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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09:05:17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见朱云兴抿唇不语,既不承认、亦不否认,女皇禁不住轻笑出声,“很好,若无铁证便死不承认,确实具备一个成熟政治家的潜质。”
  她取出一个匣子,将里面的几张照片递给朱云兴。
  朱云兴一头雾水地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原先镇定的面具瞬间破裂,“怎么可能?”
  女皇苦笑道:“一己之力改变大明国运的明宗竟然在几百年前就是个共和者,只可惜无人诉说,只能用英语将心事悄然落于纸上,又葬入墓室之中。”
  “不是说没有发掘么?”前些日子明陵的考古发现震惊全球,朱云兴自然也有听闻。
  “确实是进水了,但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和公众透露全貌,明陵的墓穴无恙,但墓室外间还是受了点影响,如今已经无事了。”女皇安抚道。
  朱云兴心情复杂地看着明宗皇帝的手书,半晌缓缓道:“他尽了一个皇帝的义务,也挽救了大明的危局,他也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会给这个王朝续许久许久的命。”
  “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存在,反而成为外邦敬服、属国依附、人民留恋的重要原因,他自己成了这个朝代、这个皇室的图腾,反而让他内心深处不认可的君主制延续至今。”女皇将那几张照片取回收好,对他眨了眨眼,“只是借出来给你看看,回头朕还要放回去的。”
  “坦白说,朕非常属意你继承大统。”
  若是没有发生过那番对话,朱云兴定会张口推脱反驳,可如今他根本摸不清女皇到底手上有多少自己的把柄,便只干巴巴道:“陛下垂青,臣感激涕零。”
  “我大明作为世界的顶尖强国已有数百年,我们曾让整个东亚东南亚顺服归心,让沙皇俄国割地赔款,也曾让日不落帝国望而生畏。二战之后重构世界秩序,作为五常之一也傲立东方近百年,我们曾和美苏三足鼎立,亦和美国分庭抗礼,转眼便到了今天。但许多人可能都不记得,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曾有一段军阀混战、天下大乱的时间,也就是共和制的时间。”
  “可陛下有没有想过,彼时只是革命的阵痛,要是坚持下去,不□□,也许今日我们会像美国或是之前的苏联一样,拥有一个更加平等更接近于天下大同的社会。”朱云兴轻声道,“我知道我们的基尼系数比美国还低上不少,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仅仅因为姓氏和血统,就可以凌驾于旁人之上,享有土地、禄米和荣光?”
  女皇看着他,眼神带着无尽悲悯,“太像了……不过关于你的疑问,全世界各地都是一样,说是人人生而平等,但人分明就是生来不平等的,不说印度的刹帝利婆罗门,英国比利时丹麦西班牙的公侯伯子男,日本琉球的华族,看那些共和国家,难道美国犹太金融家、韩国财阀、满剌加李家坡就不是天生高人一等了?兴许世界在你们的手上,会天下大同、人人相亲相爱,可终朕一生都是看不到了。”
  朱云兴那时并不明白她眼神的含义,可已经敏感地感觉到宿命的气息,只见女皇缓缓打开一张画轴,不由得脑袋就是一懵。
  画中的人埋首案牍却微微抬眼,隔着数百年的光影与自己遥遥对视,而令人最为惊悚的是,虽然只是一幅年代久远的工笔画,却能模糊看出画中人的眉眼竟和自己有六七分的相似。
  朱云兴瞬间明白了,眼前面临皇太子的惊天丑闻,为了给国际国内舆论特别是藩属国一个交待,皇室迫切需要一个完美继承人来洗涮这一次的耻辱,故而这个新皇储不仅需要拥有亮眼的简历,还需要一些天人感应,成为这个时代的活体祥瑞。
  “明宗陵寝在这个时候出事,不会也在你们谋算之内吧?”朱云兴干涩道。
  女皇摇头,“再丧心病狂也做不出这等不敬祖宗的事来,不过此事确实发生在去年,选择在这个时候公之于众确实有转移视线的考量。”
  朱云兴沉声道:“我是远支宗室,庸碌无为,难堪大任,陛下仍有亲生子嗣,不敢僭越。”
  “朕没有明宗那般的气度心胸,可朕也知道天下非朕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你是天命之子,能帮皇室渡过难关,亦能巩固儒家文化圈,甚至带领大明走到更高的高度。朕的子女已经被证实一无是处,若是可以,日后就让他们做个无能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吧。”
  朱云兴艰涩道:“既是全民公选,那个所谓的命定之人,未必是我。而就算我继位,也未必能做得很好。”
  女皇温和地看他,“朕登基之前,也一直很惶恐,毕竟在朕之前的三个女皇,要么孤独一世,要么不得善终,要么毁誉参半,可朕偶然看到了明宗写给伊丽莎白一世的国书,有一句话让朕醍醐灌顶。所以即使后来丈夫风流、子女不肖,经历无数风浪,朕都还能算得上情绪稳定,这句话也很适合你。”
  “是什么?”
