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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古代架空)——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3-11-01 10:26:23  作者:北境有冻离
  这一梦,就回到了六年前。
  那时候他还不是徐相,也不是声名远扬的徐京墨,他只是个徐家不受宠的庶子。
  徐京墨的母亲曾是名动上京的乐姬,有倾国倾城之姿,且极富盛名,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一曲……但若是嫁给丞相,她便什么都不是了,做个身份低微的小妾都算高攀。生母地位不堪也就罢了,偏生他还分化成了坤泽,所以打小他便不受父亲的喜爱。也许是见他没什么威胁,他那贵为嫡子的哥哥倒是不曾怎么刁难过他,只是不同他亲近就是了。
  在他母亲去世后,父亲厌恶他到了极点,连及冠也不愿等了,直接将十八岁的他打发到大衍边关去,让他随军入伍。
  徐京墨所经受的第一次雨露期是在去往边关的路上,彼时他躺在驿馆的床上,将门窗都关得死死的,生怕有人会闯进来。小腹深处那汹涌的热意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攥紧枕头在被子上辗转轻蹭,同时又耻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那种到深处难解的欲,仿佛被万蚁啃噬的痒,都已经成为了耻辱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在徐京墨在抵达边关,拿到军队抑制雨露期的药后,立刻便饮下了,有时甚至是加倍地服用。他藏得好,且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压制潮期,因此其他士兵一直以为他是个中庸。
  那种无助、无力、无可奈何,徐京墨这辈子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后来他在边境入伍当兵,不分寒暑地苦练剑术,剿寇时立下了战功,慢慢的擢升为都护——那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和士兵年纪相仿,每日夜里混在一起喝酒大侃,约定着要娶个漂亮的姑娘,与她生一大堆孩子玩儿。他酒量越来越好,爱上了那种烧喉咙的烈酒,迷恋那能在寒夜里带给他温暖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在他二十二岁那年骤然停止。
  皇帝突然病重了。
  京中传来父亲急信,命他立刻回京,徐京墨只好照办。但边关遥远,回京路上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他走到晏城时,又接到一封急信,不过这一次,发信人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徐府的幕僚。
  因为皇帝驾崩了,他的父亲和大哥也突然染上急病,短短三日内相继离世了。
  徐府乱作一团,群龙无首,这时候徐京墨回了京,作为徐相仅存的子嗣,徐京墨自然被幕僚们拥立为新的徐家家主。按理来说,三公本不可世袭,但不知先帝用意为何,竟是在临终前亲自写了一道旨意,命徐家庶子继任丞相之位。
  先皇的旨意使他成为了新任的徐相,被迫撑起朝中大局,辅佐幼帝登基,平定天下……命运令人避无可避,似是有只无形的手,推着徐京墨走向一条不知归处的路。
  这位年轻的大衍新相刚到京城,便浑浑噩噩地披了件白麻衣,随着太监进宫面圣。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一徐京墨已然麻木,因为他别无他选。
  也正是在一夜,他在灵堂中见到一个孩子。
  男孩也是一身缟素,他跪坐在巨大的黑色棺柩旁不作声,看起来有些怔怔的。
  灵堂里没有他人,唯有簇簇烛火随风而舞,一种凝重的寂静在灵堂中发酵,令人连呼吸都变轻了。许久之后,徐京墨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便是大衍的新帝了。
  徐京墨连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影子被拉得瘦长,与新帝的倒影融在一处,远远看去竟像一人。他垂下长睫,一字一顿地说着:“拜见陛下。”
  那孩子闻言抬起头望过来,一张掩在光影中的脸庞清秀异常,也充满了稚嫩。他脸上没什么神情,只眼角带着点红意,在他过分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像是两道血痕。
  萧谙警惕地问:“你是谁?”
  徐京墨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位仓皇继承大统的大衍新帝,不过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们都是刚刚失去至亲的人。
  他与父亲感情不深,也早已经习惯一个人过活,但萧谙不同,在他身为皇子的那些年里,先帝还是很疼爱他的……而这份疼爱,在此刻都变成了无法缝合的伤痕,碰一碰便会锥心的疼。
  萧谙年岁尚小,还不知道该如何与这道丧父的伤痕坦然共处,他是无措的,也是恐惧的。
  徐京墨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摸了摸萧谙的头,将他轻轻地拢在怀里,嗓音温柔得让萧谙想起,他母妃拥着他一起看晚霞的时刻——
  “微臣徐京墨。”
 
 
第四章 ·生辰
  萧谙自密道走出,听到“叩叩”两声,他不急不缓地把密道的门掩好,漫不经心地问道:“谁?”
