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虐一般碾压着郁凛的敏感点,低下头含弄郁凛的阴茎,前后猛攻下很快就让郁凛射了。
郁凛瘫软在床榻上,失去神智的表情让他浑身都充满着一种破碎感。
他在插入时身下敏感而脆弱的躯体在痉挛中再次高潮,精液从分身的前端溢了出来。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在那张龙凤拔步床上一遍又一遍残忍地侵犯着郁凛,他抬起郁凛的头,手从郁凛流泪打湿的脸颊上一点点滑下来,抚摸过他的下巴,按在了他脖颈上,他在进到郁凛内壁最深处的时候忽然大力掐住了郁凛的脖子。
想到他会离他而去,想到他会成为别人的伴侣,想到他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颤抖,他再也控制不了他那几近疯狂的念头,如果他此生都不能得到郁凛的心,那就让郁凛死在他手里,他宁可要一个死人,他都不能看着郁凛走向他以外的人。
“小凛——!”
噩梦逼近真实那一瞬,顾怀瑾被他自己的癫狂给惊醒了。
他喘着气从大床上坐起来,左手按着眉心,手掌的阴影遮住了鼻梁和大半张脸,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那一丝惊悸仍未散尽。
深黑的发丝从他耳边凌散下来,几乎失去血色的双唇轻微张开着,锋利苍白的侧脸慢慢低下来,目光没有焦点的坠落。
他庆幸于那是一场梦。
又懊恼于那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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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凛的婚讯公开后,许久没有露面的沈月白再一次出现在了郁公馆。
恰逢郁彗生母的冥诞,他带了祭品来为他的姑姑悼念。
“还让你跑一趟,费心了。”看着沈月白敬完香,郁彗站在一旁轻声说。
“应该的。”沈月白转过身,视线从和郁彗的对视中转移到郁凛的身上。
郁凛冲他淡淡一笑。
“他今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一会儿我们自己吃,不用等他。”郁彗满不在意地说,“我去给科里回个电话,凛凛你招待月白吧。”
“嗯。”郁凛轻点头,几人相继从香堂走了出去。
他陪着沈月白在花园里散步,日暮西斜,夕光一缕一缕地投在草坪上。
“我没想到竟然是李深泽。”沈月白忽然说道。
郁凛正扬着头看一只飞进院中的灰喜鹊,沈月白停下脚转身望向他,他也没有马上移回目光。
沈月白看着他轻轻笑起来,问道:“怎么不选我呢。”
郁凛也垂眼笑了,他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再说,我们两个走到一起对两家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增益。”
“是这样吗?”沈月白的口吻像是很遗憾似的。
郁凛没再答话,他和沈月白一起长大,他知道沈月白风雅外表下实际是一副比谁都会玩的本相。
有时候越是自诩温柔的人往往才最残忍,不过幸好,郁凛不是沈月白的目标。
沈月白轻叹了口气说:“你既然说是为了家族那我没什么可争的了,我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
郁凛静静地等他说完。
“为郁家,选他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他望着郁凛,淡笑着问。
那晚直到沈月白走,郁凛都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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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上顾怀瑾已经尽力在避免碰面,可国事当前总有避不开的场合,他坐在七人组的位置上和李深泽同属一道屋檐,如果光想着避,那他不如直接退了算了。
从前他总觉得郁凛太冷,不撒娇,不粘人,为了这点子事他没少找郁凛麻烦,今时今日他倒觉出郁凛冷的好处了,至少在他和李深泽同在中南海、大会堂、九州堂商议国政的时候,郁凛不会眼巴巴地跑来等着李深泽下班。
只要别让他看见他们俩凑在一块儿,他体内的癌细胞都能长得稍微慢一点。
一想到李深泽,他脸上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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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十一月顾怀瑾在繁忙的政务,应酬以及治疗中度过,临近月底二十号那天他接受了内镜下黏膜切除手术。
经过内镜粘膜下剥离术以及内镜下黏膜分次切除术的双重主要治疗,公安大医院首屈一指的内科国医大主任为这场微创术主刀,在静脉全麻术下为顾怀瑾进行了病灶切除。
DUAL刀探进隆起病变的黏膜下层,尖锐的刀尖切开膜层,血红色的病灶体完全暴露出来。DUAL刀在肿瘤底部完整贴合进行通电剥离,在充分切除后开始对创面使用钛夹进行夹闭处理,抽吸胃内出血,取出切除物……
手术过程进行的很勉强,顾怀瑾的情况比早先那次详细检查又差了些,术后禁食禁水,给予止血药物、抗生素及补液。手术当晚他便出现了发热和腹痛的症状,呕血两次,经过专家医疗组的紧急治疗症状有所减轻,在服用了加大剂量的止痛剂后终于进入深眠状态。
昏昏醒醒几十个小时,托药物的福他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在医院里躺了八天,两耳不闻窗外事——这里面自然也有顾清章的意思,顾怀瑾需要完全且充足的休息,他得的癌症不是一场小伤寒。
“霍姆斯军事学院发生自杀式无人机袭击,目前叙官方统计已经造成八十五人死亡,两百七十八人受伤。二十五日加沙地带武装组织爆发冲突,超五百人遇难,一千五百多人受伤,以方展开新一波空袭……”
“外交部的稿子拿来。”顾怀瑾坐在病房里一张不大的书桌后面,揉着太阳穴对他的办公室秘书说。
“在这里。”小秘书踮着脚隔着桌子双手递了过去。
他边看边提笔在稿纸上批改了几个字,改得差不多了,他在下方草签上名:“还有么?”
