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暖和。”
“那要怎——”
司越珩话没说完,穆从白就把他推到沙发上,直直地压过来,成了他背靠着沙发,穆从白趴在他胸前的姿势。
“要这样。”
穆从白说着不客气地把手钻进他衣服里,贴到了他腰上的皮肤。
他顿时被冰得“嘶”了一声,抓到穆从白的手要拽出来,“哪有这样的,人家谈恋爱才这样!”
穆从白眼神沉了沉,面不改色地说:“你以前不也把手伸到我脖子里,还往我肚皮上写字!”
“那时你才多大。”
“我不管。”
穆从白耍起了赖,司越珩没把他的手拽出去,也放弃了,躺平当了个暖炉。
结果穆从白把他一个地方冰凉了,又换了位置,一不注意触到了敏感处。
司越珩立即挣扎,穆从白立即箍紧了他,唇贴在他耳边哑着声说:“叔叔,别动。”
提到叔叔,司越珩立即想起来,身体没动,但把穆从白的脑袋推起来,质问他,“我什么时候逼你叫叔叔的?”
“我本来就不是你侄子,你到处跟人说让人误会。”
司越珩皱起了眉头,捏起了穆从白的嘴说:“长大了,就不认我了?穆小狗,你这叫——”
他脑子里换了几个词都没找到完全合适的,于是换了个角度说:“你都不认我了,现在抱着我做什么?”
“暖手。”
“我又不是你的暖手宝!”
司越珩翻身反抗,拒绝说暖手宝,结果穆从白一推就倒,躺到了沙发上,让他也跟着趴了下去,穆从白的手还扣着他没放。
这样的姿势司越珩也意识到了不对,尤其男性之间叠在一起微妙的触感,他撑着手要起来,穆从白却像没感觉一样还箍着他。
“穆从白,放手。”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司越珩越是不想在意,感官越是集中,他有些急地说:“我没生气,放手。”
“你就是生气了。”
穆从白把他按回去,翻身将他抵在沙发和自己之间,甚至用脚压制住了他的脚,结果贴得更紧,还让他退无可退。
“叔叔,我好喜欢你。”
司越珩终于被穆从白的话拉回了感官,之前穆从白没事就跟他说两句肉麻的表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不说了。
穆从白的嗓音里藏着委屈,记忆里那个怕被他的抛弃的小男孩又冒出来,他心软地抱过去说:“你呀,在学校不是挺成熟的吗?怎么回了家就开始撒娇?”
“我只跟你撒娇。”
司越珩笑了笑,“不嫌丢人,你都比我高了。”
“不嫌,这样你就会爱我。”
司越珩猛然一怔,穆从白的脸埋在了他脖子里,他看不到穆从白的表情,过了两秒才说:“我才不爱撒娇的爱哭鬼,我爱刚才那个成熟闪光的穆从白。”
“真的?”
第77章 搭讪
# 077
沙发像是都感同身受了穆从白的欣喜, 轻轻颤了颤。穆从白抬起脸,一双眼睛发亮地对着司越珩,眼里的感情像跃出的鱼群, 不停撞向了司越珩的脸。
司越珩一时间被惊住了, 他没有见过穆从白有过这样的眼神,仿佛从里面发现了什么他从来不知道的情绪,可是又没有弄懂那是什么, 声音卡在喉咙没有回出话来。
穆从白倏然失望地又把脸埋回来,把他勒得更紧, 他刚想开口, 脖子却被闹脾气的崽咬了一口, 咬完还要控诉他。
“我就知道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穆从白不回答,司越珩还在想刚才说了什么,穆从白忽然在刚咬过的地主,舔了一下。
他蓦然一个激灵,穆从白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起身, 站在沙发前看了他两秒说:“我去洗澡了。”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进了房间, 莫名地摸了摸被咬的肩膀,心里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之后几天他总刻意地去注意穆从白的举动,可是与以前没有区别,也没有再咬他,更没有像那样舔他, 让他怀疑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过是习惯性了伸了下舌头,可能穆从白自己都没有发现,再隔开他就忘了这件事。
时间翻过十一月, 京平开始下雪。
无论在霍城, 还是莲塘镇冬天都极少下雪, 最近十来年更是从来没有下过。
去年司越珩还看个新鲜,一早见到外面积了厚厚的雪,还拉着穆从白出去玩雪。
今年一觉醒来发现下雪,他只希望冬天快点过去,对于要早起打工的社会人只喜欢四季如春。
因为下雪穆从白终于不骑车送他了,换成他送穆从白去坐公交,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各走各的。
司越珩很无奈,只能每天提前十分出门,送完了穆从白再去上班。
今天,他刚送穆从白上车,倒回去往地铁走时,一辆车突然停到他旁边,车窗打开,梁隋的头探出来。
“天气这么冷,我送你。”
司越珩不觉得梁隋有这么好心,多半是有事求他,求他的事多半和周嘉盛有关。
他想了想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梁隋把车开出去他才问:“你是现在才来,还是现在才走。”
梁隋的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没回答出来。
司越珩已经看明白了,无论是才来还是才走,多半都是又被周嘉盛赶出来的。
“要不要去泡温泉?明天就周末了。”
突兀的问题,司越珩疑惑地向梁隋看去,“和谁?你吗?”