  “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改变历史,这影响甚至会随着历史的惯性延续到很久很久之后,这结果也许和你当下的本心背道而驰。但当下正确的事,并不能因遥远的不确定就不去做。”女皇定定地看着他,“他引用了一句先哲入梦传授的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忘初心,无问西东’。”
  朱云兴咀嚼着这几句话,百感交集,也知晓不管自己如何不愿,历史的惯性并未让这个古老的王朝到该退场的时候,只躬身行礼道:“假设公平公正公开的前提下,臣当真中选,自然会履行义务,对得起臣的初心。”
  “好!”女皇龙心大悦,又听朱云兴问道:“敢问陛下是何时注意到臣的,臣自认图书馆典藏浩如烟海,寻常人如何能留意到一学子随手留就的字迹?”
  女皇笑道,“朕也不知,但依稀记得朕刚提到卿的名字,麟游一早便知,仿佛已经留心许久了。”
  见朱云兴满脸呆愣,女皇眨了眨眼,“至于是未卜先知,早知有日要另立皇储,还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朕可就不知道了。”
  待朱云兴浑浑噩噩地出了水榭,看到满地桐荫下百无聊赖踢着石子的崔麟游,恍惚间觉得明宗和女皇说的都是对的,而储位和联姻确实都需重新考虑。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晚上好!”
  “今天是咸宁二十年,2月14日星期四,农历元月初一,欢迎收看《晚间新闻》节目。”
  “立法院通过新版婚姻法,宗人府宣布皇太子即将与崔麟游先生订婚,待他登基后,将成为大明乃至全球第一个迎娶同性的君主……琉球君主率先发表声明表示祝贺,日本天皇、泰国国王均第一时间表示会出席婚礼……”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却是命中注定。
  
 
番外七:乘龙快婿
  《列仙传》有载,“萧史善吹箫,作凤鸣。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作凤楼,教弄玉吹箫,感凤来集,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夫妇同仙去。”后人常以此比喻才貌双全、令人称意的女婿。
  作为当世驸马中姿容最美、才学最高、品行最优者,崔元毫无疑问算得上朱明的乘龙快婿,只可惜春风得意了一辈子,临了却愁云惨淡起来。
  兴和元年腊月二十六,永康大长公主府,续昼斋。
  驸马都尉崔元来回踱步,唉声叹气,眉头紧锁。
  永康公主本端着茶盏饮茶,听他叹息实在烦躁,重重地将茶盏摔在案上,“过去三朝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怎么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反而杞人忧天起来。驸马快坐罢,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崔元看她一眼,忍不住又是一叹,“好起来了?我却觉得祸事将至,别说荣华富贵,阖家老小有一日兴许连命都保不住了!”
  永康公主哂然一笑,“阖府上下安分守己,既未犯了国法,也不曾坏了纲纪,如何就到那步了?”
  “公主金枝玉叶,自是不明白小门小户的顾虑,”崔元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所谓伴君如伴虎,君不见弥子瑕色衰爱驰,董贤莫能有终乎?”
  “这是什么话,我儿公主之子、天子伴读、锦衣统领,天生显贵,如何能与那些佞幸相比?”永康公主怒道。
  崔元幽幽慨叹,“显贵得过韩王孙么?甚哉爱憎之时,虽百世可知也。公主有所不知,自近来骥征宿卫禁宫,虽不至于传得人尽皆知,但阁老们、内宦们还有锦衣卫那几位,看到我的神态都不对了。我的体面是小,我是怕日后要么陛下见异思迁,要么新帝容不得旧人,无论哪种,我崔氏危殆!”
  公主这么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还欲为崔骥征辩解一二,就听外头传来响动,崔骥征快步入内,抖去肩头雪花,褪去身上大氅,露出那身簇新飞鱼服来。
  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崔骥征偷偷看了崔元一眼,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公主的袖子。
  永康公主一见他这模样,瞬间想起他幼时情态,哪里还记得方才的忧惧,拉着他的手道:“我的儿,可碰到什么为难之事了?”
  “可否借一步说话?”崔骥征偷瞥了崔元一眼,小声道。
  做娘的自然无有不应,于是在崔元哀怨的眼神中母子二人嘀嘀咕咕许久,崔骥征全程有些赧然,永康公主先是讶异又是惊喜,最终笑着应承:“这有何难?”
  崔元心内好奇,可出于一家之主的威严,也并未过多纠缠。
  很快他便觉得大错特错,大年初二,长子陪着儿媳归宁,前一日元日大朝会加上大宴,他与公主均过了知天命之年,便难得起迟了些。
  不料刚起身用早膳,就听管事来报,“二公子回府了,还带来一个客人。”
  “什么客人这么不知礼数,大年初二跑到旁人府上……”崔元许是昨夜未歇好,一时口快,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来人面目,险些背过气去,忙起身跪迎,“不知陛下驾临,臣罪该万……”
  又想到新年头月,在皇帝面前说“死”字,正是找死,崔元赶紧将话头止住,“臣有罪。”
  来人正是微服的朱厚炜,只见他上前几步将崔元扶住,局促道:“是朕冒昧相扰,姑父何罪之有?”
