佩带着这玉佩?”
箫扶摇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微笑地看着她道:“刚吻你之时,便看见。”
“所以,”魏芝兰微顿地把话止住,却说不下去。箫扶摇轻叹了一声道:“我与你行此事,一是因为红粉的作用,二是因为这玉佩,三是,我想带你回鬼界,当我的妃子。”
魏芝兰冷笑一声道:“看来鬼王殿下,是把我排在了最后。”她又收起了笑容道:“鬼王殿下的后宫,看来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自在的。”
箫扶摇其实心里并非如此作想,他虽有数位妃嫔,眼前的人却是唯一让他心动之人。与她行周公之礼,除了红粉的作用以外,更多的,却是想把这女子紧紧地搂在自己怀中。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是把这位心悦之人放到了最后。
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是泛起一丝揪痛,语调努力地保持平稳道:“虽有妃嫔,却没有如你这般闭月羞花之态。”
魏芝兰没有被他这句话语打动,冷冷道:“我若随你回鬼界,人界将会如何?”
箫扶摇道:“鬼族举军来此,难道是为观光?”
魏芝兰把箫扶摇救下之时,并非没有想过,一个鬼族为何无端出现在人界,只是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也许,在第一次看见箫扶摇的时候,他那种无助的样子,想要去握着她这位唯一的救命草的心态,正正是自己这十八年来的影子,她不舍把他弃之不顾,也不愿一走了知,便由此救下了他,也像是救下了自己的影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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