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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忘忧(玄幻灵异)——麻甩

时间:2023-10-21 10:38:17  作者:麻甩
  神没有多加思索,只冷笑道:“我落下两道结界,一道把两族分隔,一道以人族之力维持。人界的结界以五行作基础划分,我再把守界之力分予五人,分别守着不同属性的结界。只要其中一方结界破裂,此五人的其中一人便必须以命祭天修补且无法坠入轮回,否则,另外一道结界也会出现缺口,鬼族也可以随时前来,把人界踏平。”他像满意自己的想法般笑道:“若是想保着结界,不让自己死去,便要死守自家属地的结界,攻破了别人的结界,对整个人族,都不是好事。如此一来,便没有谁会去攻破了。”
  少年微笑着,慢慢闭上了他的眼睛道:“谢谢……。”
  人族聪慧,少年看见神的时候,脑中不知为何会闪过了尝试让神去停止纷争的想法,却想不到,竟成功了。
  他的道谢,便也成了他最后的话,最后,与神道说的话。
  他胸口的起伏已止,魂魄即将离体,神却在他的魂魄离去之前,在他的魂魄之中打上了属于他的记号,如此一来,无论这魂魄转世到何人身上,他都必定能寻到。
  他走到神庙外,仰看天空,流星的划过像是少年魂魄的离去,也像是他将到新的地方一样。
  他知道,他所谓的计划,是必须以自己化作结界而行,否则如此大的阵法根本无法实施。
  少年已去,已再没有人与他道说闲事,他又会再次变得孤寂。
  他心里也有着期盼,期盼着与少年再次相遇,要是放弃神灵而可以使他再见少年,他倒是乐意得很。
  他仿佛已习惯了有人伴于身旁,害怕了孤独。
  他以灵力化作玉佩,以咒文化作咒纹灵珠向四方散去,把那些可以解开结界之法存于某些人的记忆之中。
  他大可不留后着,但他不知道少年转生以后,究竟是人族,还是鬼族,故他必须留着一道门,去通往两界,而他所化的转生,亦需要保留以门穿越不同时空的能力。
  彩光从他的身上渐现,他把双眼闭上,从他眼中浮出两颗红色的珠子,落在掌心。他喃喃几语,红珠便升到了空中,各自飞向了不同的方向,身体也化作了一道彩光冲向空中,不久便成了阻隔两界的结界。
  他闭着双眼,于黑夜中打开双手,仿如展翅的蝴蝶,脸上挂着微笑,感受着那刚刚从此处离开的魂魄归处,身体化作青烟,消散而去,落入未出生的胎儿之中,从此以肉身降临人间,流转于世千年,日复日,年复年,与少年的转生相遇,数十年后,再次与少年的转生阴阳相隔。
  最初的时候,他保留了记忆,好让自己去找到少年的转生,可随着少年转生的次数越多,少年于他跟前死去的次数也越多。渐渐地,他便无法再承受少年的死亡,便再次下了一道咒术,封闭了自己作为神,作为结界的记忆,而打开记忆的钥匙,便是少年的死亡。
  每当少年身死,记忆便会重新进到他的脑海,他便又会让肉身死去,再次化作魂魄,化作青烟,通过那道能穿越一切的门,落入另一胎儿之中,为的,只是与少年的转生再次相遇。
  千年后的人常说,那时候是人族使了计子,把鬼族从浮生大陆中赶走,通到了一个未知的国度。但事实,千年前有着他们不知道的神,神为了见一个少年,而设定了结界,也同时为他自己留了一道门,一道通往少年身边的门。
  天意弄人,这一世的上官望舒成了结界的守护者,他的记忆也因上官望舒在他的跟前,以命祭天殁命之时,完整地冲进他的脑中,这次的上官望舒,因他而死,且依他定立的规则,不会坠入轮回,也意味道,他与少年,已不再相见。
  冷雨中的箫白瑜知道,上官望舒的死,是他一手造成,他从一开始,便不应该为了所谓的停止人族纷争,而下了这道该死的结界。
  人族,鬼族,于他何干?
  千年来,少年与他重遇百次,而又在他的跟前死去了百次。
  他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受着这种越来越难受的痛,痛得他回复记忆之时,几乎无法承受。倒不如把结界拿走,结束这个持续了千年之久的承诺。
  他躺在了上官望舒的身旁,任由雨点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轻轻地靠近已没有气息的上官望舒,搂着他的腰,倚在了他的胸膛,淡然道:“望舒,我累了,我把这一切结束可好?你会恨我吗?”
