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咚已经完成了,然后就要鼻尖贴着鼻尖对视……
面前的光骤然被遮挡,祁邪顺势低头凑过来,俊美的面庞骤然放大,应黎呼吸都被摄住,撑在墙上的手猝然收紧,指节都凸起来了,关节上透着粉。
祁邪红而薄的唇动了动:“二十秒?”
才二十秒。
应黎闻到了他身上独特的冷香,轻哼出声:“嗯……”
他屏息凝神,察觉到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寸,鼻尖微微触到,冷香侵扰着他的呼吸,吐息间都掺着着对方的气味。
祁邪略长的头发扫到了他额头上,眉眼半遮半掩。
【我靠我靠,祁邪这么主动的吗!】
【祁邪也是好心吧,小应胆子小又害羞,肯定不好意思主动啊。】
【惩罚完成了,cp粉满意了,收视上来了,只有嫂子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正主没有承认的嫂子=粉丝脑补的嫂子。】
太近了,近到应黎能看清祁邪根根分明的睫毛,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了。
应黎又不受控制想起来他们昨天接吻了。
不是接吻,是强吻,祁邪单方面亲他。
痴缠地卷着他的舌头拼命吸吮,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似的。
舌根到现在都还有些麻。
这么亲密的距离让应黎很不安,不敢抬眼看他。
【不是深情对视吗?你们倒是对视啊!】
祁邪垂着眼皮,长而浓黑的睫毛覆在眼睛上,幽幽的目光轻缓游走,从应黎的眼尾扫到嘴唇,视线最终停留在他微肿的唇角上。
【他在看小应的嘴巴!】
【小保姆的嘴巴好好看,是我我也要盯着看。】
【没人发现这个眼神特别欲吗。】
【我打包票,他绝对是想亲了。】
因为紧张,应黎忽然抿了一下嘴唇,小小的舌尖冒了个尖出来,嫩粉色的,像小兔子的舌头,只有他知道有多嫩,有多甜。
祁邪喉结滚了滚,视线上移。
看着他们光明正大的亲密互动,沈尧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时间一到,就掐着秒说:“二十秒了。”
应黎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谢谢。”
两人回到座位上,游戏继续,后面应黎很少再输,也很少做互动游戏。
直播到中午结束,雨下得比上午还大,节目组点的外卖,吃过午饭他们都回房间午休。
应黎爬上床,头顶很快就传来轻微的鼾声,沈尧睡着了,他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早上看着就特别没精神,刚才跟他们聊天聊了没两句就睡着了。
慢慢的聊天声越来越小,其他人好像都睡着了。
应黎了无睡意,他翻身侧躺,睁着眼睛发呆,忽然间他感觉床轻微晃了一下,下铺有人起来了。
房门打开又合上,应黎往门口一看,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亮晃晃的阳光把祁邪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邪转过头,应黎赶忙闭上眼睛,没过一阵,他的耳垂就被人捏住了,捏了一下又一下,最后捏着不动了,开始轻轻地揉。
浓郁的粉迅速蔓延整张脸,应黎的睫毛细密颤动着,任谁都能发现他是在装睡,但他还是没睁眼。
“看彩虹吗?”耳畔响起一道低哑声线。
应黎睁开眼,眼睛里水蒙蒙的:“有彩虹?”
