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也……
我就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又花费半分钟思量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大概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越了!
既然这样——那咱就是“客人”,就得注意:风度,礼貌!
得先问问“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彼此是何人,又因何故在“此处”做何事。
“这位姑娘,敢问你姓甚名甚,是哪里人氏?”我庆幸自己的文言文水平还没怎么退步,可这种开场白,毕竟太尴尬——就算现在那边的纸窗上突然出现一个洞,我也绝对会选择从那里钻出去!
“小姐您……我是颜知啊!”那女子面露忧愁之色,连连摇头,回头将手中的碗搁在对面的茶桌上,“奴婢可是您的贴身丫鬟……您不记得了吗?”
“颜——知?”这是她的名字?可她这身装束,感觉比我想象中的小侍女装扮,还要华贵一些,想必我这是穿到古代哪个皇室贵族,或是朝廷重臣家里了?
“是奴婢……”她颔首低眉,做出十分顺从驯良的模样。
我的目光在她身上滞留了片刻,一大堆待解的问题,此时只顾一股脑地拥上我的脑际,将我的思绪堵了个水泄不通。
“颜知?”我很快记住了她的名字的读音。
“在。”她拱手行礼,半跪在床榻边。
“你的名字,作何写法,还请告诉我?”
她的面上泛起了些不怎么引人注目的红晕,她将头埋得更深了:“您记住,‘红颜知己’的‘颜知’便是……”
“那方才与你同言的那位是……”我恍然间忆起那清脆的女声。
“那是青弛——‘青鸾’之‘青’,‘张弛’之‘弛’,和奴婢一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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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用语不妥的地方,若影响阅读请见谅。
第32章 031
头昏脑胀。
实在是领悟不了,为何突然间就穿越了呢?虽说也读过不少快穿文,可自己亲身经历毕竟还是第一次,哪里有太多实际的有用经验呢?
“可否告诉我这是何地?”我继续问颜知,“我……是何身份?”
“这里是太傅府,而您……”她探身朝那边的纸窗望了望,“是鹤太傅唯一的千金……”
太傅,不就是皇子们的老师吗?太傅之女,这个身世看来……也太合我胃口了吧!既然是太傅之女,那家中定有琳琅满目的书卷,说不定还能寻到一台古琴或是古筝什么的——那这小日子来得,可别提有多滋润了!
“那……敢问我的名姓与年岁?”
既来之,则安之。后来还指不定要在这儿呆多久,怎么说也得有个名讳吧?
“这……”她愣了片刻,诚惶诚恐地跪在我面前,面上的惊惶之色难以掩盖,“奴婢不敢直呼小姐名讳!”
我忘了,在古代是要讲究这些礼数的。
“无妨!”我起身准备示意她起来。
她露出卑屈的神色,抬眼注视了我片刻。
“小姐您姓鹤名鱼,年方二十三……”
看来竟和我目前的“本身”信息是一样的。只是——我看外面天色还亮着,也不知道“我”为何须卧床服汤药。
“颜知。”
“奴婢在。”她又立即正颜厉色,半跪在我身旁。
“你可否将我的身世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一便说与我来听?”
“只小姐问便可,”她低下头来,“可是……奴婢人微位卑,每言多有避讳,只怕……”
我算是明白了,此时我面前正是一个十分保守谨慎的丫鬟——奈何古代封建社会等级分明,礼节繁多,遇见“这种情况”,不便之处难免有许多。
早知道我就不出来看什么报告演出了。现在就连自己到底是谁,都还没完全弄清楚——“未知的世界”往往处处充满危险,搞不好我到最后连小命都会保不住。
可如今要我从哪里获取那浩如烟海的信息,来解答我目前这多如牛毛的疑问?
这是什么朝代?什么年月?谁是统治者?我的生活背景怎样?最近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这个世界原本的“我”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啊——这些问题就算是找一部百科全书来,也不一定都能找到答案!
