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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约会(排球少年同人)——徐端午

时间:2023-11-03 08:13:47  作者:徐端午
  宫侑还没叽歪完,佐久早一弓身子挺起来,把他顶下去了。
  佐久早圣臣看着比宫侑纤细点,但他是个狠人,不会像宫侑那样舍不得用劲儿,这一下就把宫侑顶了个四仰八叉,从床边摔下去了。
  「痛……!」宫侑眼泪汪汪地捂着鼻子,还没爬起来,就被佐久早一脚踏住肩膀,死死踩在地毯上。
  宫侑向上看,只见佐久早的脸在一片阴影里,黑黑的眼睛没有半点反光,冷冰冰睥睨着他。他知道佐久早生气了,顿时更加委屈:不仅是不让碰,连想想都不可以啊,好过分,佐久早眼里他算男朋友么,还是只算个听话的飞机杯?
  阴沉的佐久早向前一步,一脚在宫侑肋边,一脚踩在了宫侑脸旁,甚至踩住了他的头发。
  含着一泡眼泪的宫侑不敢说话了,他小心地摸上佐久早的脚踝,低声道:「有话好说嘛,我也没非得要上你……」
  佐久早的脚白而瘦,皮肉细腻,指甲修得整齐干净,但它是微凉的,就像它不近人情的主人。那只脚挨着宫侑的脸颊,移下去,踩住宫侑胸口,踩得他喘不上气;又移上去,轻轻踩住了他的喉结。
  「呃……」宫侑有点缺氧,他是真害怕了,「臣臣……?」
  佐久早圣臣垂手站着,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俯视宫侑,沉默许久才开口:「我看你很羡慕宫治?」
  宫侑费劲地咽了口口水,喉结在佐久早修长的脚趾下滚动了一下,他声如蚊呐:「不可以羡慕吗……」
  佐久早脚下突然用了力,宫侑的呼吸彻底卡住了。
  「是么,就这么羡慕他的话,」佐久早说,「你怎么不自己去追角名伦太郎?」
  ***
  角名是被会所的代驾司机送回公寓的。
  他很久没体验过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了。今天确实是又参加队训又半夜约会,只是对于擅长超长续航的角名来说远远不至于耗尽体力。——可他今天真的累,累得不敢自己开车。
  进了玄关,角名脱掉鞋袜,就赤着脚定定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自己要干嘛。——哦,要洗澡。对,洗澡。他脱了衣服,又定在浴室门口的洗衣篮旁边,迷茫很久自己要干嘛。——嗯,洗澡,先洗澡。花洒拧开了,没拧对方向,出来的是冷水。
  被冷水兜头一浇,角名才一个激灵醒过来,啊内裤还穿着。
  他双手抱着肩膀,慢慢蹲下去,把脸埋进膝盖,自语道:「唉……我在做什么啊。」
  上一次像这样失控地喜欢一个人,难道是有什么好下场么?为什么多活了这么些年头,还是没长大,还是像多年前的小鬼一样管不住自己。八年前,他勉强能怪罪自己年纪尚小,被荷尔蒙控制了神经,被稀世罕见的美毁灭了心智。可是现在呢,不是什么都还没变吗。
  角名想不出自己拥有些什么,能够去兑换到健全的爱。
  他倒也不是看轻自己,又或有什么自卑情绪,并不是这回事。角名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保持着适当的一点自恋;他形象不俗,既健康又宜人;也受了不错的教育,事业顺利,口碑清白被人尊敬。可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在平均水准之上,也只是个普通人。大概并没有多少他人无法取代的部分。
  普通人的爱,又怎么能换取百年难遇的爱呢?