“晴了。”祁邪趴在床边用气声说。
应黎都好久没看见过彩虹了,犹豫了一下:“嗯。”
他怕吵醒沈尧,小心翼翼地下床,还剩两格楼梯时腰就被搂住了,祁邪的手臂环在他腰上,一把就将他抱了下来。
惊呼声生生压在喉咙里,应黎憋得脖子都红了,忙去看其他人。
对面下床的边桥眯了下眼睛,翻过身面对着墙。
祁邪还抱着他,一只手就把他搂住了,严严实实扣在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应黎心跳得特别快,觉得又紧张又刺激,他掰了下祁邪的手,祁邪就把他放开了。
刚放晴,天空仿佛被水洗过,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碧蓝色,那道五彩斑斓的彩虹就挂在天上,点缀着天空。
走廊上不止他们,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见他们就打了声招呼。
应黎很疑惑,今天好几个工作人员看见他都极其热情,虽然以前节目组的人对他也挺好,但今天似乎格外不一样。
工作人员不看他们了,开始捂嘴偷笑,陆续回到房间里。
应黎更纳闷了。
走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彩虹太漂亮了,应黎都忘了护栏上还有水,抬手就想趴上去,然而手臂碰到的不是冷冰冰的墙面,而是温热又柔软的手掌。
祁邪手心朝上,垫在护栏上,把应黎的小臂托住了。
应黎愣了愣,垂眸一看,苍白的皮肤下,青绿色的青筋蜿蜒盘踞在祁邪健硕结实的手臂上,脉络分明。
祁邪就站在他后面,应黎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比雨后空气还要干净清冽的味道。
“趴吧。”
应黎反而不趴了,他觉得祁邪都没有看彩虹而是一直在看他,否则是注意不到他的小举动的。
他双手垂在身侧摸着自己的裤缝,眼神扫过祁邪的手,不经意问:“你手快好了吧。”
后背传来淡淡的应答声:“嗯。”
祁邪手背上结的痂都掉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都没有留疤,祁邪的手指很长,似乎要普通人长上一个指节,骨节明晰,指甲修剪圆润齐整,宛若艺术品般好看的一双手。
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胳膊,当掌心触碰到一片温热,应黎突然间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
应黎懊恼自己的举动,正准备收回,祁邪眼疾手快地缠住了他的手指,强硬地挤开他的指缝,另一只手掐着肩膀把人转过来,低头看着他问:“想摸就摸,你又当我是什么?”
曾经问了很多遍的问题终于抛回到自己身上。
“我……”
应黎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呢,无意的,下意识的举动,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祁邪的时候他的头脑总是很不清醒,逻辑更是混乱到一塌糊涂。
明明说了要划清界线,他却连不听、不问、不管都做不到。
他把祁邪当成什么,他没想过,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到现在为止发展的越来越奇怪了,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面对弹幕的猜测应黎是害怕的慌乱的,彷徨又无错,但同时又有一点别样的情绪在挤占他的心房,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反感粉丝揣测他们的关系,就像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很讨厌祁邪的亲吻一样。
他之前没谈过恋爱,没跟人接过吻,以为亲吻顶多就是两个人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不曾想过会那么甜腻,那种甜不止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好像从知道祁邪喜欢他之后,再想起以前那些事他心里就不是那么难受了。
很奇怪。
他惊惶、痛苦、纠结,脑子乱成浆糊,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
应黎小小的一张脸上展现出的情绪纷繁复杂,祁邪尽收眼底,指腹轻蹭着应黎的面颊,怜惜又心疼,低声说:“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他表白了,已经把主动权交到了应黎手上,他只会出于本能地引诱。
他声音又低又哑,含着温柔的情愫,应黎莫名有种欺负人的感觉,分明被欺负的人是他才对:“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祁邪眼神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轻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也喜欢摸我,对不对?”
应黎说过喜欢他的身体。
“没有,我没有喜欢摸你。”应黎没有否认关心他。
“多摸摸我,喜欢摸哪里就摸哪里。”祁邪说,“给你摸。”
“我只给你摸。”
应黎又被他一番毫不害臊的话弄得脸红心跳,露出别扭的表情:“我才不摸……”
“嗯,想摸了再摸。”
“我不想摸。”
应黎急得脸蛋都红彤彤的,嘴抿成直线,气鼓鼓瞪着他。
“不想摸就不摸。”祁邪又贴上他的额头,声线清柔,“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觉得我过分了,打我骂我都可以。”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额头上的温度说不出谁比谁更烫。
应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过剩,他的体温那么高,脑子或许已经烧起来了。
好不好?
太会拿捏他的心了。
应黎也想说别再这样折磨他了好不好。
他受不了。
应黎推了他一下,没推开,迫不得已偏开头,说:“你今天早上还对我那么冷淡,现在又抱着我不放,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他,这会儿又蹭着他的额头,低声下气地问他好不好,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喜欢我在别人面前碰你。”祁邪说。
应黎的确不喜欢,还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祁邪又说:“我想跟你说悄悄话,你又走了。”
应黎想起来了,当时沈尧喊他走,他就走了,他眉眼柔和几分:“什么悄悄话?”
