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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鸡(近代现代)——鹤青水

时间:2023-10-28 09:37:58  作者:鹤青水
  晏斯茶速度没有减慢,一路跑到诊所,放下孟肴后差点瘫倒在地上。护士递给他们一个单子,“您好,我们这边医生坐诊费是500万印尼盾哦。”
  孟肴吓得一愣,晏斯茶却神色自若地递出卡,“好,可以用银联吗?”
  “我帮您去问问。”护士正准备离开,晏斯茶又叫住她,“能先帮他止血吗?”
  “好的,您稍等。”这种私人诊所价比天高,但态度和设施都良好,一看就是为了外来游客建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只支持现金和visa卡哦。”
  “人民币可以吗?”
  护士摇了摇头。
  晏斯茶皱起眉,他的visa卡和大额印尼盾在背包里,当时一并被偷走,卡现下已经冻结了。晏斯茶凑到孟肴耳边:“他们先帮你处理,我去取点钱。”
  “斯茶,好贵啊,光挂号就要那么多钱…...我们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吧。”孟肴拉住他的衣服。
  “没事的,”晏斯茶扯下孟肴的手,“乖,我很快就回来。”
  孟肴独自躺进诊室,一个高高瘦瘦的白人走进来,孟肴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感觉脚上一阵阵剜心的疼,好像在向外撕扯嫩肉。时间变得极其漫长,这场酷刑好像永无止境,他竖耳聆听着外面的声响,晏斯茶一直没有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房门终于被拉开了,孟肴欣喜地抬起头,却是一个戴着听诊器的黑人。他递给孟肴一张单子。
  单子上写着中英文:“您的伤口太深了,需要打破伤风针。”
  孟肴指着“破伤风”三个字,“这个需要多少钱?”
  “500万。”
  孟肴心里咯噔一下,“等会儿再说吧。”黑人医生点点头,递给孟肴一个新的文件,“先生,您的治疗已经完成了,需要填一下单子。”
  孟肴扫了一眼,不过是个伤口处理,治疗费用上千万印尼盾。
  孟肴挪到等待厅坐着,磨磨蹭蹭填完了,晏斯茶还没有回来。身旁医务人员来来往往,说着陌生的语言,孟肴始终没有抬头。
  另一边,晏斯茶跑遍了岛上所有的ATM机,竟没有一家支持银联。今天是周六,岛上唯一一家银行也关门了。他担心孟肴久等会害怕,只好往民宿赶去。
  民宿同样不支持银联和人民币。露天餐厅里,小女孩和她母亲正在吃饭,晏斯茶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
  “阿姨,不好意思...…能拜托您跟我换一下钱吗?”晏斯茶强忍着情绪,礼貌地恳求道:“我同伴受伤了,需要医疗费,我身上的印尼盾不够。”
  那女人粗暴地推开晏斯茶,冷笑着往外走,“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晏斯茶紧跟在她身后,“阿姨,对不起,今天早上是我不对,”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给谁低三下四过,现下却耐着性子求道,“拜托您了,我可以按照两倍的汇率给您......”
  “呵,你什么意思?”那女人越发蹭鼻子上脸,“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不,当然不是...…请您帮帮忙,他一直在等我,”晏斯茶低着头,帅气的脸上掩不住担忧,任谁见了都会心软,偏偏女人要故意刁难他:“你说我早上说的对不对?父母把你含辛茹苦地拉扯大,是为了让你和男人搞在一起?”
  晏斯茶的姑姑和父亲都从未这样疾声厉色地教育过他,他紧紧地咬住牙关,“对,您说的是..….我错了,请您原谅......”
  “原谅你?你需要我的原谅吗?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家里没人教你规矩,我才作为长辈说两句……”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着,晏斯茶低声提醒道:“阿姨,能不能先换一下钱。”
  那女人被打断了谈话一脸不耐烦,横着脖子上上下下剜了晏斯茶好几眼,才摆出一副矜贵的姿态,“钱呢?拿来啊!”
  晏斯茶把现金递过去,女人又是一声惊叫:“你不是说两倍汇率吗!”
  女人说话前后矛盾,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晏斯茶额角的青筋都暴出来了,直接扯出所有的人民币递给她。
  女人又骂骂咧咧了一阵,把人恶心够了,才慢吞吞地抽出一沓钱,“我身上拢共就这么多了,还要得去ATM取。”晏斯茶数了数,有500万印尼盾,加上身上的现金差不多有1000万,便胡乱点了点头,匆匆往诊所赶去。
  孟肴终于等到了晏斯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晏斯茶没吭声,把头靠到孟肴肩膀上,缓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都弄好了吗?痛不痛?”
  “一点都不痛,”孟肴故作轻松,又捧起晏斯茶的脸,“怎么了?怎么像受什么委屈了?”
