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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薅葱学概论(近代现代)——消防栓种笋

时间:2023-10-22 09:16:44  作者:消防栓种笋
  九月中旬学校放开各种限制、终于组织返校,大批大批学生笑容满面地回来,他们三个的室友也在其中,居意游只好搬回自己的寝室。
  返校学生也包括裴则渡。她辛苦收拾行李仨小时,正准备找饭吃,就被蹲守在楼下的居意游死缠烂打。
  “你在说…什么?”
  “梦啊,就是、一种睡眠状态下意识虚构的情境…你知道的。”
  裴则渡的笑容被击溃,她面目狰狞:“死吧你。”
  居意游听话地退下。好久没见,都忘了裴则渡现实里比网上要凶残得多。
  裴则渡越想越气,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准备和许赴乙大骂男同,结果收到学校新公告。
  她闭着眼念念有词:“封校封校又他妈封校…缺德世界缺心眼儿人类…杀了你们所有人…”
  这次返校的同学和提前返校那批怨种一起在学校抑郁起来。
  大家都抑郁了,原来因为做梦抑郁的居意游倒精神起来。情绪主打一个叛逆。
  他每天和管程裴则渡嘀嘀咕咕,看见齐显试图加入就用眼神逼退他,
  齐显曾开玩笑般问过管程:“你们是在霸凌我吗?”
  管程回答得一本正经:“你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好几天。
  齐显数着日子,三天了,居意游总算允许他加入群聊,而聊的第一句话是——“你上午能不能单独行动啊”。
  管程看他神色委屈,忍不住安慰道:“我们不太方便带你。”
  裴则渡点点头。
  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齐显倒看得开,答应得很快,末了还说:“反正我也有事要做。”
  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要做还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
  这件“不太方便”带齐显的事实施期间,裴则渡因为档案问题被导员叫走,就剩居意游和管程俩人,他们敬礼表示人在任务在。
  这精神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只要假装看不见他们面对门口大狗的惊恐踌躇。
  任务十分简单。三人在此疫情期间花费五十块巨额运费从美团上买了一大盒食物,但各个校门要么焊了铁皮要么贴了封条,只能让外卖员塞到校门底下的缝里。他们要做的就是从缝里把盒子取走,为此特意找了没大爷守着的西门,可没成想一条大狗被派到这里站岗。
  动物医学院拉来的临时工吗?
  还是条土狗,危险系数翻倍。
  居意游看向管程。
  如果是从前的管程,他一定不负所望,可自从被羊在地上拖着跑了一下午,他对人类以外的动物就有了心理阴影。
  居意游叹气,和盒子只隔五米,实在不想放弃。
  “程哥,咱俩谁跑得快?”
  “还得是你。”
  “这样,你…你去逗狗,稍微离远点哈。我趁机把盒子偷来。”
  管程本想拒绝,但被对方当仁不让的气势点燃,蹭一下站起来,步伐坚定地向狗走去。
  他的背影凛然无畏,蹲下的动作洒脱干脆。
  然后——发出了“嘬嘬嘬”的声音。
  居意游:无知人类,以为嘬嘬嘬是动物通用语言吗?
  狗向管程靠近。
  居意游:我草真是!
  狗张开了嘴。
  居意游大喊:“程哥快跑!他要咬你啊!”
  “啊?”管程懵懵地起身,热气扑到手腕上才惊慌失措往回跑,“我靠我靠别追了别追着我屁股啃啊!”
  居意游趁机蹿出把大盒子捞到怀里,大狗忽然换了目标,朝居意游啃去。
  居意游:“妈的,也别啃我屁股啊!哎哎——盒子盒子,程哥接着!”
