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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与妖妃(古代架空)——慕沉歌

时间:2023-10-22 09:04:14  作者:慕沉歌
  他温和浅笑,“爱妃再睡会儿,让宫人服侍。”
  听他关切,燕知微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起床气了,语气温软,“待会陛下上朝,知微也回宫了。昨天陛下送了一堆赏赐,知微还没收拾过寝殿,认过宫人。”
  不需要正经承宠,顶多在陛下需要的时候,来紫宸殿和他温存温存,这贵妃做起来和丞相也没什么区别,燕知微轻车熟路。
  楚明瑱却道:“你宫殿里没床。”
  燕知微迷惑:“不是有吗?”
  “昨天撤了。”楚明瑱穿好龙袍,语气平静。“现在一张都没有了。”
  “那我平时睡哪里?”燕知微睡意都没了,跪在明黄的榻上,有些迷茫地仰头看他。
  楚明瑱低头,抚着宠妃的后颈,亲吻他,语气自若:“龙床上。”
  “紫宸殿为帝王居所,宽敞,又不是住不下两人。有知微在,朕的睡眠好了不少。”
  “你那寝殿,留着看看,不用回,是用来堆放赏赐的。”
  “……”常年宿在帝王寝宫,这是什么祸国妖妃的待遇。他还得继续被史书戳脊梁骨吧?
  早朝的时间近了。
  楚明瑱被昔日丞相,今日爱妃伺候着穿戴龙袍,神仙享受。
  “去上早朝。”燕知微已经不用上朝了,但是楚明瑱还得去。
  燕相做贵妃也很敬业,帮君王系好昨夜滚落床榻的白玉,又替他抚平龙袍。
  从来都英明神武的景明帝眼睫掀起,幽黑而深邃。他撩起一缕爱妃的墨发,轻轻嗅了嗅,说了一句非常标准的昏君语录。
  他轻轻笑着:“知微身上,有朕龙涎香的味道。”
 
 
第6章 金銮殿,惊风雨
  陛下罢朝一日。
  叛党被处极刑,朱雀门外血流未干,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早朝时间,够资格站在金銮殿上的群臣鱼贯而入,垂衣拱手,看着空了大半的朝廷,各个讳莫如深。
  阶下最前排的空位似乎成了忌讳,没有人敢在天威莫测的景明帝面前提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楚明瑱端坐龙椅,冕旒垂落,遮挡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的心情不错,群臣却噤若寒蝉。
  五年前,景朝夺嫡之乱,燕王失圣心,无母族根基,继承大统的资格与他无缘,是最先出局的成年皇子。
  不幸中的万幸,他恰巧避开了天家父子相噬,兄弟互戮的惨剧。
  燕王楚明瑱退居燕地,并未一蹶不振。
  他敏锐地嗅到了乱世将至的气息,韬光养晦,不断上书向朝中称臣,忍下军饷克扣,钦差刁难,以此麻痹朝廷。
  他招纳天下贤士,笼络朝廷清流,隐蔽游说江南富豪与地方大员。
  当然,他还在苦寒的燕地边关培植势力:一边与北地妄图入关的蛮族斗法;一边购买马匹,训练骑兵,鼓励耕作屯田。
  五年前,景桓帝猝然驾崩,后宫乱政,成年皇子斗成一团,朝中甚至上演了一年内连换三帝的闹剧。
  起初是后宫干政。冯皇后野心勃勃,毒死太子,扶持才十三岁的九皇子楚明远,牝鸡司晨。
  尔后,朝廷大乱。有封地的各路王侯虎视眈眈,皆盯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上一个举旗杀入长安的,是以“勤王”为由起兵的异姓王贺兰允。
  贺兰允入朝,杀冯皇后,废景辰帝楚明远,扶持才七岁的傀儡十皇子,官拜太师,妄图做曹操。
  紧接着杀进来的,是景桓帝的兄弟,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的齐王楚明良。
  齐王在封地隐忍二十余年,熬死哥哥,终于挥师起兵,破长安,负剑进宫,把才爽了四十五天的权臣贺兰允斩落龙椅下。
  这位五十一岁的皇叔等了太久,踏进金銮殿见龙椅,完全迷了眼睛,把躲在龙椅后的小皇帝猛地踹下台阶,自己坐了上去。
  可惜,他也没有活太久。仅三个月,就因为双飞玩的太花,犯了马上风,死在了后宫一对孪生美人的肚皮上。
  这究竟是不是阴谋,就是天家阴私,不足为外人道了。
  皇位走马观花,这回龙椅上,又坐着宫变成功的三皇子楚明朝了。
