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司越珩把穆从白拉起来,莫名不已。
穆从白的手还搭在司越珩腰上反问:“叔叔你在做什么?”
“找蚊子。”
穆从白忍俊不禁,他现在看司越珩仿佛随时都开了滤镜,连司越珩说话时蹙眉的表情都觉得格外好看。
他去捋开了司越珩眼角耷下来的头发,故意地说:“叔叔,你是打算钻到床底去抓蚊子吗?”
司越珩眉头一紧,摘下穆从白的手,“小崽子,你敢嘲笑我吗。”
穆从白觉得很冤枉,他明明是觉得他叔叔可爱极了,用力地摇头否认,“我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司越珩捏住穆从白的嘴,穆从白变得口齿不清地说:“叔叔,我错了。”
看崽子认错的份上司越珩松开手,拉穆从白拉站起来说:“快去吃饭,上课要迟到了。”
穆从白一下跳过来趴到司越珩背上,重量几乎全压着司越珩,“叔叔背我去。”
司越珩顺势把他背起来,忽然说:“穆小狗,你是不长胖了?”
穆从白第一次在意起了自己的体重,一下挣开司越珩,绕到了前面半蹲下,头往后侧去,“叔叔,我背你。”
“别闹了,快去吃饭。”
司越珩看时间不早了,推着穆从白去了餐厅,穆从白藏起了眼中的可惜。
吃完早饭穆从白就去上课了,家里有个司越珩专门买的体重秤,走之前趁司越珩没注意他悄悄去称了体重,果然重了好几斤。
司越珩发现他还没有走,“穆从白,你还在干嘛?”
穆从白倏地跳下秤,骑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司越珩扶起来的自行车,一路都在考虑他是不是应该减肥。
司越珩不知道穆从白在考虑什么,知道了一定把他揪来打一顿,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一点肉,竟然想着要减了。
司婧姗的自然醒睡到了快10点,起来吃完早饭就说要回去。
司越珩问她,“你不是嫌我赶你走吗?不多美容几天吗?”
“梁隋都走了,我留在这里跟谁演戏?”
司婧姗回答完忽然问:“你天天这样,都快四年了,不觉得无聊吗?”
“不啊!我觉得这里的生活很有趣,而且环境好,空气好,心情也好。”
司婧姗觉得他的乐趣只是穆从白而已,上下地审视过去问:“你想不想谈恋爱?我们公司好多年轻小姑娘,介绍给你。”
“是不是现在的人都有喜欢给人介绍对象?”
司越珩连眉头都写着拒绝,司婧姗立即嫌弃地说:“不要算了,人家还看不上你带个拖油瓶!”
司越珩无视了司婧姗,去帮她收拾东西,完了又装了整整一后备箱。
走的时候司婧姗在车里挥手说:“你什么时候嫌这里无聊了,来找我。”
司越珩什么也没有回答,挥了挥手看着车开走。
房子里一下又只剩他一个人,不知是不是这几天被梁隋和司婧姗吵习惯了,他竟然觉得一个人很无聊,盼着穆从白早点回来。
今天穆从白不用上晚自习,晚上在家由他补课,好不容易穆从白中午放学回来,结果下午才去上课他又开始盼起了晚上。
终于到了穆从白回家,吃完饭司越珩在客厅里休息,手机就收到了林牧青发来催他给穆从白补课的信息,告诉他时间紧迫,一秒也别浪费。
他看着手机有些不太想动,瞅了眼在厨房收拾的穆从白,他终于还是起来。
新一季的荷叶又长出来,穆从白跑进房间,司越珩在盯着窗外面的荷塘在发呆。
“叔叔。”
他一下撞过去,司越珩被他压在了书桌上。
司越珩受了重伤似的语气说:“肺都要被你撞出来了。”
他连忙起来,去揉司越珩的胸口:“叔叔,疼吗?”
天气热起来衣服穿的少了,穆从白的爪子揉得没有分寸,司越珩蓦地把胸口的手拍开,指着椅子说:“坐下,开始。不然你们林老师又怪我惯着你。”
穆从白坐下后悄悄地捏了捏手心,刚刚好像碰到了什么,让他掌心不由发烫。
他侧起眼睛向司越珩看去,司越珩如常地打开他的试卷,检查他的错题,然后认真给他讲起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视线总不自觉瞟向司越珩,目光一寸一寸描司越珩的脸,从眼睛顺着鼻梁滑到了不断说着话的唇,克制不住要走神。
“穆小狗!”
