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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近代现代)——Brass

时间:2023-10-23 09:58:57  作者:Brass
  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本家那边发现了他背后搞的小动作,不得已才让沈临瑜在国外低调生活、隐姓埋名;可是后来江氏彻底由他主导,他明明有机会去说,可他还是没有。
  甚至直到现在,面对好友善解人意的谅解和开导,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临瑜命薄,但却也活生生地存在过,他不应该就这样对过去绝口不提,任由对方变成一个除了他几乎就再没人知道的透明角色。
  可他总是不敢面对,后来的沈临瑜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重要的家人,更是一个象征着他失败的符号,象征着他没能从死神手中夺回在意的人,即使所有人都对他说“已经尽力了”,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人生又不是可以重来的游戏,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留不下。
  如果尽力了却没能做到,那谁管你到底付出过多少努力,多年前的某一天,袁芷兰是这么教导他的。
  于是他不敢再提临瑜,哪怕刚失去对方的时候他成夜地做噩梦,梦见两人站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手牵着手微笑地看他,离他那么近,有好几次他都能碰到沈临珺飘飞的衣角,但他却还是怎么都追不上,然后他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来,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被沈临瑜玩坏了、丢在一边的玩具。
  他不知道追上了他们会发生什么,也许他会和他们一起走,安详地死在梦里,有次他甚至想,那样似乎也很好。
  那段时间他接连地目睹了刘阿姨和沈临瑜的死,整个人精神都濒临崩溃,如果不是关越的状态也一样不好,让他始终得紧绷着一根弦注意着,恐怕他真的早已追随着其中的某位一同去了;状况稍微好一些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随着时间过去,他以为自己真的好起来了,可桩桩旧事浮出水面,他这才发现,多年来,他从没好过。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逃避,面对质问,依然什么都不敢说。
  “我……”
  他微微地张了张嘴巴,但下一秒,细弱的声音就被淹没在骤然响起的呼叫铃中,祝嘉昱大步越过他,打断了他本来也就说不出所以然的话:“席泽醒了。”
  作者有话说: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一二三唱!
  算是过渡章,写一点扯淡的商业相关剧情,然后就开写彼此敞开心扉,前几天的回忆杀写得我好消沉,也好久没读评论了,这几天一定要和大家聊上天!金牌客服小黄即将挂牌上岗!
  另外这段时间也会挂一个预收,是我说的快乐男孩组合,非常中二热血的乐队少年群像,第一次尝试这么写,好兴奋好期待!在初秋再来回味一下热烈的夏天吧!
 
 
第60章 不识
  席泽昏迷了一整个白天,总算在袁芷兰她们到之前睁开了眼,正式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只不过还太虚弱,尚且无法转移,仍需要在重点病房观察。
  他大概没想到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江尧,望过来的眼神显得惊诧,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睫毛重重垂下去,恰好避开了江尧那一瞬显得有点复杂的神情;过了会儿,祝嘉昱和医生一起匆匆地赶过来,医生大致检查过情况,回头冲他们几人道:“可以进来一个人探视。”
  关越和祝嘉昱便一起看向江尧,后者却愣神了似的没动弹,急得祝嘉昱直接上手搡了一把,催道:“发什么呆呢,你先去!”
  重点病房的探视需要预约时间,碰上病人状态不佳甚至可能好几天也进不去,这会儿是席泽刚醒,加上袁芷兰她们又恰好还没到,机会可遇不可求,祝嘉昱当然着急。
  “……嗯。”
  又过了几秒,江尧这才应了,他低着头,脚步沉重,视线不敢再透过玻璃窗往里望,因为虚弱的席泽显得更像是沈临瑜和沈临珺中的某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他糟糕的回忆;婚礼风波还没过去,他难以避免地对这种情景感到焦躁。
  但还没走出几步,关越忽然拉住他的手,他第一反应是对方的手最近怎么总是这样凉,然后才反应过来关越是在和他说话:“我去吧。”
  “你们决定好了没有?”医生已经有些不耐烦,“病人刚醒,还要休息。”
  “来了来了。”
  关越便松开了牵着江尧的手,一路小跑地跟着医生去消毒换衣服,他应声和动作都很快,弄得祝嘉昱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关越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纳闷道:“关越和席泽——”
  “不熟,就见过那一次。”
  “那他还……”
  “他不想让我去,”江尧盯着门,好一会儿才道,“席泽闭着眼不动的时候,很像他的两个哥哥。”
  祝嘉昱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想起什么,又问:“关越之前知道沈临瑜的事吗?”
