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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玄幻灵异)——酒火樱桃

时间:2023-10-26 10:03:29  作者:酒火樱桃
  他忽然改了主意,想驻足多看一会。
  再等一会吧,反正来日方长,收拾叛徒的办法多的是,且让他再舒心几天。
  明匪玉和寨民们背着他们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话语片段传了过来,谢知归听不懂,但他身边的老头子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啧,你这小娃娃。”
  谢知归不明就里:“我怎么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自求多福吧。”
  谢知归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危机已经解除了,他又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自求多福了?
  老头子只说了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等一周后再来接他们,这段时间他们要跟着寨民们生活。
  同伴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和不安,毕竟他们刚起了冲突,差点丢了性命。
  他们认定了寨民们就是凶神恶煞又无知粗俗的山里人,根本靠不住。
  一行人围成一团,商量接下来的事。
  “这下怎么办,要不打道回府?”
  “不行!砸了钱才进来的,没拿到东西怎么能回去,亏死了!”
  “可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看他们那没文化的样子,落到他们手里指不定怎么折磨我们呢!”
  谢知归冷目呵斥道:“闭嘴!他们听的懂汉语,你还想惹事吗!”
  说话的那个同伴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谢知归紧张地看向明匪玉那边,他们应该没听到刚才的话,他松口气,回过头分析道:“既然钱对他们有用,那就不用怕,他们想要钱肯定不会对我们动手,活人比死人值钱。”
  同伴们对视几眼,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性命暂时无忧,心稍稍放下去了些。
  有人问了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大家都不说话了。
  谢知归也头疼这一地鸡毛:“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色已晚,他们跟着寨民们去到暂住的屋子歇脚。
  轮到谢知归的时候,寨民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连笔带划告诉他,这边的空屋子不够了,只有寨子另一头还有空闲的房子。
  谢知归有些犹豫,人生地不熟他不想和同伴们分开,但又不想多生事,最后不得不跟着寨民来到那间空房子。
  村民们对他无甚热情,把他送到地方后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走了。
  谢知归进去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地方属于寨子里非常偏远的角落,离最近的寨民家里都有一公里的距离,附近只有这两间紧紧挨着的木楼,像相互依偎取暖的恋人。
  好在这个地方胜在安静,室内干净整洁,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离其他人远一点也无妨。
  把东西收拾好,吃了点压缩饼干,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里没有电灯,蜡烛太昏暗了,费眼睛。
  于是谢知归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型台灯放在柜子上,脱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拿出笔记本和笔记录这糟心的一天以及写下接下来的规划。
  随着沙沙写字声,很快夜深了,万籁寂静。
  他写的好好的,突然直挺挺地站起身,拿起台灯,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烦躁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又闻到那股奇特的香味了。
  刚进这间屋子,他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太淡,萦绕在鼻尖像云一样轻淡,他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直到刚才他写着写着,身体愈发不对劲,头很昏,好像发烧了,他摸上额头,那里温度烫的他吓了一跳,这时他才想到这股香味是什么。
  是老头子在界碑燃起的青烟的味道,也是明匪玉身上的味道。
  可是这间屋子里没有点香,明匪玉也不在这里,香味究竟是哪里来的?!
  诡异的感觉比不上身体的难受更折磨人,谢知归收好笔记本,去桌边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本应该缓解一些燥热和干渴,但滚热的喉管反而将水烫沸了,之后流到胃里,烧的胃也火燎一样疼起来!