  但是,他依靠母族说动了禁军,发动宫变,哪有什么号令各路王侯的能力?最终,也不过是沐猴而冠。
  朝中少数清流大臣挂念民生疾苦的,他们看着血流成河的大殿,几乎都绝望了。
  天下战火连绵,千疮百孔,生民如煎。
  这龙椅上来来去去,热闹得很,但老楚家没一个靠谱的皇族后裔。
  皇权四面漏风,就是个纸糊的架子,各路藩王都想争一争天下,谁能平定这等乱世?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
  五年祸乱最终平定,百姓流离,四野饿殍的场景终于不再。
  以三朝老臣、大儒顾长清为首的清流大臣们,用着敬畏又庆幸的眼神看向曾经的燕王,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景明帝楚明瑱。
  从先帝、不对,是先先先先帝沉迷炼丹开始,老楚家乱七八糟的操作终于结束了。
  他们迎来一个励精图治,英明神武,平定天下的正经明君,不但没换姓,国祚又绵延了,简直是楚家宗庙冒青烟。
  楚明瑱整顿朝纲,重开科举;同时,他大赦天下,轻徭薄赋,使民休息。
  唯一称得上有失英明的举动,就是任用潜邸宠臣燕知微为相。
  但是无妨,经历过五年三朝,清流们的要求都很低,皇帝只要大致靠谱就行。
  燕丞相年纪虽轻,还不成熟,但也是才华横溢的人物。就算是宠臣上位又怎样,只要不乱搞,陛下爱谁谁呗。
  但清流这么想,世家勋贵却不然。
  燕知微这名世家庶子出身,又攀附燕王上位的丞相热衷打击世家,敌意极重。
  世家根植在长安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煊赫一时,连皇帝都不能随意动这些名门望族。
  他们在皇位之争里的押宝全错,心里不满景明帝,又不敢明面上和皇帝对着干,就针对他的宠臣。
  一群老狐狸和他斗,给他下绊子,年轻的丞相哪里能应付?
  所以,阶前的位置才空了下来。
  昨日长安城血浸,但是那位燕相到底去了哪里,金銮殿上的众臣心知肚明。
  后宫多了个燕贵妃,景明帝压根不兴得掩饰。
  “陛下,叛党既诛,相位空悬,朝廷不可无相……”
  顾长清年近七十,陛下是明君,不会迁怒他这样的大儒。他很敬业,上前一步,替群臣开口探问。
  “空悬?暂且空着吧。”景明帝翻阅奏折的手一顿,看向阶下的位子,目光淡的很,似在神游。
  他想起什么,先勾唇一笑,又敛容,淡淡道:“燕相病了,朕怜惜燕相为朝廷鞠躬尽瘁,特意让他去京郊庄园休养。”
  群臣一时沉寂。
  感情您昨天拖出去砍了的死囚替身,还不是“燕相”?
  难道,您就是为了取个人头,吓吓燕相,顺便让朝臣以为扳倒了他不成?
  而且,既然是“养病”,也就是说,燕知微还不是真的被夺了名字,彻底倒台。
  说不定他在后宫哄好了陛下,这空置的相位还有回旋余地呢。
  群臣痛心疾首:陛下真的是一副要“指导”国史编撰工作的态度,不但全然不把史册放在眼里,还是要把整个朝廷揉捏在掌心啊。
  世家勋贵在朝中也人脉甚广,他们自成一派,闻言面面相觑,开始忧心忡忡:
  一击不中,不但没有扳倒燕知微,还教他“起死回生”,直接被陛下掠进了宫。
  燕知微那个小狐狸精,仗着自己容貌清丽,身段风流,做丞相时都敢这样嚣张地勾着陛下。
  待他做了贵妃,在陛下身侧伴驾,还不是天天吹耳旁风?
  只能祈求陛下英明,不要被妖妃迷惑了。
  河东裴氏出身的裴颂,如今官拜礼部尚书,他犹豫片刻,上前道:“陛下,听闻您立了一名贵妃。”
  他没敢说姓氏,哪怕景明帝并未遮掩,就像“燕”这个字烫嘴。
  裴颂和燕知微一向不睦,他与比燕知微大二十岁,与被他贬黜出京的生父燕深交好。
  他深觉燕知微不孝不义,奴颜媚骨,薄情寡恩,实在是看他不惯,没少找他麻烦。
  裴颂不吝给“燕贵妃”上眼药,至少给他多找几个对手,塞点世家贵女入宫争后位。
  他奏道:“陛下已近而立,却空置六宫。既无中宫皇后,也无嫔妃美人,膝下也空虚,不利于朝堂稳定。”
  “先前陛下认为前朝后宫荒淫,造成朝野大乱,所以频频搁置选秀一事。如今,陛下愿意松口立贵妃,是否也该选些美人进宫,为陛下开枝散叶了?”
  楚明瑱闻言撩起眼帘,支颐,似笑非笑:“裴大人年岁已高,竟然御前失仪,是想回家养老?”
  裴颂才四十岁,正是壮年,哪里到了养老的年纪?
  “不敢,不敢。陛下且当臣妄语。”他攻击政敌,可不是想赔上官位,顿时面色雪白,踉跄退下。
  陛下今日脾气哪里好了?
