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很久没有听到穆从白叫他叔叔了,掰起他的脸说:“现在又叫叔叔了?”
“司越珩。”
穆从白脱口而出,司越珩捏起了他的嘴教训他,“没大没小,谁让你叫名字了?”
穆从白固执地问他,“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合适?”
“当然是要——”
司越珩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他的择偶条件,干脆地说:“这种事不能觉得,等遇到了对的人就知道了。你也一样。”
穆从白不回话了,又把头埋到司越珩腹间,一口咬了上去。
“穆小狗!”
司越珩又推开了穆从白的脑袋,“你可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咬人。”
穆从白盯着他不说话,眼神像是要把他灼穿出两个窟窿一样。
司越珩无奈地说:“你也是成年人了,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了,你也别老来管我。”
穆从白倏地站起来,占着比司越珩高了的优势,扣住司越珩的双手低下视线说:“你做梦。”
司越珩要生气,他忽然又示弱又靠到了司越珩肩膀上,语气满是可怜地说:“叔叔,你是不是已经讨厌我了,所以才不想我管你?你是不是想赶我走了。”
“我没有。”
司越珩不知道他怎么联想到了这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永远也不会讨厌你。”
穆从白在司越珩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下嘴角,然后抱住他说:“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一觉。”
司越珩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他觉得穆从白在他身上按了什么睡觉开关,可是回到房间刚上床,穆从白也跟着躺上来。
他不满地看过去,“你干嘛?”
穆从白抱住了他微微一笑,“哄你睡觉。”
“欠揍,别烦我。”
“我不烦你,快睡。”
“你不是要哄我吗?”
穆从白突然贴进到司越珩耳边,声音极低地说:“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司越珩没有听清,呢喃地问:“你说什么?”
“给你唱摇篮曲。”
司越珩没听过说唱的摇篮曲,但他真的困了,最后撑着扫了穆从白一眼就闭着眼睡了。
穆从白一手撑着脑袋,目光一遍一遍描着司越珩的脸,眼神深沉,直到司越珩睡着,才去拿他的手机。
司越珩的手机有密码,但连司越珩自己忘了的密码他都全部知道,他打开找到了和司越珩相亲的女人,聊天记录没有暧昧的地方,司越珩最后确实拒绝了,但是在昨天晚上对方还发消息说可以做朋友。
——没有必要。
穆从白回了一句把对方拉黑,又屏蔽了给司越珩介绍对象的上司,才满意地放下手机,躺到了司越珩旁边,把司越珩圈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因为河蟹的原因,改了文名,还是喜欢之前的,可惜不能用了_(:_」∠)_
第75章 躲藏
# 075
周嘉盛昨天上了大夜班, 本来一早能下班,结果因为一台意外的手术忙到快10点,困过头他反倒不想睡了, 回来就直冲司越珩他们那边找吃的。
他自己开门进去, 打开冰箱看到塞满的剩菜,甚至有只大龙虾没动过。
昨天穆从白过生日,司越珩还真舍得花钱, 这顿饭大概把他大半个月的工资都花完了。
周嘉盛不客气地挑挑捡捡,也不讲究地直接在微波炉热了一遍, 刚摆上桌就听到里面开门的声音。
他伸长脖子看去, 穆从白从司越珩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瞬间联想到了什么,拧起眉头向穆从白盯去。
“你叔叔叫呢?”
“睡觉。”
穆从白回得敷衍,视线都没朝他扫一眼,他倏地连椅子一起转身,木质在地板上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质问穆从白, “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怕我做了什么?”
穆从白定住脚步,终于给了周嘉盛一个正眼,似笑非笑,如同挑衅。
周嘉盛一副怒极的表情,却没有说出怕他做了什么只, 像要用视线解剖他一样盯着他,突然把餐桌上一个盒子推向他这边。
“给你的成年礼物。”
穆从白眼中充满怀疑,周嘉盛倒不是第一次给他送礼物, 只是这一两年周嘉盛越加对他不顺眼, 他怀疑周嘉盛的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走到餐桌边摸到盒子, 甚至想会不会一打开喷出毒气,结果却是一本刑法。
“你改学法了吗?”
