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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和跛子(古代架空)——可乐乐乐

时间:2023-10-24 08:33:41  作者:可乐乐乐
  他的头越埋越低,身躯猛地一抖,哀婉凄绝的低泣声就从喉间溢了出来。
  “孟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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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无情 底层百姓才是最苦的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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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泪水混着雨水落地,林淮安握紧掌心中的石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又好像抵不过胸膛里剜心似的痛。
  孟钰这样好的人,可却为了自己葬身在断崖之下,林淮安自责难抑,俯首在崖边,泣不成声。
  忽然纷杂雨声中传来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淮安还兀自陷在悲恸的情绪中难以自拔,雨水又瓢泼不止,便将这点子动静给遮盖了去。
  他也就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旁边崖壁上一只手扒了上来,雨滴落在上面,就跟青竹凝着雨露一般。
  在雨中淋了许久,林淮安整个人都湿透了,跟开在泥泞中的花朵般,狼狈得不像话,这时耳边微痒,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耳廓处徘徊。
  他迟疑着,刚要抬首去看,便听一声轻笑,“头一次见你哭得这般伤心,历这一遭也算是值了。”
  林淮安微震,不敢相信一般怔了片刻,才缓缓抬头。
  雨水顺着长睫坠落,在漆黑的夜色中,那张熟悉的面孔眼角含笑,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孟钰瞧见他眼角的红痕,难免心疼,与他相处过这些年,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模样,这还真就头一次见他哭成这样,于是心间一抽一抽的痛着,酸涩淡淡流淌。
  “怎么这么看我—”
  话未说完,孟钰便被他猛地拥住,颤抖的身子将他都带着一起打颤,孟钰感受到了他的无措与害怕,真真切切。
  “你还活着。”林淮安不敢确定地说着,语气带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放心,不是鬼。”孟钰捞起林淮安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处,鼓动的心跳声砸在他的掌心中,鲜活极了,“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我还活着,说好了会去接你,我肯定不会失信的。”
  有力的心跳声在掌下跳动,林淮安长久的感受着,久到大雨渐歇,淅淅沥沥的雨滴穿过树叶,他才终于确定眼前人是活的,真的没有死。
  二人相携着往外走,准备找个地方先把湿衣烤干,一路走着,林淮安也从孟钰口中了解到了他们分开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追兵追得实在太紧,如何也甩不掉,孟钰苦于没有法子,忽然想到离此处不远的一处断崖。
  从前他追拿逃犯的时候来过,知道那崖壁下有个小小的平台,可以站人,但从上面往下看却是看不见的,恰是个能够迷惑人的好地方。
  借着暴雨,视线受阻,孟钰先将车夫放下,给了他一笔钱,而后自己驾驶着马车便往那处断崖奔去。
  到了地方,他算好时间,等追兵追来后看到的就是马车掉下悬崖,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实际上,孟钰早在掉下去的前一秒就率先跳到了那个凸出的平台上,瞒天过海。
  “就是这个距离没算好,所以才会受了一点点小伤。”孟钰语气很是无所谓,两指指尖掐出细微的距离示意给林淮安看。
  林淮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一重,孟钰立刻滋哇乱叫起来,“痛痛痛!温柔些嘛。”
  “不是说小伤吗?那还疼什么?”虽这么说,林淮安还是放柔了些力道,将草药仔仔细细地涂抹在他臂上那道子长长的裂口上。
  他自幼长在村里,少时身上破了口子,家里没钱买伤药,就用山里能止血的药草捣碎后涂敷在伤口处。
  林淮安记得清楚,所以在发现孟钰受了伤后便立马找到了那些能止血的药草。
  “嗯…小伤也是伤嘛,人非草木,怎能不痛?”孟钰呲着牙花,忍过钻心的疼。
  他也生在村里,自然认得这药草,止血效果自不用说,可就是过程极端痛苦,跟拿根针将伤口生生缝了起来一般。
  二人如今躲在一个山洞中,外面已不再落雨,遮蔽天空的乌云都散了去,依稀得见皎洁的月辉。
  上好药的孟钰找了几根还算干燥的木头,用身上带着的火折子点起了火,火苗蹿动着驱散了雨后的寒意。
  可湿衣还黏在身上,孟钰感觉很是不适,便提议道:“将湿衣脱下来放在火上烤烤吧,不然这样容易染上风寒。”
  林淮安没有拒绝,抬手就开始脱自己湿漉漉的外衣,孟钰也在脱,可视线不知怎的突然转了过去,瞧见旁边端坐在火堆前的人。
  跃动的火苗噼啪作响,照得他肤白如凝玉,他垂头将湿了的墨发捋到一侧,流出的水珠绕着白皙的脖颈滑下,随着湿透的单薄外衣被渐渐剥离,留下更加贴身的里衣,寸寸勾勒出肌肤的形状。
  从前他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林淮安,他知道他生了副好长相,跟他们那些村里的人都不同。
  可直到今日才发觉他皮肤也白,手腕脚腕乃至脖颈都生得细瘦,跟寻常男子完全不同,好似轻轻一掐就能在那颈窝里留下个红印。
  孟钰两眼都看直了,喉头滚动,将燥热咽了下去,林淮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脱下湿透的外衣后用木棍支起来靠近火堆烘烤。
  “孟钰。”他拾掇着湿衣轻唤,孟钰如梦方醒,愣了下应道:“啊…怎,怎么了?”