  满朝文武顿时闭了嘴,像是蚌壳。
  他们暂时不敢触怒刚刚开了杀戒的陛下,那满阶横流的血给人以深刻的震撼,腥味还未散去呢。
  朝中清流与世家勋贵斗的厉害,唯有当年燕王潜邸功臣一派,对此事不置一词。
  在燕知微求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像是提前被下了命令,一致谢客,或是头疼,或是脑热,总之就是不见登门的燕相。哪怕平时,他们与燕知微关系不错。
  除却皇权压制,断他后路,逼迫燕知微进宫拜君王。
  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是一张以皇权为针,以党争为线,借力打力,伏脉千里,织的极为细密的缚网。
  被陛下牢牢网住的漂亮小燕,还仓皇着、茫然着,四处乱撞,妄图把这张天罗地网啄出一个洞。
  真是可怜。
  *
  楚明瑱下了朝,也不耽搁,即刻就往紫宸殿走。他第一次对回寝宫有这样的期待。
  紫宸殿中的小花园里除却假山,就是一棵高高的松树,树冠很高,遮阴避暑。
  楚明瑱走进宫殿,花园跪了一地的宫人。他视线扫过,发现该迎接他的人不在,不禁蹙眉,“贵妃呢?”
  “贵妃娘娘在……”小太监战战兢兢,指了指上面。
  一个松果啪的砸在楚明瑱的肩膀上。
  楚明瑱的神情凝住。
  “陛下,往上看。”燕知微不知何时爬到了松树上。他斜靠树干,坐在结实的枝头,好似轻盈的飞鸟。
  “恕知微无状,在树上无法向陛下行礼,只好这么打招呼了。”
  燕知微墨发挽起,衣衫纯白,仰望着那方寸之间的蓝天。他有些向往,好似身在枝头上,却随时会振翅飞出禁宫。
  楚明瑱进殿之前,心情好像还不错。此时见他这般神色,脸色一沉,眼底好似融着浓稠晦暗的黑水。
  “燕知微,下来。”
  他不似往日温柔,甚至,语气多少有些断然:“立刻,这树不结实,很危险。”
  “下来?哪里那么快。”燕知微诧异,“陛下,您知道我爬了多久吗?”
  “跳下来,朕接住你。”楚明瑱沉声道。
  燕王能平天下,绝不是个善茬。
  他文治武功皆是出类拔萃,上战场时,他也不输给正统武将,斩将夺旗,攻城拔寨,教人闻风丧胆。
  他说能接住,自然就是有绝对的把握。燕知微当然不怀疑。
  “陛下,您怎么生气了?”
  小燕迷惑,他哪点又惹到喜怒不定的陛下了?
 
 
第7章 御书房,藏祸水
  楚明瑱敢接,他当然敢跳。
  燕知微没犹豫,轻身一跃,就当真从枝头飞下。
  楚明瑱似乎没想到他真的跳了,但他的身体反应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判断了他的落点。
  天光从方寸间降落,白袂如鹤羽,让他轻飘飘地坠入君王怀中。
  楚明瑱当年也使过横扫敌阵的长刀,在城墙上拉开过千钧的弓。
  天下海清河晏,他卸下戎装铠甲已两年,武艺却始终未荒废,接住他的手臂极稳。
  楚明瑱顺势抱着他转了一圈,使了巧劲,将坠下时的力道从容卸除。
  燕知微抱着他的脖颈,几乎被嵌在怀中。待到楚明瑱把他放下,他的双脚才落地,还有些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
  楚明瑱深邃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与燕知微四目相对。接触一瞬,楚明瑱又错开眼。
  楚明瑱沉默片刻,道:“燕相就是太相信朕了,叫你跳,你还真的跳,朕没接住你怎么办?”
  “燕知微,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周全一些?动动你的聪明才智,朕的话,你能全信吗?怕不是哪天被坑了还帮着数钱。”
  他的生气来的更莫名其妙:“哪有把一切主动权都交托给别人的,就算那个人是朕!”
  果真是君心难测。
  燕知微气恼,他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唤他跳下来,他真的跳了,他还要说自己不周全,说他容易相信别人。
  皇权不可违抗。别说底下是楚明瑱的怀抱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楚明瑱命令他跳,他还能抗命不成?
  燕知微也不和他顶嘴,淡淡道:“陛下不乐意接着,就看着臣摔下来,粉身碎骨就好。”
  “君臣一场,替臣收敛尸骨就算仁至义尽,臣不敢置喙。陛下肯救臣一命,在刀山火海里捞臣一把,已经十分仁慈了。”
  他自称为臣,而非“知微”或是“臣妾”,楚明瑱听出其中意有所指。
  燕知微撩起衣袍,向他折腰,轻启唇畔:“既然陛下愿意接住臣,甚至愿意给臣一个漂亮的鸟笼,用于栖身……”
  “臣妾知足,也自然要对陛下以身相许。”
  他越是这样态度恭顺,楚明瑱越是觉得他心有抗拒,哪怕他并未表露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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