  说不出的难受,似潮水一般层层冲涌上来,一次比一次剧烈,一次比一次难受。
  谢知归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让凉爽的夜风吹进来,他半跪着趴在窗沿上,任由凉风撩起他额间湿哒哒的碎发和酒醉了般嫣红的脸颊,大口喘着气。
  这样确实暂时缓解了发热,但是口干舌燥和四肢发软的问题依旧折磨着他。
  是感冒发烧了吗?可是白天还好好的啊。
  与此同时,那股香味从一开始的若有若无,到爆发性充斥了整间屋子!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浓郁又窒息,将谢知归完全包裹,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缠上了谢知归手腕、脚腕、腰和脖颈,想将他拖回来,拖回这个甜腻又窒息的空间。
  谢知归强撑着,又大口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抬头向天上看,迷离的双眼看了许久才聚焦。
  可奇怪的是,本该皎洁的月亮,居然变成了瑰红色!像被人泼了一盆鲜血,绮丽又诡谲,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感觉自己可能真是病了,烧糊涂了,又或是这腻人的香味有问题,但他没有那个力气去深想,只想先躺下来休息。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他慢慢回到床上,明明几步远的距离,却好像花了几个小时才走到。
  腿使不上劲,头也难受。
  不是疼,而是昏昏沉沉,在失去意识和理智尚存之间不断摇摆。
  挨到床的那一刻,他彻底卸了力气,放下所有伪装和抵抗躺在上面,胸膛随着心跳剧烈起伏,紧紧闭着眼,头发已经湿透了,黏糊糊的,呢喃声断断续续在黑暗中响起。
  如果有人在这个他脆弱混乱的时候,俯在他的耳边,用温柔缱绻的话语诱哄,那他可能会毫无分辨力、抵抗力,主动服从那人的命令。
  幸好没有,幸好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谢知归劫后余生般想着。
  没有人看到他的狼狈丢人,没有人会乘他之危。
  于是他没有注意到,在房间不远处的角落里,昏暗的环境是最好的掩盖,一角红衣不知从何时开始静静地站在哪里,炙热的目光从他蜷缩的脚指头,一路向上掠过白皙的手腕,精致的锁骨,绯红的脸庞,湿腻的黑发,最后又落回那段脆弱雪白、一咬既断的脖颈。
  静谧的黑暗中,除了连绵的喘息声,只剩下压抑渴望的磨牙声。
 
 
第5章 
  第二天醒来,谢知归发现昨晚那股香味不见了,一摸额头也不烧了,但身体酸疼不已,流了太多汗,黏乎乎的很难受。
  被子凌乱不堪,像是和谁打了一架的事后现场,嗓子火辣辣的干疼,他艰难起身想倒杯水喝,一拿起水壶轻飘飘的。
  什么时候空的?他不记得自己喝了那么多啊。
  他现在脑子里混沌一片,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喝点凉水再洗个澡,身上太难受了,后颈那里尤其疼,于是放下水壶,穿好鞋袜打算出门烧点水。
  一开门,迎面差点撞上沉着个脸的郑皓。
  谢知归本来没睡好就头疼,一见这家伙更头疼了,他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问:“你来做什么?”
  郑皓低头犹豫,酝酿了一晚上的道歉求和的话刚要说出口,抬头看到谢知归刚睡醒的懵懂模样,心脏忽地停了一下。
  谢知归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脸上薄红未退,若含情桃花面,眼尾细细上挑着,染着堪称风情无限的红。
  不耐烦地蹙眉时,眼波流转,眼尾红痕也动了起来、活了起来,漂亮的像一枚钩子,专钩有情人的心。
  说话时含糊的嗓音尤其让人浮想联翩,不由得细想他头发这么乱,是不是刚被人欺负过了?
  “你没睡好吗?”
  谢知归:“什么?”
  郑皓总觉得今天的谢知归和往常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许是身上的味道很成熟诱人,也许是声音哑哑的像小猫一样,也许是半昏半醒的模样很让人有占有欲。
  郑皓下意识屏息,怕惊吓到了这位脆弱易碎美人,怕他忽地一下化为冷翠山头的雾,随风消失不见了。
  不过很快,谢知归冰冷、不带任何私情的嗓音打破了郑皓单方面以为的旖旎氛围。
  他认真地看向谢知归的眼睛就会发现,这人所有的温柔和风情即使让他看见了,也不会让他占有。
  无辜模样诱惑你动心,又残忍拒绝,薄情又绝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郑皓喉结滚动,万千情绪翻涌,想伸手帮他撩起耳朵上的碎发。
  谢知归果断偏头错过他的手,搞的他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收回也不是,继续肯定会被拒绝。
  他局促地说:“你头发好像变长了一点。”
  谢知归把头发撩到耳后,一摸,惊讶地发现郑皓说的没错,他的头发确实变长了,来之前还是利落干净的短发,今天已经垂到了耳垂下。
  一夜之间,怎么长长了这么多?
  谢知归摸着柔软的头发,疑惑地心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来之前就是这么长来着?
  “还有什么事吗?”