  二人又是好一阵多礼,崔元好不容易直起腰来,才发现皇帝竟不是空手来的,手上大包小包拎了五六样物什,定睛一看发现有糕点、茶叶、几匹绸缎甚至还有两坛酒。
  崔元应付过朱厚照、奉旨申斥过两任反王,不可谓不老练,可见了这场景,仍觉头晕脑胀,只凭借本能将皇帝引至堂上入座。
  永康公主笑道:“陛下竟还带了年礼,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
  朱厚炜掩唇闷咳了一声,“哪有大过年的,侄儿去姑家拜年空手的?”
  崔元一开始觉得自己耳背,错将“姑姑家”听漏一个字,可瞥见崔骥征洋洋得意的神情和永康公主暧昧目光,才明白自己当真没听错。
  这哪里是过年走亲戚,分明是女婿上门来了!
  大年初二,归宁呢?
  可崔元就是再有气也只敢腹诽,还是得先带着皇帝在府中逛,逛完楼台逛园子,最后皇帝在内院厢房前驻足,并未入内,只笑着指了指其中一间,“这是骥征的院儿吧?”
  “正是。”许是父母在跟前,崔骥征今日尤其乖巧,哪里还有平时锦衣夜叉的模样。
  见皇帝笑意更甚,崔元只觉嘴里发苦,好不容易捱到了饭点,众人移至席上。
  席上不过四人,菜色也不十分铺张,与其说是接驾,不如说是家宴。
  觥筹交错之间,崔元一边打起精神应付,一边难以自制地想起一些或近或远的往事。
  骥征五六岁时,从宫里回来时不时会哭,闹着说再不去了,二殿下完全不给伴读活路云云,但他生性要强,往往是哭完之后再接着苦读。不知不觉过了两三年,他的口风慢慢变了,开始张口殿下闭口殿下,特别是二殿下幽闭撷芳殿时,更是日日巴望着能有机会进宫。
  再后来,蔚王出藩,崔骥征一路相送到了城外,但也未曾断了和蔚王的书信往来,埋头苦读,终于在十五岁中了举人,随即立下豪言壮语,但凡他中了进士,就要去蔚王府谋个差事。
  彼时他和公主均是笑而不语,同时也忙着帮他张罗亲事,精挑细选了个才貌双全、门当户对的姑娘,却想不到出了那般的祸事。而当家里使了银子打听到,皇帝听闻王氏是崔家内定的媳妇,竟然龙颜大悦道,如此朕与皇弟皆得美人,岂不是两全其美?崔骥征得了锦衣卫的差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半月,再度出来便成了个不苟言笑、冷面冷心的杀神。而他再未向衡州去过一封信,也再未提及过衡州那个人。
  一直到他二十郎当岁,做了五年的锦衣卫,有一次去江西办差,虽带着伤回来,精神却是极好,还捎带着不少蔚王的礼物,彼时自己只为这对表兄弟冰释前嫌欣喜,直到那些风言风语终究还是传到自己耳朵里。那时崔骥征是怎么说的?天子猜忌,权当帮蔚王一个小忙,横竖自己连续两任未婚妻都生变故,兴许缘分未至。
  尽管担忧,但崔骥征这孩子打小主意大,也只能撒开手去。再后来长子病重,宁王起兵,蔚王先是圈禁又是继位,长公主府只能冷眼旁观、明哲保身。
  一直到那夜,已诞下皇子的王氏夜奔出宫。
  “皇上敬你酒呢?”永康公主看出了他的神思不属,崔元强笑着回敬,思绪却禁不住飘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时日。
  那夜自己与崔骥征一同出宫,一上家中的马车,就仍不住甩了他一耳光,可不论自己如何责骂申斥,崔骥征都是咬着牙一言不发。再后来,这个几经生死、让自己最为骄傲的儿子离家别居,为人父母,又哪里能真的不管他?
  可留在他身边的眼线的回报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年少时欢喜的女子,为何却每日黯然神伤,时常喝得酩酊大醉?
  直到那日中秋之后崔骥征大病一场,自己放心不下悄悄前去探看,却发现他病恹恹地躺在榻上,嘴里一直胡言乱语,什么不要你了、不要我了、不值得自苦、且忘了罢、活不长了,怎么听都不像是对那王氏所云。心中预感愈发不祥,转身欲走,却听闻儿子低低说了声,“前世无缘得见,今生你且当我这人死了,若有来世我做牛马做猫狗,做鸟雀做花草也陪着你……”
  本以为这段孽缘就要这么了断,想不到峰回路转,也不知怎么,王氏又莫名其妙暴毙,二人又亲密无间起来。特别是去岁元月初六,儿子从园子里回来,先是昏天黑地地睡了半日,随即便开始打点行装,说是刘、牟二位年老体衰,锦衣卫由他来宿卫宫禁。彼时自己只冷笑一声,做老子的,他要娶先帝的妃嫔都拦不住,何况如今要和当今天子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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