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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古代架空)——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3-11-01 10:26:23  作者:北境有冻离
  “这……这是醒酒汤。”
  萧谙面色立即就沉了下来,他冷笑着质问道:“醒酒汤?你们好大的胆子!朕不是说过,不许他再喝酒吗?”
  容音端着碗,跪在萧谙面前,不疾不徐地将事情娓娓道来:“相爷今日是坐着沈府的马车回来的,应是在沈太尉处喝了酒,回来时便醉得厉害,独自进了小祠堂,还不许下人们进去。主子如果这样入睡,弄不好明儿个要闹头疼,我便去熬了碗醒酒汤,想着送过去。”
  “这汤给朕吧,你先退下。”
  “是。”
  萧谙来过徐府太多次,无须找人带路,他便轻车熟路地到了小祠堂门前。萧谙伸手敲了两下门,刚要说话,就听缝隙间传来徐京墨沙哑的声音:“容音吗?你放在门外就成了,我待会儿就喝。”
  萧谙不答话,只推门入屋,门扉被他推开,清风吹入,将屋中唯一一点烛光拨弄得颤颤乱摇。
  “不是说了叫你放在外面……唔!”
  徐京墨的右臂被人拉了一下,人有些不受控制地往萧谙身上倒,好久才站稳身子。他不耐烦地推搡了两下来人,他喝得实在多了些,染着酒气的字拉得长长的,尾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像是在撒娇:“你作甚!”
  “你先起来,把醒酒汤喝了。”萧谙眉头微微拧起,将醒酒汤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小声抱怨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徐京墨迷迷糊糊地要站起来,他跪在蒲团上把腿脚都跪麻了,骤然起身,腿部便传来一阵刺痛,使他又软绵绵地栽倒下去。他身体坠空,下意识地向旁胡乱一抓,“刺啦”一声分外明晰,刺耳的碎裂声紧随其后,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个人。
  萧谙这几年长得快,竹子一般节节拔高,个头早就超过了徐京墨身上,压在徐京墨的身上,甚至能将人完全罩在身下。
  萧谙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扯裂的腰带:“……”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洒了一地的醒酒汤和粉身碎骨的瓷碗:“……”
  偏生徐京墨还迷迷糊糊地扯拽身上的人,他不动还好,这一动直接将萧谙的衣袍给扯散了,露出里面的胸膛来。青年人的身体瘦削,或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骨骼上覆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格外流畅,身体的每一处都仿佛蕴含着一股坚韧的力量。
  徐京墨眼光迷离,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萧谙的胸,又意犹未尽地在上面戳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评道:“嗯……摸起来还挺结实的。”
  萧谙忍无可忍地捉住了徐京墨的手腕,将他压在地上,色厉内荏地警告:“你别乱摸。”
  “你是不是男人啊?摸一下都不行的。”徐京墨转过头去,他的眼角带红,像是被人用朱砂勾画过一般,愈发显得那双凤眼勾人心魄。他的嘴唇嫣红得有些不正常,上面有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水光,一张一合间吐出馥郁的酒气来:“真小气。”
  还不等萧谙反驳,徐京墨就伸出双手捧住萧谙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不过,你小子长得倒是不错,那我就大度些,不同你计较了。”
  萧谙喉结上下一滚,他感觉心口慢慢溢出一种热意来,这股热意也缓缓地爬到了他的脸上。
  他没想过喝醉了的徐京墨会是这样的……怪不得徐京墨从不和他一起饮酒。
  徐京墨在萧谙心河放了一叶小舟,那小舟一路飘摇着,撞得水波荡漾,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来。
  “带我出去。”
  萧谙这才如梦方醒地从徐京墨身上爬了起来,接着扶徐京墨站了起来,他脸上愈发滚烫,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去哪里?”
  徐京墨伸出一根手指,往天上指了指,萧谙会意,一把抱住徐京墨的腰,足尖踏地,带徐京墨飞上了屋顶。两人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并排坐在了屋檐上,徐京墨双手向后一撑,仰着头往天上看,夜风将他宽大的袍袖吹得鼓胀。
  萧谙见徐京墨安静了下来,侧头去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赏月?”
  “嘘!”徐京墨脸上的神色很是寡淡,他的声音也很沉缓,“别吵,我在和月神许愿。”
  萧谙一听就乐了,他握住徐京墨的双肩,强迫徐京墨看向自己:“你向月亮许什么愿呀?倒不如向我许,我乃大衍的君主,富有四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那我问你,你能让寒之回到我身边吗?”