  “陛下。”门外传来尹昭的声音。
  萧谙右眉微挑,声音高了些:“进来吧。”
  徐府密道通向宫内,接着走,另有一条密道通往御书房中的暖阁。在他离开皇宫之前,特意让暗卫首领尹昭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出此地。
  尹昭推开门进来,行走间没有半点声息,他弯着腰行了礼后,压低声音道:“陛下,季公子来了,在永乐殿候着……”
  听了这话,萧谙的眉头立即就拧了起来,他看向尹昭,眼中已流露出几分不悦:“你怎么没打发他回去?”
  “属下已说过了,但季公子说今日非要等到陛下不可,否则他便不出宫……”
  “胡闹!”萧谙将手里的折子丢在桌上,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宫里是他想留就留的吗?”
  他此时的处境非是随心所欲,尽管他贵为九五至尊,但朝中大权大多都把持在徐京墨手中,这些年来已颇有些功高震主的意思。尽管近些年来丞相与太尉不合,朝中逐渐有清流站出来与丞相党羽分庭抗礼,但大权仍未全数收回萧谙手中。
  在没有能力完全能抵抗徐京墨的时候,萧谙选择了韬光养晦。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更不能放任自己于身边人,否则便会有荣钟那般的惨剧再次发生……
  尹昭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
  “罢了,朕亲自去一趟。”萧谙说着就拢着袖子急急走了几步,忽然他脚步一顿,对跟上来的尹昭说道,“你不必跟来了……朕还有另一个人要你着人处理。此事妥当办好后,你也休息几天吧。”
  …………
  永乐殿离御书房并不远,萧谙坐在帝辇上,不一会儿就到了。虽然已是傍晚时分,日头将坠西山,但暑气未消,这一折腾萧谙身上又出了些汗。下了步辇后,他从怀里拿出帕子在额头上按了几下,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这才跨进永乐殿的大门。
  跟在身侧的小太监拉长调子喊道:“陛下驾到——”
  萧谙将手背在后面,步子却停住了,果然,殿门被倏忽从里推开,门内跑出个红衣的少年,像是一团火,从台阶上飞快地跑下来,一把扑进了萧谙的怀里:“陛下,你去哪儿了?”
  他字音拖得长长的,弄得本该是在质问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萧谙面上露出了点笑意,伸手摸了摸季珩的头,放轻声音问:“怎么了,等急了?”
  “是啊,我在这里等了足有一个下午!”季珩往旁边一躲,的头发甩动着拂过萧谙的手,像是一匹水滑的绸缎,“别摸!我听他们说,摸了长不高的。”
  萧谙笑了出声,长臂一伸,揽着季珩的肩膀带他向殿内走去:“小珩,其实朕觉得你有变高啊。”
  季珩只比萧谙小一岁,个头却比萧谙矮了不少,现在他被萧谙揽着,头只能埋在萧谙的颈子旁,很是不服气地道:“我只是还未发育完全,陛下瞧着,明年我就同你一样高了!”
  两人并肩走入殿中,萧谙命奴仆都离开了。他看到桌上零碎的点心酥皮,以及一本倒扣在桌上的兵书,便问季珩:“今日你来找朕,到底是要做什么?”
  季珩哼哼两声,转过头去:“忘了。”
  萧谙知道季珩这是在和他耍小性子,须得他哄上几句——季珩很小就跟在他身旁做伴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萧谙实在太清楚季珩每个举动的意思,即便后来季珩随父去了边关,两人也未有生疏。而季珩是季将军与阳谷县主的独子,从小就骄纵惯了,萧谙也愿意纵着他这样的小性子,总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有鲜活气儿的,而不是像他身边大多数人那般,恭顺而麻木。
  如今,萧谙身边只剩下这一个玩伴,因此并不愿计较季珩言行间的随意,他有心想哄哄季珩,但脑子中一直那人缩在马车一角的身影占据着,不住地分神。
  那个人要是不那么要强就好了,偶尔也能服个软依靠下他,而不是遇到什么都冷冷淡淡,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
  “萧谙?”
  “啊。”萧谙回过神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以此来掩饰自己刚刚的走神,“若是忘了,你便早些回去吧,晚些宫门就要关了。”
  “谙哥,我不能留宿宫中吗?”
  萧谙闻言面色一沉,皱着眉盯了季珩半晌,而后冷硬拒绝道:“不能。季珩,难道你忘掉荣钟了吗?”
  此言一出,季珩也僵硬起来,他垂下头玩了一会儿玉佩下的流苏,有些委屈地喃喃:“谙哥,难道你真的忘记三日后是我的生辰了吗?年初你曾答应过我,生辰要陪我一起过的。”
  萧谙确实是将此事给忘了,经过季珩这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他安抚道:“朕自然记得的,到了你生辰那天,朕定会出宫陪你的。”
  “那一言为定!”
