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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被赵睦抓出来的陈年旧事,是上官霖甫年轻时,趁醉酒欺辱了一位当垆卖酒的酒家女,还因对方反抗而一怒之下划花女子脸,后来用权势与几个银钱把事平下。
  那女子至今未出嫁,父母年迈,她因大龄不嫁而被当家兄长撵出家门,如今独个在汴都城外经营个小茶棚,勉强糊口。
  上官霖甫一时兴起却毁了那女子一辈子,这个错,永远不会因为时间逝去而消灭。
  上官夫人冷哼:“老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忠肝义胆偏帮他,连你亲舅舅你都要捅一刀,我这是生养了个什么小畜生!”
  赵瑾低低头,默然挨下母亲骂。
  “罢了,”面对这般没棱没角的儿子,上官夫人感觉自己是一拳头捶在棉花里,道:“为娘听说,是老大把你舅父救护下来的,虽不知老大能护你舅父什么,但若果真是如此,娘不该误会你长兄的。”
  上官夫人想从儿子嘴里套话,套套赵睦究竟护了她哥哥什么,她总是担心,赵瑾赵珂兄弟俩老实巴交,会被老大那个莲藕成精的小王八给骗去。
  赵瑾仍旧恭敬端正地坐着,莫说身形不变,连说话快慢和语速语调都无有丝毫变化:“长兄事大理寺,他的具体差事儿不得而知。舅父关押在大理寺,至于涉何案何罪要等大理寺张榜公布,倘母亲实在关心,何妨去问问父亲?”
  上官夫人:“……”
  问主君,那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夫人心中哀嚎,自己这是养了个儿子么,这是养了个小祖宗,好气哦。这么一对比,发现还是三儿子北疆复最可爱,可惜老三过年替他父兄们回了老家,眼下还没回来。
  稍顿,上官夫人道:“今个你几位表兄弟又来哭穷,我只能再贴他们银钱,年节前后他们已共从我这里讨去数万余两,娘不是富商巨贾,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们把血吸干,儿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赵瑾道:“舅父素来对几位表兄弟不多约束,纵得他们不学无术,若是长此以往,莫说母亲没钱,父亲也会生气,母亲若想解决,最好还是给他们谋个正经差事做,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上官夫人道:“我记得你大哥有位朋友,似乎姓刘,是什么大东家大老板,他手里肯定有许多谋生路子,不然你帮娘去……”
  “母亲莫想那个,”赵瑾冷静指出:“过年时,您曾当着全家老少面,说阿裳做生意这里不好那里不妥,阿裳正是与刘启文搭伙经营的,您觉着兄长会帮您向刘启文开这个口?”
  上官夫人神色变得几分不自然,哼哼道:“那件事,你祖母不是已经当着全家面说过我了,老大还在记仇?他也忒小心眼,亏外头人还说老大是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呢,这点气量都没有。”
  “母亲,”赵瑾提醒道:“彼时您挖苦的是阿裳,非是什么阿猫阿狗,兄长平时脾气好,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上官夫人眼睛转了转,问:“老大是不是看上阿裳那丫头?不然怎么就是底线了,我看老大瞧阿裳丫头那眼神,与你看贱、冬葵,与你看冬葵眼神好不相似呢。”
  赵瑾目光轻闪,道:“无论兄长与阿裳如何,母亲切记莫要有甚想法,阿裳惹不得,否则兄长真会让舅父一家在汴都销声匿迹,若是如此,上官家几代人呕心沥血之经营,可就真要毁于一旦了。”
  人都有不信邪的时候,上官夫人轻笑:“老大再有本事,他不过也只是小小大理寺评事,最厉害头衔无非是开平侯世子,而且你爹说,老大将要把世子印给你,你知道么?”
  说起这个,上官夫人两眼里绽放出热烈光芒。
  “儿知,”赵瑾被母亲反应刺痛,心里生出股浓浓的无可奈何感,轻叹:“母亲切莫以为儿掌世子印后,便会为表兄弟们谋利。”
  上官夫人被看穿心思,不满嘀咕:“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赵瑾饥得有些胃疼,不由催问道:“除去这些,不知母亲还有何吩咐?”