  “你的衣服还没脱好吗?”林淮安扭过头看他,见他的外衣脱了一半挂在双臂间,沾水的衣衫在他呼气时描出腹间的沟壑。
  林淮安没太大反应,“衣服脱下来给我吧,我帮你烤烤。”
  “哦…好。”他收起刚才那点子躁动不安的心思,三下五除二地将上身的衣衫全褪了下来,摸到裤腰时被林淮安及时制止了,“给我吧。”
  “嗯。”孟钰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暗道自己真是昏了头。
  他敞着精壮的上半身走近地上的人,瞧见他朝自己伸来的手,那手的颜色也跟他全身的肤色一致,白得发亮,不过摊开的掌心却有几道红痕。
  “你受伤了!”那点子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孟钰急忙蹲下身,拉过他的手细瞧,“伤口还挺深的,到底是怎么伤到的?”
  林淮安瞧一眼掌心被划出的伤口,没什么所谓道:“应是刚刚在崖边的时候不小心划的,小伤,不妨事的。”
  孟钰着急道:“怎么不妨事?万一伤口感染了,起了高热,人就很有可能—”
  他顿住,对上林淮安平淡的眸光,仿佛一瞬间被从哪个地方给强行剥离了出来,语气也平缓不少,“从前打仗的时候我瞧见许多人都是这样,说着小伤小伤,最后……”
  他却不说了,拿过一旁还剩下些的草泥,轻轻涂在他掌心的伤口处,“你啊,这幅样子总是让人不能安心,我真的要时时刻刻盯着你才行。”
  “你这是把我当孩子看了?”药草带来的痛令林淮安不由双眉紧蹙,孟钰瞧他这样,空出只手点在他眉心,“孩子可没你这么能忍,疼的话就像我刚才那样子喊出来,别忍着。”
  “没关系。”林淮安扯开他的手,偏过头暗自忍着,“我疼惯了。”
  上好药以后,孟钰也不肯让林淮安再动手了,自己将湿衣架起来放在了火堆旁。
  如今两个人一个半裸着,一个还穿着湿淋淋的里衣,夜风一吹冷极了。
  孟钰小幅度挪着身体往林淮安那边凑,边挪边偷偷往他那边看。
  老天作证,他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怕林淮安冻着,过去给他取暖而已。
  “孟钰。”
  林淮安突然出声,孟钰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毛炸了起来,“啊?”
  他僵在当场,林淮安转头看去,孟钰此时的姿势有些尴尬,单手撑地,身子偏靠过来,离人极近。
  林淮安对上他僵了的目光,道:“我的事,你还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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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钰不能死的,后续剧情他得在。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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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听。”孟钰郑重点头,不管眼下情况有多尴尬。
  “好。”林淮安转回头,望着那窜高又跃下的火苗,开始讲述起这几个月来的故事,从那个炎热躁动的夏日讲到凛冽萧瑟的秋日。
  絮语声在静悄悄的山洞中时起时落,孟钰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林淮安被火光染红的侧脸上。
  很奇怪,该是很温暖的,可他的侧脸却有道不明的冷意,仿佛孤身一人处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孟钰忽然很心疼这个人,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等待着破土发芽。
  长长的一段时间后,说话的声音逐渐停歇,林淮安深舒出口气,压在心底的事情终于得以吐露,这是一种难得的解脱。
  但他还是做了隐瞒的,瞒下了他对宋喻舟的情,也将二人间那点子密事全部瞒下。
  “我竟不知…你经历了这些事。”孟钰大为心疼地看他,千帆过尽,再多想要说的话,都变成了一句,“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林淮安释然地点头,或许是从前那个林淮安已经死了,他觉得轻松,不再有巨石压在心口,“我的人生大半都在自怨自艾,累月经年,我见到百姓在苦海中挣扎,我也曾历经过家破人亡。从前我对这些视而不见,可如今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想这世间再无不公,人人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不再内忧外患。”
  “孟钰,我想好我要做什么了。”他看向孟钰的目光变得坚定,孟钰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那个令人仰慕不已的他。
  他说:“我要入世,要走到天子的面前,跟他讲百姓疾苦,为百姓谋福。”林淮安略带歉意地道:“所以,我不能陪你去扬州了。”
  他等着孟钰的回答,不想后者忽然扬唇笑了起来,笑声清朗。
  林淮安不解,孟钰却猝不及防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靠在他肩头笑道:“不去便不去吧,我早猜到你不会答应,你有鸿鹄之志,又岂能不闻世事,不入凡尘。”
  “那你为何笑?”
