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两人一路跑到院子里,刚进大门,就见笑盈盈的老太和面无表情的黎蘼。
“祖母、姨母,您二位这是?”
老太这次先抓的,是时璎的手,“你们俩啊,倒是和小孩没差,上次回来都是三月前了吧。”
自从传位后,时璎就日日陪在寒止身边,这天南地北,两人从前都不曾好生领略,此番终于有了机会。
“祖母,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晚些就一起用饭,好是不好?”
寒止挽过老太的手,比起从前更亲近了些。
“好、好、好。”老太喜上眉梢,抓着时璎不松。
寒止瞧出她们是有话想单独跟时璎讲,“我先进去换身衣裳。”
黎蘼见她又在吃糖,“甜食生燥!时璎就惯着你!”
寒止乖乖一笑,抓着糖就溜。
待寒止进了门,老太才微微正色,但眉眼间笑意不减。
她从前不了解时璎,只言片语,构不成她对一个人的认识。
只是这几年,寒止每每回来,时璎都陪伴在侧,未有一日缺席离开,她对寒止的珍重和爱惜,不需要任何言语,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
老太对她很满意,只是——
“这些年,委屈你了,你若是不嫌弃,来日这凰药谷有半数可以交到你手上。”
时璎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她微微一笑。
“您多心了,我并非为了寒止才放弃折松派掌门之位的,这各中缘由,三两句说不清。寒止待我的好,也不比我给的少分毫,总之您且放心。至于这凰药谷,我对花草是一窍不通,委实不敢耽误了。”
时璎说罢也冲黎蘼礼貌一笑。
她待这两人算不上亲近,但也不是当年初见时那般疏离冷淡。
“你年纪尚轻,就没有所求了?”
黎蘼在试探。
时璎很坦然,“我小半生不曾做自己,我只是折松派掌门,不是时璎,就算是,也顶多是块美石,连瑕玉都称不上,可有一天……”
她笑了。
“有个人跟我说,我是美玉。”
时璎两耳微动,她听见了寒止的小动作。
这人在偷听。
“若说我无所求,倒也不是。”
时璎不是跟老太或是黎蘼说的,她是跟寒止说的。
“我余生所求,唯有寒止一人,若能贪心点,我求她长命百岁,若能再贪心一点,我求能同她长长久久,久到下了忘川河边、奈何桥头也不分开。”
黎蘼哪里想过素日里寡言的人说起这些话来倒是有好几套。
腻得很。
她“嗯”了片刻,又说:“这两个人过日子,是相互扶持,不是一味退让,你也不能处处都顺着她来,委屈了自己。”
老太也点了头,“寒止这孩子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们,莫要憋在心里。”
她们是怕寒止会恃宠生骄,来日被厌弃。
时璎左右是明白了这两人的来意,她也理解,毕竟父母之爱子,总要想得更深远些。
“我从前负了她,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被好好爱过,她其实很难再任性起来的,我倒是盼着她能不那么懂事,倘若我能早些遇到她,就好了。”
时璎顿了顿,“不过如今也不迟,您二位的心意,我明白。”
“好啊、好啊。”
老太拍了拍时璎的手,“晚些想吃什么?寒止那孩子就爱吃冰糖南瓜,还有杏酥酪,甜得要命,你想吃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在折松派山下住过一段时日,口味……”
黎蘼面上终于展露出了清浅的笑。
墙外三人有说有笑,寒止静静听着。
那是她的亲人和爱人。
偷偷揩掉泪珠子,她也无声地翘起了唇角。
***
靖兴八十年。
赤阴宗第三十六代教主,不详。
折松派第六十三代掌门,不详。
湖面上水雾迷朦,寒止靠在时璎肩上,朗朗清风拂过两人的面颊。
“时璎。”
寒止轻唤,随心所欲地念着时璎的名字。
时璎替她披上氅衣,“我在。”
小舟渐远,夜色里唯余一豆灯火在摇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bb们的陪伴和支持,祝大家天天开心,平安顺遂~下一本开《被对家Alpha强制爱了》求收藏orz~【无挂件,无生子】
*
名利场上的对家私下竟同时出入酒店。
矜贵Alpha甘愿沦为Omega的玩物,换来的却是无情抛弃。
被植入无条件服从程序的Omega必须听从Alpha的一切指令,完全服从,不得抵抗。
*
裴恩秀险些标记了自己的对家。
Omega泫然欲泣,却道:“我还想要……”
名利场上,两人装作不相识。
可后颈粘的抑制贴下,全是对方的味道。
“非要和我抢这一单吗?”
