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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连发了三条。
何秋野不相信：“姐，这事儿我不能不管，你无论如何都跟原涵哥解释一下吧，他现在很着急。”
那可是何苗的终身大事，怎么能教何秋野“别管了”呢？
久久，对方才回了一条：“等我晚一点给他打个电话吧，我跟他说明白就行了。你以后也不要跟他来往了，我们家受了原涵的不少帮助，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他。”
看着十分坚决的样子。
何秋野心间瞬间荒凉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再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何苗看上去像是铁了心要和原涵分手，这是为什么呢？
这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吵过架。
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何苗不可能主动提出分手。
何秋野不甘心，又回去问了原涵：“原涵哥，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情？”
其实他不太相信原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何苗都已经狠心到这个地步了，肯定是有什么说不出的原因。
原涵简短一句：“我发誓没有。”
何秋野这下也没什么头绪了，“我姐说等会儿她会给你打个电话，你等着接吧。”
原涵：“好。”
伍时琛一直躺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切，见着何秋野怅然若失的模样，叹了声气：“阿野，我相信你姐姐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知道……但是她不愿意告诉我。”何秋野的睡意被搅和没了，“你不知道……他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
“可能是有什么客观原因。”
“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是那样，我姐姐也不应该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原涵哥分手了。”何秋野摇摇头，“原涵哥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他没犯什么错的话，我姐姐至少该给他一个解释。”
“看看他俩打电话之后说什么吧。”
“……也只能这样了。”
何秋野满怀心事地睡去了。
不知道何苗什么时候给原涵打的电话，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二人说了什么。
次日，何秋野按照自己的原计划去医院做手术，手术的过程很顺利，也不是很疼，只不过术后有诸多忌口和要注意的地方，伍时琛全都记录在备忘录里了。
原涵的消息是中午来的。
“阿野，她跟我说原因了。”
何秋野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么？”
“她说她不喜欢我了。三个月前，她感觉自己有点喜欢上原来县医院里的一个医生，但是一直克制着自己。转到市里的医院之后，张医生还对她嘘寒问暖的，她不想再忍受这种煎熬，也觉得有愧于我，所以就跟我提出了分手。”
何秋野看完，心里更复杂了。
“原涵哥……”
“这样也挺好的。”原涵的文字里充满了苦涩，“至少她没有骗我。”
何秋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对不起啊，原涵哥。”
“没事，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原涵问道，“你现在身体还好吗？手术顺利吗？”
“一切都很顺利，就一个小手术。”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下文了。
何秋野的心里有点堵，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伍时琛一直关注着他的神色，见何秋野脸上垮了下来，便关心问道：“你姐姐那边有消息了？”
何秋野点点头：“原涵哥说……我姐姐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不想要耽误他，所以就分手了。”
伍时琛眼神中闪过一分讶异：“是这样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我不掺和我姐的私生活。”何秋野撑起了脑袋，“其实我挺喜欢原涵哥的，但是如果我姐已经不喜欢他了的话，那就算了。不过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是我姐做的不够体面……我要是原涵哥，我现在应该伤心死了。”
伍时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给他夹菜。
“他说我姐喜欢上县医院里的一个医生，而且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何秋野感慨道，“应该再早点跟原涵哥说的。而且分手的时候应该解释清楚，直接拉黑有点……”
何秋野的脸色变了变，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姐不是那样的人，我总感觉很奇怪。”
伍时琛也赞同：“我之前听你描述的你姐姐，也感觉她不像这种人。”
就算是因为这种原因分开了，也不至于闹得那么不体面。
何秋野心里更慌了，他连忙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没响几秒，电话就打通了。
“喂……阿野，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忙。我回市里上班了，调不开时间，没有去看你，你现在还好吗？”女声有点疲惫。
何秋野忧心道：“我还好，你怎么样了？”
“我……我能有什么事？”
“我总感觉你跟原涵哥分手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何秋野道，“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事情你别自己扛着，你还有我呢。”
气氛僵持了几秒钟。
何苗叹了口气：“阿野，我真没有什么事情。我之前和原涵已经吵过好几次了，我们……不合适，这就是个导火线，你别多想，不要被我的事情影响到了。”
何秋野欲言又止。
虽然改变不了她和原涵的结局，但是他现在至少知道何苗没出什么事儿。
何秋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那我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工作吧，琛哥现在在陪我，我一切都很好。”
“好，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说完，何苗就挂掉了电话。
何秋野望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蹙了蹙眉。
“我感觉我姐姐最近真的挺累的，自从她调去市医院之后，就总是很忙的样子。”
“没事就……”伍时琛的话音未落，何秋野的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人：原涵。
说实话，何秋野现在看见原涵的名字都有点不忍心。
他按了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你认识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吗？”对面是一个很稚嫩的女生，听着声音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何秋野愣了一下：“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这个手机的主人刚才见义勇为从三楼摔下去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抢救，请问你使机主的朋友吗？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吗？我看到他的通讯记录里最近的一条是跟你打的，所以就打了你的电话。”
何秋野的心跳空了一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大半：“你说什么？他从三楼上摔下来了？他现在在哪儿，能麻烦给我一个地址吗？”
