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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近代现代)——Brass

时间:2023-10-23 09:58:57  作者:Brass
  一直沉默旁听的关越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慌忙借着茶杯遮掩去半张自己面露怜悯的脸,他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江尧: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使他是完全没有见证过这段往事的路人,现在也全然拼凑出了真相,褪色的手链、名为“沈”的不再出现的网友、江尧突然改变的主意,桩桩件件,都在指向那个早已经不在人世间的人。
  可是江尧仍不为所动——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他像一个从没听过这段传闻的人一样饱含歉意地对着赵姜雨摇头:“抱歉赵小姐,我刚刚就说过了,您的手链与我朋友的并不是同一款,我也没有这样的朋友,很遗憾在这方面我无法帮忙。”
  “至于您说,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原因很简单,当年君祝的祝总曾经调查过你的个人资料,我作为他的朋友有所耳闻,也知道你是C大的学生,并且在校期间名列前茅,刚刚只是和你确认了一下而已。”
  “……并且,我这个人一向觉得,人生是一场场投资组成的,与其给你一笔钱,让你以后想方设法地还给我,不如再送给赵小姐一个人情,我相信赵小姐能力优秀,在国外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到那时,赵小姐本人可比一笔数量固定的钱来得有价值得多,你觉得呢?”
  “是吗?”赵姜雨喃喃,面色苍白地扯出一个微笑,“我还以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人看到的地方,江尧很轻很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沈。他在心底咂摸这一个字,当初面对沈临珺的死亡无能为力的那份愧疚在几年后加倍地涌回他的心头,让他在愧疚之余甚至有一分怨怼,他想:沈临珺,你竟然到死都没有对你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好像只要别人不知道名字,就无法留下羁绊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天真愚蠢的人类!
  沈临珺,沈学长,你难道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来说,都……非常重要吗?
  过于激荡的心绪令他一时出了神,眼看就要露出马脚,冷不防地、一只冰凉的手摸索着伸到桌下牵住了他的,那只手纤细匀称,掌心是他熟悉的温度,他回过神来,看见关越注视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两人的手在桌下牢牢交握,谁都没开口说话;而赵姜雨最终接受了他的说法,并收下了那个信封,只不过对于是否要继续升学,依然还没给出答案。
  他安排曹雯开车将人给直接送到别墅去,自己则带着关越从茶馆步行回家,他们都默契地没提沈临珺和赵姜雨的事,关越也没表现出什么好奇,直到快走到家门口,他踟蹰了一会儿,才问:“你都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关越给他抻了抻衣领,“该知道的不都知道了?”
  “我骗了赵姜雨。”刚刚对着当事人撒谎都面不改色的江总现在有点微妙的沮丧,他西装革履地站在那儿,替关越背着没用上的吉他,黑色琴包高出头顶一小截,衬着那副表情,莫名让关越幻视成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明明以前学长刚去世的时候,我还下定决心,如果哪天能找到学长喜欢的那个女孩,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她的。”
  因为他那时总觉得人死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财富地位都是过眼云烟,留给已死之人唯一的东西是幸存者的挂念;沈临珺在世做了那么多好事,没道理到死连这唯一的这点东西都得不到,更何况他没想替沈临珺奢求太多:死都死了,邀心上人来为自己哭一哭,这也不可以吗?
  “嗯。”关越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他配合地提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江尧老实地承认,“也许是我的心境变了,也许是赵姜雨刚刚的样子实在太可怜,总之刚刚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赵姜雨更痛苦。她应该也喜欢学长的,两情相悦后死亡是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何况她找了学长那么多年。”
  “……所以我想,干脆就顺了学长的心意,他不想留下名字那就不要留下了。”
  关越莫名地沉默了片刻,视线移向远处连绵的别墅群,他问:“江尧,你觉得,两情相悦后某一方的离世,要用多久才能忘记?”
  “嗯?”江尧没想到会被这样问,愣了愣,只当对方被今天的事冲击到,顺从答了,“那应该要很久吧,几十年?一直到老得记不清事了,也许还会在梦里遇见。”
  “这样啊。”关越轻轻笑了,“那确实,什么都不说最好。”
  -
  赵姜雨的决定来得比想象中快,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联系了江尧,表达了自己想继续上学的意愿。
  彼时江尧和关越正好都在家,后者刚向前者打完自己下午要去和唐诰一起看楼的报告,正在江总颇为怨念的目光里脚趾抓地,赵姜雨就拨来了电话,年轻女生在话筒里鼻音浓重,江尧又直接开的免提,关越听了一耳朵,随口问:“小赵姐,你是感冒了吗?”