  这是赶人喏,上官夫人悻悻道:“不说便不说,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爹已在为你相找好人家,若你能赶在冬葵生产前娶妻,那么冬葵的娃娃生下来就是嫡子,这对你对冬葵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谁家正经嫁女儿十个月不到就会嫁出去?那将置六礼于何地呢,赵瑾不多辩驳,只起身拾礼:“儿送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赵瑾日记:
小时候,父亲忙于差事无暇顾及家中,大哥不在家,母亲却非要把我和弟弟与大哥比高低,由是对我和弟弟教育总很严苛。
我俩经常因为背不好书写不好字被母亲关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冬葵和我一样年纪,常常偷摸给我们送东西吃,冬葵甚至能看出来我心情好不好,她还会想方设法逗我笑,母亲从来不在乎我和弟弟是否会饿,是否开心。
我与冬葵的故事很长,长到从小到大,我与冬葵的故事很短,短到只有一句话,我真心在乎她。
其实,我少年时和冬葵的那件事,只是我为和她在一起而设下的局,连母亲都上当,可父亲和大哥看穿了我的把戏,他们不过是都没说透。
 
 
65、第六十五章
  且说赵新焕从同林院上官夫人处离开,饭才吃没几口,尚且饥着,心里有些纷乱,独个回书房静坐些时候,又穿上大氅来东边其蓁院。
  陶夫人三餐时间都相对较晚,赵新焕进门时外头天色已彻底黑下,陶夫人这里热饭热菜才新上桌。
  桌上饭食简单,虽非一箪食一豆羹,却也是侯门爵院之少见,简直比松寿堂老太太那里还朴素,跟坐道修仙样。
  而且只有单人份量。
  赵新焕敛袖坐下,瞧着碟子里的煮黄豆沉默片刻,问道:“饭还多么?”
  陶夫人并没有精神头招待主君,如常柔声细语,态度却是疏冷:“厨房此刻已经封灶,只有眼前这点简单素食,定然招待你不周。”
  “阿灼,”忙碌整日的赵新焕内心泛出股浓浓疲惫,“容我张饼吃也是可以的。”
  陶夫人未语,做手势示意洪妈妈,把自己面前粥饼放到赵新焕手边。
  “……”赵新焕静默,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他亲自把粥和饼端回到陶夫人面前,再重新坐回小圆桌对面,道:“不日前渟奴在书房与我长谈,她决定要让出世子印给东归来。”
  陶夫人道:“我知。”
  赵新焕又道:“她找我说交印时候,也说这辈子不打算与人成家。”
  陶夫人道:“我知。”
  赵新焕摆摆手,示意洪妈妈先行退下,陶夫人稍微点头,洪妈妈欠身离开。
  待屋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屋外是亲信在守,赵新焕道:“渟奴不能不成家,否则光是老家那边都没法交代,你想啊,倘老家那边过不去关,将来渟奴拿什么继承宗主位,不继承宗主,届时我们不在了,谁会来为她撑着往后的路?”
  世家大族里,许多事即便是权力滔天者也不能任性妄为,尤其赵新焕还想让赵睦接任他成为下一代赵氏宗主,不成家,无子嗣,那怎么能行。
  陶夫人平静道:“主君休了我吧。”
  “什么?”赵新焕尾音轻颤,平静面容上露出罕见的诧异情绪,右侧眼角不受控制抽动起来。
  好端端作何说起这个?
  陶夫人仍旧平静:“我们离异,于渟奴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独身理由。”
  国朝是有这样旧俗的,父母亲解婚,孩子不好娶妻,没什么人愿意嫁双亲不全的门户,也没别的特殊因由,就是说出去名声不好听,除非双亲是离世。
  “不可能,”赵新焕掌根按住不停抽动的眼角,稍微低下头,笃定拒绝:“你与我是结了发的夫妻,你生是赵家妇,身后也要与我同穴眠,我们不可能解婚,无论什么理由。”
  “渟奴一定会娶妻的,”顿了顿,赵新焕道:“这几年来,我已为她精心挑选出几户人家,门势低也无妨,清流人家更好,你与我一起再劝劝渟奴,只要她肯点头娶妻,一切都好商量,阿灼,我们还有很多办法,绝不至于走到需要你我解婚的地步。”
  “与渟奴无关,”这一刻,陶夫人心如死灰:“是我实在过不下去了。”
  赵新焕深深吐纳几息,努力把情绪恢复平稳,舌根发苦道:“是发生何事?你先与我说说,阿灼,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生聊聊,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摊开来好生谈谈。”
  小饭桌对面,陶夫人紧紧捏在宽袖里的那双手,随着提出解婚而终于松开,人也跟着舒出点气,似乎郁结在心头多年的愁云忽然散去不少。
  云开雾散了,人就轻快了。
  陶夫人道:“起初,我们成亲目的,不过是陶赵两家在逆境中为生存下去,选择了互相依靠,现今贺氏伏诛,上下清朗,我想我们也可以结束了,主君,我把自己赔给你二十余年,还生养了渟奴,看在这个份上,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可好?”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赵新焕道:“又遇见霍如晦了,是么。”
  霍如晦,霍如晦像是根刺,深深扎在他和阿灼之间,二十余年来不曾有一日不在折磨他夫妻二人。