何秋野不认识原涵的家人，不过他现在可以亲自过去。
对方报给了他一个地址。
何秋野一边说“谢谢”，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伍时琛不明所以，不过手上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收拾，“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谁从楼上摔下来了吗？”
“是原涵哥……有人捡到了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第一时间联系了我。”
“……伤势严重吗？”
“不知道，对方什么都没说。”何秋野唇色发白，“不行，我得给我姐打个电话，她现在离原涵哥最近，无论怎么样，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该去看看他。我姐姐认识原涵哥家里人，我不认识，她至少能把原涵哥家里人给叫过来。”
伍时琛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再问什么，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二人准备出发去市里。
这一路上，何秋野四处联系人，这才大致了解到：原涵今天不值班，本来想要下楼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单元楼有个小孩儿头卡在阳台里，整个身子吊在外面。他爬到三楼去救人，小孩卡得太深而且因为害怕所以不是很配合，所以他把小孩就出来之后体力不支，不小心从三楼上掉了下去。
何秋野听着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把事情简短地复述给何苗，对方就一句“知道了”，然后问了地址。
何秋野心里凉凉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会不会去看原涵。
那个小女孩刚才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说是还在抢救中，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万一……
何秋野都不敢想这个万一。
第53章 对不起
何秋野赶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他没看见禾苗的身影，只看见了原涵的父母。
老两口坐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总感觉苍老了许多。
何秋野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几次想要走近安慰他俩，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和身份。
被救的孩子家长也赎罪似地站在门口，焦急地盯着手术室被门亮着的灯。
伍时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你可以说自己是原涵的朋友。”
何秋野握了拳，然后点头道：“好。”
只见他小步地走近了老两口，二人看见何秋野之后并没有很讶异，原母眼神无光地看着何秋野：“孩子，你来做什么？”
何秋野有点结巴道：“我是原涵哥的朋友，他出事了之后捡到他手机的人一开始就来联系我了。”
谁知道这老两口竟然认识他：“孩子，你不是何苗那丫头的弟弟吗？”
何秋野错愕地“啊”了一声，然后又硬着头皮承认道：“对，我是……”
“谢谢你了，好孩子。”原母招手叫他坐下，“坐着等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何秋野看到了她有些浑浊的眼神中闪过的泪花。
他的心里酸涩了几分：“原涵哥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
何秋野掏出手机想让伍时琛先去找个酒店住下，谁知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众人焦急地围了上去。
医生脸上的神色并不算放松：“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可能恢复不了意识……就看这几天他能不能醒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多陪陪他。”
原母一听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眼里的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汩汩涌出。
她痛苦地喊了一声原涵的名字。
原父什么都没说，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更显苍老了。
被救的孩子家长脸色煞白，缩在了角落里。
原母晕了过去，还好何秋野离得近，将她扶稳了。
医护人员又开始抢救原母，不过还好原母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先让人陪原涵一晚上吧……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运气了。”原父的声音无奈中夹杂着几分悲凉。
这时候，走廊的尽头处传来了一道疲惫的女声：“我来吧。”
众人看向了何苗。
何苗跑得气喘吁吁，头发也有些凌乱，她从另外一个医院来到了这个医院。
两个医院的距离不算太近，这也是何秋野后来才知道的。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院里看见姐姐。
原母和原父看见了何苗，眼神有点复杂，不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了：“辛苦你了，孩子。”
何苗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很深的眼袋，脸上没有血色，像是不眠不休了很多天一样。
见她这个状态，何秋野走过去小声地叮嘱道：“姐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看你现在精神不太好。”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原涵现在需要我，我等他醒了再休息。”
听到这句话之后，众人心中都免不了升起一阵悲凉。
原涵真的会醒吗？
谁也不知道。
难道他一直不醒，何苗就一直不休息了吗？
她现在看上去也很糟糕的样子。
老两口看出了这一点，主动提议让何苗先休息一会儿，前半夜他俩陪着原涵。
何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因为今天何秋野刚做完手术，就算不是什么大手术，何苗也不想让何秋野在这干等着。
“你先回去休息吧。”何苗看向了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外貌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是何秋野的伴侣，没想到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自己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
不过现在何苗顾不得什么体面和礼节：“你就是伍时琛对吗，麻烦你今晚照顾阿野了。”
“姐姐好，你叫我小伍就行了，照顾阿野是我的分内事，你不用担心。”伍时琛彬彬有礼道。
何苗点点头，眼神中意味颇深地看着何秋野：“阿野，现在先回去吧。”
何秋野有点不放心，再三叮嘱道：“姐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要太累了。”
“你放心。”
回去的出租车上，何秋野心绪不宁，他反复想着方才何苗那副样子，心中又开始发愁。
如果是工作太累，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毕竟何苗来市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哪怕是医院过分压榨她，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变得那么虚弱。
“先别想那么多了，”伍时琛按着他的头，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
“琛哥，你看我姐那状态……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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