梁隋的话在嘴里打了几圈终于说:“当然是大家一起去,你看穆从白天天挤公交去上课多辛苦,你也不知道对孩子好点,给他买辆车。”
司越珩还没到对孩子好点就买辆车的家底,不过穆从白最近刚中期考完,课没有那么多,而且穆从白也从来没有去泡过温泉,京平又这么冷。
他同意地说:“去啊,你请客就没问题。”
梁隋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那你让去叫嘉盛一起去。”
司越珩就知道是这样,他不掩饰地笑了一声,“你们现在还没点进展?”
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他对梁隋和周嘉盛的孽缘稍微有了些了解。
在周嘉盛回莲塘镇前,两人就不清不楚了,但这么几年过去,梁隋硬是没有捞到个名分。
司越珩无法理解地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觉得周嘉盛真不是一个好对象,要不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他常常都想不再理他。
“我就喜欢他拒绝我。”
司越珩不信梁隋的回答,正好前面红灯,梁隋停下车非常有诚意地对他说:“你帮我,将来如果穆家有什么事,我也会站你们这边。”
“什么意思?”
梁隋说到这个很是满不在意,“就穆家那些事,我姑姑,也就是穆戎霆的后妈,她也有两个儿子。”
说到这里梁隋顿下来思忖了片刻,“穆戎霆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吧,他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所以穆从白的身份、这样说明白了吗?”
司越珩明白了,穆从白如果回去穆家,就是穆戎霆的唯一继承人,所以穆从白的两位真叔叔,并不希望穆从白回穆家。
穆从白生日那天,穆从白爷爷还给穆从白送了份礼物,很可能是想认回穆从白。
红灯到了时间,梁隋开车,司越珩疑惑地问梁隋,“那两位才是你的亲兄弟,我怎么信你会站穆从白这边?”
梁隋不屑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们,周嘉盛早就是我的人了。”
司越珩对他的这话还是很不信,但不管穆从白回不回穆家,拉拢梁隋都没什么坏处,而且周嘉盛真的讨厌梁隋也不会和他纠缠到现在。
于是,他答应了。
下午下班前,司越珩就给周嘉盛发信息,问他明天周末,要不要去泡温泉,周嘉盛回了语音给他。
“泡什么温泉?你跟谁去?穆从白?”
——不然我跟谁去?
过了好一会儿,周嘉盛才回过来,语气很上火地说:“你们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泡的?闲的吧!”
司越珩对“两个男人”的用词很不适应,但因为梁隋的交代,他回道:“所以才叫你一起,去不去?”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周嘉盛才终于回他,“行吧,我这周正好连休。”
穆从白今天的课要上到7点,司越珩下班正好去学校接他,他们又去吃了食堂,一起坐公交回家。
洗完澡准备睡觉时,司越珩才问他,“明天要不要去泡温泉?”
穆从白最近借着冷的原因,赖在司越珩房间不肯走,他翻过身望了司越珩片刻反问:“为什么突然想去泡温泉?”
“你不是总说睡觉冷吗?这里的冬天确实太冷,你的身体可能一时没法适应,带你去驱驱寒。”
穆从白没有去过温泉,但总在这里那里见过是什么景象,他拱过去抱住了司越珩,贴到司越珩耳边低低地说了声,“好。”
然而,第二天穆从白兴奋地收拾好东西,搂着司越珩出门,却在外面看到了梁隋,还有同样拧着包出门的周嘉盛。
穆从白和周嘉盛对了一眼,难得默契地同时向司越珩看去。
司越珩一本正经地装作他很清白,“人多才有趣,对吧,梁总?”
