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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和跛子(古代架空)——可乐乐乐

时间:2023-10-24 08:33:41  作者:可乐乐乐
  无数的石子被嬉笑着的孩童们扔出,他们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情,以为是在驱散恶病,肆无忌惮地从地上捡起东西就扔向二人,浑不吝会造成什么后果。
  宋喻舟紧抓着荷叶,伸开双臂替身后的人挡下了所有砸过来的东西,脸上表露出从未出现过的怒意,“三郎讨厌你们。”
  这话没能让他们停止,反而像是引燃烈火的微末火星,飘在干柴上,“轰”的一下就爆燃了起来。
  “傻子生气了,哈哈哈。”
  “打他!打他!”
  尖利的石子打穿他手中的荷叶,发出的声响令林淮安侧眼看去,那本是用来给他遮凉的大片荷叶现已支离破碎,布满了大洞。
  抬高视线后又发现傻子的脸上也被石子擦出了伤口,红红的一道,快溢出血来。
  宋喻舟承受着那些被扔来的东西,靛青色的锦袍上满是脏污,忽然展出的胳膊上落下一只手,强硬地压下了他的胳膊。
  他下意识扭身看去,不解出声,“淮安…”
  在他眼里跟画一样好看的人,两步越到他的身前,侧脸发寒,接着抬手向远处那群他讨厌的人掷出了什么东西,脱手的瞬间还伴有奇怪的叫声。
  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条曲折的弧度,离那群小孩越来越近,最后怦然落地,四处乱走,正正好到他们的面前,吓得他们如受惊的鸟兽般尖叫着四散奔走。
  “啊啊啊啊!娘!有老鼠!!!”
  是只田鼠,肥硕的身子,棕褐色的皮毛,被小孩们的叫声吓到,倏地一下钻入进田地中再没了身影。
  小孩们哭爹喊娘地往家跑,再顾不上这边的二人,短短的腿倒腾的却很快,一溜烟儿就都跑没影了。
  林淮安在半空中甩了甩手,始终没有收回,因他有些嫌弃刚刚抓过老鼠的这只手。
  他不怕老鼠,但就是觉得太脏了,可惜这里没有小河,不然他真的很想好好清洗一下这只手。
  思索间,被他嫌弃的手忽然叫团柔软给裹了住,转头看去,是傻子低着头正在用帕子细细擦拭他的手。
  而那始终被傻子攥住不肯放的荷叶,如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行了,又擦不干净。”
  林淮安往回抽手,却没抽动,傻子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就固执地要给他擦,还不断说:“淮安对三郎好,三郎也要对淮安好。”
  傻子纯粹,宛若一朵生长于淤泥中却半点尘埃都染不上的莲花,只不过对他稍微好点,他就能把之前的恶言恶语全部忘掉,只留下好意。
  但林淮安真的很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转瞬又觉得自己是疯了,一个傻子脑子里能有什么,不过跟个小孩一样罢了。
  他还是把手抽了出去,不肯再让傻子碰,面色冷淡道:“我可没对你好,不是为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不过林淮安还是忽略了一点,面前的人是个傻子,傻子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全然不管他如何说。
  宋喻舟见他不让擦手,便抬起帕子对向他的脸侧,上面伤口处的血还在流动。
  “滚开。”林淮安打偏他的手,神色肉眼可见的嫌恶,“你那帕子都擦过多少东西了,还给我用,是不是故意找骂!”
  “不,不是。”宋喻舟捏着帕子,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嗫嚅启唇,“三郎知错了。”
  他嘴唇不安地抿起,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半下,配合着那副顶好的相貌以及身上稍显凌乱的衣袍。
  活脱脱的呈露出四个大字—楚楚可怜。
  但林淮安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张口还要再言,天边突然爆出一声女子的怒喝。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家狗蛋!”
  远处的茅草屋中闪出一个布衣女子的身影,依稀可见手中提着的扫帚,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身后还跟着个哇哇大哭的孩童。
  正是刚被林淮安丢出的田鼠所吓到的孩子。
  林淮安远观着那女子,一时并无任何举动,不想手腕被人猛地抓住,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拉着他就往旁边的林子里走,弄得他一个踉跄差点就跪倒在地上。
  “干什么!傻子,你放开我!”
  宋喻舟不回头,仿若一头犟牛般往山林里猛冲,“坏人,三郎带淮安走。”
  林淮安哪里肯听他的,不断拍打着他的手试图从中脱身,“松开!我叫你松开!”
