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口,可是晏斯茶笑了,开心得眼睛发亮,“嗯,我知道,”他歪着头,在孟肴嘴角轻轻一吻,“我爱你。”
我爱你。
孟肴不自觉有点走神。他突然想起,在宿舍里因为晏斯茶而勃起的经历。
那一次好像是在想象晏斯茶自慰时硬的,在想象之中并没有自己。也许这是一种投射?一种对美好的男性肉体变态的崇拜,他将自己投射到了晏斯茶身上,渴望自己像他一样正常地勃起,拥有和他一样健康的肌肉与性器。
孟肴越想越心惊,如果这是一种极致的投射,那么他到底爱晏斯茶吗?一直以来,他对晏斯茶的关心与在乎,是不是对一个理想化身的呵护?
可是这就不是爱了吗?爱应该有很多形式吧……爱,到底是什么呢?
彼时,和许多在性爱前后进入贤者模式的人一样,孟肴陷入了巨大的困惑。这个半大的少年拨开了生命的浓雾,去思考一些本真的东西。但是他没能想通,他是那样年轻而缺少经验。
“在想什么?”晏斯茶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他。
孟肴摇了摇脑袋,他们已经回到了床上。
灯亮着,孟肴躺在床上,曲起腿,腰下垫着枕头。晏斯茶的阴茎发育得很完美,昂扬上翘,青筋盘虬。他先是不进去,扶住茎身在股缝间来回磨蹭,看着那后穴一缩一张,好像是孟肴无声的邀请。他心里涌起一种伟大而澎湃的情感,连呼吸都热了起来,仿佛自己即将完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他刚进去一点,孟肴的臀便瞬间绷紧了。晏斯茶俯下身,在孟肴的湿发上轻吻,“放松,肴肴。”手也落到他的胸上握住,面团似得揉弄。方才插入过一次,现下进入得颇为顺畅,他见证整根埋没进去,才欣喜地抬起头,“肴肴,你看——”
孟肴似乎没料到晏斯茶会突然抬头,目光对上的瞬间就仓促地撇开了头。
“看着我呀,”晏斯茶笑了,索性把孟肴抱起来,让孟肴坐在身上,“乖,看着我。”
孟肴的心跳很快,他们离得好近。暖调的灯影柔和了晏斯茶的棱角,他的眉目分明和从前一样,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那双眼睛成了深邃的夜空,孟肴望进去,化作了夜空里唯一一颗星星。
孟肴突然释然了。他在晏斯茶心里一定是很重要的,没有缘由,他就是知道。
晏斯茶在他身体里慢慢动了起来,快感像有温度的水,注入了脊骨,一点一点加高,他的腰都承不住这水的重量了,打着颤支不起来,只好懒懒得趴在晏斯茶肩上。孟肴软塌的阴茎也不断在晏斯茶腹肌上摩擦,在这颠动中又渐渐有了热意,胀大了一圈,吐出一些清亮的液体。
晏斯茶忽然牵起孟肴的手,让他感受他们结合的地方,孟肴像伸入了温热的泥泞,摸到满手腥热的粘黏,他羞得想收回手,晏斯茶却不肯,固执得让他贴着那个地方,侧头舔舐他的耳廓,“肴肴,现在还痛吗?”
“还好......”难以置信,他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个粗大的尺寸。
“哦,那我要动了?”
“你不是在动吗?”孟肴突然有些慌。
晏斯茶笑了笑,嘴角扯起一点弧度,“这能叫动吗?”
他把孟肴重新压到床上,手撑到孟肴脑袋两边,猛烈地抽送了起来。孟肴闷哼一声,头向上仰,脖子伸展到极致。密集的快感汹涌地聚在一起,孟肴受不住,全身都在颤,“不,太......太快......哼嗯......”
晏斯茶不应,低下头掀开孟肴的牙关和他接吻,那吻也是激烈的,火热的舌头搅动,收紧,插入插出。孟肴的身子都被他顶得拱了起来,胯间的耻骨凸起,胸腔的肋骨扩张,小腹凹入了一个光滑的平面,肉都在里面融化了。他的手无意识地掐着晏斯茶的脊背,刮下道道猩红的指痕。
晏斯茶深谙技巧,每次深入抽插一会儿就会放慢速度,慢条斯理地磨蹭,如此可以持久很长时间。但孟肴就不行了,眼见又要射,晏斯茶突然用手堵住他的马眼。
“爽不爽,肴肴,我刚刚肏得你爽不爽?”
人在床上开荤腔都是浑然天成的。孟肴难掖得长嗯了一声,下身涨得发疼,只好说:“爽...爽啊......”
“喜欢我肏你么?”晏斯茶继续说混账话。
孟肴唔了一声,一掌埋怨似得打到晏斯茶胸膛上,嘴上却坦诚道,“喜欢......”