“小姐,您还是先把这汤药喝了吧!”她轻手轻脚地回到茶桌边,又将那碗取来。
似乎我和“我”之间,还是有其他共性的——估计也有每天服不完的药!
管它三九二十七,身体都是自己的,先喝药!
于是我麻利地接过她手中的碗,凑近一瞥(我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没戴眼镜”这个问题,但我一开始却以为是刚开始“遭遇不测”的时候掉了的——大概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不需要了,所以我“丢了”眼镜,也能看得清),那熟褐色的药汤还冒着热气。我眼也没眨,端起碗咕嘟咕嘟几口,满满一碗汤药全下了肚。我也不再去思量她给我喂的究竟是什么了,左右在这儿早晚都得没命,早一步迟一步也没什么影响嘛!
“小姐……”她在一旁瞠目结舌,怔怔地接过我递回去的碗。
“怎么了?”喝个药而已,瞧她这惊慌的模样,莫非这药有问题?
“无碍。只是前些日子奴婢们给小姐喂什么,小姐都不肯服下,所以奴婢不曾想,今日……”
果不其然,这药有问题!
服下才大约两分钟而已,我便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而且眩晕的感觉一直不断,并不时伴有恶心之感——怎么回事?莫非有人要害我?难道我今日就要下九泉了?
我的后背开始发凉,全身逐渐开始颤抖,模糊的意识还凭借着仅剩的可支配的力量,抓住了床沿。
“小姐!”是颜知的尖叫声,其中还混杂着,似乎是碗盘之类的东西摔碎的声音。
像是噩梦一般,我感觉自己的双眼明明大睁着,却只能看见一大片一大片混沌一般黑洞洞的境地——于是我那还残存着的意识,联想到了时空错乱的场景,就像我从《情与恸》那本书中回来时所见到的那样。
于是我尽力使自己保持着正常畅通的呼吸,因为这完全可能只是时空错乱造成的,而或许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
“颜知!”我耗费着仅存的力气大声说道,“莫要惊慌!我并无大碍!”
安抚的话刚刚收尾,这场“噩梦”便结束了。我的身体奇迹般又恢复如常,就好似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颜知仿佛是被定在原地的,惊魂甫定地望着我。
“方才,你们给我喂了什么?”我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瞬间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回……回小姐,”她侧了侧身,垂头禀报道,“只是如平日里一般的汤药而已,并无他物!”
“为何只你一人在此?青弛又在何处?”又是一句完全没有经过我大脑的言语。
“青弛……由于您方才刚刚醒来,她便去禀报太傅了!”她始终不敢抬头注视我一眼。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我此时的言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我这时发现自己又完全坐起身了,于是只是下意识地掀开身上的所有保暖物,猛地翻身跳下床,蹬上地上一双桃红色的花绣鞋,面朝着房室的西北角(有梳妆台)。
怪哉,我下床做甚?难道我是要去梳妆台那边?
“小姐,万万不可!”颜知站起身来,要来拦我,“药医和太傅早先嘱咐过您,须再过几天才能独立下床,您现在还无法……”
我也不是自己想这样的呀!要怪就怪这副躯体擅作主张。
颜知正在缓缓朝我这边靠近,不料却被我灵敏一闪,躲开了,随后我竟借势坐到了梳妆台前。
我的脸正对着铜镜,光亮通透的镜面,立即映出一张天仙下凡般清丽动人的面孔——这张脸虽粉黛未施,周围的黑发也凌乱地披散着,可一双脉脉含情的明眸,如若荡漾的春水与秋波,仿佛在那碧水之洲,还有杨风柳影缓缓摇曳;清隽的眉宇,映衬着两片似启未启的绛唇,却透出丝丝不屑与倦怠。
若不是眼前看到的这张脸,确乎是和自己有至少八九分相似,我怎会相信这“京城第一美人”的脸孔,竟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
等等,“京城第一美人”?是这里的“我”吗?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称号”?