Alpha将人禁锢在怀里,Omega的声音很软,仿佛每个字都包裹着信息素。
“我们是对手,不是情人啊。”
人后的你侬我侬,Omega从未当真。
裴恩秀当众示爱,她转身就跑。
*
魏梨被植入了无条件服从程序。
裴恩秀让她跪,她就不能站。
众人皆知裴恩秀丢了面子。
更猜魏梨不会好过。
Alpha的报复,Omega受不住。
可昏暗的房间里,无人得见的隐秘处。
Alpha跪在Omega脚边。
“魏梨,我命令你爱我。”
【钓系美人,伪白花真疯批Omega(魏梨)X斯文败类,搞纯爱但疯狗Alpha(裴恩秀)】
————
第105章番外·大婚
今年的雪,下得尤其大,瑞雪兆丰年,四季如春的凰药谷,竟也落满了白雪。
是个喜庆的兆头。
庭院内外,都贴着“囍”字,挂满了红绸彩缎,雕刻着金凤的花烛成双成对。
明日,就是时璎与寒止的大喜日子。
远天缀着几颗白星,时璎太激动了,独自一人走到花田边平复心情,她遥遥望着被浮云半遮半掩的明月,眼神温柔,笑意愈浓。
马上就要真正成家了。
是和寒止,和她最爱的女人。
时璎根本冷静不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将喜服穿上。
一阵凉风拂过花田,带起淡淡的清香。
“时璎。”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时璎猝然回头,只见三步之远,静静立着一个女人。
她的模样,同寒止有七分相似。
同样精致的眉眼,明艳动人,根本不需要多看,时璎就认出她是谁了。
“寒……”她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您是?”
黎荼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瞧出来了嘛,怎还明知故问?怕冒犯我?”
“嗯……”不论是人是鬼,见到爱人的亲娘,哪儿有不紧张的,好歹是做过掌门的人,居然也结巴了,“我……您……”
“行了,我就是来瞧瞧你,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也就当你是我女儿了。”
黎荼走到时璎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
“欸、欸……”时璎脑子转不动,愣愣地喊了声:“娘。”
“哈哈哈——”
黎荼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做安抚,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时璎一瞬惶恐。
“我什么都知道,你同寒止之间发生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我今夜来,只为一件事。”
时璎虽心虚,但也没有解释,更没有狡辩。
“是我对不起她,您但说无妨。”
黎荼沉默片刻,“我没有福气,不能陪着寒止,看她长大成人,你替我,多爱她一分,好是不好?”
听到爱人的姓名,时璎比黎荼先酸了眼眶。
别说一分,就是十分,她也掏得出来。
“我会的,我会好好爱她的。”
“好。”
黎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白色的身影缓缓消散在夜色里,恍惚间,时璎仿佛看到了寒止的笑脸。
身后传来脚踩碎雪的声音。
“时璎,我好看吗?”
寒止偷偷把凤冠戴上了,金灿灿的冠饰,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
“好看……”时璎摸上她的脸颊,“我好喜欢你。”
寒止笑弯了眼,蹭了蹭她的掌心,“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吗?”
“是啊。”
时璎是真的恨嫁。
***
日光落在彩绸上,仿佛撒了层金粉,白雪之间艳红夺目。
“你……”叶棠步过时璎身边,实在忍不住了,她笑道:“脸快赶上衣服红了。”
晚渡紧随其后,她抱着青鞘长剑,笑个不停,只说:“您……您别抖了。”
朝云从旁探出一颗脑袋。
“你们别说了,再说,时璎姐姐就得钻到这个地缝里去!”