穆从白瞥过去,周嘉盛已经变回了平时懒散的态度,忙着剥大龙虾,好一会儿才转向他说:“是怕你不懂,最好熟读背诵。”
“谢谢。”
穆从白欣然道谢拿走刑法,周嘉盛看着他一时反而没了话说。
房子设计没有晾衣服的地方,都是烘干,但洗衣机和烘干机是分开的,需要手动衣服换到烘干机里。
穆从白刚打开洗衣机,周嘉盛就靠到了洗衣房的门框上,抱着双手问他,“你见过穆怀霖吗?”
他动作顿了一下又如常继续,眼神不解地向周嘉盛询问。
“昨天晚上他进医院了,好像得了严重的病,不过他有专门的医生,不知道有多严重。”
穆从白想到昨天的那幅画,还是猜不出穆怀霖有什么打算。
周嘉盛审视着他又说:“听说他是被你亲爹气的。”
“那又怎么样。”
穆从白完全不在意,把衣服都放进烘干机,周嘉盛好奇地对他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他用沉默表示了不想,周嘉盛却非要告诉他,“听说和你有关系。”
周嘉盛肯定是听梁隋说的,穆从白只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启动了烘干机,越过他出去。
周嘉盛叫住穆从白,提醒地说:“我不关心你们家的事,但是别来祸害你叔叔,他替你们家养了你这么几年,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穆从白还是没有回话,他回去了司越珩的房间。
司越珩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诺大的床他和穆从白各占了一边,只是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跋山涉水去搭到了穆从白腿上。
他是有多喜欢穆从白的腿,才把手伸这么远?肯定是崽扯过去的。
司越珩顺手拍了一巴掌把手收回来,穆从白靠坐在床头,手里拿了个平板,垂下眼向他看来。
“饿了吗?”
他扫到平板上的内容,穆从白竟然还在学习,反问句,“学习难吗?”
“很简单。没有你难。”
司越珩五官都蹙起来,什么叫没有他难?他怎么了?
穆从白不给他解释,放下平板低头凑到他脑袋边问:“头还疼?”
不说还好,一说司越珩就感觉脑袋里难受起来,穆从白扶着他转了个方向,他把头枕到穆从白腿上,穆从白细心地给他按起来。
穆从白小时候的手又瘦又细,手指像筷子一样并不太好看,可是随着骨架长大,变得匀称起来,现在修长干净,如同建模一般完美。
司越珩觉得无论看穆从白脸,还是手都赏心悦目,瞬间脑袋里的头都开始散了。
他舒服地“嗯”了一声,夸奖地说:“学医还是有用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穆从白突然把脸低下来,悬在他上方,与他隔了一掌的距离,呼吸席卷在他唇间说:“专门为你学的。”
司越珩惊了惊眼,他在镇上的几年,因为长期低头写稿,颈椎有些不太好,穆从白就常给他按摩。
他以为穆从白手法变好是因为学了解剖,会找痛点了,怀疑地问:“你真的去学了?”
“嗯,有次去中医学院参观,顺便请教了一下。”
“那我可真荣幸!”
穆从白一眼不眨望着司越珩,漂亮的指尖揉过他的发根沿着耳际滑下去,再扫过下颌线摸到了喉结,指腹能感觉他的呼吸,还有喉结滚动挠过的酥痒。
“你这什么手法?我喉咙不疼。”
“我自创的。”
穆从白又将指尖不着痕迹地贴着他的脖子滑回去,隔远了与他脸的距离,表面如常地继续按。
周末两天他们就这样在家里哪也没去的过去,周一穆从白照常把司越珩送到地铁入口,拉住他抱了一下才放他走。
司越珩到了公司,上司就找来,表情亲切得他以为又要介绍对象给他,要是他再背着穆从白去相一次亲,那崽子肯定得和他闹好几天别扭。
“你这么紧张干嘛?”
司越珩掩饰地反问:“到底什么事?”
“我们之前不是出了广祥平教授的书嘛,现在要联合去京医大办一场签售讲座。你以前不是医学院的,领导让你跟推广的同事一起负责。”
司越珩只抓了他关注的重点,“京医大?”
“对,有什么问题?”
