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顾总请自重(近代现代)——阿言_

时间:2023-11-05 14:58:21  作者:阿言_
  郁凛合了下眼沉气:“叫个人过来收拾了。”
  “欸。”关鸩扭头一转,迎面差点跟闷头走来的陈桑撞到一块儿,“看路。”关鸩扬起目光瞅他,脚步向边上让了让。
  陈桑不知道指挥室里有什么,似有所想地走了进去。
  “好家伙……玉泉营的黄玫瑰都让他买涨价儿了吧?”陈桑啧啧啧地走到郁凛身边,“郁局,有封信,给您的。”
  郁凛转过身来。
  信封从陈桑手里递到郁凛手上,外封没有封死,里外都没有署名。
  郁凛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让他轻微凝眸。
  陈桑说:“从静心园送过来的,看守的警备说钟伯尚要您亲启。”
  .
  --------------------
  完结倒计时
 
 
第七十四章 74
  ===================
  一上午干了不少事,顾怀瑾忙得神清气爽,他在中南海的院子里批文件听财报,几家支柱国企的一把手排着队在屋外等他训政。
  重工方面的领头人由徐安陪着出了屋,当下各行各业都如入寒冬,但是柱石不能倒,难扛都得扛,在屋里听顾怀瑾一席‘晓之以理’的洗脑,领头人一扫刚刚心里打鼓的颓势,出来时人都精气了几分。
  “顾总日理万机,好像又瘦了点,您在顾总身边可要提醒他保重身体啊。”
  徐安把人送到门廊下:“一定,您慢走。”
  “留步留步……”
  访客刚送出门,自家幕僚中的一名核心人手行色匆匆地走过来。院里还有外人,徐安拉住他斜他一眼,那人喘了口气端端神色,跟着徐安进了院。还没走两步呢就见他迈开脚,快步迈上台阶把徐安落在后面,几乎用跑的闯进了顾怀瑾的办公室。
  听到脚步声顾怀瑾扬起头,岁末时节,那名心腹脸上竟然冒出汗珠。
  没等他问心腹迅速回报:“郁凛去静心园了……”
  顾怀瑾瞪着眼睛站了起来,一字没问,走出办公桌朝屋外去。
  院外等待接见的名商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见到顾怀瑾出来了便都站直了微笑鞠躬,顾怀瑾一个眼神都分不出去,满脸沉凝地从这些人中间掠过,箭步走出院子直接上了车。
  他都等不及让他的司机来开,夺过车钥匙一把拉开车门,门没关严,车子就已经冲了出去。徐安跑着出来紧赶慢赶也没喊住他老板,一种捉摸不定的焦躁感油然而生,他叫来人嘱咐了两句随即也开上车紧随他老板追了过去。
  .
  静心园离玉容山主峰只隔着一池湖水,两座山一高一矮,东西相映,峰峦上的殿阁宝塔都形如孪生,远看上去相差无几。
  郁凛是那家身戴重孝的独子,他给了那个孩子一颗糖,他们没有说话,那个孩子的身边有很多人盯着。
  他在看守的带引下登上山台进入静心园,四方的院落里枯枝丛生,周遭廊檐窗槛地面都很干净,只有有草木的地方杂乱不整。
  看守将他请至廊上正屋门前,为他打开装有电子警报器的屋门。
  正屋内一眼看进去不多宽绰,也不怎么能得见阳光,此刻时值正午,屋子里虽不冷却显得格外阴暗。
  钟伯尚就坐在一张茶台后面烫茶具。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端坐在茶椅上,提着一只铜壶慢慢用热水浇烫茶盅。
  郁凛朝他走过去。
  钟伯尚苍劲的神态经过这些日子的幽禁似乎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他摆动着茶盘上的杯碗,缓声说道:“请坐,郁局长。”
  郁凛神色冷冷地坐了下来。
  钟伯尚低身从茶台下面取出茶叶罐,打开了拿木夹子夹出一簇搁进杯中:“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不想你会一个人来。”
  郁凛没说话,寒凉的目光从那张假面一般苍老的脸上扫过。
  钟伯尚给他也翻起一只茶盅,向里面放入茶叶,他用刚才那只被他倒空的铜壶续上水,重新放到小炉台上烧煮,等待水开的这点时间,他很淡然地开口向郁凛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安置在这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吗?”
