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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和跛子(古代架空)——可乐乐乐

时间:2023-10-24 08:33:41  作者:可乐乐乐
  “怕?你怕什么你怕,要害怕也是我害怕。”林淮安被梦中的东西吓个半死,这会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一股脑儿的都发泄到宋喻舟的身上。
  “要不是你压着我,我能梦到那种鬼东西?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从碰见你开始就没有一点好事。”
  他气到了极点,这一番话说出来半点喘息都不带有,说完以后才如短了气般剧烈地呼吸起来。
  而宋喻舟宛若被狂风暴雨猛烈拍打过后,失了方向的一叶小舟,面露出茫然,随后摇了摇头,“三郎是人,不是玩意。”
  竟是只捡着他自己能听得懂的回答了,林淮安脑中嗡嗡乱响,自觉跟这人完全聊不到一起去。
  说他傻吧,他还能选择性的回答问题;说他不傻吧,他回答出的东西又都驴唇不对马嘴。
  胸腔急剧起伏,林淮安被他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合过眼仰躺在林间的地上。
  如今他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呼吸稍微用力一点,五脏六腑便如同有刀刮过,就是有心想走也走不了,便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等到什么时候力气恢复了再做考虑。
  宋喻舟见他又阖住了双眼,惊惧不已,伸手轻推了推他,“害怕,三郎怕。”
  林淮安概不予理会,之后身体就被人推得更加厉害,夹带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听起来脆弱又无助,“淮安…淮安…”
  跟哭丧的感觉一模一样,若不是除了这个,他还能听到嘈杂的蝉鸣声,嗅到泥土的腥涩味,怕是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那黄泉之中。
  林淮安无奈地叹出口气,话声柔下去不少,“行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总是哭哭啼啼的。”
  他掀起眼皮侧过眼看向宋喻舟,“说说,为什么哭?”
  经此一遭,他算是看明白了,傻子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只能哄着,唯有哄着才不会出什么别的意外。
  毕竟他现在这残破的身子可再承受不住什么其他的折腾了。
  宋喻舟吸吸鼻子,瓮声瓮气说:“淮安一直不睁开眼,天黑了,三郎一个人,害怕。”
  林淮安反应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傻子是在讲那会他昏迷过去的事情。
  也是,一个心智只有七岁不到的人历经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害怕,由此他又将这荒唐的一天整个想过一遍,最终发现这一切的起因其实源于他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躲麻烦而说出那句话,也不会把傻子给牵连进来,更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
  说到底其实还是怪他自己,祸从口出就是这么个道理。
  况且傻子什么都不懂,估计直到现在还以为所谓媳妇就是好朋友的意思,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呢?
  “擦擦你的脸,鼻涕都淌出来。”林淮安盯着那张已经哭花了的小脸,确实无法再说出什么怨怼的话。
  好好一个富家小郎君被整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倒真的是他做出的孽了。
  宋喻舟点点头,抬袖胡乱一擦,再放下袖子时,俊俏的小脸上已是一团糟,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抹得到处都是。
  林淮安立即变了脸色,厌恶的表情又显现出来,他攥住身旁的树叶,咬紧后槽牙道:“宋喻舟,你给我滚蛋。”
  宋喻舟听话地起身走远了几步,之后落定,站在不远处望着地上的人。
  林淮安气得牙痒痒,呼吸两下后慢慢屈臂撑坐起了身子,随后看向远处那个怯生生的傻子,竭力抑制住了险些要爆发出来的怒火。
  “过来。”他招了招手,从齿缝里逼出来这两个字。
  待人到了近前跪坐下来之后,他打量一下宋喻舟那张不堪直视的脸,又扫过他身上的衣襟,最后目光落在前襟那块还算干净的衣料上。
  “离我近点。”
  “哦,哦。”
  宋喻舟靠过身来,林淮安单手扯住他的前襟,接着另一只手用力一撕,得到了一块还算整洁的布料。
  他按下宋喻舟的肩膀,捏着那块布料开始擦拭他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力道称不上柔和,可以说是没轻没重,把宋喻舟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泪水很快打湿了布料,林淮安严词厉色道:“再哭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招很见效,宋喻舟果然不敢再冒泪了,只在眼眶中打转,生生地控制住不让它落下来。
  眼圈红彤,鼻尖一耸一耸的,连带着嘴巴一起,是极力忍耐着流泪的表现,意外的倒不让人心烦,反而因着这些有了种别样的可爱。
  宋喻舟眼中的泪花聚集,映照出林淮安此时无比专注的神情,头上乱糟糟的发丝,以及微微弯过弧度的唇角,聚有不易觉察的笑意。
  “淮安,你笑了,不生三郎的气了吗?”宋喻舟呆呆地问。
  林淮安手上动作不停,扯平了嘴角,将刚才那点子微末的笑意尽数掩盖过去,“没笑,闭上你的嘴。”
  宋喻舟默默闭紧嘴巴,视线却一直落在眼前人的嘴角处,隐隐期待着,想要看到它再一次有所变化。
  很快擦拭好了脸上的脏污,林淮安甩手就将布料扔了出去,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它是什么带了恶病的秽物一般。
  还顺手在宋喻舟的锦袍前擦了一擦,才勉强收回了手。
  周遭的天色将要黑尽,更加难以辨认出方向,再不走今夜恐怕都出不去了。
  于是林淮安借着宋喻舟的胳膊站直身子,本意是不想跟他再有任何接触,但无奈他的脚受伤严重,连触地都做不到,只好倚着宋喻舟的肩膀单腿蹦跳着走路。
  “三郎可以抱淮安走。”
  林淮安看也不看他,无情的抹杀掉一切可能,“你最好给我闭上嘴。”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宋喻舟又说:“那三郎背着淮安,好吗?”