  “不知道。”江尧原本目不转睛地盯着病房门后那个消毒间的门,听到这话,很快地抿了一下嘴唇,“这么多年,我谁也没说过。”
  “你这个闷——”
  祝嘉昱又被气得语塞,片刻后,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说要怎么好啊,阿尧。我知道这种事不好提,但你不和我们这些人讲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和小越结了婚,那你们就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要扶持彼此到老,你什么都不说,每天像个闷嘴葫芦,岂不是很伤小越的心嘛。”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做和他一生到老的准备?”
  “你既然已经心里有数,就不用当着我的面特意再提。”江尧终于舍得给祝嘉昱一个眼神,“电话骂我见利忘义、拿婚姻当儿戏都已经骂了好几通,现在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明白什么了?江总可要把话说清楚。”祝嘉昱突然变得心情很好,他不嫌脏地往后一靠,靠在医院墙壁上,“是明白你和关越的婚姻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在逢场作戏,还是明白有人借着逢场作戏的旗号、付出的却全是真感情?”
  “老流氓。”祝嘉昱用口型道。
  “……”
  江尧被骂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又把视线移回去,恰好这时,全副武装的关越也跟着医生出了消毒间,他隔着玻璃向门外两人招了招手,便径直走向病床前:
  席泽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困倦地半阖着眼,见到是他也没多意外,嘴巴张了张,吐出一片细密的白雾,他俯下身,听见对方艰难地小声道:“对…不起。”
  “什么?”对方声音太小,他一时没听清,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席泽在道歉,他想再问,但席泽却没有顺着他的意继续说,而是轻轻转开了头,避开他追问的视线;随即他看见一滴泪倏地顺着对方的脸流了下来,在枕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对不起。”席泽睁着眼喃喃,“你帮我和祝总、江尧哥说……对不起。”
  关越脑中轰然一响,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一直监控着席泽身体数据的医生忽然叫他,表情严肃地请他出去,说是席泽刚醒,身体虚弱,无法承受剧烈的感情波动。
  时间来不及了,没法追问对方到底因何而觉得亏欠,他望着席泽的后脑勺,在临出门之前,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晚上的电话,是不是袁夫人打给你的?”
  病床上的席泽浑身一震,含着泪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他能看清对方被氧气罩遮盖了大部分的脸上所显现出的每一分痛苦与挣扎,最后,他看见席泽轻轻地点了点头。
  幅度太细微,他甚至怀疑那是他太想得到答案而产生的幻觉。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他茫然地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江尧和祝嘉昱都凑上前,见他表情不对,忙问:“席泽和你说什么了?”
  “席泽说,”他看了江尧一眼,“电话是袁夫人打给他的,还让我跟你们讲对不起。”
  江尧的表情带着一点早知如此的了然,并不显得多失落,只在听到那句对不起的时候眉毛稍微动了动:“我妈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带回国,怎么可能不多过问,看样子席泽和她应该达成了什么合作,她带他回国,他帮她监视我。”
  “没想到你把席泽送去我那里。”祝嘉昱插嘴道,“而且现在看席泽恐怕也不是很想再和她继续交易下去——甚至有可能一开始就不打算这么做,毕竟这孩子打被你送过来之后就每天老老实实上班,对你的事连问都不问,连席泽的同事都说他上班很拼命,如果不是太重的工作量他身体没法承担,恐怕早干成君祝优秀员工了。”
  关越脑子很乱,听见这话,下意识问:“那之前他三天两头去医院——”
  “对啊,”祝嘉昱点头,“就是因为工作太拼命,身体超负荷,所以才动不动就昏厥。”
  所以席泽还真就是个单纯热爱工作的年轻人吗?
  关越和江尧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起之前,他们车上说过的那个因为演戏太投入导致病重所以被迫休学的男生,纷纷感到匪夷所思,席泽像是那个男生的翻版,但各种前置条件却都天差地别。
  国外养尊处优多年,成绩优秀,在哪儿不是被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哪里就沦落到靠和袁芷兰作交易才能回国谋份工作的地步?
