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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玄幻灵异)——七寸汤包

时间:2023-11-02 12:41:49  作者:七寸汤包
  江黎声音很轻,像是问句,却又是肯定的语气。
  四下无人亦无声,奚迟听得很清楚。
  他顿了几秒,回了两个字:“没有。”
  也就是这短暂停顿的几秒,给了江黎答案。
  那句“回五楼睡”从医务室门口那条暗廊上一路被带回403门口这片角落,路上没人再提起,但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
  江黎没犹豫,看着身旁的人开口:“没赶你。”
  “让你去五楼睡是怕吵到你。”
  “想让你回去好好睡。”
  许久未有人走动,走廊灯亮了又熄。
  奚迟又停顿了几秒,慢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都是沉默的几秒,但意思截然不同。
  江黎听明白了那句“知道了”的意思,无声地笑了下。
  “手。”奚迟抬了抬手腕,示意江黎松手。
  松手的瞬间,江黎听到一句“没生气”。
  门被推开,奚迟径直往屋里走,顺手开灯。
  江黎关上门,却没多走两步,就靠在门边看着奚迟:“没生气?”
  奚迟把用来挡雨的校服外套放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他真没生气,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是觉得江黎这种“怕吵到”的念头有些……
  “你不舒服,再怎么折腾,也就一个晚上,你也怕吵到我,”奚迟抬眸认真看着他,“一样的情况,神魂不稳甚至更……”
  江黎忽地开口:“不一样。”
  奚迟思绪骤然被打断。
  不知是夜深还是那身黑色t恤映衬,江黎眸色显得有点深。
  他头发、手臂都沾着水痕,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汗,明明发着热,整个人却像一块薄冰,不住往外冒着点凉气。
  奚迟:“什么不一样?”
  江黎视线掠过奚迟颈侧,只一瞬,又很快离开。
  “情况不一样。”他淡声说。
  江黎看着位置上的人。
  奚迟因为症不留这,是怕麻烦他。
  但他不是。
  他不想把人留下,不是怕麻烦他,是怕吓到他。
  情况不一样。
  奚迟一时没能明白,有些追根究底的意思:“哪里不一样?”
  江黎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他径自走到衣柜边:“没哪里。”
  “很晚了,去洗漱。”
  奚迟被推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门关上,江黎才靠着床铺护栏,勉强松了点神。
  身上热意还没消,烧得整个人昏沉一片。他垂着眼皮,转了转手腕。
  原先戴着念珠的位置空落一片。
  浴室响起水声,江黎抬眸往那边扫了一眼。
  在水声和雨声音交织的响动中,江黎想起奚迟最后问的问题。
  哪里不一样。
  他应该不会想知道的。
  已经夜深,想到江黎同样也要洗漱,奚迟最终没再多问。
  之前已经洗过澡,身上也没出汗,奚迟简单冲了一下,把位置让给了江黎。
  江黎洗漱完,推开浴室门走出来,奚迟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像是在敲字。
  他没盖被子,床铺也很整齐。
  “很晚了,快睡。”江黎出声提醒。
  江黎话音刚落,奚迟手机“嗡”的一声响,很明显的信息传送声。
  江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扫过墙上挂钟,已经将近4点。
  “在聊天?”江黎问。
  奚迟点了点头:“很快就好,你先睡。”
  两人都没再说话,江黎熄了灯,上床。
  寝室被黑暗笼罩,只有奚迟手机屏幕发出一点浅弱的光。
  和桑游那一场架收效甚微,身上热意仍然很重,以至于江黎几分钟后才缓过神,听到那边的声响。
  像是椅子搬挪的声音,奚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
  江黎睁开眼,抬手正要去开床头的夜灯,耳边便响起奚迟干净的嗓音。
  “不用开灯。”
  “你好好睡。”
  声音离得格外近。
  “啪嗒——”一声响,夜灯最终还是被打开。
  江黎看着搬了张椅子坐在离他床铺几步远的奚迟,猜到了他的用意。
  “打算坐着守一晚上?”
