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古代背景”!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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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9
进入学院。
“小鱼鱼,跟紧我喽,不然可能会走丢的!”她还没有松开我的手。
喂!你都这样,我想不跟紧你也没办法啊!
渐渐,我感到手上没了力气,都慢慢开始放松了点儿。她的手大概能动弹了,可是我没有感到任何力量的施加,像是她根本纹丝不动。
“还有多久?”我已经感觉很疲劳了,于是问道。我几乎只想立即找个地方坐下来,再喝口温水。
我暗忖着,为何她背着那么大一个沉甸甸的包,还能够昂首挺胸,健步如飞,而且长时间行动后丝毫不觉得劳累呢?难道我就只能大半辈子都缩在这样一副黛玉般的病弱躯壳里?
“就一小会儿了,过了西北舍,小剧场就在那边!”没错,她倒仍是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像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来到应有尽有的大商场。
学院里林立的高楼,恐怕真的很容易让尚不熟悉这里的人迷失方向。这里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人影,对于像我这样第一次进入该学院的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陌生而触不可及——况且,江以弦是这里唯一的一个我认识的人。
“江以弦……”我忽然情不自禁地唤起了她的名姓。在我所听见的我的语音中,透着丝丝胆怯与渺小。
“小鱼鱼,你叫我?”她转过脸来,不解地望着我。
“没……没什么!”我反应过来,慌忙回应。
终于绕过她所说的那栋宿舍楼,一座椭圆轮廓的穹顶式建筑赫然映入眼帘,想必那就是所谓的“小剧场”了吧?
“是这里吗?这剧场能装下那么多人?”我仍心存疑虑地问。
“学院安排的,没办法,城西的大剧场突然开放不了了!”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据说是学院方不让,具体原因,我们还不得而知……”
“哦……”看来有些问题是不能随便乱问的。
走进小剧场,我才恍然大悟——舞台是只有一个,就居于剧场中央,各个方位、各个角度都能看见;可观众席却有三层,围绕着中央的大舞台,少说也能装下近万名观众,就更不用说舞台下面四周的空隙里,还能挤下至少百来人——原来这所学院的经济实力,还不是一般的“不容小觑”!
“怎么样,有没有被惊掉下巴的感觉?”她神气十足地望着我,仿佛这剧场是她家修建的——当然,如果说真是她家修的,也不得不称为是“奇事”一件。虽说她家在我们那边,还算是小有权势的,而且,现今我和她所合住的这套房子,还是当初她母亲(秦姨),联合这边的远房亲戚,置办下来的。
“你们这学院挺有派头嘛!”蛮尴尬的,我就迎合着她的意思,啧啧称赞了一番。
“你喜欢就好!”
“对了,小鱼鱼!”剧场里光线比较暗,灯没开几盏,我隐隐看见了她微侧身子取包的动作,以及微笑的侧颜,“我要准备去彩排啦!我们的节目在第二个!”
她说罢,低下头,轻轻张开一直牵着我的那只手(右手),随后将其缓缓抽了回去。我的手终于重获自由——我先将其握成拳,又轻轻舒展,才发现掌心早已蒙上了一层细汗,而且已将近冷却。
霎时间,我却猛然记起了些什么。
“小鱼鱼,我走啦!”她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这时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第二层观众席中央。
“等一下!”我忽然重新抓住她,“先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没有多言半句,随即伸出左手给我。
“右手!”
她又迅速抽回左手去,把右手朝向我。我火速地“接过”她的右手,将手背一面翻过来,迎着黯淡的灯光,仔细地将大关节那片位置,放在眼前瞧来瞧去。
“呃,小鱼鱼……”她被我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茫然无措,不过只是将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伸手轻抚她的手指关节部位。她的手指一直伸直抬起,一副十分顺从的样子。她手部的余温随着血液的流动,被运送到指尖,然后被空气分散走一部分。
“手痛吗?”我捏着她的手指,轻声问。
“不……”她神情有些呆滞,摇摇头答道。
她的手竟已经开始放松了,看来她还蛮“享受“这种“手部按摩”嘛!
“还想让我多按一会儿?”我借机问她,准备伺机耍她一下。
“不,”她摁住自己的右手说,“我是想问,小鱼鱼,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啊!看来计划泡汤了,她还有演出呢!