  所以当年他令宫治失望了,现在也早晚让另一个人失望。
  角名被冷水浇得浑身冰凉,似乎才终于是把他从木香盛开的花园里带回来的、被Itsuka引燃的火焰浇熄。
  角名站起来,麻木地洗完了这个澡,然后回到房间,躺平,拿出手机,打开黑屋约会的APP,进入了注销程序。
  到此为止,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角名想。
  偏偏这时手机一震,消息窗格从上方弹出来,是Itsuka。
  角名吓得手忙脚乱,抓了两下手机还是掉下来砸在他的脸上。角名一下翻身坐起来,紧张地查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注销了账号,发现自己的手指刚才没来得及按下去,账号还在。他松了口气,点开Itsuka的信息。
  Itsuka:「伦已经安全到家了吗?」
  角名注意到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Rin直接变成了伦(字面),他今天真是全方位地体验了这个人的大胆强硬和戳弄别人底线的本事,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到家了,谢谢关心。」角名回道,「Itsuka桑也早些休息。」
  Itsuka:「今天的我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吗?非常对不起。能请求你再一次原谅我的失礼吗?我并不总是这样着急和激进的。只是今天我知道,伦竟然像那样,深沉、纯粹地爱着某个人,我实在是嫉妒了。看起来他并没有学会珍惜这些运气,伦直到今天都还将他当做理想,他怎么配!」
  角名想让Itsuka别说了,自己不打算讨论那个人了,但手指在输入界面划了几次,仍旧无言以对。
  信息还是接连发过来:「角名伦,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虽然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意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又或者只是寻求支撑你的伙伴,我都希望那个人是我,我想要从你手里得到这个机会。」
  角名的手指停住了。
  Itsuka问:「下一次,你还会来见我的对吗?请你一定来。我无论如何都需要再见到你。我把表格里的许可选项全部为你打开,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想看得多仔细都可以,我对你没有保留。我的过往,我的秘密,我的心情,我的缺点和丑陋之处,都可以被你检查。
  ——只是请你一定要来。」
  角名隔了很久才回复:「Itsuka桑,为什么?我这里到底有什么是你寻求的?」
  「没有,角名伦,没有。」Itsuka回答,「只有你而已。」
 
 
第16章 诱捕
  接下去几日,角名没再收到Itsuka的信息。
  他在房间里看书,听歌,吃了很多冷饮,始终无法平静。不过,他也暂时没再考虑将黑屋的账号直接注销了,毕竟这样太没礼貌,他二十好几的一个人,总不能像小孩子一样突然将做到一半的事情截断吧——善始善终很重要。角名这样对自己说。是的,非常重要。
  角名决定,至少在下一次黑屋约会时向Itsuka说明白自己的状况,和现在自己不适合进入一段关系的理由。
  不是Itsuka不好,而是他太好。角名做不到为了覆盖另一个人的痕迹而利用这样的Itsuka。和Itsuka短短的几次会面,角名已经得到了太多;得到自己还是个活物的实感,得到梦魇以外的深眠,得到向前走的可能性。他何德何能再向Itsuka索取更多?
  ……像这样下去,我就要付不出足够的代价了。角名想。
  下次的黑屋约会将是最后一次,关于这个决定角名还是觉得应该对宫侑告知一声。不管他们平时是如何像对待狗屎一样地对待对方,角名一直明白自己和宫侑这两坨狗屎之间的情谊货真价实。角名感激宫侑,一直以来没有放弃过向自己伸出手。——虽然结果并不总是奏效,但角名还是想告诉宫侑,他是自己遇见过的最棒的狗屎。
  以上所有「狗屎」须手动替换为「朋友」。
  愿狗屎长存。
  奇怪的是宫侑一直不接角名的电话,角名不得不发去了邮件,只得到简短的回答,说他知道了;角名只需要按时到会所找负责人即可,一切都有安排。
  角名皱起眉头,因为这封邮件显然不是宫侑亲手回复的——邮件的格式太正式,措辞太礼貌,内容太条理,表情符号也太少,而且没有错漏字。
  是佐久早么?角名有理由这样怀疑,并对宫侑的状况生出一丝担忧。
  这之后角名给宫侑发去的简讯都石沉大海。尝试着联系佐久早圣臣,佐久早只回复了一次,回的一句「知道」。——角名问的是「你是否知道宫侑现在人在哪里」,什么叫「知道」?但再问也没有别的回音了,角名还从这种缄默之中感受到了佐久早莫须有的敌意。
  于是角名向同在EJP的队友、可靠的前辈、佐久早圣臣的从兄弟——古森元也发去了「问候」:快去看看你家表弟他还好不好,听说佐久早骚扰阿德勒的牛岛若利,被人家二传影山追着咬,最近闹得不太好看,要不要过问一下呢?