  萧谙一噎:“这个……我做不到。”
  “那我再问你,你能给我摘颗星子么?”
  萧谙沉默地看着徐京墨。
  徐京墨嗤笑一声,拂开了萧谙的手,继续抬头去看那冷清的月轮,他的声音好似很平静,可细听之下却有一丝颤抖:“那要你有什么用处?金钱、权势、地位,大多数人一生所求,我已应有尽有,还用得着你来送我?”
  他的话语在夜风中显得模糊,却字字都扎入萧谙的心里,他道:“可见啊,大衍的君主,也是会有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萧谙左腿支起,一只飞蛾落在了他膝盖上,很快又扑翅飞走,他静静看了一会儿,轻声问徐京墨:“哥哥,你很想念寒之吗?”
  徐京墨答非所问地道:“我给寒之报了仇。”
  接着,他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终于,给寒之报仇了。”
  萧谙扭过头去,眸子猛然一缩,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借着冷白的月光,他看清了,徐京墨右颊上那道湿漉漉的泪痕。
 
 
第九章 ·惊雷
  萧谙从没看到过徐京墨流泪。
  曾经他以为,徐京墨是个不会哭的人。
  至少在与徐京墨相处的这六年中,不论是参加他父亲和兄长的葬礼,还是亲自观临叔父被施以车裂之刑,萧谙所看到的徐京墨,脸上的神情永远是那样冷漠,别说一滴泪,他连一个哀伤的眼神都不愿装。
  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一个死去的侍卫落泪?
  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和萧谙认知中的徐相完全不同。
  萧谙顿时感到十分无措,他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凑过去就要给徐京墨擦泪,没想到徐京墨转过头来,目光如长刀破雪一般,冷声质问道:“做什么?”
  “我,我……我就是想给你擦一下。”
  徐京墨拿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随即把那帕子扔回萧谙怀里:“多谢。”
  萧谙轻轻地摩挲着帕子上零星水渍,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指腹传来,让他感觉心口被针刺了一下。他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如同一片雾:“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徐京墨斩钉截铁地答道:“不信。”
  “那为什么还对月亮许愿?”
  “我不信,但我希望有。人活在世上,总会有得不到的东西、做不好的事情,若是这些事都要独自消解,那也未免太痛苦了。所以在我也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和鬼神说一说,这样尘埃落定后,起码可以告诉自己,已把能做的都做过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坦然受之。”
  徐京墨漫不经心地哂笑一声,食指在屈起的膝盖上敲了敲:“而且,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能同谁说……想来想去,也许只有月亮才是最好的保密者。”
  萧谙有些愣怔,他面色复杂地望着身旁的人,突然发觉,也许他所知道的徐京墨,仅仅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他又想到,既然徐京墨喝醉后与平日判若两人,行为放浪不拘,那……徐京墨也会像对他那样对待沈霜沐吗?
  徐京墨平日里就和沈霜沐走得极近,从前两人也时常一起喝酒,徐京墨这副模样,沈霜沐又是否早就看过许多回了呢?
  想到徐京墨调笑沈霜沐的可能,萧谙喉咙里登时泛起一股酸意,他扯了扯徐京墨的袖子,大声道:“徐京墨,你以后不许再和沈太尉一起喝酒了。”
  徐京墨右眉一挑,反问道:“你说不许就不许?”
  “你要是实在想喝,可以和我一起喝。”萧谙话还没说两句,脸就跟着红了起来,也跟喝醉了似的,声音越说越小,“我愿意陪着你。”
  萧谙说完,也有些羞赧起来,他不敢去瞥身旁的人,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然而等了许久也未等来那人的回复,萧谙终于按捺不住地去看,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徐京墨眼皮垂落,长睫微颤,已然是半睡半醒了。
  萧谙认命一般叹了口气,面皮上那点红意渐渐褪了下去,与此同时,他眼中柔情也在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的清明。正当他准备起身时,突然觉得肩上一沉,有一束青丝被风扬在他眼前,似是黑纱般在他眼前曼妙地拂动。他的目光缓缓下落,一张昳丽的脸颊映入他的眼帘——绵长的呼吸、紧合的双目都能证明,这人已经睡熟了。
  徐京墨清浅的鼻息扫在他颈侧,时断时续,弄得萧谙忍不住想要缩一缩脖子,但当他稍微动了一下,徐京墨便不安地在他肩头磨蹭,嘴里还小声地念叨着:“乖,别动。”
  正是这一句话,让萧谙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萧谙其实对徐京墨的睡颜并不陌生。
  记忆中,上京的夏似乎总是潮湿的,六七月的大雨未免太任性,想来则来,想去就去。雨来时电闪雷鸣,响动格外大,常常是滂沱大雨。那时候他刚登基不久,夜里睡在皇帝寝宫中的大床上,只占着里侧的小小一方,时常被这些动静惊扰得难以入睡。
  直到有一天,徐京墨留在宫中教他练字,他的字写得实在是惨不忍睹,徐京墨便耐着性子慢慢教他横折撇捺的写法,这一来二去便延误了时辰,萧谙留徐京墨在宫里用晚膳。谁知两人吃完后,桌子刚撤下去,外头狂风大作,竟是落下瓢泼大雨来。
  徐京墨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也没见雨有停势,打算冒雨回府:“臣先告退罢,以免扰了陛下睡前的清静。”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夜晚,萧谙就是不想让徐京墨回去。如今想来,大抵是他曾对徐京墨产生了某种依赖,而这种依赖是源于他内心深深的孤独。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深潭中央挣扎多年的人,偶然见到一块浮木,哪怕它不属于自己,也要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
  “徐相,今夜就别走了,留在宫里暂睡一夜吧。”
  徐京墨想也不想便回绝了:“陛下,这不合规矩,内臣不便在宫中留宿。”
  “别走!”