“小鱼鱼,这所谓的‘彩排’,其实就相当于预演啦!这和正式演出其实没什么区别,你就在这里看好吗?等我们的节目结束了,我就来接应你!”她轻轻挣开我的手,放下双肩包,把我推到身侧一个座位上坐好。
“小鱼鱼,好好看表演吧!待会儿会有很多人来看的,你可千万别乱走!”她朝我扮了一个鬼脸,背上包,准备离开,“我不会走很久的!有事记得发信息给我!”
“知道了!”这时我便开始嫌她有些啰嗦了。
“小鱼鱼!”她又再次回转身。
“你走吧,我明白了!”我十分不耐烦地回应着。
“嗯,我还想问问……”
“别问了,快点走!”我起身推着她,企图让她快点离开。
“你喝不喝点温水?”
“不喝!”我交叉双臂,做出“X”的形状。
“我替你去后台接一杯!”她说着又放下背上的双肩包,三下五除二地从中取出一个水杯,乍一看,似乎就是我常用的那个水杯。
“我说了不喝……”
我话音未落,她便先抢着说:“帮我看一下包好不好?我去去就回!”
我一捂脸。摊上这么一个fool(愚人,傻瓜),我也没辙啊!
她见我没有回答,便拔腿就跑。
我再次坐下来,缓了一口气。谁爱管那个疯子呢,让谁管去吧!
她说节目快要开始了,我看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剧场里还是没什么人,下面舞台的幕布也盖得严严实实的,说开始也好像没那么急。
为了最后再消磨一段时间,我只好将手伸入衣兜,掏出手机与耳机来——还是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听会儿音乐吧!
那就听听我偶像的歌。我不声不响地打开音乐收藏夹,一言不发地点开去年圣诞节那天发布的一张EP专辑——《患得宠爱》,那是目前我最爱的那名女歌手的个人EP之一。
我再也没有吭声,身陷白色系温柔嗓音的包围圈之中,只觉渐入佳境。没有某人的打扰,没有各种各样的琐事缠身,我就像进入了仙境一般,陶然自得,深溺其中。
只听一声巨响,惊扰了我的宁静。
我猛然间睁开眼,只见周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想必是谁人将剧场里仅亮着的几盏灯全部拉灭了。我张皇之中似乎已经将耳机从身上扯掉了,所以世界现在正处于鸦雀无声之中。
我心有余悸地大喊着,希望得到任何来自别处的回应。可惜无果。
“江以弦!江以弦!”我的喊声里开始带着些哭腔,因为在这里,我除了叫她的名字以外,已经别无选择。
“小鱼鱼!我在这里!”
我的嘴似乎被什么给捂住了,然后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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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30
“江以弦!江以弦!你在哪里?”我发觉自己恢复了意识,就扑腾四肢,尽力呼唤她的名字——我相信,只要她还在不远处,就一定能听到我。
可我的双眼仍然无法睁开。这使我始终紧绷着神经,担心一旦懈怠,我的躯体安全就会首先受到威胁。
周遭仍然寂然无声,我断定“这里”除我之外,应该没什么人了。
咦?脚步声!
我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使其不再动弹,再屏息静听——恐怕来者并非善类。
“明白!”一个很长的关门声,听起来应该是:“吱呀——”。这似乎是木门才会发出的声音。
“明白”?难道这是在回答某种指示?莫非我是被……
我的大脑随即开启了“浮想联翩”模式——我猜测自己可能是被某种神秘的奇怪组织抓起来了,他们大概是要拿我做什么疯狂至极的人体生物实验!就像某些科幻悬疑恐怖小说里的情节一样!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不会是真的吧?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可是违法的呀!非法限制他人自由,还拿活人做实验,这简直就是犯罪呀!而且是重罪!
我一个大活人摆在这儿,也逃不掉啊!那姓江的明明刚才回过我话的,现在也没“见”到人,估计是吓丢了魂,就扔下我逃走了。嗯,她一定是那样的人!要知道我们小学刚毕业那会儿,去看班主任,她由于害怕,都要跟在我后面进班主任家的门。这回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事故),她又怎么会顾及我和她的这段情谊呢?
