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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与妖妃(古代架空)——慕沉歌

时间:2023-10-22 09:04:14  作者:慕沉歌
  拥抱了一阵,燕知微见他没什么动静,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莫名觉得楚明瑱的身上,有种近乎冰冷的疲惫,如同刀痕,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他从君王无甚表情的脸上,窥见了这种异样的孤独。
  楚明瑱以九五至尊的身份回到禁宫,一切过去的生命的跌宕都记入帝王的传记,从此他可坐享天下供养,百官朝拜,江山无限,不该有这种难言的寂寥。
  “陛下,不开心?”
  这不是他这样生存问题还未解决的罪臣该问的话。
  但是,燕知微往日揣摩他心思习惯了,一切出发点,都是要让他开心。唯有君王心悦,他这个帝宠上位的臣子才算是业务出众。
  “坐拥万里江山,美人也入朕怀,如何不开心?”
  楚明瑱纤长的睫羽撩起,烛光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跳跃了一瞬,又熄灭了。
  虽然想不到楚明瑱不开心的理由,但是燕知微还是觉得他情绪低落。这让他茫然失措,心里也酸涩起来,甚至有些慌。
  难道,陛下是发现得到他后,感觉也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对他不感兴趣了?
  作为侍寝的妃子,如果今夜君王不尽兴,明日他是不是会被推去菜市口挨铡刀?
  不,不至于,后妃是用白绫的,多少有个全尸。
  燕知微脸色微变,觉得自己不能再闹脾气了。情绪,在生命的面前不重要。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开启贵妃这条升职路线,用做丞相时的经验站稳脚跟,争得帝宠,然后把六宫权柄握在掌中。
  “怎么了?”楚明瑱抱着他,不安定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他从混沌倦意中苏醒,却觉得小燕在怀里不规矩起来。
  突然,他僵住了。
  燕知微缠着金锁链的足踝,正在轻轻磨蹭他锦被里的小腿。
  很快,他又觉得不够,足尖勾了上去。极尽缠绵。
  “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让知微服侍您?”
  燕知微咬着唇,下了狠心,堆着刻意勾人的微笑,揽着他的脖颈,向君王邀宠。逢场作戏。
  楚明瑱错愕,被他猝不及防推在枕上,“燕知微,你……”
  燕知微双手支着床榻,忍耐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他在楚明瑱的注视之下,颤抖着,尝试着分开膝。雪白里衣下摆半遮半掩,不至于让他显得太难堪。
  这是他作为贵妃的首次进攻,也是极为暧昧的暗示。
  “……知微,愿意承宠。”他这样说着,又觉得语气太不甘愿,不够温柔喜悦,会触怒帝王。
  他想找补,职场小能手燕相却频频忘词,越描越黑:“……一直愿意。不排斥……啊,陛下可以的……”
  多说多错,燕知微住了嘴,意思到了就行。
  曾经假清高的燕丞相,脑海里已经充分评判过现状。
  贵妃封号,黄金鸟笼,龙床,金锁链……种种迹象,让他心里根本不抱有今日能逃离这等被皇权蹂躏命运的幻想。
  皇权倾轧如雪崩,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一切都会被碾碎。连同他那残存的一点可怜自尊。
  尊严是地位带来的,他的地位都是空中楼阁,还有什么自尊呢?
  以前,燕知微被前朝那些老臣,燕家的勋贵,天下的士人讽刺谩骂的时候,他还能端着燕相的架子,挂着无所谓的微笑,报以讽刺。
  他被明里暗里骂过“佞臣”“贱种”“世家之耻”。
  他甚至被那血缘的生父面斥过“卑贱歌姬的儿子,果然一个德行”。
  燕知微表面保持了礼貌,背地里狠狠地摆了他一道,教他连降三级,贬黜出京。
  他自从走上这条不择手段的道路时,世家颜面算什么,士子清高算什么,在野心面前,他皆可一掷。
  燕知微只注重实用,心性修炼的无坚不摧。
  就算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他还能云淡风轻地微笑,端着清高姿态,看着他们最终向煊赫权势低头,跪在自己的脚下。
  什么都无法击垮他。
  直到楚明瑱保持沉默,在殿上转身背对的那一刻。
  燕知微从没想过,他的心理防线会崩塌的那样轻易。
  这世上,谁都可以伤害他,风刀霜剑,口诛笔伐,他不关心。
  唯有楚明瑱不能。一点也不能。
  燕知微在帝王幽暗的眼神中,觉得自己明明还穿着里衣,那可悲的精神却一览无余。
  苍白的指尖抓着被单,揉皱,压抑的痛苦如海潮漫涌,但他已经麻木了。他或许是厌憎这样的自己。
  “陛下若愿享用知微……”燕知微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竭力微笑,“知微研究过避火图,什么都会,陛下喜欢什么姿势?”