  萧谙一把攥住了徐京墨的腕子,他正欲再言,突然,一道闪电撕裂天际,接着一个闷雷从厚重的云层中炸开,亮白的光一瞬照亮了整个殿内,将萧谙微微发红的眼照得格外清楚。
  他忽然福至心灵,放开那细白的腕子,手指下滑抓住了徐京墨的袖子,浑身细细颤了起来,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恐惧:“哥哥,今晚留在宫里陪我睡吧。”
  见徐京墨面色松动了些,他顺势将谎言编了下去:“打雷,我害怕……”
  “你害怕打雷?”徐京墨看着缩成一团,还在不住发抖的萧谙,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捂住了萧谙的耳朵,“陛下怎么不早说呢。”
  萧谙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脸不红心不跳地讲:“从前都有宫女陪在床前的,但自我登、基搬来此处后,夜里寝宫中便不再留人,我都是一个人睡的。”
  “也许是因为我母后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薨逝的,每到下着雨的夜里,我都会很害怕打雷。京墨哥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睡一夜……就一夜。”
  仪婉皇后生萧谙时落下了病根,身子逐渐虚弱衰败,于衍明十二年病故。她走的那一年,萧谙还不到五岁。
  徐京墨终是抵不住萧谙这番话,他弯下腰将萧谙抱了起来,朝殿内的大床走去。萧谙坐在徐京墨的臂弯上,搂着徐京墨的脖子,乖巧地将脸贴在他胸口,心知目的已经达成了。
  那夜他是在徐京墨的怀抱中睡着的,徐京墨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淡香,萧谙怎么闻也闻不够。那人的怀抱很温暖,微凉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哼着小曲哄他入眠,尽管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童谣,萧谙仍觉得令他无比安心。半夜萧谙睡得不老实,将被子踹开时,徐京墨还会一边柔声说“乖啊”,一边伸长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有了第一次留宿宫中,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时的萧谙,有多么渴望雨夜的到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多雨的季节。
  隔日。
  徐京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头格外地沉重,思绪都乱成了一团糨糊。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看天色已是日上三竿,顿时喊道:“容音!容音!”
  容音急匆匆地推门而入:“主子,怎么了?”
  “昨日晚上,我没有……嗯,说什么吧?”
  徐京墨是知道自己的毛病的,他若是真的喝醉了,就会乱说胡话,有时还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正因如此,在做了丞相后他都在尽量克制自己——例如宴席上喝的酒从不会超出他的酒量,例如在快要醉倒之时他都会装睡,借此来避免自己真的喝醉后露出丑态。
  然而昨天他心情烦闷,再加上沈霜沐那两坛酒确实后劲十足,他是真真切切地醉了。最让徐京墨担心的,就是他在醒来后不会记得自己酒醉时做的事情,他对昨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都记不得了。
  “主子,昨夜陛下来了。”容音耸了耸肩,走去一旁给徐京墨沏茶,“你一夜都和他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萧谙?”徐京墨狠狠一拍桌子,咬牙道,“他总来捣什么乱啊?”
  “陛下还说了,今日主子就不必上朝去了,好好在府中养着吧。”
  徐京墨感觉头又晕了些,他烦躁地道:“就别再提他了……欸,容音,你就别再给我泡茶了,我说了我不爱喝那苦叶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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