  谢知归冷冷看着他,“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郑皓赶紧抓住谢知归的手臂,谢知归不得不停下,扭过头。
  然而恰恰是这个角度,将谢知归后脖颈暴露在郑皓眼里,他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痕迹,暧昧又刻意,像是某人故意留下给他看的,得意洋洋地宣誓主权。
  他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他心里瞬间涌现出愤怒、不甘、难以置信、恼羞成怒……
  面部扭曲的几乎要龟裂开,拽的谢知归手臂生疼:“谁咬的!!!”
  谢知归吃痛嘶了声:“什么东西?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
  郑皓气的双眼猩红,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好声好气把人哄回来,通通都是狗屁!他势在必得的人,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要是疯了,那都是被你逼得!!!”
  郑皓吼声震的脚下的木楼梯都在抖动,谢知归本来脑子就疼,这下子更是像炸药桶,一点即燃。
  郑皓咬牙切齿,愤怒冲击的他头脑充血,想把谢知归咬碎了吞肚子里,这样就没人敢觊觎他了!
  “你怎么敢的!”
  “什么时候?说!是什么时候和别人搞上的!我一不在你就和别人滚到一块了,这么耐不住寂寞是吧!那家伙是谁!老子宰了他!!!”
  “有病吗你!”
  “啪!”谢知归毫不犹豫给了郑皓一巴掌,趁他懵着,紧接着一腿踹到了郑皓的小腹上。
  “啊!”郑皓立刻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谢知归打人这么疼。
  谢知归一点也不同情这家伙,多看一眼都厌恶,直接将他踢了下去,冷眼看见他骨碌碌滚下木楼梯,狼狈地在泥地上□□。
  谢知归只是平时沉默安静,但不代表他武力不行,旁人不惹他,他自然不会动手,但如果像今天这样,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说他对不起谁谁谁,要他认错赎罪,他不把这人胳膊卸了、嘴巴扇废了只能说明他今天心情好,仁慈了一回。
  谢知归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走到郑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宰了谁?”
  郑皓痛喊着。
  他嘲讽地笑了下:“就你这样外强中干的废物,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宰了谁?”
  说罢,他故意往郑皓伤口处又踹了一脚,疼的他嗷嗷直叫。
  “我漂亮吗?”
  谢知归冲他笑了下,郑皓愣了。
  不得不说,即使在如此暴力的场景下,他脸上淡漠生硬的笑依旧很动人,像一把温柔挥出的刀,上面抹了剧毒。
  “你很喜欢我,想拥有我是吗?”
  “知归,我……”
  “可惜,我不仅有张漂亮的脸,还有颗歹毒的心,你看清楚了吗?”
  闻言,郑皓全身颤抖了一下。
  谢知归眼底寒气森森,却平静如常地威胁他,就像轻描淡写地通知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再缠着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郑皓试图拽住他的裤脚,被他一脚踢开了手。
  “滚!回去之后,管好你那些狗腿子,别让我再听到他们到处造谣我们是情侣关系的话,你也别一厢情愿地凑过来,我不是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炫耀的工具,我不会为你的自我感动买单!”
  “不是的,知归,我是真心的……”
  “和我无关。”谢知归冷漠打断他。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郑皓,我无情我自私,我承认,早就和你说过了,别喜欢我。”
  “再见。”
  谢知归说完,头也没回地将他一人扔在地上离开。
  身后传来郑皓痛苦绝望的吼声。
  走了没一会,谢知归停下了,不过不是因为郑皓停下,而是他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人在看他们。
  他拧紧眉头,寻着视线来处看过去,是从和他那间木楼并肩而立的那座屋子里飘出来的。
  但那间屋子大门紧闭,昨天也没见有谁进出过,难道里面没人吗?那他感觉到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错觉吗?
  谢知归心烦气躁,并没多想,收回目光,继续往同伴们住的地方走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洗澡。
  对于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大清早一身黏腻不能清洗干净,比遇到傻逼还难受。
  郑皓运气不好,谢知归本来不会直接上手揍他,毕竟是同学,他又是他的小领导,但巧在碰上了他满腹郁闷无处发的时候,便悲催地成了练手的沙袋。
  打了也好,这种不听人说话的家伙,只有拳头才能把他打醒。
  来到寨子另一头,他找到一个扛着锄头的寨民询问哪里有热水,寨民冷脸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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