  见君王神情冰冷凛冽,他又再度邀宠,却见楚明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不愿意。”楚明瑱端详着他的脸,看见他那看着温柔和顺,实则摇摇欲坠的假面,沉声道。
  燕知微迷惑:他入了后宫,楚明瑱有一万种方法得到他,现在怎么开始在意他愿不愿意了?
  他磨着牙,觉得楚明瑱装的很,都不给他来个痛快的。
  他又不能面刺君王之过,婉转道:“一盘您都摆上桌打算享用的点心,您早上吃,或者晚上吃。当午膳,或是当夜宵,中间有什么分别呢?”
  “难道,您还要沐浴焚香,告祭宗庙,举办大典……再动筷子吗?”
  他嗤嗤一笑,挑起眉,眼底有着明亮凌厉的挑衅:“您等了七年,还等得起?”
  帝王绝对权威,哪里经得起这种激将。
  楚明瑱忍无可忍,揽住他的腰,把他拖近,低头亲吻他的泪痣,吐息极尽暧昧。
  他有很多种办法毁了他。
  皇宫不缺烈性的药,不必太多,用上一点儿,燕知微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性子,骨头硬,身子软,教他食髓知味,离不开他,其实很轻易。
  或者,用些潜移默化的法子,把他用金笼子关起来,用珍宝锦绣腐蚀他,用权势盛宠养废他,教他断了独立生存的路,再也离不开帝王的羽翼。
  “知微。”
  楚明瑱叹息一声,解开燕知微手臂和脚踝的金链子,随手扔到床下。
  然后,他亲了亲衣衫半褪,等待临幸的贵妃,温柔地替他拉上衣襟,整理好凌乱的长发。
  他甚至按着燕知微的膝盖,帮他把修长的双腿合起。
  “七年都过来了,有什么等不起。”他淡淡笑。
  在奢靡极欲的龙床上,楚明瑱这种体面周全,君子风度,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他都是帝王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还需要什么克制谨慎?勾一勾手指,就能被狂蜂浪蝶淹没。
  燕知微拢着衣襟,茫然片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了。
  他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您不行?”
  楚明瑱多半有什么毛病吧。
  不对,他确认过,燕王殿下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到底在顾忌什么啊?
  “很晚了,睡吧。”
  楚明瑱看着他面上那孤注一掷的绝望,几乎锋利的敌意,渐渐变成了一些柔软的迷惑。
  他家的小燕,又开始怯怯地从柔软的翅膀遮蔽里探出头,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知微啊知微,你方才的神色,比起邀宠,更像是要啄死朕。”
  楚明瑱见他渐渐地解除了危机预警,绝望疯狂的情绪正在褪去。
  他甚至还抚了抚露出迷惘神情的小鸟,温言细语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真心话,朕不罚你。”
  燕知微披散着长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些难过的神色。
  “知微想的,与陛下的初次,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真的想过很多回,独独没想过这种境遇。
  “陛下,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潦草了。”
  楚明瑱忽的怔住,看向燕知微重归鲜活明亮的眼睛。方才他克制了欲望,没有选错,才没有真正磨灭他还残存的希冀。
  他听到了,近日以来,唯一的真心话。
 
 
第5章 春宵短,今宵长
  如此种种,新出炉的燕贵妃首次侍寝,最终还是失败了。
  燕知微躺回龙床锦被上,仰头数着帐上盘旋九龙纹的鳞爪,却不再像初入紫宸殿时那般惶恐。
  他无端松了口气,嘴里明明泛苦,又因为君王克制的举动,尝出异样的甜:陛下原来还是在意他的。
  但是,猜疑始终是一道裂痕。
  本该亲密无间的二人,此时睡在龙床两侧,泾渭分明。
  吹了灯,燕知微辗转无眠,就趁着黑暗看去。
  楚明瑱背对他侧躺,与他分了被,占龙床外侧。
  玄色薄衫裹着他窄瘦流畅的脊背,身躯挺拔成熟,墨发遮掩的后颈线白皙无暇,很是好看。
  这样看去,他依稀有几分过去燕王殿下的影子。
  不知看了多久,楚明瑱呼吸声略重,黯哑道:“知微。”
  燕知微像是烫到,抽回视线,迷惑:“嗯?”
  楚明瑱低低道:“……别盯着朕看。”
  楚明瑱心思深,对视线很敏感。何况燕知微无意识间竟然凑近了几分,抱着被子,滚过了龙床中线。
  燕知微伸手捞起他的发,扯了扯,哼了一声,“怎么了,陛下?”