  上官望舒已变得冰冷的身躯无法给他回应,他只轻笑一声,手指划过上方的结界,结界随着他指尖划过之处,裂成了碎片,伴着雨点向地上落下。
  他的红瞳变成了银灰色,那是他原本的瞳色。他微笑着,把上官望舒搂得更紧了些,没有温度的身体像是在他的脑中敲了一记响钟,他猛然地睁开眼睛,像是愕然,像是后悔,口中颤声道:“不对,我必须先把你救回来,不能让你死去,我不要让你死去,你不应该如此便死去。”
  他伸手向天,五指一收,原本彩色的碎片已然停在了空中。他的灰瞳暗泛红光,看着上官望舒惨然地微笑道:“可我得先布一场局,取回不知去向的凤凰之眼,让你能安然地处于此,让这个局,能把我彻底归为无。”
  他以灵力注入胸中的玉佩,红雾把他的身躯包围,落下时,只剩下独躺在污水中的上官望舒。
  忘忧本想再与上官望舒再相处些时日,可千年已过,却感觉只过了瞬间。他看着咒阵中的上官望舒带着不舍,眼中不觉泛起了微弱的湿润。
  他放在咒壁上的手指稍曲,脸上挂着惨然的笑意,上官望舒带着颤抖的声音,抚着咒圈壁道:“不要……,不要……!”
  忘忧轻垂长睫,他缓缓地打开掌心,掌心中浮起了四个光球:金色,绿色,蓝色,红色。他以指尖,穿过了咒圈壁,轻轻地在上官望舒的眉间落下,上官望舒只觉眉心一热,棕色的咒印展现,忘忧缓缓把指尖从他的眉心中离开,从中拉出了一个小小的棕色光球,放到了掌心之中。
  上官望舒此刻方始明白,忘忧刚才随红雾消失而去,便是到了各属地,找到那些宗卷守护者,把他们身上的宗卷之力抽出,化作了不同颜色的光球。
  “金,木,水,火,土。五行宗卷之力,封印,解除。”
  五色彩光从他的手中上卷,在空中扭作一圈,成了一个全新的彩色光球,却在刚成形之时,便破碎于空中。
  上官望舒的力量像是被抽离,那个感觉,就像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自己而去。
  他重新看着忘忧的脸容,只见他已不仅嘴角泛血,眼睛也流下了血泪,显然内府已受损严重,却看见他颤抖着的手中有着两颗红珠,是他所知道的凤凰之眼,忘忧仰头念道:“结界之力,解除。”
  凤凰之眼瞬间化成红色粉末,顶上彩光骤然碎裂散落。
  “不可!”上官望舒高声呼喊着,眼看着忘忧的身体向前倾去,他的咒圈突然消失,他不顾软弱无力的身躯,冲到了忘忧的身旁,把他猛然地搂着。
  一身白衣已被血染红,无力地软倒在上官望舒的怀中。
  上官婉奕不知何时拿出了匕首向上官望舒冲去,却被一旁的箫扶摇捉着了手腕。她的怒目与那双冷然对上,却让她不禁停住了动作,不敢再动弹分毫。
  “你如今仍在于此,只因本座受吾儿之托,不要得寸进尺。”
  上官婉奕沉声道:“你的儿子变成这样,你还有空余管我生死?”
  箫扶摇冷笑一声,脸上浮着惨然的笑容道:“因为我曾承诺他,替他这个结界之神接管浮生大陆,把人界与鬼界统一,不对人族出手,也,不能阻止他把结界毁掉。”
 
 
第一百零七章 清心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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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依旧下着彩色的雨点,结界的力量已然荡然无存。雨点之中站着的人各有神色,有茫然,有惊讶,有愤怒,有担忧,更有,悲伤。
  箫扶摇没有走近忘忧的身边,只默默地捉着上官婉奕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二人。
  上官子明也只双眼无神地坐在了上官康平的身侧,像是守着这位已然没有气息的皇弟身旁。十六年过去,自他被箫白瑜杀死以后,他便就像如此,一直守在上官望舒的身边,同时也守在了上官康平的身边,如今皇弟已死,他的心也像是突然被掏空般,无力地,茫然地,静静地,坐着他那人的身旁,那个,他视为废物,现在却痛心疾首的人身旁。
  上官望舒搂着已完全失去力量支撑身体的忘忧,雨点打在了忘忧的脸上,彩色化作了灰。他原本的红瞳已变成银灰色,那是神原本的瞳色,那也是世间上最高力量的颜色,看在上官望舒的眼中,却痛心无比。
  “作为守护者,结界之力,是唯一能伤你的力量。”忘忧展着笑容,缓缓道:“结界之力,原本就是我的力量,那个未来的你,虽然知道我拥有结界之力,却,不知道,我是这世间原本的神。”
  一直以来,上官望舒对忘忧一切的秘密感到好奇,他除了知道他是鬼族的皇族,是俞壁城的皇族,是银砾的双生弟弟以外,他身上的一切,基本上一无所知。如今突然知晓了这些,他却并没有太多愕然,心里只有悲痛。
  现在这些一切,于他而言,根本已微不足道。
  “神,你把结界解开,你会如何?”
  忘忧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上官望舒,与千年前那与自己诉说琐事的少年身影重叠。无论少年转生多少回,他的容貌转变了多少次,只要他的魂魄在,他便能找到那少年,那位不知何时,走进了他生命的少年。
  可为何偏偏转生成为宗卷守护者?