“没有了,都批完了。”
顾怀瑾把笔递回给他。
护士敲门进来换液,秘书让到一旁去拧笔盖。
冰凉的液体滑进血管里,顾怀瑾靠上软椅的椅背,白色睡衣开衫的扣子松下来,露出恍白的肌肤和微微凸起的一段胸骨。
“还有什么值得听的事么。”他展开手臂搭在椅背上,不太经心地问。
秘书握着笔站在椅子边上目光发愣。
“哦哦……有一件有一件,”他还没见过他老板这个样子呢,脑子里像被什么给晃了一下似的,“现在外面都在传李委员和他父亲的情人有乱伦关系。”
“哪个李委员。”
秘书一脸耿直:“就是李深泽李委员啊。”
顾怀瑾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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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最后一天中央召开常务会议,审议‘关于中央第一届纪律巡视情况的综合报告’。顾怀瑾休养快一个月,钟伯尚底下那些不死心的势力试图死灰复燃,趁着顾怀瑾尚未痊愈,在会上使出全力来责难他,顾怀瑾坐在主要席位上,轻轻搓揉着指尖听着那些人在下面犬吠,等领头的三人把该吠的都吠完了,他勾了下手,把手下武警从暗门传进会堂,随着他指尖所点,那几个被人当枪使的官员被武警官兵从座位上架了起来,铐子一锁,直接押出会堂。
七人组当天共同与会的另一位对此一言不发,他兴许是不想多做文章,到底在七人里他也就是个不上不下的陪衬而已,没那个必要拼老命。
只不过老前辈活成人精了却没看出来,这一场会开下来,真正不想多做纠缠的不是他而是顾怀瑾顾常委才对。
顾怀瑾早就想退场了,他腹痛晕眩,眼前花一阵白一阵的,如果光是身体不适他还能忍,可是下面坐了个谁……他不想他狼狈病痛的模样让那个人瞧见。
终于挨到散场,他右手撑着会议桌站起来,没等会议中心组照例拍完一组合照他就先从主席台后方的侧门走了出去。
四名贴身警卫在徐安等人的带领下替他送完几位重要官员,随后走正门到休息室所在的楼层去与他会合。
为避开人顾怀瑾绕了段路走连廊去往他的休息室,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巧合,趁他落单,方才会堂里某位遭到羁押的官员从属竟然带着人等在此处,顾怀瑾刚从通道里走出来,这伙人就缠了上去,唇枪舌剑地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饶让他给他们一个交代。
顾怀瑾被他们吵得耳鸣头昏,他走在前面,呼吸越发困难,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薄唇紧紧地闭着。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他堪堪地睁开双眼,已经变得模糊的视线里浮现出一记他在梦里才能近距离看到的神容,他脑袋里一片白,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身形停滞猛地向前栽倒过去……
郁凛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步前伸出手臂接住了顾怀瑾倒下来的身体,顾怀瑾失去知觉倒在他肩上。郁凛垂着眼睫看了顾怀瑾一眼,然后缓缓抬起头,神色淡淡地扫向眼前那几个钟家的走狗。
“滚。”他沉声说。
第六十一章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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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局。”
“郁局!我们来吧。”关鸩和跟在他后面的国安部下赶上前来,从郁凛身前将失去知觉的顾怀瑾扶了过来。
顾怀瑾的体温很烫,警卫把他从郁凛身上扶下来时,他的手攥在郁凛的衣袖上。
周遭虎视眈眈的人没走远,顾怀瑾身边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关鸩和其他两人撑扶着顾怀瑾近一米九的身躯,有些吃力地看向郁凛:“郁局,他……”
郁凛侧目看了他一眼,说:“先搁车上去。”
国安五科的人在众目之下把顾怀瑾送到了自家局长的车上。
郁凛从会堂大楼出来,站在车边上拨徐安的电话,他按完一串号码将手机拿起来放到耳边。
已经坐进副驾的关鸩却突然打开了车门,急促地叫他:“郁局!顾怀瑾他……”
郁凛撂电话拉开后排车门,顾怀瑾倒在座椅上,脖子上冷汗直流,在他手上,衣服上都沾着鲜红的血迹,无意识张开的口中仍旧有血一点一点地涌出来。
“我刚关上门,他就喷了一口血出来。”
郁凛扶着车门皱了下眉,他低身迈进车里,对关鸩说:“上车,先走。”
关鸩跟着上了车。
司机一脚油先把车窜了出去,在戒严车道上,关鸩转头替司机问:“是回部里吗?”