  他走得太急太快,林淮安一个跛了脚的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甚至都没办法正常行走。
  再加上林间的路本就不良于行,布满了堆叠的枯枝烂叶,以及各种凸起的石头,他一个没踩稳就崴过了脚,钻心的疼痛升腾起来。
  偏偏还是那只已经跛了的右脚,可谓是雪上加霜。
  身后的喊声愈重,似乎是看见二人远走的背影,她提高了不少声音,惊起层层林中鸟,扇动着翅膀,乌泱泱地往天上飞。
  “别跑!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儿子,老娘非要打死你们不可!”
  这时走在前面的宋喻舟忽然停住了脚步,林淮安一时没站住脚跌落下去,却又被人拉扯住,紧接着腿下抄过只有力的臂膀,同时肩后也环上来只长臂。
  天旋地转间,林淮安已到了傻子的怀中,被他打横抱着跑动起来。
  他痛得脸上血色早已退去,身子都开始不自觉颤抖,只能被迫窝在宋喻舟的怀里上下摇晃。
  林淮安咬紧下唇又松开,在不断后退的林子中,他一把拽住宋喻舟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宋喻舟,我要打死你。”
  这威胁的话语气力十分不足,声音也大多为气音,疯狂乱跑的宋喻舟一个字都没听清,也就没回他的话。
  待身后再没了那刺耳的追打声,重归寂静,宋喻舟才缓缓慢下了脚步,最后停顿下来。
  稀疏的树木早已消失不见,周围伫立起无数参天的大树,遮盖天光,仅仅漏下几缕艳阳,供人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跑入了林子的深处,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一片茂密的草木,长得还都大同小异,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差不多。
  宋喻舟左看看右瞧瞧,完全没了主意,这才低下头去看被他抱着的人,一下子就愣了住,旋即慌得六神无主,“淮安,淮安……”
  唤声中隐隐带有哭音,像极了流落在外的小狗因为恐惧所发出的呜咽,借此表达心中的不安与害怕。
  他眼圈泛起红,眸中盘旋有清泪缓缓打转,眉尾垂下,看起来脆弱不堪极了。
  涌聚而出的泪水将林淮安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之后眼睫眨动,泪珠垂落,看到的东西才重新明晰。
  包括林淮安此刻的模样。
  他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其上布满了泪痕,下唇被咬得已经破开,微微渗出血来。
  束发用的布带早在颠簸中被甩掉,不知落在那片树丛里去了,墨发混乱地披散在脑后,还有一小半挡住侧脸。
  整个人宛若遭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般,让人不忍再多看上一眼。
  可以说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淮安…淮安…”
  宋喻舟的唤声已经哽咽,低泣着重复林淮安的名字,想要将他唤醒。
  在他的哭声中,男子不耐的声音猝然响起。
  “闭…嘴。”
  一如往常般的灼人语气,只是由于气息太过微弱,导致这话原本该有的吓人气势都减去了不少。
  见怀中的人蓦然出声,宋喻舟呆滞住,不再出声了,甚至连哭泣的声音都一并吞回了口中。
  林淮安勉强睁开双眼,很是气不过地挥动右臂,使劲横打在宋喻舟的胸膛上,“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晦气死了。”
  他全身软绵绵的,挥出的拳头更加无力,落在宋喻舟的身上就像是空中的雨滴掉在树叶上,不痛不痒,没有半点影响。
  林淮安自然也清楚,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脚疼得不行,还因此差点流干了眼泪,而这一切都是傻子造成的。
  可惜罪魁祸首什么都不懂,叫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口气在胸腔中上不来也下不去的,难受的不行。
  偏傻子还在火上浇油,“淮安哭了,不睁开眼,三郎难受,所以哭了。”
  林淮安彻底忍不住了,双手扯住傻子的衣领就将他的脖颈给拽弯了下来,随后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利齿嵌进细嫩的皮肉中,死死地咬住,不肯松口。
  宋喻舟痛到大喊大叫起来,“痛,三郎痛!”接着在慌乱中无意识地松开了抱着林淮安的手。
  林淮安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在身子腾空的瞬间受到惊吓松开了嘴,不待有什么别的反应就直直向地面坠去。
  但拽着傻子前襟的手始终没松开,不仅如此,反而还因为恐惧拽得更紧了些。
  于是傻子也被他坠地的力量所带动,身子随他一齐向下倒去。
  “扑通”一声,林淮安后背重重撞到地面上,惊起了一地的落叶,从口中溢出声痛呼,“唔……”
  与此同时身上压下来个如大石头般的结实身躯。
  “好痛,三郎好痛。”
  林淮安耳听着这堪称可恶的声音,却一点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勉强分出些力气到手上,去推身上那一大块“石头”。
  大约是他的推动起了作用,“石头”慢慢开始挪动位置,最后远离了他的身体。
  胸腔也因此终于有了些空隙,但林淮安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只听一声惊呼,“石头”再度掉落下来,将他全身都给压了个严实,包括那张想要骂人的嘴巴。