祁邪眸光暗了暗,喉结吞咽一下,问:“嘴巴还疼吗?”
应黎心神慌张,摇了摇头。
不疼。
麻。
过了这么久还是麻,舔一下就麻。
祁邪直勾勾盯着他的唇,浓黑的眸子里欲色浮沉:“上午我好想亲你。”
应黎心跳怦然加速,看进他深谙的眼里。
“你抿嘴巴的时候,我看见你舌头了。”
“人太多,我忍住了。”
就差一厘米,他就能亲到应黎的嘴巴,但应黎不喜欢他在镜头面前表现得太过分,还好他克制了。
祁邪真的特别喜欢亲他,把他亲到喘不过气只能靠他呼吸完全不夸张,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实在受不住了,祁邪肯定还会继续欺负他,流氓一样。
他眼神火热,看得应黎后背发麻。
“我现在不会亲你。”
应黎控制不住地脸红,收敛思绪,很冷淡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彩虹渐渐消失,阳光正盛,晒得应黎有些睁不开眼,他以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想要转身回房间,脖子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捏住了。
他就像一只被拎住脖领子的猫,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始作俑者预告。
“晚上你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我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
第95章 要我舌吻你吗?
回到房间, 应黎更加睡不着了,不止是因为祁邪的那句话,还有后脖子被捏的那块皮肤, 他时不时用手去摸, 痒痒的, 还有点麻。
又捏他。
昨天也捏他,印子到现在都还没消。
祁邪好喜欢捏他脖子。
下午两点钟, 工作人员挨个把他们喊醒了。
“晴了吗?”沈尧哑着嗓子问。
应黎准备下床:“嗯。”
沈尧掀开被子说:“怪不得有点热, 我去洗个澡,刚才睡觉出了一身汗。”
洗完澡, 他去放水,忽然想起刚才做那个梦。
他梦到应黎和祁邪接吻了, 两个人在海边抱着亲,亲得难舍难分, 他想冲过去把他们拉开, 但他们之间好像隔着层雾蒙蒙的玻璃, 他始终打不破, 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什么都做不了。
梦里他又急又气, 无力感灌满全身,额头上全是汗, 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现在想起来都阵阵后怕。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宋即墨走到沈尧旁边,见他呆愣愣地盯着墙面:“尿不尽?”
“你才尿不尽。”沈尧扭头看他一眼, 提上裤子去洗手。
洗完手, 沈尧又突然问:“你说……梦会不会是预兆?”
宋即墨问:“什么梦?”
“我梦到……”
沈尧顿了顿, 及时刹住车,他才不告诉宋即墨,不会给竞争对手一丝嘲笑自己的机会,再说了,梦不都是反的吗!梦里他们俩亲嘴,现实说不定闹掰了呢。
宋即墨看他欲言又止,来了兴趣:“梦到什么了?”
沈尧轻哼了一声:“偏不告诉你。”
他觉得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越想得到的就越害怕失去,导致他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到不行。
应黎也去洗了把冷水脸回来。
等他们都收拾完了,李昌宏说:“蹦极和滑翔本来是安排在上午的,下午是热气球,因为下雨耽搁了,所以今天下午你们得去三个地方,时间紧迫只能分开行动了,来,上午得了第一名的先选。”
上午游戏的排名沈尧是第一,应黎第二,宋即墨和祁邪并列第三,边桥第四,谢闻时第五。
“我跟应黎一组。”沈尧先选了搭档,直接开口问,“应黎你想玩哪个?”
应黎想了想说:“蹦极吧。”
“那我们就去蹦极。”沈尧挑眉,他隐约记得应黎很喜欢这种惊险刺激的极限运动。
应黎点头:“嗯。”
他其实蛮想去坐热气球的,这三个项目他都没体验过,其中热气球对他的吸引力最大,但谢闻时又特别想坐热气球,从上午开始就在念叨,他就选了蹦极。
祁邪和宋即墨去了滑翔基地,边桥和谢闻时去坐热气球。
蹦极基地建在景区里,距离他们住处有十公里,悬崖式蹦极,跳台距离水面高度有八十多米,往跳台上走到栈道是玻璃的,沈尧站上去,往下一看腿都软了,他以为自己不恐高的,原来只是不够高。
应黎是一点都不怕,全程都表现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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