  “关先生,您也在!……啊,是有一点,龙青和苍州有点温差,可能着凉了。”
  “不用这么客气,”江尧捧着手机,任劳任怨地当个人肉手机支架,两个人就隔着他聊上了,“小赵姐,我比你小,叫我小关或者小越都可以。医药箱在客厅电视柜的最左边第二层,里面有药,但我们太久没过去,不知道过期了没有,要是过期了你就叫个闪送。”
  “嗯嗯好的关先、小越。”赵姜雨好像还不是很开得了口,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那边一挂,关越前脚就要跑,但很快被早有准备的江尧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他有点心虚地想挣脱:“干嘛呀,我搞事业你也不乐意?……你自己不上班还不许我上了?”
  “我怎么没上班?”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赖床旷工呢!”
  这点江尧确实无话可说,因为他今天真的旷工了,但这不妨碍他为没帮上忙而小不高兴,不过近来关越情绪多有反常,叫他一时也不敢明说,只能哼哼两声,耍赖一样地道:“那你上吧,我把江氏也送给你好了,反正你爱搞事业。”
  关越眼珠一转,嬉皮笑脸地说:“江氏倒不用,你把小曹姐姐送给我当秘书就行。”
  “……关越!”
  两人笑闹一阵,他才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边往玄关走边抱怨:“好了,不跟你闹了,衣服都给我搞得皱巴巴的,我和唐诰约好了,到了地方会合,我迟到了他肯定说我!”
  “我送你。”江总闻言立刻踩着拖鞋殷勤起身,连睡衣都不换。
  “……”
  想到那层楼现在名义上的负责人,关越的表情微妙扭曲了一瞬,他倒不是不想让江尧送,只不过他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要怎么讲?说倪子骞负责这层楼的转租,这个人恰好又在确定转租前和自己表白了,而自己一边拒绝、一边还巴巴地跑去看楼?
  尽管表白和看楼这两件事没什么冲突,以他对倪子骞的了解,对方是个体面人,干不出表白被拒还死缠烂打的事,但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他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要找个机会和江尧说这件事,尽管对方也许不怎么在意,但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哥,”他站在玄关处换鞋,喊了江尧一声,“你今天休假吗?晚上我想下馆子,要吃湘菜。”
  龙青市有习俗,吃饭的时候不能骂小孩,他寻思下午的时候措措辞,然后晚上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和江尧说了,省得夜长梦多,以后江尧又拿出来和他翻旧账。
  “好。”江尧应下,“我去订个包厢,你结束了跟我打电话。”
  “嗯嗯。”
  他了结心头一桩大事,很快地点点头,又拿出手机预备问唐诰到哪了,结果这一问半天也没个回复,往上翻,两人最近的消息甚至都还停在昨天。
  他感觉有点不对,翻了通讯录给对方拨电话,拨了三四个,一个打通的都没有。
  这叫什么事?
  他赫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沙发上的江尧见他半天没走,也有点奇怪:“怎么了?”
  “我打不通唐诰电话了。”
  他忧心忡忡地回道,然后又拨了沈一簇的号码,这位更是重量级,两天了,也没一个电话是能打通的。
  实在没办法,他最后给祝星纬打了电话,这人似乎还在为接连被放鸽子而生气,说话懒洋洋贱兮兮的:“哟,这不是我们大忙人关少吗?想起小的我了?”
  “别废话。”他直接打断了,眉头紧皱,“祝二,沈一簇回去上班了吗?”
  “……没有啊。”电话那头,祝星纬茫然地道,“不是你说他和唐诰吵架,跑山沟沟里拍戏去了吗?”
  草。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好不靠谱的一对情侣。
  作者有话说:
  曹秘书明天因为左脚先进公司被开除(开玩笑的
 
 
第30章 警告
  唐诰给关越回电是在大约半小时后,电话里他声音时断时续,伴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不知道哪儿传来的牛叫,很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啊阿越,我……”
  “你先别说对不起,”关越打断,然后不得不在高昂的牛叫声里提高了音量,“你现在在哪儿呢,信号这么差?——怎么还有牛啊?”