  奚迟想起刚刚校医给他发的信息。
  ——他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晚上必须多留意一下,也是我的问题,当时应该直接留他睡医务室的,这么大雨来来回回也折腾,既然回寝室了就麻烦你多照看照看,如果体温没有降,可能得上钟山。
  生长热问题可大可小,严重点甚至会影响到神魂,金乌显然是前者。
  之所以搬张椅子坐着,是因为江黎觉浅,上下床动静吵人是一回事,奚迟也担心晚上去探体温的时候惊到他,不如提前告知。
  “4点了,没一晚上了。”奚迟变相承认。
  江黎又好气又好笑。
  他也知道已经四点了。
  江黎猜到了用意,也猜到了来由:“校医说什么了。”
  奚迟对江黎猜到校医的事并不意外:“你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我不放心。”
  江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微微弓着身,肩线却绷得有些直。
  在奚迟开口之前,他想了很多种说辞。
  心因性发热不是第一次了,他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处理,甚至知道到什么程度要上钟山,无论校医说了什么,他都能找到应对的说辞。
  但奚迟说的是“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
  只是换了个主语而已,这些话忽然都说不出口了。
  江黎沉默良久。
  屋外是如瀑的暴雨,打得满地潮湿。
  屋内是一室静寂。
  黑暗滋生出的晦暗情绪轻而易举将所有理性、所有薄弱的意志力和所有“应该”盘剥殆尽。
  江黎忽然懂了那句夜深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由“心”主导,而非“脑”的真正含义。
  奚迟听见江黎叹了一口气,很轻,然后他说:“去拿被子。”
  奚迟所有没来得及说的医嘱被这句“去拿被子”尽数吞没。
  奚迟:“…什么被子?”
  窗外雨声密织成网,江黎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轻淡。
  “不是要守么。”
  “躺着守和坐着守没什么区别。”
  “上来。”
 
 
第33章 “认床么”
  不知道是那句“躺着守和坐着守没什么区别”太有说服力,还是江黎侧身让出半个床位的动作太自然,等奚迟真正意识到“躺着守”这三个字的意思的时候,已经带着被子站在了江黎床前。
  奚迟没动,江黎抬手接过被子,他没看奚迟,只在把被子随手放在床上的间隙,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枕头用自己的还是我的。”
  奚迟下意识朝着床头的位置掠了一眼。
  江黎只有一个枕头。
  奚迟:“。”
  “我去拿。”
  “嗯。”
  奚迟转身将搬来的椅子放回桌旁,又带着枕头站在刚刚站的位置上,但也只站在这,没再靠前一步。
  房间里只剩下小夜灯贫瘠的光线,“照拂”范围极其有限,但还是照出两张床铺现有的模样。
  拥挤,冷清。
  直到自己床铺彻底空掉的这一刻,奚迟才在这个“事故多发”的深夜找到一点实感,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是从哪句话开始忽然变到要睡一起的?
  可床上的人显然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江黎掀开被子,往床尾的方向坐了坐,将位置留得更空,有些散漫地开口:“在罚站?”
  奚迟:“……”
  “认床么。”江黎又问。
  奚迟:“没。”
  江黎“嗯”了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之前也睡着了,应该能习惯。”
  江黎话音落下,奚迟才想起昨晚神魂不稳睡了江黎床的事。
  他顿了下。
  昨晚占了江黎的床是神魂不稳,事出有因,今晚是江黎内生热需要照看,也是事出有因,想到这里,奚迟忽地卸下那些不自在的劲来。
  他看着江黎把他的被子放在里侧,开口道:“被子放外面吧,我睡外面。”
  江黎没应,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坐在床上借光看着站在床铺前的人。
  江黎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
  也不知道沉默的这一两分钟里这人在想什么,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自己把自己“安抚”好了,整个人松下神来。
  江黎没说话。
  原本他该乐见其成的,可现在——
  江黎看着眼前人放下枕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莫名有些头疼。
  奚迟说:“两个人会有点挤,你睡里面。”
  江黎正坐在床尾的位置,前头床身空出来一大截,倒也方便,奚迟顺势俯身正要去扯自己的被子,小臂忽然被江黎拉住。
  奚迟:“?”