  可现实是,二十余年来,除去领皇帝命和被赵新焕邀请来为陶夫人诊病,霍如晦压根没有在陶夫人眼前多出现过半次,出现了也都是谨言慎行,时刻注意分寸,再守礼不过。
  多年来赵新焕追究的理由,此刻看来显得那样不可理喻。
  失望有时并不需要大吵大闹,彻底失望也只是在某个毫不起眼的沉默瞬间,陶夫人不想再就自己与霍如晦间的关系再同赵新焕多说一字,遂选择再次沉默。
  于陶夫人看来,她与赵新焕间的矛盾并不是由近来哪件事牵扯出来,近来也的确不曾发生过何事刺激她进一步确定和赵新焕解婚的心思,她只是不想再这样和赵新焕彼此折磨下去。
  当年她与赵新焕确实是彼此喜欢,可谁知娶亲在即时,三衙总使上官家忽然跳出来要把女儿家赵家,只因为上官家女儿也相中了赵新焕。
  彼时上官家是贺氏肱骨,开平侯府和陶家都惹不起上官家,而赵陶定亲在先,上官家不好毁人家婚约,偏是既想得名又想得利,遂威逼利诱提出平妻之说。
  权衡之下,开平侯府娶陶氏和上官氏二女同时进门,是为平妻,而陶夫人当初答应赵新焕求娶,不过是因为那句掏心掏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氏父子倒台事尘埃落定,往昔许多不正确的事,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这时陶夫人的沉默在赵新焕眼中正是代表着默认,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便就真笑起来:“我素敬重霍如晦,可没想到她竟还是做出这般卑劣事,二十余年,她可真有耐心,滴水穿石,铁杵成针,这些话一点都不假,二十余年,她霍如晦是拿个挖耳勺在挖,也终于挖倒了我墙角。”
  眼见赵新焕越说越离谱,陶夫人道:“我们的事,又与别人何干?”
  “就是与霍如晦有关!”赵新焕食中二指并起,在桌边用力点几下,强调:“她若真心想你过的好,又何必要在我们成亲前给你说那番话?我且不在乎她性别,好,算她心中悦你是真,那她便能凭此来破坏别人夫妻感情么?”
  赵新焕也算自幼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和事不算少,男男女女间说白不过那么点事,男也好女也罢,都在红尘中,爱意无差别,他对霍如晦并无歧视或轻蔑,他只是无法容忍霍如晦破坏他家庭。
  而当年事真相如何,陶夫人不想再做出没人相信的解释,只觉得和赵新焕压根说不到一块去,心中倦意丛生。
  这些年来,二人间凡有矛盾则都会被赵新焕归结到霍如晦身上去,他认为陶夫人还在念着霍如晦,还想与霍如晦再续前缘,可问题压根不在于此。
  “我们之间的问题,的确出在我身上,”陶夫人道:“是我起开始便不想与人共分一夫,仅此而已,今你不想要与我解婚也好,那便放东归来他母亲回娘家去,府里从此没了西院夫人,我也能与你把往后的日子恩恩爱爱过下去,你以为如何?”
  赵新焕露出痛苦神色,眼角仍有些抽搐:“阿灼,你是在逼我。”
  当初利用了上官家门势,如今上官家失势不好,开平侯就选择休妻,这不是上赶着让天下人骂他么,此诚非常人所为,何况乎朝廷重臣。
  “是呢,”陶夫人坦然道:“被逼的不能光是我,你也尝尝这般滋味。”
  经过渟奴帮谢岍之事,陶夫人欣慰渟奴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那么孩子都开始了自己的精彩人生,她陶灼为何就不能硬下心来再为自己拼一把?
  赵新焕起身,盯着陶夫人而静立片刻,片刻后,道:“你今日被情绪左右了头脑,我暂且不与你分辩什么,你先冷静些时日,待想清楚了,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渟奴的事。”
  说罢,转身走。
  至屋门口又被唤住脚步,是陶夫人在后问他:“阿裳呢,若是允渟奴娶阿裳,会如何?”
  会如何?赵新焕脑子里噼里啪啦蹦出四个字——天子之怒。
  “不可能,”赵新焕头也不回,平声静气道:“阿裳婚事自由,非是你我能插手,翁家闹的笑话已足够,以后只看阿裳自己想法,她与渟奴,只是兄妹,若是渟奴心里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劝她趁早放弃,否则没什么好下场,倘实在闹得难看,谁来都不好收场。”
  “好。”陶夫人道:“我知道了。”
  别人家女儿祸害得,唯阿裳不能伤害——在陶夫人的理解中,开平侯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哦还有,”赵新焕想起件原本打算交给同林院的事:“半个月后,霍家老太太做寿,母亲要亲自去给老友祝贺,你与我同陪母亲去罢。”
  陶夫人如常拒绝:“这种事还是让西边出面吧,说实话她比我更会交际往来,大场面上不会给侯府丢脸。”
  赵新焕道:“上官霖甫还在大理寺收押,往后一些大场面,还得由你亲自去。”
  “我身体不好,”陶夫人仍旧拒绝,肆意破坏着自己在赵新焕眼中温婉贤良顾全大局的形象:“彼时阿裳回来,可让她代替我去,她年纪虽小,待人接物却然很有一套,你可放心,而且,家中无嫡女,让阿裳去,你岂不是更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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