  管程接过抛来的盒子,却没让狗调转目标。
  狗死心眼儿地追着居意游跑。
  他是跑挺快,但真没狗快。
  上衣下摆被狗死死咬住。偏不巧,居意游上次衣服挂大铁门上得到教训,之后买衣服主要看结不结实。
  这次的上衣够结实,怎么都咬都扯不出个洞,狗的表情都迷茫起来。
  这可不是件好事,居意游快被领口勒窒息了:“救…救我…”
  管程见状抛下盒子,当机立断把居意游俩胳膊抬起,抓着衣摆往上大力一掀,整件短袖勒着脸艰难脱下。
  狗正使劲,嘴里的短袖却力道一松,让它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儿。
  狗更加迷茫。
  俩人一盒乘隙逃离。
  “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齐显。”
  “哪件啊?”管程打量居意游抱着的大盒子、和用盒子遮遮掩掩的完全裸露的上半身,一时分不清该隐瞒的是哪个。
  居意游无语,还能是哪件?肯定是衣服没了这件呗,真够丢人的,两个人被条狗搞得毫无还手之力。还好人没被咬到,不幸中的万幸。
  离实验田区渐近,路上开始出没学生。
  一个女孩子扛着锄头走过去又折返回来,表情极其震撼。
  大学是个相对开放的地方,北联农大也是、它无条件支持穿衣自由。但是、穿衣自由有个前提,这个前提并不是穿衣得体,而是——穿衣。
  哪怕身上只绑条丝带都能被路过大学生夸赞个性张扬,但是、没这条丝带不行。
  穿衣布料多少是个人审美问题,不穿衣服是道德和素质问题。
  居意游把身前的盒子抱得更紧了些。
  他大声辩解:“我不是变态!我只是衣服被狗叼走了!”
  女孩子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火速逃离现场。
  不仅坐实了是个变态,还说明脑子也多少沾点问题。
  居意游攥紧拳头:齐显啊齐显,为了你我牺牲这么大…
  他还没抱怨完,视野里就出现个瘦长的人影,此人绑高马尾抱个盒子跌跌撞撞,跑得急了脚下一绊、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随后爬起继续跑。跟赶着投胎似的。
  管程大赞:“嚯,这么敏捷——”
  居意游光着上身朝那人冲过去:“敏捷个屁!齐显!”
  齐显被拉住时心里一阵绝望,今天就要陨落在狗嘴里了,结果转头看见的是居意游,哦,素质不太高的没穿上衣的居意游。
  齐显:“你怎么不穿衣服?”
  居意游:“迷信人撞鬼了?”
  齐显:“不是、我被狗追。”
  居意游:“衣服被狗叼走了。”
  他俩狐疑对视,异口同声:“西门的狗?”
  然后更加困惑:“你去西门干什么?”
  困惑完是了然:“拿外卖…?”
  管程在旁看他俩表演两张嘴出一个声,看得瞠目结舌。
  齐显和居意游:“一起说?”
  两个盒子同时被摆在对方面前——
  “生日快乐?”
  管程对着上天震撼道:“神啊,他俩居然能是一个星座的!”
  重点在这里吗!
  齐显和居意游对自己和对方的生日在同一天确实是心知肚明,但没想着给自己过生日、也没想过对方会给自己过生日。
  倒也赶巧,同样在西门、同样被狗追,甚至蛋糕都是同一家店的同一款式。
  校门口甜品店的新款冰淇淋蛋糕,买的时候没考虑太多,只是觉得这玩意儿颠不碎。还好是这么考虑的,不然又是抛又是扔,蛋糕早变成糊糊,不会像现在——坚如磐石。
  裴则渡赶来时还被拜托买了件T恤。白T太素,居意游对她的审美感到担忧。
  几人在操场随便坐下就开始打打闹闹地戴生日帽。
  居意游在这环节显得十分抗拒,宁死不戴:“我不喜欢过生日,单给齐显过就行。”
  齐显:“啊?为什么啊?”
  居意游表情一僵:“不想过就是不想过呗,不行吗?”
  齐显顿时紧张起来,买蛋糕是个错误。他迅速给旁边俩人递眼神:不是,你们怎么没告诉我呢?
  管程一惊:“我忘了!”
  裴则渡一摊手:“你没问。”
  齐显无语,心虚地指着两个大盒子:“可是已经…买了两份。”
  居意游毫不在意,抓起两个尖尖锥形帽子放上齐显脑袋一阵摆弄,让它俩左右排列,像头上长出两个角,滑稽得很。他笑道:“这不就行了吗,寿星?”说完还在帽子上用手指一弹。
  裴则渡:“许赴乙在群里祝寿星生日快乐。”
  居意游:“光说说可不行。拨个视频,把许赴乙摆蛋糕旁边。”
  大家说干就干。许赴乙在框里抓狂:“有病吧,搞得跟给我上贡一样!人还没死呢。”
  管程:“啊?贡品可不兴吃啊。”
  齐显这个生日过得很复杂。
  说痛苦也痛苦。
  蛋糕买多了、啃冰淇淋啃得胃疼。
  帽子缀的皮筋箍得下巴很痒。
  而且居意游不过生日,他得对着俩蛋糕硬许俩愿望。许愿太难了,他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哪来的愿望可许啊?