  “没事,”晏斯茶坐直身子,“单子呢?我看一下。”
  孟肴递给他病历单,护士走了过来,“这位先生伤口很深,医生建议打破伤风针,但是他拒绝了。”
  晏斯茶猛然抬起头,“为什么不打?当然要打。”
  “斯茶,”孟肴扯了扯晏斯茶的袖子,悄悄说,“超级贵,国内只要几百块就行了。我们后天不就要回去了?回去打吧。”
  “要等48个小时,太久了,”晏斯茶扫了一眼被包成木乃伊的脚,“乖,前面的苦都扛过来了,再打一针吧。”
  原本不打针现金是够的,现在只得再跑一趟。孟肴牵着他的手,依依不舍,“这次你早点回来吧,这里我就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坐着......”
  “好,”晏斯茶的声音有些哑,俯下身亲昵地抵住孟肴的额头,“在这儿睡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
  他只能再去求一次那个女人。
 
 
第73章 
  晏斯茶把孟肴扶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隐去了光热。女人依旧在院子里,小女孩也蹲在地上和民宿的猫咪玩耍。
  一见到他们回来了,女人便大声招呼道:“哟,治好腿回来了?”
  孟肴有些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受了伤,“嗯……下午好,阿姨。”
  晏斯茶则一言不发,搂着孟肴加快了脚步,女人的笑声便扬高了:“现在不阿姨阿姨叫了?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孟肴忙小声问:“怎么回事?”
  晏斯茶不应,进了屋闷头去洗澡,洗完就钻进被窝里躺着。孟肴蹲到床边上,轻轻推晏斯茶,“斯茶,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今天找她换过钱。”
  晏斯茶说得轻描淡写,孟肴却知道那女人定是刁难他了,顿时义愤填膺,颤巍巍要站起身:“她都说了些什么?我去找她!”
  晏斯茶摇摇头,挼了一把孟肴的头发,“脚还痛吗?”
  “吃了止痛片,现在没啥感觉。”
  晏斯茶向来是天之骄子,从来不需要跟谁低头,更何况和那种人打交道。孟肴心里酸楚,蹲在床边久久发呆。
  晏斯茶笑着坐起身,轻拍他的脸:“什么表情?弄得我像病人似的……蹲着难不难受,来床上躺会儿?”
  “不了,有点饿,我要去吃饭,”孟肴扶着他躺下,掖好被子,“给你带点什么?”
  “一个人能走了?”
  “怎么不能。”孟肴故意蹦了两下,晏斯茶忙阻止他,“别乱动,免得伤口又裂开……”
  “要吃什么?”
  “印尼炒饭吧,加个煎蛋。”
  “好。”孟肴出门往餐厅走,有心替晏斯茶出气,却意外没有找到那对母女的身影。
  蓝梦岛天气无常,半夜又下起滂沱大雨。晏斯茶自梦中醒来,心里一片窝火——他是被吵醒的。
  大概是院中的小猫无处避雨,居然躲到了他们木屋的下面。屋下声声哀嚎,似是发情似是丧偶,绵绵不绝,凄厉刺耳。
  孟肴也发出一声迷迷糊糊的呻吟,往晏斯茶的怀里又钻了钻。晏斯茶干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手把系窗帘的粗绳子扯下来,推开木屋门走向外面。他蹲到阶梯下,看见黑暗里两双幽深的猫眼正无助地望着他。它们个头很小,是两只猫崽子,一见到晏斯茶,以为有了救星,双双凑到底板边缘。
  晏斯茶面无表情地盯着它们,黑发湿透了,几缕发尾细细地贴在面颊上,像某种诡异的花纹。他的脸本就棱骨分明,此时更有一分阴鸷的骨感。
  他伸出一只手,被女孩换作二花的小猫率先凑近,把爪子搭到了他冰凉的手心。晏斯茶瞄了一眼浸满泥泞的猫爪,又看向另一只猫咪。
  “吵死了......”