初次遇到这种情况嘛,没有经验——也是,总之我现在除了躺下等死,又有其他什么路可走呢?
好了,说躺下就躺下了吧!不过这手术台的触感,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啊——为什么硬邦邦的呢?跟块石板似的,躺着一点也不舒服!我看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找个人过来把我了结了,也省得让我一直在这里活活受罪!
仔细想想,还是发觉了哪里不对劲:他们既然要拿我做实验,不是应当先就束缚住我的四肢吗?眼睛虽看不见,可最基本的行动力还在,我也还是有机会逃走的啊!
别慌,反正这里有人,“抓”一个先问问情况也行。
“有人吗?我这是在哪里?”我侧了个身,凭着其他感官的知觉,尽量向“透光”的地方靠拢。啊!上天啊!何时才能“还我”一双慧眼,好让我“穿破迷雾”,重新看清这个世界的面貌?
“快来人啊!”我听见自己身边掠过一声张皇的吆喝。那是一个女声,听来还比较清脆,或许是个年轻女子。
紧接着又是被拖得长长的“吱呀”一声,大概是“木门”被打开了。
一下子好像就又“透进来”许多光。我感到似有不少光线直射到我脸上,随即,我的双眼就产生出一种强烈地想重新睁开的感觉。我想赶快伸手去揉揉眼睛,奈何却忽然听到周围再度起伏的说话声。
我立即小心翼翼地噤了声,又缓缓平躺下来。
“奇事!她果然动了!”我听见似乎是另外一个略沉静一些的女声,用略带惊异的语调叫道。看样子我并没完全猜错——这里一定有些什么事情,和人的身体有关。
“我马上去禀报!”那个清脆女声再次接应道。
要去禀报谁?好歹也说清楚些啊——难道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就能达到如此心照不宣的默契程度吗?还是说他们内部提前就有商榷?
在同一个位置待得久了,我忽然觉得身上开始燥热起来,而我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层毯子之类的东西。我欲要重新起身,可又不敢轻举妄动。而似乎就在同一时刻,有一只冰凉的手探到了我的后颈,似欲将我的上半身缓缓托起。
“是谁?别碰我!”我本能地向旁边一侧身,神经的作用却逼得双眼更加紧闭。
“小姐,是我呀!”我细听才发现是那个沉静女声。
我一听“小姐”这个称呼,马上定了神:莫非情况确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可你是……”我刚想问个究竟,可头却忽然绞痛了一阵,我咬紧牙关,缩着身子,来回翻身。
“小姐,先喝点汤药吧!”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唇齿,我的理智强撑着使我镇静下来。
“汤药”?莫非是要趁我眼睛看不见,给我喂毒?
也就是在这时,我这倔强的双眼,才终于舍得睁开了。
“小姐,您终于睁开眼睛了!”
当我望见眼前这一切时,差点将生在自己脸上的这双眸子,从眼窝中生生剜出来!
我面前此时正半跪着一名身着浅青色长袖单衣的女子,面上画着简单玲珑的古典妆容;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巧的发髻,被似乎是铜制的小发簪别着。
我一惊,俯身向下看——这哪里是什么手术台,分明就是有着绣着精致花鸟图案的被褥和宽敞的床榻。我又抬眼环顾四周:只见古香古色的各种器物用品,都在房室中各得其所,陈列在周围的梳妆台(我看见了一面大铜镜,就在旁侧不远处的墙上)、茶桌、书架等家具摆件,无一不显得典雅古朴,和谐大方——我这莫不是误闯进哪个剧组了?
我面朝那女子,只尴尬一笑,随后说:“你们只怕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的‘小姐’!”
“小姐!”那女子一惊,险些将手中的“汤药”打翻洒出来。
我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吧,他们剧组居然连自己的演员也会认错?
“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家的‘小姐’?我明明都……”我低头向自己身上瞧去,想着让她看清我自己的“现代装扮”,解除误会后便好放我走。
却不料……
我身着淡粉色的轻薄上衣,里面的衣服只是松松垮垮地挨着身子,而下身的服饰(便是古人称其为“裳”的事物),却似乎束得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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