  “小泽!”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很凄厉的呼喊,惊起窗外树上栖息的鸟雀,江尧猛地回过头,看见袁芷兰和另外一个干瘦憔悴的女人匆匆朝这里走来,那声喊叫不像是从向来自诩矜持高贵的袁芷兰口中发出,于是就只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他身躯僵直,动也不能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呼吸被冻结;
  但下一瞬,那个女人与他擦肩而过,从头至尾,没认出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原本没打算把席泽写成好人的,世界上哪儿那么多好人啊,结果写着写着还是没忍心,于是翻看之前的情节,想看这样修改是否突兀,结果一翻才发现,竟然从头到尾没有用什么不好的形容和剧情写过他,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第61章 恶疾
  “你看上去倒不太担心。”
  江尧还为刚刚那一瞬间的擦肩而过愣着,冷不防听见有谁在他耳边这么说。
  他猝然抬头,看见袁芷兰不知何时已经在他面前站定,和刚刚披头散发狂奔过去的席泽母亲不同,袁芷兰依然端得一副从容的模样,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就好像不是来探望病人,而是出席什么需要盛装打扮的颁奖典礼。
  刚刚那句话显然是她说的,因为此时她正将一丝鬓角的碎发向后拨了拨,然后从容不迫地接上了后半句:“……当年沈家那个老大死的时候,你可比现在要有人情味得多。”
  袁芷兰似乎已经厌倦了和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亲儿子演之前那出母慈子孝的戏码,说出的话每句都带着刺,毫不掩饰自己早就知情的事实:“你当时恨不得把自己卖了去给那个沈临珺凑钱治病,真以为江家一点不知情吗?”
  关越听这话听得火起,张口就要和她互呛,江尧伸手捉住他手腕,把他带到自己身后一点的位置,终于面无表情说了第一句话:“知道了又怎么样?”
  江尧不常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以袁芷兰显然被这一句气得不轻,那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霎时碎了,张着嘴半天没讲出个所以然,最后怒瞪了一眼他们两人,什么也没再说,提着包气势汹汹地走向正伏在玻璃门窗前痛哭的那女人——
  席泽已经又睡了,没得见亲妈第一眼,因此她们两人只是隔着玻璃看了会儿,袁芷兰就扶着那女人转过身,问一旁的祝嘉昱:“小泽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马上就能转到普通病房。”祝嘉昱不与她对视,低着头盯自己的脚尖,还算心平气和地答。
  “这样。”袁芷兰估计把这种敷衍当成什么尊敬的表示,思索了一会儿,掏出手机要拨电话,“我与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些交情,现在和他知会一声,等席泽从重点病房转出来了,就把他送到顶层那几间病房去,那里清净,照顾的人多,我和他妈妈也放心。”
  “……”
  祝嘉昱这下可把头抬起来了,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将面前两人扫了一遍,到底还是顾及着那是江尧家人,强忍着道:“不行。”
  顶层是专门为监控重症病人身体情况设的病房,因为各种器械造价以及维护成本昂贵,本就稀缺,进入与否都要靠医院衡量患者身体状况决定;加上龙青属这个医院的资质最高,常年有人排队等着进入,现在席泽分明情况已经稳定,为什么还非要去占用这种明显不是为他打造的医疗资源?
  袁芷兰是不是在国外把脑子待出病来了,以为现在还是几十年前么?祝嘉昱匪夷所思地想。
  “顶层已经住满了。”江尧也拒绝,“席泽情况也没到要去那里的程度。”
  “那就让住进去的人出来。”袁芷兰理所当然地道,“小泽已经病成这样了,正是危急的时候,我们可以出更多的钱。”
  “……”
  祝嘉昱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和关越站在同一排一块捏拳头,于是只剩一个尚且冷静的江尧站在袁芷兰两人面前,像一堵冷酷无情的高墙:“不是钱的问题,医院规定了,谁更需要谁去住,席泽现在并不需要。”
  袁芷兰终于被他的不近人情气到失态,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暂时没法抗衡他的决定,于是没进一步动作,只是尖声地叫他名字,在紧邻着重点病房的空旷长廊上掀起一阵刺耳回音:
  “江尧,你不要太过分,还是你不记得席泽是谁的弟弟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沈家那个最大的儿子早就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小的,你也要看着他死吗?”
  关越眉头猛地一跳,彻底被这句话激怒,比不为所动的江尧更能感到这句话有多么痛,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尧已经回答了——只不过对着另外一个人:
  “是啊,沈家的大儿子早就死了,我当然记得。就在他死前两个礼拜,我还向一个他亲口告诉我的号码拨了几百通电话,最后一个终于接通了,我问对方能不能来见他最后一面,那个人什么也没说,把电话给挂了,然后那个号码就变成了再也打不通的空号,直到他死,我也没等到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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