梁隋配合地点了点头,向周嘉盛解释,“本来和越珩约好的,我不知道他叫了你。”
穆从白的视线倏然如刀地刺向了梁隋,再转回来看着司越珩,“你和他约好?”
“梁总请客,别闹。”
司越珩揉了下穆从白的头发,他因为穆从白总说一个人睡冷,想带穆从白泡温泉是真的,想卖梁隋一个人情以后帮穆从白也是真的。
至于梁隋和周嘉盛的事,他管不上也是真的。
于是,司越珩拉着穆从白先去了电梯,用眼神示意穆从白别理那两人。
穆从白脑子只有司越珩竟然背着他,和梁隋有联系,他明明删了梁隋的电话。
周嘉盛看到穆从白和司越珩走过去,竟然把手牵得十指相扣,他很想不管,可还是跟了上去。
梁隋在最后微微一笑,一切都如他所料。
温泉山庄在市郊的山上,定位高档商务,人不多,设施很齐全。
车程两个多小时,他们10点过出发,到的时候刚好中午。
梁隋只预订了两个房间,在前台拿房卡时,周嘉盛懒懒地斜眼向他看去,“两个房间?你和穆从白一间?”
梁隋撇了撇头,对前台说:“那再加一间。”
“梁总,你差这点钱吗?”
梁隋手撑到了前台上向他问:“人家叔侄住一间,你也要管?”
“那我和司越珩一间。”
周嘉盛说完,穆从白的视线就扫了过去,像是要加入战场。
司越珩坐在行李箱上看戏,他其实不在意开几个房间,在家穆从白也来和他睡一个房间,就算多开一间房,他保证穆从白睡的时候也会跑来他房间。
最后,梁隋在穆从白和周嘉盛的双重眼刀下,开了四间房。
不过穆从白的东西和司越珩装在一个箱子,还是先去了一个房间。
司越珩把箱子打开,衣服拿出来挂好,穆从白的也没让他拿去隔壁,一起挂到了衣柜里。
没想到周嘉盛竟然来监督,靠在门口抱着双手对他说:“你这样让他以后怎么独立?离开你连觉都睡不着了怎么办?”
后面一句戳中了司越珩,刚来京平时穆从白就是因为认床,一个人睡不着的。
他想到以后穆从白总有会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于是把穆从白的东西打包塞过去,“今天开始自己睡觉。”
周嘉盛眉头一挑,“你们在家里、睡一起?”
“有时。”
司越珩回得自然而然,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周嘉盛气得眼镜都要飞出去,侧眼向穆从白看去,收到了穆从白想杀了他似的目光。
他让了开门说:“穆少爷,请吧。”
穆从白看回了司越珩,眼神瞬间变出委屈,司越珩却还是把他往外推。
“你已经成年了,穆小狗。”
最终,穆小狗自己独立了一个窝,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正腿在他身上,他睡哪里自己决定。
时间不早,分配好房间他们就去吃饭。
餐厅在一楼,全自助,豪华又宽敞。司越珩走进去没几步,周嘉盛和梁隋就不见影了。
“别管他们。”
穆从白把视线到处寻人的司越珩拉回来,递给他餐桌牌说:“位置在那边,你去等我。”
司越珩莫名觉得被穆从白指挥了,可看了他一眼,又觉得崽子养大不就是这个作用,于是去了。
结果他刚到桌边,一个端着杯子走来的女人走过来,不小心与撞在一起,女人杯子里的饮料全被撞到了裙子上。
“对不起!”
司越珩连忙道歉,抬起头对上了女人的脸,倏地又低下去视线说:“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一头波浪长发,穿的深蓝色丝绒冬裙,明艳的长相却笑得很温婉。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饮料看向司越珩,“没关系。”
司越珩有点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正式对上女人的视线说:“衣服我赔你吧。”
女人盯着他两秒,忽然一笑,“好啊,但是我没有带手机。我的房间在4823,下午你可以来找我。”
“那我下午3点去,可以吗?”
司越珩说完怕对方不放心,又说了自己的房号,甚至还找服务生借笔写了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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