  季珩又缠着萧谙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出宫去,到后来萧谙有些心不在焉,又开始有些走神。季珩离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宫中各处掌起了灯,有个太监弯着腰问要不要用晚膳,萧谙点点头,吩咐他上了些清淡的膳食。
  晚膳都是早就备好的,放在膳盒中细细地保着温。不一会儿就有一众太监捧着膳食进了永乐殿,萧谙不怎么在意膳食,他靠坐在旁边看书,偶一抬眼,瞥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庞。
  那是个端着一道芙蓉绿豆冰糕的小太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模样,白净而瘦弱,眉毛颜色很淡,下面的一双眼也细细弯弯的,此时他正弯着腰将冰糕摆在桌上,此时也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于是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这倒叫萧谙将他的脸看了个分明。
  霎那间,萧谙雷劈一般,愣在了原地。
  “你。”萧谙放下手中的书,指了指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答:“奴才,奴才叫李庆。”
  像……实在是太像了。
  萧谙抿着唇,有些恍惚起来——如果当年不是亲眼目睹荣钟在他面前咽了气,他几乎都要怀疑荣钟还活在世上,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中平安长大。他的目光凝在李庆的脸上,久久没有挪动,缓缓开口问:“在哪当差?”
  “回陛下的话,奴才在李德海公公手下当差,负责传膳的。”
  萧谙一双眸子乌沉沉的,喜怒不显:“今日起,你就留在殿内伺候吧。”
  长宁街,裴府内。
  “义父啊,这次您可真是帮了儿子一个大忙了!”裴修将李德海迎进府中,脸上尽是喜色,“那个不长眼的死了,这回可没有人能再查到我们手上了。”
  李德海面色凝重,他转头看着裴修,语中隐隐带着不悦:“我急着递牌子出宫正是为了此事。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派去渝州的那一拨人,从半月前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我在想,若真是他们联合起来杀了徐京墨派去的那个侍卫,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有,他从渝州拿走的账簿,现在又在何处?”
  裴修一顿,随即摇摇头:“义父许是多虑了,现在京中京郊都是徐府调查此案的人,所以他们目前也不好进城吧。再等些时日,风头稍过,他们自会潜入上京,而后将账簿献上来的。”
  “如此最好,怕只怕……”
  “义父莫要再多想了,有您在,一切自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来来来,今日儿子为您备了海味八样,这可都是补身的好东西啊……”
  西边的日头将坠不坠,为庭院中的景致披上一层如血的霞光,李德海呼出一口气,将那股心头盘旋多日的不安压下,随着裴修一起跨入了裴府的前厅。
 
 
第五章 ·审问
  徐京墨一觉醒来,发觉已是夜深时分,窗外传来沙沙雨声,他随手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子推开了,细密的雨丝便随着风吹进来,落了他一身。
  难怪白日里那么闷,原来是憋着场夏雨呢。
  徐京墨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雨势渐小,乌云四散,天幕中露出皎洁的一轮明月来。他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将窗子慢慢地合上了,冰冷的水珠顺着颊边湿发向下滴,贴着皮肤流进了衣领,使得他皮肤呈现出一种冻僵的苍白来,衬得颈子后那块发烫的红痕更惹眼。
  他用手盖上自己的后颈,闻着那股湿漉漉的梅香,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冷冷的字眼:“恶心。”
  隔日清早,贺春楼里的掌柜悄然派人送来一件奇物,说是有难以定夺之物,须得徐相亲自过目才行。贺春楼明面上是在京中极富盛名的一座酒楼,菜肴新奇,陈设华丽,还有西域来的舞女,但背后却是徐家在经营,自然也是徐京墨设在京中的暗楼之一,平时都是用来打探消息的。
  容音捧上来个曲柳木的箱子,放在了桌上,徐京墨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是一些首饰,但都不是很贵重。徐京墨曲着食指在箱子侧边敲了敲,将首饰倒出后,在箱子的一角用力向下一按,“咔嚓”一声脆响,箱子底层便应声而裂,露出底下的暗格来。
  徐京墨伸手将东西取了出来,发现是一本蓝皮账簿,他顺着薄薄的纸边将账簿翻开,坐在椅子上开始核对账目。
  屋中很安静,只有偶尔翻页时弄出的声响,容音没有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地去煮水,沏了一壶茶,放在徐京墨的手边。徐京墨看得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账簿就已经翻了一半。
  徐京墨将账簿猛地合上,手掌压在封皮上,慢慢地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现。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起身就向外走,喝令道:“来人——”
  十几个侍卫应声而入,训练有素地跪在了门口,其中跪在最前面的,是新的侍卫长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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