上司只知道穆从白在上大学,但司越珩没提过是哪所学校,京平大学那么多,上司大概也猜不到这么巧。
然而,司越珩答应了才知道讲座在一个月后,他只是作为专业知识把关的人,比如现场宣传文案有没有什么错误之类的,平常根本不需要他去学校。
他回家也就没和穆从白说过这事,只想等到讲座当天,跟去学校顺便看看穆从白真实的校园生活。
结果真到了当天,一个负责流程的员工吃坏肚子,得了急性肠胃炎,他作为唯三和校方沟通过的人员,被拉去负责流程。
讲座的流程倒是不复杂,但要和活动现场所有人对接沟通。
司越珩到了学校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还在校方领导的队伍里,看到了穆从白开学时在食堂遇到的助教。
他本来已经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是助教主动到他面前,又和他提起周嘉盛他才想起来。
助教还当着校方领导的面地说:“你们出版社不是一直都走的严肃学术类吗?怎么连歪风邪气的人都招?”
司越珩对这阴阳怪气没有生气,他想的是穆从白在学校会不会被这人欺负。
旁边同事听出助教的话指的司越珩,正要回话,其中一个校领导突然看过来。
“你是、邢雷的那个徒弟?”
司越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熟悉的名字,他看过去,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与邢雷189的高大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型号。
他回想半天确定没有见过,走过去回道:“我已经退出师门好几年了,不敢再说是邢老师的学生。”
领导看了看他的右手,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邢雷之前来开会,还跟我说起你呢!人生无常,不过你现在的工作也不错,传播知识,很好。”
“谢谢。”
司越珩点头道谢,旁边另一位校方的人才想起介绍,“这是我们临床的杨山岐杨教授。”
听到这个名字司越珩终于知道了是谁,难怪认识邢雷,连忙补了一声,“杨老师。”
助教观察着司越珩问他同事,“这个姓司的是什么人?怎么和杨教授认识?”
“不是说是邢雷的徒弟,你不知道邢雷吗?那个脑外科专家,国内第一。不过他怎么跑出版社去上班了?”
司越珩没理多余的声音,这边打完招呼,又要去与作者沟通。
作者也是医学界的泰斗人物,不用引荐也和杨山岐认识,只需要让他们坐一块就行了。
讲座即将开始,主持人先介绍作者,然后作者上台,接着是学生代表献花致辞。
司越珩见作者已经上台了,没看到致辞的学生,流程单上也没有学生的名字,他不知道喊谁。
和他一起的女员工指了指,“在那边。”
司越珩看去,学生代表竟然是穆从白。
今天出门时穆从白穿的是运动服,此时不知在哪里换了一身黑西装,头发还被打理了一下。比大多数人高出一头的身高,就如同鸡群里唯一的仙鹤。
穆从白没有准备致辞的稿子,对应的工作人员觉得不靠谱,劝他随便哪里搜一篇来应急,穆从白都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轻瞟了他一眼,他就仿佛被权臣一眼吓住的傀儡皇帝,连气都不敢大声出。
他不服地暗自向穆从白打量过去,虽然比他高了一截,但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学生,有什么好怕——
再次杵上了穆从白的双眼,果然还是挺可怕的,明明好看至极的一双眼睛。
“出什么事了?”
司越珩走过去,先向工作人员看了眼,再才转向穆从白。
他第一次见到穆从白穿正装,与他熟悉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西装太衬人,仿佛瞬间从抱着他撒娇的男孩,脱变成了一个男人,他乍一看都有些不敢认。
穆从白显然早就发现他了,见到他一点没意外,视线向他粘过来,还刻意往他这边靠了靠,却又装出不认识他的语气问:“你是出版社的负责人吗?”
司越珩觉得新鲜,配合地点头,“负责这里的算是吧,出什么事了?”
刚刚还让他觉得成熟成男人的穆从白,一下变成告状的小学生,目光指了眼工作人员,“我的致辞稿都在脑子里了,他不相信我,还要我去网上随便下一篇,这样是不是很不负责,而且随便下的不等于是抄袭吗?”
司越珩被他的语气逗笑,向工作人员解释,“下面听讲座的都是医学生,网上下的很容易出错,既然他说心里有稿,就让他直接上吧。”
工作人员本来就和司越珩不是一个部分,虽然跑来负责他们部分的工作,本来也不怎么服,听司越珩这么说他立即撇清责任,“这可是你说的,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
“嗯,我负责。”
司越珩很笃定,穆从白从小到大最不让他操心的就是学习,这样一个简单的致辞稿子穆从白绝对没问题。
72/125 首页 上一页 70 71 72 73 74 7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