  郁凛落下视线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钟伯尚释然地笑了笑,说:“因为阿瑾这个孩子啊,表面上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有些事他是要记一辈子的。”
  他用极其平常的口吻看着郁凛说:“他就是在这里被我关着长大的,我放他出去那年他多大,十岁,十一岁?岁数大了,记不得了。”
  郁凛面无表情地抬起眼:“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给你的时间并不多。”
  “别急,”钟伯尚一副水泼不进的姿态缓缓抬起胳膊,又翻过一只茶盅,“人马上齐,再说也不迟。”
  顾怀瑾赶到静心园的时候钟伯尚那壶水刚刚煮沸。
  他走进来,一眼没看坐在那里的他的外公,他几步走来拉起郁凛的手臂要带他离开,郁凛却拉下他的手,没有跟他走。
  水开了,钟伯尚开始给客人沏茶:“我的话都没有说呢,你怎么就知道对你们没用呢?阿瑾。”
  顾怀瑾沉沉道:“有没有用我都不想从你嘴里知道。”
  钟伯尚笑了:“你怎么和小时候还是一个样呢……罢了,你不想听就坐着吧。”
  “你说你知道小哲的事,你都知道什么?知道多少?”郁凛不想跟他绕弯子。
  顾怀瑾站在郁凛身旁骤然蹙眉。
  “我当然知道郁哲的事,我不仅知道,我还很清楚怎么才能救他,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他哥哥也会觉得奇怪吧?”
  郁凛沉着气息看向他。
  “怎么解救他呢,把他从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变回去?倒也不是没办法,可是这个办法……你,做不到。”
  “那谁能做到。”郁凛问。
  “活人堕魔,想破解它就只有血亲血祭这一个办法,”钟伯尚缓缓道:“郁哲真正的血亲就只有郁彗一个人。”
  “你和你大哥如果肯拿郁彗的命去换郁哲,那么救他就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郁凛的神情凝住片刻,顾怀瑾站在他身后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肩。
  “小哲会变成这样,和密宗禅院,和你,有没有关系?”郁凛回神追问。
  钟伯尚点头道:“有。”
  “把郁家逼上死路的也是你。”
  “不止,”钟伯尚吹着茶沫,坦然道,“你的外公外婆,你的舅舅舅母,哦还有郁子耀的生母,那个女人死得太早了,你可能都没有印象。”他放下茶盅,用茶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身后墙上的闭路电视。
  “实际上,何止这些,还有你不知道的。”
  顾怀瑾并不知道钟伯尚要给郁凛看什么,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不假思索拽起郁凛的手。
  郁凛已经站了起来,可为时已晚,屏幕里出现的两个人影让他目光一滞。
  那两个人被锁在一间连窗都没有的砖房里,录像被分屏处理,室外几个戴面罩的人不断向砖房的火灶里添进柴火,浓烟和蒸气从暗道流入屋内,室内的画面变得暗白模糊,随着火灶燃烧的时间越来越长,投进去的柴火越来越多,室内的温度迅速升高,屋内变得浓烟滚滚,被捆住手脚扔进砖房里两人从开始的静寂变得不安起来,随后无助地开始呼喊,那呼救的叫声即使录像被抹去声音都依然能穿透郁凛的耳膜。
  他们在到处布满滚烫浓烟的房间里挣扎求生,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在灼烧的地面上抓出一条条红黑色的血印。
  钟伯尚平静地转头望去,颇为欣赏地看着录像中至死都保留着一丝清醒的女人:“这段录像这些年没事的时候我总会拿出来看一看,不论看多少次我都还是很佩服她。”
  录像里的两个人被活活蒸杀在那间砖房里……那是郁凛的父亲和母亲。
  “你以为靠柳容那种花瓶似的废物能一个人做完那些事?没有我的引导,他连半件都做不成。”录像里郁凛父母的尸身被烧灼得不成人形,钟伯尚却像欣赏电影片段一样发出感叹:“你看,都烧成这样了,谁还看得出这是郁家那位云端上的大小姐呢?”
  郁凛勃然失色,愤怒升到极点,仇恨迅速蚕食着他的冷静。
  钟伯尚仰天长叹,平静道:“政治斗争里输的人只有死,没有逃和退这种选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当年我用钟家在世的所有后代的命换你郁家一夜凋零,是你们太天真,竟然以为能逃过去。如果真那么简单就能逃过去,那郁子耀怎么不逃,郁彗怎么不逃,郁哲又何必被折磨到疯了呢?”
  “够了!别说了!”顾怀瑾抓着郁凛的手臂,上前一步把他护在身侧。
  “阿瑾啊,我对你很失望,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的平步青云是用你妈妈我女儿的命换的,你竟然这么不珍惜,就为了这点儿女私情……”
  钟伯尚没有停下来,欣赏他的敌人,尤其是郁家人的崩溃,是他扭曲经年因为纯粹的嫉妒而早已导致病态的心理上最惬意的一件事,他非常享受地说:“早知道会是这个死法,还不如不逃,倒能死得痛快点,郁凛啊,我不妨告诉你,郁哲活不了多久,他死了,郁彗八成也活不下去,郁彗活不下去,以你的了解,郁子耀能独活吗?”