“喜欢什么?”晏斯茶往里猛顶了一下,孟肴手脚全无力气,侧着脸埋进枕头里,小声嗫嚅道,“喜欢…喜欢你肏我。”
“看着我说。”晏斯茶把孟肴的脑袋掰正,在他眼皮上亲了亲,低声诱惑,“乖,再说一遍。”“喜欢……喜欢你肏我……”他们凑得太近了,孟肴说话时嘴唇的微动会碰到晏斯茶唇上,若有若无地蹭过,有种婴儿长牙般的痒意。晏斯茶笑道,“那待会儿我射到你肚子里,把你肚子射满,好不好?”
孟肴听得面红耳赤,低下头掩饰神情,顺手摸了摸肚子,他想自己不是女的,也不会怀孕,便点点头,“……好吧。”
晏斯茶奖励般在孟肴脸上啄了几口,满足地笑了,“肴肴好乖。”言罢便把手移开,让孟肴射了出来。
他们在床上做了一会儿,晏斯茶又把孟肴抱下床,他的灼热依旧停留在孟肴体内,随着步伐一顶一出,孟肴只好像个树袋熊般搂紧他。孟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晏斯茶身上,晏斯茶却毫不费力,把他抱进浴室,换了个姿势从身后插入,正对那面宽大的镜子。
晏斯茶勾住孟肴的腿窝把他腾空抱起,打开他的腿,像把尿的姿势,“肴肴,你快看,我怎么肏你的。”
他刻意在孟肴的后穴里慢慢抽动,拔出来又插到底。那刺激的画面彻底暴露在了孟肴面前,他看见了自己后穴原来是浅红色的,顶端上面垂落着一颗水滴形的褶皱,剩下一圈都是花蕊般向外散开的细褶,像一朵倒立的小蓟花。每一次晏斯茶抽出来,那处便会微微收缩,吐出来透亮的黏液,藕断丝连地连在晏斯茶的铃口,拉出纤长的银丝。而每一次晏斯茶插进去,它就像一张秀气的小嘴,肉肉的唇一点一点包住晏斯茶的粗大吞进,直到茂丛深处。
孟肴活这么大连AV都没看过,被震撼得呆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捂住眼睛,“我、我不看了,我不要看——啊......”晏斯茶突然加大了鞭挞的速度,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戳到孟肴敏感点,孟肴被顶得头昏眼花,整个上身都摊到晏斯茶的胸膛上。
“肴肴,你看,其实你最舒服的不是我插得最深的时候……嗬...你的前列腺大概在距离穴口六厘米的位置……”
孟肴透过指缝果然发现晏斯茶的茎身大半都还留在外面,只用前半部分往里面快速地顶弄,他在快感中迷迷糊糊地感慨,晏斯茶居然为了做爱测量数据,又担心这样晏斯茶自己享不到快活,便努力配合着晏斯茶的动作,在每次他往上顶的时候努力往后坐,尽量多吞一点进去。
晏斯茶很快发现了孟肴的小心思,埋到孟肴肩膀上闷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孟肴却只有力气喘息了,“斯茶,不行了,我不行了……这、这姿势太、太累人了……”
晏斯茶便挺腰往里一顶到底,把孟肴放了下来。他从后面肏孟肴,侧头和孟肴接吻,目光却放在镜子上,欣赏着他们缠绵淫靡的唇舌。他刻意和孟肴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孟肴噘起嘴去追寻他,急不可耐地咬住他的唇,晏斯茶便甜蜜地笑了,眼睛都餍足得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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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我是打字机吗,哼!
平安夜快乐呀,加更一章。
第52章
晏斯茶感觉要射了,干脆把孟肴直接压到地上。和孟肴在一起,他第一次感受到做爱直捣心灵的激情,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了无穷无尽的能量,恨不得就和孟肴一起呆到天荒地老。
“我爱你......”
语言太过贫瘠,他没办法表达出此刻内心万分之一的炙热,只能用力捣进孟肴体内,将自己的身体和孟肴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听见孟肴洪水般泛滥的呻吟,听见自己关节的咯咯作响。他感觉孟肴好像又射了,但是他无法停下来,他仿佛通过灼热的阴茎连接到了另一个生命,他们共享喜乐、共享轰轰烈烈的绝望,他空虚的躯壳被烈火烧成灰烬,诞生出新的肉体,就在这地上,羽化登仙。
在快感到达巅峰时,晏斯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荒诞的字句——“在爱的极致一起死去。一起死去的话,爱的纽带就再也不会松懈了。”
他在射之前有多么狂热,在射之后就有多么沮丧。他真想和孟肴永恒地停留在此刻,大脑叫嚣着、沸腾着,他竟真的把手放在孟肴纤细的脖子上,虚虚地罩住。
“斯茶。”孟肴突然唤了他一声。
孟肴没有发现晏斯茶的异常,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已经累得虚脱,声音也沙哑了,懒懒的,倒有些性感。
晏斯茶愣了一下,像是被这声呼唤从深渊召回了大地。他缓缓松开手,俯下身在孟肴额头上轻轻一吻,“嗯,怎么了?”
“难受……”孟肴吃力地坐起身,晏斯茶的性器已经疲软,但仍有半截留在里面,黏答答地堵着精液,“想洗澡,去洗澡吧……”
晏斯茶却没动身,他突然问,“肴肴,你看过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吗?”