  江黎言简意赅:“进去。”
  奚迟和别人睡一张床的经验为零,怕挤到病号,想了想,说:“我睡相不好,容易……”
  然而病号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时间。
  江黎直接扣着力道拉着奚迟小臂往里头轻轻一带,不由分说:“你睡相很好。”
  “进去,手上都是凉的。”
  等奚迟反应过来,抬眼已经是江黎上铺的床板。
  夜灯的光亮透过上铺木板的缝隙散出去,像开了几扇极其狭窄的窗。
  奚迟感受到身旁很轻微地陷下去,江黎躺了下来。
  “熄灯了。”江黎轻声说。
  奚迟“嗯”了一声。
  江黎抬手,最后一点光亮被没收。
  四点的暴雨夜,透进来的除了凉意就只有淋漓的黑暗,没有一丝要天亮的意思。
  身旁躺了一个人的体验很陌生,未知的外界人、事似乎要将所有感官感受无限放大,在这个深夜。
  奚迟一偏头,借着眼睛习惯黑暗后隐约能看见事物轮廓的时间,往旁边看。
  江黎侧身躺着,背对着他。
  两人中间隔着两条被子,还有小半臂的距离。
  山海宿舍床铺不算小,但也没那么有余裕,在躺下两个人之后中间还能隔出这么大空间。
  “江黎。”奚迟在黑暗中喊了一声。
  “嗯。”
  “中间位置还很空。”奚迟说。
  江黎沉默几秒才回道:“不用,快睡。”
  奚迟没再说话。
  江黎正要闭上眼睛,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紧接着,他身后的被子被人朝里扯了两下。
  动作不大,但意思很明显。
  奚迟的声音同时响起:“太靠外了,下铺没有护栏,你这样我没法睡。”
  江黎忽然后悔让人过来了。
  更准确说,是后悔把人留下了。
  感受到身后人要起身的动静,江黎最终妥协,翻身往里靠了一点,将奚迟的手重新压回被子:“被子盖好,安静躺一会就能睡。”
  江黎声音很轻,伴着雨声,莫名显得泠泠,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但气息却是极尽熟悉,奚迟慢慢闭上眼睛。
  “有不舒服记得喊我。”奚迟声音已经带上明显的睡意。
  “嗯。”
  江黎听着奚迟安静下来,听着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听着他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换成面朝着自己的姿势,才重新侧过身。
  寝室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无声走着表,眼前除了暗色什么都看不见,可江黎还是直视着前方出了片刻的神,良久,他揉了揉胀疼的额角,正要闭眼,身后那人却忽地往前一靠。
  下一秒,肩胛的位置忽地传来一阵热意。
  江黎一怔。
  不知是感觉到冷下意识向热源靠近,还是习惯于这种距离,奚迟半埋在被子里,额头却轻轻贴了上来,用一种近乎依赖的姿势。
  江黎一瞬间失神。
  若木清浅的气息从身后细细密密传来,将四周萦绕得很满,却再不复之前那样带着“冲击力”,它不疾不徐温温和和淌着。
  可能是深夜不清醒,也可能是烧得不清醒,江黎没了抵抗的气力,放任倦意和陌生的心悸交错。
  他闭上眼睛。
  -
  奚迟被身侧翻身的动静吵醒。
  许是因为心里挂这事,这一觉他睡得很浅,醒来只恍惚了一会儿,下意识抬手去摸江黎的体温。
  天还没亮,窗外雨声依旧不歇,单调滂沱的声音,极致催眠的天气让本就满是疲劲的身体轻易松懈下来。
  奚迟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只凭着本能伸手去探江黎的体温。
  江黎刚开始没管。
  他睡了多久,就做了多久的梦,梦境乱七八糟,从雾雨朦胧的深山到医务室门口那条昏暗的走廊,再到教室水涔涔的窗户,最终一切定格在奚迟颈侧那颗红痣上。
  江黎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累过,零碎却又冗长的梦境余劲甚至比睡意还要长久。
  所以在奚迟抬手过来的时候他选择放任,直到——
  奚迟手指贴在了他下颌的位置。
  奚迟像是累极,手指没施一点力,软得不像话。
  江黎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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