  宗卷守护者以命祭天以后,魂魄也会随之四散,会没有再次转生的机会。
  所谓的以命祭天,不仅仅是以肉身的性命修补结界,而且是连魂魄也要修补结界。可他觉得,既然要留着人间的和平,便要有所牺牲,只要少年在,其他诸事皆与他无关。他又怎会料到,千年之后,那位珍而重之的少年,竟也成了守护者。
  他累了,乏了。
  少年既然会魂飞魄散,那倒不如让这该死的结界毁灭。
  他解除结界,让鬼族侵占人界,让防不胜防的人界血流成河,那时候的箫扶摇脸上挂着一副冷笑,像是等了千年的人一样,一直盼着能回归他祖先的故土,盼着把那道遁空之门完全打开,完成历代鬼族君王的祈愿,那也是,作为鬼王的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那时候的箫白榆却后悔了。
  世间的和平,是千年前,少年的愿望,也是少年唯一的愿望。
  他完成了少年的愿望,却也亲手把他打破。
  不可以,至少,让少年的愿望得以继续实现。
  或者,
  回到过去,让少年不死?
  于是,他使用了遁空之门,回到了过去,想去阻止少年的魂魄成为守护者,想去阻止少年的死亡,想去阻止结界的破裂。可无论他回去多少遍,每次回去改变了过去,那些原本应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最终的结果,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为何?
  因为守护者与结界只能共存,或者,共灭。
  若是如此,那便把守护者的力量取走,把结界破坏,把这一切归于零便好。
  可结界便是他的力量,破坏了,会如何?
  他想到此处,轻笑了一声看着上官望舒道:“我会,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上官望舒的声音显得沙哑,显然正在极力地忍着颤抖,“你告诉我,我去寻你,可好?”
  忘忧没有说话,轻咳了一声,鲜血再次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的双颊已布着从他眼中流出的血污,即使被雨点化开,依旧留下了一片殷虹。
  “我与鬼王,下了契约,他不能对人族出手,所以,现在即使没有了结界,你也不必担心人界会变成何样。”
  上官望舒默默地抬头向箫扶摇看去,那人静默的目光,一直落在忘忧的身上,上官望舒却从那仿佛淡然的眼神中,看到了底处的悲伤。
  那便是鬼界之王。
  即使要牺牲自己儿子,也必须完成祖先的遗愿。
  上官望舒没有在箫扶摇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目光,他只觉忘忧的身体变得轻了一些,心中顿时泛起了恐惧,把搂着他的手再收紧些道:“你在隐王府中,答应过我,要待我回来的,你这是吃言吗?”
  忘忧惨笑道:“我等太久了,这不是寻你而来吗?”
  忘忧的身体变得透明,上官望舒甚至能透过他已染红的白衣看到自己的双手。他的双唇颤抖,怀中的重量仿佛如纸般轻薄,原本带着那人温度的双手,被透过那人的身体落下的雨水,打在手中,变得冰凉。
  “望舒……,少年,我总算,很好地完成你的愿望了,你高兴吗?”忘忧视线布上了一层灰白,渐渐失去了上官望舒的身影,他知道,是时候要回归他最初之地,那处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地方。
  他忽然很想知道,那时候的少年,名字叫什么?
  可千年过去了,少年的名字,已成了一道永远的迷,一道永远解不开的迷。
  轻雾从上官望舒的手中向天上化去,上官望舒的眼前已被流出的甘露变得带上了一片朦胧。他跌跌撞撞地向天上愤力地捉着那些轻雾,轻雾只从他的指间流走,仿如那位方才还在他怀中的人生命正在他指间逝去,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直至那些雾,完全散尽。
  彩雨已止,本是阴沉的天空投下了数道光箭,乌云也慢慢吹散而去。
  上官望舒跪在泥水中,仰头看天,眼泪从他的眼角流至他的脖间。失去了宗卷之力,失去了的结界之力,失去了,心里的一部分,让他不知道他在这世间还剩下了什么。
  云帆走到了他的跟前,紧紧地把他搂着,哭声响遍了祭坛,却是已唤不回来那些轻烟薄雾。
  箫扶摇捉着上官婉奕的手用力一收,上官婉奕的手腕便生生被他折断,她的哭喊声在祭坛中回响着。他从怀中取了两枚黑色手环,扣在上官婉奕的手上,金色的咒文环绕着手环加上了封印,意味着,这双手环只能由箫扶摇去解,而箫扶摇只淡然道:“不要妄想我会把此环解开,你便一辈子做一个废人吧。”
  上官婉奕捂着折断的手腕狠声道:“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箫扶摇慢步走到了上官子明的跟前,淡淡道:“因为吾儿说,你是上官望舒最爱的亲人,要留你一命。”
  箫扶摇并没有理会上官婉奕的愕然之色,以手覆在上官子明的头上道:“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做一个好的君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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