  唐诰沉默了两秒,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这边比较偏,有人正好在放牛。”
  “你找沈一簇去了?”
  “……嗯。”
  关越给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明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还是没忍住比了个大拇指:“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不去,今天就到地方了。怪不得人家的牛看见你都哞哞叫,原来你才是真的牛,你脸不疼吗唐导?”
  “……”
  信号又开始变差,唐诰带了点窘迫的声音被扭曲成性感电音,让关越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能满头雾水地嗯嗯点头,等这阵过去,才想起问:“那沈一簇人呢?”
  “他刚穿了身戏服打我眼前过去,和剧组其他人上山了,装不认识我。”提起这个,唐诰原本还算平静的语调立刻冷得像结了一层冰碴子,“有本事他以后都别理我。”
  关越听得头疼:“有本事你别千里迢迢放我鸽子跑过去找他!在这儿跟我撂什么狠话?”
  电话那边不吭声,像头拉不回来的倔驴,他蹙着眉,冷不防想起唐诰那天没和他说完的话,什么“万一之后没有在一起”,心脏不安地突突了两下:“唐诰,你大老远跑过去也不是为了吵架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本以为对方是一时恋爱脑上头,想去求和,才这么毅然决然放了自己鸽子,可现在看对方反应好像又不是这样,联想到两人那天的对话,他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地问:“你别告诉我你想分手啊。”
  唐诰沉默良久,转移开了话题:“那个楼我们之前看过一次了,我觉得挺合适的,你下午过去要是也没什么别的意见,就可以签约了,我没问题。”
  “你别转移话题!”关越着急,脚砰地一下踢到了桌角,惊得江尧回头看他;他也没顾上管,继续追问,“你跑这么远就为了送个分手通知啊,你不嫌自己折腾么?”
  电话嘟的一声挂了,他拿着手机愣在原地,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半晌,才听江尧问:“刚才撞哪儿了?”
  他回过神,看见江尧拿着药箱站在自己身边——这人不上班果然闲得没事干,甚至还很有家庭医生风范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但这会儿他没太多心思开玩笑,面对对方关切的神色,只是恹恹地伸出一只脚:“撞脚趾了。”
  “我看看。”江尧领着他坐回沙发上,把他受伤的脚搁在自己膝盖,凝神观察了几秒,明显松了口气,“还好,就是撞红了,没什么事。”
  “哦。”
  他把脚收回去,干脆就盘腿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浑身上下散发出不高兴的气息:“……有时候我真不懂他们这些搞艺术的都在想些什么,昨天还爱得要死要活,今天就能下决心跑山沟沟里说分手,另一个也是,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愣是装看不见,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病。”
  他话里指向的人很明显,加上打电话也没避着人,因此江尧很轻松就能对上名号,来龙去脉也猜了个大概:“唐同学和沈同学要分手啊?……你说归说,怎么还把自己骂进去了,按你这么算,你自己不也是搞艺术的?”
  “我也有病。”关越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说,“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但有一点要搞懂,”江尧已经把没用到的药箱放回了柜子里,他路过沙发后,曲起食指敲了敲关越脑门,然后又指了指钟表,“关先生、啊不,关老板,你再不出发,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不提还好,一提关越更烦了:唐诰又不来,那待会儿见到倪子骞的不就他一个了?
  就算他脸皮再厚,这也很尴尬吧?
  他更加颓丧,换鞋的中途有好几次都想干脆自己也别去了,然后下一刻又被仅存的那点良心给驳回,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到了出门的时间。
  江尧事先通知了自己的司机,因此这会儿他更没什么退路,只能在对方含着笑的眼睛里视死如归地拉开车门上车,此情此景莫名让人幻视电视剧里娇妻含情脉脉目送霸总老公出门的俗套桥段,并且终于在江尧弯腰对他说“早点回家”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他扶着降下的车窗悲愤叫嚷:“你为什么不上班啊!”
  “因为我是老板。”江尧说,“老板偶尔放假是很正常的。”
  “……”
  “而且这个老板还要等着晚上带你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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