  孟钰揽紧了他的肩膀,抬头看他,“我只是高兴,你肯将心中所想告之于我,往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不论那是何处。”
  投来的视线太过灼热,林淮安承受不住,避开了目光,“你有你的人生,何必跟在我身边。”
  “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还为了某个人用了假令牌。”孟钰故意沉了语气,眼底却有笑意滋生,“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回去,判我个斩首—”
  林淮安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剩下的话,妥协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
  这话说完,山洞里倏然静了,刚才二人沉浸在别的事情中还未发现,如今冷静下来,才觉眼下距离实在有些近了。
  不断有火烫的热气呼在掌心,像根羽毛在上面骚动,林淮安睫羽轻颤,放下了手,眼睛却不知要往哪里放,因此刻面前那人还袒露着上身。
  而孟钰见他半垂着眸,手足无措的模样,脑袋忽地一热,五指收紧牢牢把住他的肩头,脑袋低垂靠他愈近。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为何会对昔日好友这样,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之后全全随心,情不自禁的想要靠他更近,相触的地方也都跟着了火一样。
  距离无限拉近,暧昧的气息在流转,他鼻尖耸动两下,好像被迷了心,哑着声问道:“你身上好香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热烫的鼻息喷在耳后,那一片都麻痒起来,林淮安听出他的异常,将人直接推开,迅速起身去收拾火堆旁的湿衣,“衣服快干了,一会我们就能继续赶路了。”
  被推开的孟钰差点仰倒在地,他重新坐稳身子,理智恢复的同时,将自己刚才那孟浪的行径骂了无数遍。
  “嗯,好。”他羞于去看林淮安,搓着双手伸到火堆前取暖,自说自话道:“今夜有些冷啊,要是能有点酒喝就好了。”
  提到“酒”,他想起什么,摸到腰间,林淮安看过去,见他从裤腰上取下来了个小小的皮壶。
  他拿着那东西冲林淮安晃了晃,“忘了自己还带着酒,酒能驱寒,你要不要喝一口?”
  “不了。”林淮安摇头拒绝,拨弄两下湿衣便重新坐了下来。
  孟钰没挨着他坐下,离他一臂远,拔开壶盖闷头灌下一口。
  这是他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习惯,随身带着烈酒,如此方能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喟叹出口酒气,拾起木棍挑动着火堆里的灰烬,“记得我第一次饮酒便是跟你一起。”
  孟钰偏头,挑高了眉尾,“你还记得吗?”
  林淮安若有所思,在悠长的岁月里拾起那段记忆,“那时是隆冬,雪下得很大,夫子免了那日的课。我说天气太冷了,连手脚都僵了,你便跟我说喝点酒就好了。”
  他歪了下头,难得有几分纵情随心的模样。
  “但当时年少身上也没有银钱,买不来酒。你便将你爹埋在院子里的梨花酒给偷偷挖了出来,你我二人饮了许多……只是后来……”他揉了揉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孟钰笑着补充,“后来你醉了,醉得厉害,在大雪中乱跑还说些胡话,我拦着你,你还不乐意,转眼就跑没影了。”
  “之后我到处寻你,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却不知为何多了个小孩。那小孩是真不怕人,对你亲得很,不过对我就一般般了,碰他一下就要凶人,还作势要咬我。”
  “小孩?”林淮安费解,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号人,孟钰继续说:“你醉的那般厉害,定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整来的孩子,看起来不到七八岁,不过身上穿得戴得都很贵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我担心你会惹祸,便问你这小孩从哪儿来的,你不言语,就只把他抱在怀里使劲亲人家的脸,边亲边问,‘你觉得哥哥长得好不好看呀?’”他故意学着林淮安的语气,装作醉醺醺的样子,看得林淮安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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