她故意放开了声音说,坐在中正主位上的戒真摇头暗笑。
做了十几年的掌门人,如今剩的那点儿从容伪装,全被通红的脸暴露了。
黎蘼见时璎垂在身侧的手不停发抖,索性站起身直接将它抓了过来,宽厚的手掌常年摆弄花草,略微粗糙的感觉莫名叫人心安。
“待会儿北边乐声起,就到你进红花轿子了,切记,轿辇停下后,要等乐声结束,再掀帘子。”
黎蘼小声叮嘱,但转眼就看到时璎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能无奈一笑。
既是两个女人成婚,旧礼便多有删改,如今两人都上花轿,围中正院绕行一周,而后由时璎掀帘,携寒止共同进堂。
浮云游散,金光初现,北边的礼乐声高响,时璎也进了花轿。
烟火噼啪炸响,红炮爆竹间管弦不断,中正院不大,两台花轿同时停下,相距不过三步。
风吹帘动,两块红轿帘同时翻扬,时璎晃见了乖乖坐在对面,上顶盖头的寒止。
掌心出了汗,她怕蹭坏了喜服,只能攥紧了绸花。
礼乐声停了一瞬,时璎半只脚就已经踏出去了,谁料,这一停只是高潮的铺垫。
婚宴请的人不多,四方宾朋都是熟人,见那半只悻悻收回的脚,一时笑声不断。
太恨嫁了!
寒止同样煎熬,盖头挡住了视线,她只能看到红色的绣花鞋。
突然,乐声就停了。
寒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听到了掀帘时,铃铛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脚踩积雪的响动,而后是……
是时璎靠近了。
寒止感受到了她越来越近的气息,就在一帘之外。
怎么还不掀开?
时璎手抖得厉害,第一下抓帘子没抓到,第二次才揭开。
日光落到轿辇里,寒止轻轻抖了一下。
她知道,时璎就在眼前。
“寒止。”
时璎的声音也在抖,抓着绸花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暴起的青筋,每一根都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紧张。
她酝酿了片刻,本来该说的是——我娶你,可好?
等她开口,却成了——
“我嫁给你,好不好?”
寒止愣了一下,当即揭开盖头,爱意难藏。
时璎将半身探进了轿子里,没人看得见里头发生了什么。
寒止勾住她的脖颈,径直吻上了她的唇。
大胆又果决。
“好啊,我娶你。”
时璎也笑,只是在看到寒止细细扑过脂粉的脸颊时,立刻湿润了眼眶。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打粉描眉吗?”
“他们都说这辈子走得风光,下辈子就不用再吃苦了,我也想风风光光地走,我这辈子太疼了。”
“太疼了啊……”
往事涌上心头,时璎再一次心疼了。
寒止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变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默默地帮她揩掉了淌下来的泪珠子。
时璎握住她的手,拉到了自己唇边。
她吻住寒止湿热的指尖,须臾才整理好心情。
时璎重新帮寒止搭好盖头,爱人的吻扫去了紧张,时璎不再发抖了,她将绸花递给寒止,将人拉了出来。
两人并肩而立,朝着喜堂走去,喊礼奉词的人激情澎湃,时璎脸颊上的红晕褪净,眼眶又红得彻底。
闪烁的泪意被她隐去大半,她目光柔和,情深一往,正红色的喜服衬得她英气不凡,收腰的设计更凸出了她的身高腿长。
两人的嫁衣,设计不同,寒止的则更偏柔美,喜服色正,瓷白的脖颈与莹润的颌周在摇摆的盖头下若隐若现。
朝云想仔细瞧瞧寒止。
姐姐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天底下顶好的美人儿。
晚渡勾住她的脖颈,“你眼珠子都要黏在师姐背上了,仔细师父扒你一层皮。”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朝云拍掉她的手,“你能不能别老把姐姐当师姐啊,听起来活像是师徒之间……啧……有伤风化……唔!”
晚渡抓起一颗甜枣塞进她嘴里,“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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