“回家。”郁凛说。
关鸩显得有点诧异。
“给孔理打电话,让他来一趟。”郁凛坐在后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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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带着警卫赶到休息室没见着人,打手机没人接,几个人悄默声地找了一圈,最后是在守在楼外的手下嘴里听到是国安郁局把他主子给带走了的消息,他站在会堂外面攥着手机,站了半晌也没想好这通电话到底该不该打。
郁凛到家后没一会儿孔理就来了,背了个贼拉大的药箱,里边内伤外伤用得上的药品一概齐全,郁公馆这几天就郁凛一个人在,他自然而然以为是郁凛病了。
佣人出来接他上楼,楼上卧室门敞开着,孔大夫走进去就看见郁凛站在窗边接电话,他背着药箱朝郁凛眨眨眼,郁凛抬了抬下巴让他往床上看。
这一看,孔大夫这脸上就明显惊着了。
他连肩上那齁老沉的药箱都忘了放,手指着床上那人:“他?!”
“我知道了,先这样吧。”郁凛挂断通话,在手机信件里查找着什么:“他下午吐血了,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将手机里让人查到的医疗记录递给孔理看。
孔理接过来把药箱放在地上,“这是胃镜,CT,PET-CT,血清胃蛋白酶,ESD……”孔理拇指飞快划着屏幕,一张接一张的病理记录跃进他眼里,他敛起神情一抬头,相当正色地朝郁凛看过去,说:“他患了胃癌。”
郁凛沉默地看向他。
孔理说:“这上面的病历显示他不久之前才做了肿瘤剥离和切除手术,这种手术虽然是微创但术后非常容易出现创面出血创面破裂以至于穿孔这种迟发性并发症,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出院的,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是特别理想,术后观察肯定是没到位啊。”
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孔大夫把‘躺在郁局床上的是一个病人’排在了‘躺在郁局床上的那人是顾怀瑾’之前,他脑袋里没多想,马上打开药箱开始给处在昏迷中的病人进行检查。
额温枪和听诊器一起挂在孔理手上,“肺部和脏器这么看应该是问题不大,他发烧了,大概率是有炎症,呕血,发烧,疼痛都是ESD术后很明显的后遗症。”
顾怀瑾仰面躺在床上,腹内渗血的痛让他在昏厥中都不得安歇。
“看他这个样子,我估计他是挺疼的。”孔理说。
见郁凛没有说话,孔理想了想,说道:“我去部里医疗中心取点儿药来吧,带来的都不太对症,”他低头看表,“估摸得晚一点,有的药在保险库里。”
郁凛转头向床上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孔理匆匆地走了,在公馆的门外和停车下车的陈桑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在赶时间。
陈桑一进门便让郁公馆的管家把郁凛给叫了下来,他都来不及坐,就在门厅里把查到的有关郁哲的消息报备给了郁凛。
“现在南边都是南部战区的人,尤其在澳港,国安要想插手这事儿恐怕绕不过郁总跟郁副。”
郁凛带着他走进客厅,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不能让郁副知道。”
“可是……”
“我再想想,”郁凛说,“你让那边的人盯好了,一旦冲突起来,先救小哲,其他都不重要,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陈桑看着他回答:“是。”
郁凛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佣人上来问他用饭吗,他摆了下手。天色渐渐暗下来,挑高落地窗外没了光线,室内也跟着昏暗起来。
郁凛坐了良久,久到前院花园里的夜灯都亮了,他没有出声,没有抽烟,就这么静静地坐到入夜。
孔理还没赶回来,他用客厅里的座机给徐安打电话。
等候音只响了一声,立刻就被接起来:“郁局。”郁公馆的号码,徐安没理由不记住。
“顾怀瑾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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