嗯,让我理理:
我姓鹤名鱼,年方二十三,是中原大令王朝太傅鹤离中家的独生女,容貌清丽不凡,脱俗秀美,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又因工书画,善琴棋,所以亦是一代才女……打断一下,这……
这些信息是哪里来的?与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这好像是有关这里原本的那个“鹤鱼”的记忆!
难道就是刚刚喝药的时候……
为何这个世界没有系统啊?
我前几日由于骑马不慎而摔下马致伤,加之身体孱弱,这段日子正处于恢复之中……
我刚到“及笄之年”时,就与时年十九岁的小功臣,现在的雍明侯季沈渊(字沉鸢)共同被皇帝诏见并赐婚,约定今年八月之望成婚……
哦,这样啊——我刚刚通过记忆信息又了解到,这里现在的时间是六月二十七(既然是古代,那自然是要用农历啊),“八月之望”就是八月十五嘛,还早,那就说明是……唔?怎么我刚进来,就送给我一个“未婚夫”?
我又迅速在大脑中再次搜索相关的记忆。
这个季沈渊,按照年龄来算,现在也不过二十六七岁,据说是文武双全,人长得嘛——在“我”印象里,大概还算不错。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
噢!好消息——原来“我”对他没感情,只是皇帝赐婚嘛——当今皇帝,江朝运,就是他赐的婚。
诶?他姓“江”,就是“水工江”!
姓“江”——我看看,果然!
江以弦居然也在这个世界里!
“她”还是江朝运同父异母的而且是唯一的小妹,由于“她”外祖父曾当过淮阳太守,所以“她”也被称为“淮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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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2
很好,我现在几乎把所有相关信息都掌握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无拘无束地到处跑了?
可现在就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又不喜欢什么雍明侯,更不想“一个多月后”就和别人结婚!要说我连对象都还没谈过,明明还是个大闺女嘛!
奈何人家是皇帝赐婚,公然反抗万一要被杀头怎么办?
我到时候再找那位“大哥”单独谈谈,不知可否?总之在“我”记忆里,他对我好像也没感觉——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我还是能够将这个世界的面貌了解个七八成的。
至少这江朝运,还不算是个昏君,也还算比较好说话的那种——有关这位皇帝,倒还有一些信息:年三十六,在位已经二十一年。重要的是,他原有一皇后,而十三年前这个皇后因病早逝,留给其二子,小子后来夭折了,大子今年刚十七岁,名为江彦冥,字修泯;而且据说,原来的皇后死后,他便没有再立他人为后……
这么说来,这皇帝的命运,还是挺坎坷的——那是自然,毕竟大家都生而为人,哪能没有自己的难处?体谅,体谅!
话又说回来,要尽快想办法,看能不能解除这个“婚约”才是重点!
可我又看,原主似乎从没有过类似的举措,并且就连类似于“解约”的想法都几乎从未萌生过!看来原主竟是一个自甘认命的人!
可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时代差个十万八千里的十万八千次方,思想也就自然大相径庭了嘛!
呜呜呜!怎么看也总得找人帮忙啊!记忆有是有,可不是自己的;我和他们又基本都没见过,又不熟——我一个“未来女子”,初来乍到,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又怎能……
莫非我只能独自坐在这深闺里,郁郁而终吗?
诶!我咋就忘了,“这里”不还有一个人吗?
江以弦,就是那个江以弦!
她住在皇宫中皇帝专为她修建的凝华殿内,大概由于她是那皇帝唯一的小妹,所以常常受到圣恩的惠泽。据说她的生活极其奢华,并且每逢她提要求,江朝运总会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这“老皇帝”身边恐怕是八辈子都没有过女性角色的存在了)。
这日子多好啊!要是我早点知晓,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杀”到皇城门口了!
不公平!她的日子为什么总过得比我好?上天啊,看看我吧,看看你可怜的孩子,别光瞅着那烦人精!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在宫里躺着,快活地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在别人府上,无所事事地做一名有夫之妇了!
人生苦短,去日苦多,可来日又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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