  郁凛怒睁双眼,再也无法压抑一分一秒的恨意在此刻汹涌井喷,他拔出配枪举起右手直指钟伯尚的头颅——
  见他拔枪,钟伯尚意味深长地笑了。
  郁凛的手握得很紧,指节叩在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一切罪恶和悲剧的祸首,钟伯尚笑得狰狞而诡异,但郁凛此时此刻已经不在乎了,他只要亲手结果这个最最该死的人!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顾怀瑾幡然醒觉,钟伯尚的反常绝不会只是为了激怒郁凛。
  郁凛这一枪直直射入钟伯尚的面门,钟伯尚应声倒地,脑浆喷射在墙上、地上,当场毙命,郁凛端枪的手定在半空,没有立即放下,在他开完枪的片霎,顾怀瑾不知为何突然挡在他的身前。
  从他这里向地上看去,钟伯尚已经濒临断气,他的额骨被完全打碎,前额整个凹陷下去,露出里面浑浊不清的组织。
  郁凛站着没动,缓缓放下手,神色依然紧绷。
  他的视线垂落下去,没有注意到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很轻很轻地晃了一下,因为情绪过度激动他脑中刚刚出现短暂的缺氧,没有注意到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从窗外某个角落里射进来的一道暗光。
  消音器很好地隐藏了除郁凛之外的另一声枪响,那几不可见的瞄准线对准它的目标飞射而来。
  片刻后,顾怀瑾的身体一寸寸低了下来,他最后跪倒下去那一瞬突然地令郁凛措手不及,郁凛晃过神跨步冲过来扶他,顾怀瑾却因为整副身体都失去重心摔进郁凛的怀中,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郁凛一个人撑起两人的重量,只手摸到一把黏凉,他耳边传来顾怀瑾粗重地喘气声,低下头只见一片腥红,顾怀瑾的手叠着另一只手按在脖颈上……
  那声他没有听到的暗枪穿透玻璃,射中顾怀瑾的喉咙,在他的脖子上开出一个血洞。
  顾怀瑾扬着头张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里不断不断地流出来,溢过他的指缝,如燃起的蜡液一汩汩地缠络在他手臂上。
  他张着嘴呼吸,被打穿的气管却不能将氧气送到他的肺里,呼吸变得沉短,倒溢的血液像一块铅石压住他的胸口。
  感受到愈发清晰的冷意,一股热流从他嘴里控制不了地淌出来,他眨眨眼无可奈何地笑起来,血却根本止不住地从他喉咙里,伤口上溢下。
  郁凛朝门外大声喊人,门外的看守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掏出手机两只手快速按着屏幕,电话拨出去的刹那,顾怀瑾用干涸的喘息制止了他。
  他望着郁凛,缓缓松开了按在脖子上的手,他停止了自救,用染血的手颤抖着伸过去摸住郁凛的脸。
  说不了话,他只能用摇头来转达他的用意。
  不要叫人,他说。
  不要救我,他说。
  ——想想你的家人。
  “那是我的事!是我杀的,我来负责!”郁凛的手也在发抖。
  顾怀瑾有些艰难地笑了笑,郁凛对他的了解果然比他自己看自己还要透彻。
  他摸着郁凛的脸,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四肢开始变得很凉,他的视线也慢慢模糊起来,就快要看不清郁凛的脸了。
  他躺在郁凛的腿上,每一个动作都很难再支撑,可却怎么都舍不得放下。
  他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对郁凛说对不起,又在每一句对不起的后面一遍一遍地说着另外的三个字。
  关鸩的回电和静心园的警报声同时响起来,钟伯尚到死都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用他的死和幕后之人做了最后的交易。
  静心园的看守早已被禅院的人渗透了,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将郁凛带过来,静等郁凛杀掉里面的人,再抹杀掉郁凛。
  刺杀最高元首的罪名足够将郁家剩下的人一网打尽。
  顾怀瑾想到了这样的手段,所以他挡在郁凛的身前。
  他用泛凉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郁凛的脸颊,要是可以说话,他会马上告诉郁凛,什么都别说,都推给他。
  要是可以说话,他想问问郁凛,如果没有那份仇恨,如果他们只是遇到和相识,你会不会对我也有一点感情呢?
  要是这辈子注定不能了,那下一世呢……?
  有没有那么一点的可能,你也会爱上我?
  可惜他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他想问的,想说的,都和此刻快要从他身体里流干的血液一样,无力回天了。
  郁凛低着头看着他,彷佛和他一起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生的气息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地在他身体里流逝着,他的脉搏和心跳一起变弱,越来越慢,直到气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意识。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合起来,手从郁凛的脸颊滑落下去,留下一抹血痕。
  ——总算,在这个纠缠不清的世界里有这样的一刻是只属于他和郁凛的。
  ——总算,他最想得到的人在最后一刻是在他身边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