  说高兴也高兴。
  去年的9月23日,他结束晚课匆忙奔去同一家甜品店。店里只剩下小小一角芝士蛋糕。蛋糕被偷偷摸摸带回寝室。他拉上床帘、支起床上桌,才敢打开小盒子。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过生日,不管是提前准备、还是仓促的一句生日快乐,他都不想要,害怕别人给的太多、又害怕期待了会失望,害怕自己面对祝福不知道如何应对、又害怕没有这份祝福。所有纠结都在用布罩起的一击即溃的封闭空间里发酵。
  那块小蛋糕上没有蜡烛、没送帽子,他只能立起手机用屏幕来模拟蜡烛。可他闭上眼睛想不出愿望、倒是只有迷茫:剩下三年做些什么、怎么才能快些过去、我会不会太矫情、或许大家说的都是对的。最后只能许出这么个愿望:再忍一忍。他自己都想笑,这是个什么破愿望。却也真的没什么其他愿望能许。
  他对着毫无装饰的一角蛋糕轻轻吹气,右手按上手机的熄屏按键。“蜡烛”的光亮瞬间消失。床帘外的交谈声不断。
  他仍旧是对着蛋糕轻轻吹气,烛火摇曳晃动渐熄。齐显听到了自己以外的声音在说生日快乐。许赴乙在屏幕里骂骂咧咧,管程拼命往寿星嘴里塞蛋糕,裴则渡吃得安静且愉快。居意游对他说——
  “一定是个很好的愿望吧。”
  作者有话说:
  虽然不是今天但小齐生日快乐!
  (今天还有一章还有一章
 
 
第60章 “生日”
  “居意游为什么不过生日?”
  管程说:“不知道。大一给他过生日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后来就都不过了。”
  裴则渡说:“不过生日就是不过生日,很奇怪吗?”
  过不过生日是个人自由,齐显无权干涉,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居意游过生日会不高兴”,重点在不高兴,而不是过生日。
  许赴乙好像了解些,她讹了齐显两袋坚果才肯开口:“不就那点事儿吗?问题不大。你自己去问他呗。”
  废话。
  齐显迅速取消坚果订单。
  许赴乙痛心疾首表示以后不会再给齐显任何建议。
  不给就不给,她以为自己的建议很有用吗?
  嘿,还真有用。
  齐显没了办法只能直接问居意游,问得小心翼翼,先是聊天气、再是畜牧知识、最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居意游觉得挺好笑的:“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过生日?”
  “啊、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居意游:“有什么不能说?很简单啊,之前过够了,现在不想过了。”
  “…对不起啊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不太能听懂。”
  居意游思考了会儿,解释道:“我爸妈总把我生日搞很大排场,就那种酒店,隔壁结婚、我过生日,左边儿百年好合、右边儿生日快乐。两伙人能用嗓门打一仗。”
  “啊,挺有地域特色的倒是。”
  居意游盯着他:“但我姐不过生日。”
  “……”
  “也不能说不过吧,就是既没蛋糕又不庆祝,送个敷衍的生日礼物。我大过特过,她随便将就。我每次过生日包的席位、端上桌的菜、请过来的亲戚,甚至主持词、气球鲜花、房间里的空气,都是从她该得的资源里抢过来的。”
  “居意游…”
  “我从小就不喜欢过生日,逃了好多次都被抓回去供到台上当寿星。当时不敢反抗得太强硬,怕驳了我爸妈面子。但是既然现在能选择过不过生日,那我就不该过生日。本来我出生这事儿就没什么意思,是我爸妈脑子有问题觉得没男孩儿就是绝后,我姐过得不好、我一来更加不好。不想庆祝、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齐显点点头:“这倒确实。”
  居意游开始挤眉弄眼:“打啵吗?”
  好突兀、好生硬。
  齐显:“我发现你每次说完有点严肃的话题就会扯到打啵,这样是可以减少羞耻感吗?我怎么觉得是增加了呢…”
  “不打别打。”居意游被看穿,气得扭头就走。
  确认了,居意游不过生日不会不高兴。
  齐显并不觉得这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习惯,不过生日的习惯甚至算不上多独特。
  他只是不完全认同居意游不过生日的原因。对自己生命诞生的庆幸与愧疚是可以同时存在的,且缺一不可。居意游似乎将“庆幸”的比重压得太低,提到出生、提到存在,联想到的只有愧疚,这并不好。
  可他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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