  “不—”
  “行”字都未来得及出来,天边突然炸起一道惊雷,继而亮过一瞬,恍如白昼降临。
  轰隆隆的声音在天空中作响,宛如天上的神仙发了怒,怒气在不断聚集,最后化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击打下来。
  落雨了……
 
 
第七章 
  ================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偏偏还遇到了落雨。
  要知道前几日日头毒辣了好些天,村里人靠天吃饭,祈求过无数次,结果连片云彩都没能看到。
  如今天边却迅速聚起乌云,像是吸饱了墨汁的棉花一般,黑沉得能挤出水来。
  雨滴哗啦啦地掉落下来,一瞬就贯穿了无数枝叶直达树下的二人。
  到了这个时候,林淮安已经没有再拒绝的闲功夫了,三两下就爬上了宋喻舟的宽背,驱策着他,“傻子,快点走,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宋喻舟倒也不含糊,背着人就狂奔在林中。
  大雨瓢泼直下,在无形间形成了道雨幕,树叶被打落的声音不绝于耳,鼻尖萦绕着那股子只有下雨时才会有的腥气。
  短短一会的工夫,林淮安的衣袍就已经湿透了,头发紧贴在脸上,汇聚的雨水沿着脸颊,发丝,衣袍向下滑落。
  而背着他的宋喻舟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他还要再惨些。
  因着要冒雨寻找躲避的地方,加之身上还背着个人,他跑动的速度大大下降,被迫承受着无情拍打上来的风雨。
  不过林淮安也没闲着,抹开脸上的雨水,勉力瞧着四周的一切,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里!”他指向树丛后的方向,拍打宋喻舟的肩膀示意他过去。
  宋喻舟立马转了方向,按着他的指示向那边跑,穿过层层的树丛,发现了隐藏在其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随后背着林淮安跑了进去。
  瓢泼大雨被隔绝在外,就连那雨打落叶的脆响都在踏入山洞的一瞬间弱下不少。
  洞中黑漆漆的,也看不清里面具体有多大,他们立在山洞的边缘,依稀有些亮光,便没有再往里去。
  林淮安擦去满脸的雨水,略有疲累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话说完就被人放了下来,随后借着傻子的臂膀靠坐在山壁上,慢慢平稳着呼吸。
  宋喻舟没有跟他一同坐下,还呆呆地站在山洞里,“衣服湿了,三郎不舒服。”
  声音闷闷的,将他眼下的不满完完整整地表述出来。
  闻言林淮安喘着气抬头瞧他一眼,借着投入洞中的零散光线看清了他的现状。
  衣襟尽数被雨水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有力的身躯,再加上夏衫本就单薄,身上的沟沟壑壑,绵延起伏皆清晰可见。
  不过大部分人的衣袍都是粗布所制,浸了水后虽然贴肤,但更多的还是变得沉甸甸,并不会透露出太多关于身体上的细节。
  但傻子身上所着的衣袍用得不知是什么上好的绸缎,平常摸过时的触感就宛如滑过人的肌肤一般柔腻。
  如今浸了水之后更加过分,仿佛化作了层薄纱,笼在身上,从上到下一览无余,大小凸起尽收眼底。
  加之林淮安早前为了给他擦脸,从前襟撕下了一大块布料,现今那处骤然镂空出来,没有丝毫阻碍,能直接看到大片皙白的肌肤,还沾有水珠。
  “三郎不舒服。”宋喻舟无知无觉,依旧怏怏不乐地说着话,边说还边动起手来,使劲扯动着身上的衣襟,竟是想要当场脱下来。
  这给林淮安吓的,连忙开了口阻止,“别动!”