  这事也算不得完全是角名编出来的。
  他想着如果约会结束为止还是得不到宫侑的消息,可能就要报警了。
  ***
  最后一次黑屋约会被安排在了这个周五早晨六点十五分。
  这个时间「约会」确实相当奇怪,但鉴于是角名自己把所有可能的时间表都调整为可用,也就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他只想快刀斩了这些乱麻,好回到自己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的日常中去。
  这就是他们的尾声了。
  想想八年前,他和宫治也是这么结束的,并非由于惊天动地的不可抗力,而是由他自己亲手、轻柔地、快速地、干净利落地掐断。
  很痛,还流了点儿血,可是你看,那就是如此细弱的一样事物,仅仅用两根手指,就能完全从身上掐下来。角名不敢说自己还能回到爱情发生以前的模样,但他竟是没有后悔过的。他至今仍觉得那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是这个了不起的选择令他避开了更可怕,更难以承受,更具毁灭性的其它可能。
  其它可能都是什么呢?角名想不出任何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了。
  幸好,他还记得绝不强求。
  当日六点出头,天色都还未完全亮起,看来很快又要下雨,湿润的云低低压着模糊的山景。这种灰色令角名想起故人的眼睛,安静剔透,难以琢磨,冷淡而又略带柔情的浅灰色。角名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能看到那双眼睛了,他早就失去了年少时无畏的气魄,敢不顾后果地与它们对视,弄得自己心猿意马,而后难以自拔。
  如果再给他一次那样的机会,他是断断不敢的。
  在雨前轻微的凉意之中角名抵达了会所主建筑。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早,这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人,门口等待他的只有熟悉的负责人。负责人认得角名,知道他不是新客,也不必再重复黑屋的规则,只是把他领到了上次来过的等候区,留下一句请您稍候,就带上门离开了。
  等候区之后角名一个人,及地的窗帘半掩着占据整墙的落地窗,窗外天色黯淡,窗内别致的灯具都沉睡着,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且没有一句解释。
  角名在书架前踱步,意识到这样暗的环境里什么都看不了,他刚要摸出手机查看时间,耳边就听到来自四面的轻轻的「喀嚓」声。角名环视四周,长方形的等候区域除了一面观景用的玻璃墙,另外两头各有一扇双开门,对墙还有两扇通向走廊的门,那些轻微的声音是门锁被扣上所发出的。
  角名明白过来,今天,等候区就是他们的「黑屋」。
  ***
  六点十二分,落地窗外滚起第一声闷雷。
  角名坐在靠着书架的沙发里,听到其中一扇门从外侧解锁,接着进来了一人。负责人并没有带路,角名看到对方是手上还拿着卡,竟是直接刷进来的。
  室内仅有落地窗外被窗帘掩去大半的天光,暗得凄凉,但角名在这样的混沌中还是一眼认出了Itsuka。那个身影很高,很挺拔,像落落一座青山,很难很难被认错。
  我是何其有幸,拥抱过他。角名这样想。
  门在Itsuka身后重新反锁了。锁芯发出的细小声音这次却没由来令角名心里咯噔一跳。进来的人还在门边站着,远远地与他隔着大半个等候室,没有温柔的问候,没有热切的试探。
  啊,他今天和我一样,并不是来约会的。角名这样想。
  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发出声音。
  角名注意到Itsuka还带着和先前一样的遮住上半张脸的茶番狐狸面具,于是想到自己也还戴着口罩,只觉得实在很怜。两个假惺惺的遮掩着真面目的人,居然能动了心,又即将结束这场意外,整个过程简直虚伪得像一个笑话。
  于是角名抬手解下了口罩,随手放在沙发旁的矮桌上。
  我本人是谁,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也不重要了。角名这样想。
  「角名伦太郎,我可能早该这么问的。——当你不说话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门边的Itsuka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清晰,语调不紧不慢,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色色的,甜甜的,带着像是探究他人反应一般,独特的停顿。
  角名的手指都凉了。
  「你不说出来,就不能被人理解到。」Itsuka说,「我很喜欢你,但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突如其来的不客气的话让角名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说:「抱歉,我不是有意这么失礼,刚才没有好好打招呼——」
  「我倒是宁愿你对我失礼。」Itsuka打断了他,「我需要你的招呼么?我宁愿你冲我尖叫、咒骂、发火、哭泣;冲我污言秽语、无理取闹、拉拉扯扯和拳打脚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想要些什么?至少让我听见,让我看到。——所以你今天能说点儿什么吗?不是你的礼貌,不是你的克制,也不是你的小心谨慎。说点儿失礼的,你认为不该对我说的事情。」
  今天的Itsuka咄咄逼人,角名总觉得自己在哪里曾体验过这种咄咄逼人,让他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躲到墙壁的另一边;但他知道自己今天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Itsuka桑,我为自己的不善言辞抱歉,很多时候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觉得有必要说罢了。」为了显得更有诚意,角名站起来,向着等候区中心的沙发走过去,「我对Itsuka桑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我大概,不适合比现在更加亲密的关系了。」
  远远地,角名听见Itsuka叹了一口气:「没有期待,是啊,你对我从来就没有期待。究竟是我不配被你期待,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你觉得不该对我有期待?我以前想不明白,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我只能选择问你。」
  角名坐进区域中间相对摆放的沙发里,脊背挺得笔直:「不是这样的,Itsuka桑千万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因为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情况,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真的吗?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吗?」Itsuka说,「角名伦,你敢说和宫治也没有关系吗?」
  骤然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角名整个人震了一下,从心脏沿着四肢开始发麻,他的手心完全凉了:「Itsuka,你……你调查我了?」
  「你要叫我Itsuka到什么时候?我很难认吗?很难猜吗?我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停止自欺欺人?」Itsuka突然提高了声音,他说着掀掉了脸上的面具,啪地甩在脚下,单手撸了一把被带乱的短短的前发,迈步离开门边的阴影,带着这处仅有的微光,站在了角名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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