  他声音好听,婉转着阴阳他:“臣妾可是您的贵妃,您还怕臣妾心下不忿,勾连叛党,趁着侍寝时琢磨怎么刺杀君王吗?”
  “……”楚明瑱听他阴阳怪气,顿觉头疼欲裂,浊重地呼吸一声。
  在君王面前提刺杀,他又嫌自己活的太长,口无遮拦了。
  但是燕知微是个不记打的,他发现楚明瑱没睡,从背后环住他,收紧手臂,胸膛紧贴着他柔韧的后背。
  他风姿挺秀,身子骨轻盈,手脚纤长,身体温凉。如此绞缠上来,当真销魂蚀骨,教人离不得他。
  燕知微听他呼吸紊乱,心跳沉重,意蕴深长道:“陛下不疑?不仅要叛臣侍寝,还背对着他……您这样心思深重的君王,也会做出这样自负的事情?”
  “还在生气?”
  楚明瑱待他珍重,知他心存高远,自傲又自轻,强迫他就等于再也回不去曾经。
  既然熄了动他的心思,就不会再燃起,只好忍耐。
  但美人与他同榻而眠,还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像是又一次发起的进攻,他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楚明瑱转身,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揉在怀里,嗅着他的发香,低低笑了,“自负吗?大抵是吧。”
  燕相往昔端着姿态时,一张清雅容颜如皎皎明月,看上去梅雪两相拥,傲骨天成,端得是天仙模样。
  在他铆足劲做贵妃时,那白玉作的骨肉躯体,足以勾魂荡魄。君王抚来,满怀暗香盈雪。
  至少,楚明瑱此时再度拥着他时,心也荡,骨也酥,只求黎明来的更晚些,教他不必去上早朝。
  “陛下根本没有疑燕知微,对不对?”
  燕知微可以不在乎别的,却是独独在乎这一点。
  他端详着楚明瑱沉在黑暗里的脸,再度试探。
  楚明瑱似是而非的情话,如醇厚的温酒,流淌在夤夜。
  “朕与知微,少年相依,患难君臣,自当恩爱两不疑。”
  燕知微瞥他,眼神明亮又尖锐,“若陛下与臣‘恩爱两不疑’,就不该是如此局面。”
  像是摔破的琉璃露出透明的尖刺,远看是花,却扎手的很。
  倘若楚明瑱想要把玩他,稍不注意,就能被刺的鲜血淋漓。
  “谁知道呢。”楚明瑱没有正面回答,吻着他灵动的眼睛,叹息道,“知微此时摔倒,还能跌进朕的怀里。”
  “至少背后,还不是万丈深渊。”
  燕知微能混到权臣相位,自然是冰雪聪明。君王只言片语,他就能大概拼出一个大概的动机。
  他怔住片刻,从楚明瑱怀中挣扎出来,支起身体,“陛下,是为了知微好,是觉得前朝马上就要起风雨……”
  那股危机感太强烈,他好似从陛下平淡的面容中,看见铡刀的如雪的寒光。
  楚明瑱没答话。
  燕知微在黑暗中低声道:“臣起于微末,年轻气盛,除了您之外没有可靠的根基,围绕着臣的,全都是谄媚权势的无用猢狲,臣一出事,就会哄然散去……”
  “臣自己接不住相位,栽了跟头,不该迁怒陛下。不是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就算有陛下护着,迟早也会尸骨无存。”
  “所以,陛下想保护知微,想把臣放在禁宫,您看得见的地方。”
  楚明瑱不言不语。他阖着眼,好似是睡了。
  显然,他是打算如此避开他凌厉的质问。
  燕知微也知道他不愿回答,还是自顾自地道:
  “楚明瑱,你有没有想过,并非是我迟钝,发现不了可能到来的危险。我向你求了相印,自然有觉悟,要迎接一切可能的风雨。”
  “……我是真的有想过,去做挡在你面前的第一道防线的。”
  *
  这本该如暴风雨般危险重重的一夜,最终安然过去。
  第二天醒时,燕知微懒洋洋地在被窝里拱了拱,似乎还在依赖柔软的龙床。
  他鬓发散乱,拢着衣襟,看向已经坐起身,正在穿衣的楚明瑱。
  “陛下去上朝?”新任的燕贵妃想了想,从背后缠上来,握住他自己系衣带的手,取过腰封,装模作样地比着他的腰身。
  “臣妾服侍您穿衣。”
  他一自称臣妾,不像是邀宠,反而婉约中带着些阴阳怪气。
  楚明瑱见他神态疲倦,眼底乌青,显然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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