  急得声音都有些变了调,生怕晚上一秒,就跟傻子面对面的“坦诚相见”了。
  宋喻舟闷闷不乐地停下手,“淮安,三郎不舒服,衣服湿了,想脱下来。”
  林淮安遮住双眼不去看那略显旖旎的风光,“不许脱,我的衣服也湿了,我都没脱。”
  按理说二人都是男子,脱去衣服光溜溜的赤膊相见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者说村里男子顶着大热天下地干活,时常赤裸着上身,林淮安砍完柴下山的时候也经常得见,已是很习以为常了。
  但一见着傻子要脱衣服,他还是下意识的抗拒了。
  林淮安细细一想,应该是因为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触碰,叫他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那些村夫相提并论。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不阻拦的话,他有理由相信傻子会将衣服尽数脱光,包括那层亵裤。
  想到此处林淮安一颗心狂跳不止,如同死里逃生一般,比之晕过去时做的那个梦还要害怕,更觉惊悚。
  纷杂的思绪间,宋喻舟那清越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那三郎帮淮安脱。”
  平平淡淡地陈述出他想要做的事情。
  这话惊得林淮安放下了挡眼的手,抬眸时恰好与傻子垂下的目光相接。
  因为光芒太微弱,傻子的面容隐在黑暗之中,连同那双在平常看来很是透亮的眸子,在当下也由于摄入了暗色,变得深不见底,让人完全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外面雨声哗哗作响,洞中昏昏暗暗,时不时划破天际的闪电会带来一瞬的亮光,却也只能照亮他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还是晦暗难明。
  他不说话时,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加之那双完全看不到底的幽瞳,搞得林淮安止不住地吞咽了下快要溢出口的紧张。
  “不…都不能脱。”只一瞬他话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实在是接二连三的惊吓搞得他不得不疑神疑鬼。
  宋喻舟应声回道:“可三郎不舒服…”
  还是跟之前一样带有稚气的声调,林淮安安心不少,心中那莫名的恐惧也减退下去。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过来坐这里。”
  宋喻舟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在他手掌拍过的地方坐下,一丝不差,“坐下了,淮安。”
  “好。”
  林淮安微微转过身子面向他,抓住他身上浸满了雨水的锦袍,接着使劲扭过。
  拧出了大部分的雨水,落在山洞中的残叶上,发出的声响被外面的雨声所压过。
  之后重复动作,直到将宋喻舟身上的积水去了个七七八八,林淮安才重新靠回到石壁上,喘息声变重,“好了,先这样,别再想脱衣服的事情了。”
  宋喻舟乖巧回答,“嗯,三郎不脱衣服。”
  林淮安稍显无奈地笑笑,他其实已经很累了,从进入山洞那刻开始,身体就已经有了不对劲的苗头,只不过被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逼退了回去。
  现如今万事具无,没人再打扰他,体内的不适就重新冒出了头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动一般,烧得心火难抑。
  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仿若处在冰火两重天,无比煎熬又痛苦。
  林淮安这一辈子都没生过什么大病,也就几年前中了蛇毒后,全身疼痛难忍,跟快死了一般,在鬼门关前徘徊来徘徊去,最后被人拉扯着回到了人间。
  那会儿他时常陷入昏迷,对痛楚的感受并没有那么深,就觉得飘飘忽忽的。
  跟眼下的境况完全不同,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肆意地发泄着疼痛。
  他能清楚的体会到那种细微到毛发间的苦楚,这些都还好说,最难以忍受的还是他的右脚。
  崴了以后他也没来得及检查,此刻又淋了大雨,不知这脚以后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本来因着这脚他就走得不快,今后怕是连走路都费劲了。
  林淮安失神地凝望着山洞的地面,旁边的傻子忽然又开了口,“淮安,爹爹跟三郎说天黑之前要回家的,三郎想回家了。”
  听了这话,他才想起傻子跟他不一样,他的亲爹将他赶出了家门,不让他再回去,绝情到了极点。
  而傻子有个有权有势的爹,还很是宠爱傻子,若是傻子不回家,宋家主子怕是会动用整个宋府的人出来寻找。
  可事到如今,林淮安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事情,都已经被困在山洞里了,还如何能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又因为满身的疼痛,他没什么好脾气地说:“早前让你别跟着我,如今又说想回家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喻舟摇摇头,“不,不是,三郎想带淮安一起回家。”
  “回家?”林淮安觉得可笑,甚至荒唐,讥讽道:“那是我家吗?我的家早就回不去了,都是因为你,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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