司越珩发现了穆从白没有听讲,手挡在他眼睛前晃了晃,“认真点。”
穆从白马上耍起了赖,“我脖子累了,叔叔给我捏捏。”
“你真是——”
司越珩说不出凶人的话,无奈把椅背转向了他这边,捏到崽子的肩颈用力,前几下因为隔着衣服手总滑,他就把衣领扯开,直接按到了穆从白的皮肤上面。
瞬间,穆从白全身的神经都僵住了,紧张得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司越珩碰到他的指尖,心跳加速。
可是他上瘾一样抓到司越珩的手,滑到了他脖子根,让司越珩的手掌完全地贴到他的锁骨。
司越珩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穆从白侧回头,一双眼睛盯直过去一平如常地说:“捏这里。”
“你怎么这么麻烦。”
司越珩把椅子转了半圈,穆从白变成了正对他的方向,他踩到了椅子脚凑近过去,两根拇指按进了穆从白的锁骨窝里,狠狠用力。
穆从白冷不防吸起了一口气,筋被压得酸疼,他的注意还全粘在司越珩脸上。
司越珩的脸近在他眼前,对着他要笑不笑,近得呼吸都与他交缠在一起。
半晌,他脑子里只剩下了司越珩的粉色的唇瓣,蓦地推开他坐正回去说:“叔叔,我不疼了。”
司越珩以为是被他按得太酸爽了,笑起来,“不是你要按的?不舒服吗?”
穆从白后知后觉发现好像真的有点舒服,怀疑地向司越珩看去,司越珩又把手伸来,“来继续。”
“不要。”
穆从白缩起了脖子往后仰,满是抗拒。
司越珩忽然问他,“你是不是最近的学习压力很大?”
穆从白还没有回答,司越珩就温柔地揉到了他的头发,“你不要给自己压力,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只要能上大学就行。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穆从白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抓起司越珩揉他头发的手,拉下来把脸贴在他的掌心,眼睛里盛满了司越珩说:“我也想让叔叔开心。”
“你怎么这么乖!”
司越珩许久没有见到穆从白这样撒娇了,贴在穆从白脸上的手过去捏穆从白的鼻子。最近穆从白脸上的婴儿肥褪得差不多了,他都捏不到肉了,只能换个地方。
他捏得满意了才说:“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
穆从白这一瞬时感受到了司越珩对他的在意,他不自觉地向前凑近,几近虔诚地问:“那你爱我吗?”
司越珩第一次听穆从白用“爱”这个字,以往无数次都只是说喜欢。
他奇怪地注视过去,看着崽子认真的模样,不知道又是在那里被刺激到了敏感的叛逆期,他颇为认真地回:“我爱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穆从白倏地扑进了他怀里,脱口而出,“我也爱你。”
司越珩轻笑地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他眼睛藏在司越珩的脖子里,余光悄悄往后瞥,不敢让司越珩发现他的眼神,烫得如同火山溢出的岩浆。
作者有话说:
啧、啧,开窍第二天就急着表白了~ \\ ( _ _)ノ|
第64章 奶茶
# 064
时间如同不停往前滚的车轮, 司越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没有发觉日子过得飞快,到了穆从白高考前放假, 他才猛然想起一转眼就过了一两个月。
许多家长把高考当成了孩子人生中通往未来的独木桥, 司越珩一直认为他不是其中的一员。
可放假这几天他还是难以免俗,对穆从白有求必应,要剥橘子就剥, 要哄睡觉就哄,要搂要抱他就当个人形抱枕, 让小崽子的家庭地位一路飙升。
终于到了高考前一天, 因为考点在城里, 高考这几天只能去考点附近住酒店。
司越珩提前好几天订了酒店,下午他们坐班车进城,车上还碰到了好几个穆从白的同学,他就在车里和他们的家长聊起来。
聊到后面,司越珩突然想起了顾辑, 问穆从白他在哪个考点。
穆从白本来就忍着, 司越珩一上车就在和别人说话,现在还问起了别人,他的语气不自觉就泛起了酸味回答:“顾辑可是有林老师专门带他去的,叔叔还怕他走丢了。”
实际上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没有家长在家,林牧青不放心就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带去考试, 顾辑只是其中一个。
司越珩这回终于听出了穆从白的意思,好笑又无语地看着他,“我只是问问,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他说完穆从白就生气了, 看向了窗外不理他, 他哄了一路,直到下车时崽子才终于靠过来不害臊地抱住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小心眼,不许叔叔去关心别人。”
“我只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下车了。”
司越珩捏着撒娇小狗的下巴把他推开,车里穆从白的同学都把眼睛瞪圆了,那个不苛言笑,眼睛神就能伤人的穆哥,竟然会和叔叔撒娇!