“唔,没有看过,”孟肴的脑袋靠到晏斯茶胸膛上,闭眼假寐,“但听说过,是很有名的日本情色小说。”
“嗯,”晏斯茶倒也不显得遗憾,“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一对中年男女婚外恋的故事,结局是他们太过相爱,于是决定殉情。他们喝下了下毒的酒,在性爱中死去,身体发硬,连死后也无法分离。”
“哇……”孟肴有些震撼地抬起头。
晏斯茶扫了一眼孟肴的神情,继续说:“里面有一种思想是‘即便是情投意合、山盟海誓的爱情,也可能在岁月的侵蚀下土崩瓦解。’,所以要‘在爱的极致一起死去。一起死去的话,爱的纽带就再也不会松懈了。’ ”晏斯茶专注地盯着孟肴,“肴肴,你赞同这种想法吗?”
孟肴立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我发现很多日本作家的思想都挺悲观的,会把世间的人情刻意放大,”孟肴笑了笑,嘴角漾出一个软软的酒窝,“像我们这些现实里的普通人,哪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去赴死啊。”
他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他又开始想起论坛的事了,急忙缩到晏斯茶怀里,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那你就是不够爱了,”晏斯茶却垂下目光,掩不住的低落,“如果是我,我就愿意这样做。”
“这怎么就是不够爱了?”孟肴把晏斯茶的脸捧起来,晏斯茶的表情还挺委屈,孟肴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你又怎么知道现在就是爱的极致呢?说不定明天我们会比今天更相爱呢。况且你不是说书里是一对中年人的爱情吗,他们的人生已经走掉大半了,可我们的人生还那么长,哪有什么可比性,”孟肴呵了一声,“你无理取闹吧。”
“哦,那我就是无理取闹吧。”晏斯茶语气一冷,突然站起身来,径直往浴缸走去。
孟肴腿软得没有气力,试了好几下才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上晏斯茶,“斯茶,这就生气啦?”他从后面抱住晏斯茶,湿漉漉的脑袋贴到晏斯茶温暖的背上,“小气鬼,看给你看了,摸给你摸了,你想做的都让你做了,现在还要跟我生气。”
晏斯茶叹了口气,回过身来搂住孟肴,“没有生气。”
孟肴也不戳穿他,只笑着说,“反正我不要和你一起去死,我们还要一起经历很多事,看很多风景。”他想起自己今天还站上过天台,此刻倒有种隔世般的恍惚。
全靠晏斯茶,他才活了过来。晏斯茶是除了奶奶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他们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
孟肴露出一个略显羞赧的笑容,低下头,声音也小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做这种事情很多次……”
“哪种事?”晏斯茶终于被这句话哄高兴了,低下头沿着孟肴身上的吻痕慢条斯理地亲吻,“这样吗?”又覆上孟肴的下体,暗示性地揉了揉,“还是这样?”
“不能做了!太晚了……”孟肴急忙推开他,谁知晏斯茶又黏上来,在孟肴脸上一点一点细碎地亲吻,声音也轻软地撒娇,“再来一次肴肴,最后一次嘛……”
孟肴哪里受得住晏斯茶的软磨硬泡,很快败下阵来,“你说的,最后一次……”
结果他们换了好几处场所做了好几次。在客厅的地毯上、花窗玻璃前的办公桌上、通往书架层的楼梯上、钢琴椅子上,初尝禁果的少年根本不知节制,把各种姿势都试了遍,孟肴感觉腰连着腿都没了知觉,吓得哭着求饶,晏斯茶乘机哄着他又说了不少荤话,这才结束抱着孟肴去洗澡。
夏雨无常,浴室有一扇窗外,依稀又能听见外面淋淋漓漓的雨声掺着轰轰作响的闷雷。孟肴泡在浴缸里,安静地注视着晏斯茶帮他清理后穴。那嘈嘈切切的雨声无端添了一分湿冷的潮意,孟肴突然说:“小时候一下雨,我就会觉得很冷,大夏天也要缩进被子里。”
晏斯茶抬眼看向孟肴,安静的聆听者姿态。
“后来我学会一个方法,就是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在街道旁有一间小帐篷。白色的防雨布,顶上一盏小小的灯。那帐篷的大小就和披在身上的被子差不多,人只能跪坐或者蹲在里面,但内部干燥、温暖。我个子小小的,缩在里面,能听见水流沿着街角哗啦啦地流进下水道,听见人群踩着水花路过的脚步声,偶尔伸出脑袋,还能看见对面的路灯延伸到黑暗的街道里。”
“我只要想着这个画面,就觉得很安心,很快就能睡过去。”孟肴的声音在寂静的浴室中回荡,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很奇怪吧。”
晏斯茶停下手中的动作,也跟着牵起嘴角微笑,望着孟肴的目光很柔和,“不奇怪。”他取过一旁的毛巾擦干修长的手指,低声说,“我小时候也想象过自己在一节海上列车里。列车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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