  他突然抓起两只猫咪站起身,把最小的猫摔在地上,用脚踩住肚皮,又用绑窗帘的绳子缠住二花的脖子,用力绷紧。
  二花发出嘶哑的尖叫,黑暗里似乎传来了其他猫咪凄厉的共鸣。很快,瘦小的二花四肢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晏斯茶把它丢在一边,又俯身把最小的猫咪扯出来,把它面朝下按在地上,一手抵住脑袋,一手捏住后颈,往后用力一拔,咔一声,脊椎就断了。
  晏斯茶做这一切如此有条不紊,似乎已经有过经验。他踢了两脚死猫,嫌弃地龇龇嘴,又像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找来锋利的石块,破开了它们的肚子。他的角度很娴熟,先把猫咪的肚皮往上提,割破的时候甚至没怎么出血。
  他把两只猫放进怀里,用臂弯兜着它们,防止它们的肠子从里面漏出来。那样小心翼翼,好像一个搂着新生儿的兄长。
  然后他在雨里,一步一步走向那对母女住的木屋。
  远方传来轰轰的闷雷,紫青色的闪电自天边乍现,一瞬间将屋宇照得亮亮堂堂。晏斯茶踩到木板上,推开她们的窗户,轻声将一只死猫丢进去。窗下刚好放着女人的皮包,猫肚子里滚露出来的心肝肠子搅和成一团,黏湿地吊钩在皮包的提手上,飘出腥臭的热气。晏斯茶盯着这景象思考了一下,又用修长的两指抠破怀中小猫脆弱的喉咙,这只小猫还没死透,血液也没有凝固,颈动脉一破,便像泉眼一样咕噜咕噜往外不断涌血,晏斯茶捧着这只小猫,轻轻一抛,砸到了母女的床尾上,血顿时开始侵染整片被子。
  屋里传出一声破碎的梦呓,窗外雷声雨声交杂,没有人发现异常。晏斯茶把手伸到雨里冲掉血迹,缓缓拉上窗户,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走到檐下,先把带着血水的上衣脱下来,在檐外拧干,又脱下鞋子,赤脚在木板上行走。黑暗中,他就像一个无声的鬼影,从床边姿态挺拔地路过,进到浴室。
  他耐心地把衣服上的血迹冲掉,猫爪剐蹭的泥泞却很难清洗,他懒得再管,直接丢进垃圾筐。他又冲了个澡,然后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地用洗手液洗手,甩干手上的水,抹开镜子上的雾气。
  很多人夸过他的外形,但他一直不以为意。对于男性来说,长相本就不太重要。可是孟肴总夸他是很好看的人,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镜子。镜前的灯从头顶照下来,他的睫毛在脸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像眼睑下捂着一双漆黑的手。
  他慢慢地用指尖抚过自己的脸,勾出一抹浅笑。
  这是孟肴喜欢的脸。
  晏斯茶回到床上的时候头发还有点半湿,孟肴呜了一声,习惯性地缩进他怀里蹭了蹭。“斯茶,去哪儿了......”
  晏斯茶埋下头,深吸一口他身上热乎乎的气息,“清理一点吵闹的东西,安心睡吧。”说完又抬起孟肴的脸,在他脸上四处细碎地亲吻,孟肴哼哼两声,“痒,别弄,睡觉......”
  “好。”晏斯茶最后亲了亲孟肴的唇,和他紧紧靠在一起。
  雷声渐隐,雨声淅淅沥沥,很有规律,没有生命的声音倒不觉得吵闹。
  世界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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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猫人士慎看
 
 
第74章 
  第二天他们要赶飞机,得坐最早的一班渡轮返岛,凌晨五点半就开始收拾行李。
  “斯茶,系窗帘的绳子你见过吗?”
  “嗯?”晏斯茶在刷牙,喝进一口水,漱了几声吐掉,“没见过。”
  孟肴低着头一路找,走到浴室里,看见垃圾筐里一件衣服,“你把衣服丢了?”
  晏斯茶不以为然,说脏了不好洗。
  “我可以帮你洗啊......”孟肴想捡出来,又怕晏斯茶嫌自己小家子气。
  晏斯茶暧昧地笑了笑,把他拉起来抵着洗水池接吻。手顺着孟肴的袖子口往里面摸,滑过腋下,落到胸上,触感又痒又凉。孟肴看见胸前的衣服隆起手的形状,修长的指骨起起伏伏,好像胸口的肉活了起来。他重重地喘了一声,被晏斯茶吞进嘴里。
  “好了,快去收东西。”晏斯茶率先拉开距离。孟肴意犹未尽地抿抿唇,突然吧嗒回亲了一口。见晏斯茶愣杵在原地,他哈哈笑起来,迅速跑进屋里,像个偷到糖的万圣节小鬼。
  晏斯茶轻轻抚过自己的唇,刚才孟肴吻得太急,力道有些重,此时还有余波般的微麻。他失神地来回摸了两遍,又舔过一点唇沿,缓缓笑起来。
  “你牙膏没擦干净吧?”
  “我......”孟肴自己尝了尝嘴巴,“没有啊。”说着还是走进卫生间想拿纸巾,晏斯茶把他往外推,走向床边,“没关系,我来帮你......”
  天尚未明,民宿院子里阒无人迹,孟肴把钥匙放在空寂的前台。二人刚走到大门口,突然被一只母猫拦住了去路。它大张嘴巴,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嚎,左右焦虑地徘徊,似乎不敢上前,又不甘离去。
  “这么舍不得我们?”孟肴觉得新奇,俯下身想接近它,“喵~”
  “别去,”晏斯茶一把拽住他,“小心它抓你。”
  “不会吧......”孟肴以为晏斯茶嫌脏,只好直起身子对它挥挥手,“我们走啰,有缘再见。”
  这猫竟像通人语,又叫了两声,神态愈发凄哀。孟肴走远了仍频频往回看,瞧见猫从角落里扒拉出一根脏兮兮的短绳子,踩在爪下一声长、一声短地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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