  唇上很痛,被人撞破了皮,血腥味瞬间漾了出来,林淮安疼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嘴唇上的感觉变得愈加明显。
  他活了二十载,第一次的亲吻居然是跟个男子,并且他还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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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安:我初吻没了🤬
  宋喻舟:淮安,我好痛。
  林淮安:😡🤬
 
 
第六章 
  ================
  盛夏期间,空气像是凝滞住了一般,一丝风都没有,林间更是如此,唯有叫个不停的蝉鸣。
  林淮安头晕眼花,连抬手去推那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傻子自己慢慢撑坐起了身子,才让他不至于死在窒息之中。
  不死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另外的问题接踵而来。
  二人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傻子骑坐在他的腰腹上。
  隔着夏日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那人的温度,就仿佛肌肤没有阻隔直接相触,一如刚才那个意外的吻。
  “傻子…你,给我…下去。”
  这一句话刚说完,林淮安就抵不住通体的痛楚昏了过去。
  之后他再醒来已是回到了家中,破破烂烂的小茅草屋子,短了一截的桌子腿下面垫着几本夫子曾经送他的书,再往旁边是堆了一地的木柴,斧子搁在木桩上。
  一切都如初,但是屋子里好像没人,他试探着开口,“爹?你在吗?”
  没人回应,整间小院里确实就他一个人。
  林淮安慢慢仰首用手挡住眼睛观察天光,红日当中,是到了正午。
  他晃晃头走到木桩前,拎起斧子拾起块还未砍好的木柴搁在上面,笔直冲天,接着抡起斧子劈砍下去,啪嚓一声,木柴断成两半。
  扔开木柴,再要捡起一块的时候,门边传来动静,长长一声“吱呀”响动,是门被人打开了的意思。
  “爹,你回来了?”
  林淮安边问询着边回身看向门口,冷不丁与一对如灯笼大小的黝黑眼球对上视线。
  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住,握住的斧子一下子脱了手,坠落在地上,头皮碾过一轮又一轮的麻意,心脏猛地蹿到了喉间,身子更是直接就软了。
  门前直愣愣地站着个比人还要高出不少的田鼠,肥大的鼠脑时不时转动,锋利的爪子在空中挠动,腮边的黑长胡须持续耸动,一双黑色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林淮安。
  接着口中“吱”一声,肥硕的身子向前扑动,林淮安猝不及防被它推翻在地。
  热气喷涂在脸上,那双巨大的黑眼睛倒映出他布满恐惧的脸,随后逐渐放大。
  “滚开!离我远点!”林淮安崩溃大喊,又极力地扑腾身体。
  那田鼠突然就停下了动作,口吐人言。
  “淮安…淮安…”
  他听了出来,是傻子那朗润又没有半点瑕疵的声音,此刻正从一只大田鼠的口中发出,像是成了精一般。
  林淮安惊恐到了极点,双目瞪大,嘴巴一张一合,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接着唤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再度睁开双眼,对上了双明亮清透的眼瞳。
  “啊!”
  林淮安惊声尖叫,背脊上爬过一层冷汗,毛发倒竖,脑子里更是像爬进了虫子般,颤栗不已。
  与此同时眼前那双眸子倏然远离,有人也大叫出声,似是跟他一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而连番的惶悸过后,林淮安眼中已失去了神采,目无焦点地听着那连绵不绝的蝉鸣声,良久后方找回了自己丢失已久的魂魄,慢慢回过神来。
  他眨下眼中的泪水,这才看清刚刚出现在近前的那双眸子,来自傻子那张少年意气的脸庞。
  再一瞧周围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树林,只不过光线暗下许多,让一切变得模模糊糊,仿佛笼上了层薄纱般。
  原来他做了噩梦,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扭转夸大带入梦中,荒诞不经,又吓人不浅。
  “你有病啊!”
  林淮安仍旧心有余悸,一颗心狂跳不止,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还是被压得死死的。
  再仔细看去,傻子竟然还坐在他的身上,半点移动过的迹象都没有。
  林淮安彻底怒了,拼力嘶吼出声,“宋喻舟!你给我滚下去!”
  怪不得他做了那么奇怪的梦,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这傻子害他至此。
  宋喻舟委屈巴巴地从他的身上翻了下去,跪坐在他的身旁,眼睫上还沾着泪花,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淮安,三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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