穆从白根本没看其他人一眼,非要司越珩拉着他才肯下车。
因为考点不一样,他们下车去了不同的方向。
参加高考的学生家长太多,他们赶到酒店已经满是人了,去办入住前台说只能给他们一间大床房。
司越珩本来是打算订两间房,以免影响穆从白休息,但房间太紧张,他只订到了一个双床房。
可是现在变成了一张床,他的好脾气都冒起了火,“我订的是标间,不要大床房。”
前台底气十足地回答:“抱歉,因为平台上面订重复了,和你订到同一个房间的人已经入住,现在能协调给你的只有大床房,你看需要退款吗?”
这明摆着就是酒店看准高考期间,把一个房间订两次,骗人来再换房间,用这种套路也就算了,态度还这么不好。
司越珩不想接受,穆从白却微笑着把房间接过来,特别有礼貌地对前台说:“不用了,谢谢。”
他意外地向穆从白看去,一直以来穆从白人际关系都很糟糕,几乎除他之外,对人的礼貌微笑都是装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穆从白这么“正常”地和陌生人说话。
他一边感叹他的崽子终于还是开始长大了,一边不爽酒店这种态度怎么能纵容,怎么也得打个折才行。
“叔叔,走了。”
穆从白大从模样地去搂司越珩,剩下的一只手还自觉地拎起了他们的行李,颇有他当家作主的意思。
到了电梯间司越珩才说:“一张床会影响你休息的。”
穆从白指尖拈着房卡,眯起眼睛藏住笑意才看向司越珩,“和叔叔一起睡我不会被影响,只会睡得更好。”
司越珩不信,但现在再去找酒店,很难再找到离考点这么近的了,只能无奈接受。
房间在6楼,酒店可能做的就是一趟生意,虽然不大,但少有的在房间里放了一个书桌。
司越珩第一次住酒店这么谨慎,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又把穆从白的证件准考证文具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少,小心放在书桌上。
他已经习惯带穆从白住外面自带床单被套,下一步就开始给床消毒再铺他带的床单。
穆从白靠在床边的墙,视线粘着司越珩转来转去,看着司越珩为他忙前忙后,每一个动作考虑的都是他,油然生起了一股十分诡异的满足感。
他就是想要司越珩永远都像这样,只想着他,只在意他,把他成全部。
“叔叔,你休息一下。”
穆从白看够了,过去把刚刚铺好床单的司越珩扑到床上,紧紧地搂着司越珩一起倒在上面。
司越珩计划的事还有一堆,推了推穆从白没推开,于是用嘴说:“休息什么!看看几点了,先去熟悉去考点的路,还有吃饭的地方,不然明天找不到地方浪费时间。”
穆从白还是不松手,压过来把脸埋在了他颈间,“等会儿再去。”
“你要干什么?”
司越珩无奈地躺平不动,穆从白的鼻尖挠痒一样蹭着他的脖子,好一会儿才听到穆从白的声音。
“我想抱一下叔叔。”
司越珩笑了一声,摸到穆从白的后脑勺,顺着头发手往下滑,然后像抓猫一样捏住了穆从白的后颈,“给我起去。”
穆从白缩起了脖子,按住司越珩在他后颈的手翻身撑在一旁,不高兴地盯了盯司越珩,才真的让开了。
司越珩坐起来捏起他的嘴说:“哎哟,还委屈了!”
穆从白不是委屈,是司越珩捏得他浑身的神经都活跃起来,想让司越珩多碰一碰他。
可是他不敢,司越珩捏他的手没用力,对着司越珩的双眼,他忽然往旁边侧脸,一口叼到了司越珩的拇指,没敢怎么样,就上下的牙齿轻轻咬着。
“穆小狗。”
穆小狗非常配合地汪了一声,司越珩把手指抽回去瞪他,像是还不解气,忽然搂着他搓了一顿他的头发,把他拽下了床。
司越珩再不肯听他的意见,带去熟悉酒店到考点的路,还有周围的设施环境,完了带他在楼下吃晚饭,吃完又去看好了明天买早饭的地方,终于完成任务,回到酒店。
时间才8点,离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司越珩还是让穆从白去洗澡睡觉。
结果他们一起躺在床上2个小时,还没有睡觉。
“叔叔,你快哄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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