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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请自重(近代现代)——阿言_

时间:2023-11-05 14:58:21  作者:阿言_
  郁凛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抬起眼帘轻轻对审讯椅上的人说了什么。
  伤痕累累的男子稍微扬起头,他的目光从与郁凛的对视中浅浅转移,在单面镜的位置停留片刻。
  郁凛随后转过头来,隔着一面单面玻璃,顾怀瑾和他四目相对。
  孔理在这时走进审讯室中,他对郁凛说:“有您的访客。”说完便朝面向窗外缄默吸烟的郁彗走过去。
  郁凛站了起来由侧门进入监控室,他反手将门关严,抬头望了一眼衣着单薄的顾怀瑾。
  他以沉默质问顾怀瑾的来意。
  顾怀瑾深邃的眼瞳里透出暗光:“里面那个人,你们先留他一条命吧。”
  “为什么?”
  “今天郁哲去过哪里你知道吗?”
  “他和管家去买东西……”郁凛说着忽然停住,他再次看向顾怀瑾。
  顾怀瑾说:“先回去看看郁哲吧。”
  两人的对话被审讯室中孔理猝然地一声喊叫给打断,郁凛扭过头便看到郁彗将一把高压匕首捅进犯人的胸口,孔理拼了命都没把他拉住。
  “彗彗!”郁凛转身夺门而入,此时郁彗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对了,是他在刑讯犯人,刀子握在他的手里,可当他把那把凶残至极的高压匕首插进那名长发男子的胸腔里,郁彗却像先崩溃的那一个,精神恍惚地握着刀柄。
  他手上仍然在施力,高压气碎裂骨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不会杀你,你告诉我郁哲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告诉我啊!”
  郁凛大步冲过来抓住他满是人血的手:“彗彗,松手……松手!”
  郁彗像着了魔一般两眼发红,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自己的手被利刃从虎口划出一道尤深的刀口,他像失去感觉一样,没有一丝反应。
  “彗彗,手松开!他会死的!”郁凛怎么都止不住他,那把刀眼见就要捅穿那人的胸腔了。
  顾怀瑾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从身后轻轻蒙住郁彗的眼睛,挡住他全部视线,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抓住他的手腕,缓缓使力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从匕首上拉了下去。
  郁彗身影一晃,被郁凛拥进臂中。
  顾怀瑾垂眼看着这狼藉一片的景象,对郁凛说:“你先带他走,快去。”
 
 
第七十一章 71
  ===================
  郁公馆乱成一团。
  郁哲失踪,郁子耀不准郁彗亲自出面去找,郁凛也不能违抗他兄长的意思,他开上车往部里折返,在路上接到关鸩来电,顾怀瑾已经将犯人带走了,请他不用担心,顾总说他会善后。
  郁凛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定在郁公馆管制区外的匝道上,他拨顾怀瑾的手机号码,嘟了两声,顾怀瑾的声音从那边响起来。
  通话一接通郁凛直接问:“他都不行了,你怎么善后?”
  顾怀瑾静静地呼吸声从电话里传过来:“你那边怎么样,找到郁哲了么?”
  “我问你要怎么善后。”郁凛说。
  顾怀瑾很轻地笑了一下,回答他:“上面有人点名要他的尸首。”
  郁凛沉默片刻,说:“还没有找到小哲。”
  “今天下午,密宗一支教派的寺院遭到袭击,袭击者就一个人,他目标是禅师本人,但没有得手,如果消息准确,那名袭击者应该受了很重的伤。”顾怀瑾声音放缓,问道,“他还有可能去哪里,你能想到吗?”
  郁凛握着手机深吸了一口凉气。
  “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三个小时前吧。”顾怀瑾说。
  他话说完,郁凛神色马上凝固起来。三个小时前他和郁彗在审讯室里,如果顾怀瑾的人能得到这个消息,那总理府不可能无所知。
  然而他的兄长没有透露一个字……
  他举着手机片刻无言,顾怀瑾在电话另一边静默等着。
  “顾怀瑾。”
  “嗯,你说——”突然间一记刺耳巨响切断了两人的通话……伴随着抱死的急刹声和车头撞击过来的冲击力,顾怀瑾手里的手机被惯性撞得甩了出去。
  跟在后面的厢式车突然加速撞了上来,后车的前杠和挡风玻璃在巨大的撞击下当时就断裂破碎了,经过防爆加装的公务车被厢式车破损的车头冲顶出去十几米,冲击的力量一点都未减弱,厢式车的半截车身都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形了。路面上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碎裂的碎片和零件,顾怀瑾的司机在混乱中急打方向让车头移向最左边的车道,两辆车在一瞬间近乎并头平行,厢式车失去阻挡,失控似的冲了出去撞上桥墩,而黑色公务车在两条长长的刹车痕迹的后面停了下来……
  “顾总?!”徐安下意识立刻向后探身。
  安全带扣解开的声音和顾怀瑾凝沉的声线同时响起:“我没事。”顾怀瑾开门下车,鞋底踩在一地的碎片上。
  他在无人的路段上快步朝厢式车走过去。
  厢式车的司机受到撞击晕了过去,封闭结构的后车厢门左右大开,两名身手不凡的武警横躺在车厢里,在这两人身上看不到一处外伤,可人却结结实实地失去意识,闭着眼倒在车里。
  而此时应该血骨淋漓躺在担架床上的逆犯全然没了踪影,徐安先指挥人把厢式车里的下属搬下来,现场有油箱破损的迹象,他询问顾怀瑾怎么处理。
  顾怀瑾眼光深邃地盯着荡然一空的车厢,神色十分阴沉:“封锁消息,让公安的人来处理。”
  他转身回到车上,公务车在夜色下疾行而去。
  .
  从满目疮痍的腥红中醒过来,叶离轻轻睁开眼,身体先感应到某人强烈的存在。
  被刑讯弄得破破烂烂的人身此刻还没有完全复原,但他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满身血污已经不在,被擦拭地很干净躺在一张蚕丝毯里。
  叶离引颈浅息,冰冷的吐息几乎结成白雾,他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扶住卧榻,发出细微声响。
  “别动。”一道异端沉冷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飘过来。
  坐在六方椅上的男人沉息垂眸,一簇靛青色的火焰流转在他指尖。
  叶离漠然置之,支身从榻上坐起。
  一股强大的魂压在瞬息之间向他狂乱袭来,叶离被那股无形的压迫按回榻上,双手遭到束缚,高高禁锢在头顶。
  “我说别动。”沈争缓缓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卧榻旁冷漠地看着榻上衣裾凌乱,不得挣脱的通灵师。
  .
  郁凛的车在凌晨时分停在北河沿顾家宅邸的正门前,他从车里走下来,徐安看起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阵子了。
  徐安走下台阶来接他:“……您请。”他到今天见到郁凛都会产生一种又熟悉又很陌生的微妙感。
  郁凛随他走进宅邸大门,经过大门后的龙璧进入外院。
  他还一个字都没有说,徐安就率先开了口:“晚上在押送犯人的路上我们疑似遭到袭击,疑犯逃走了。”
  郁凛走在后面一抬头:“什么叫疑似遭到袭击?”
  徐安回答:“因为现场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的踪迹。”
  “是逃走了,不是被劫走了?”郁凛问他。
  “这个,暂时不能确定。”
  郁凛没有再问,两人的身影已经进入内院,正房的门敞着,顾怀瑾坐在圆桌旁正在翻看文件。
  徐安将郁凛请进去,关上了门。
  “你来看看这个。”他把手中一份旧式政府办公厅文件拿给郁凛。
  那是一份五十年代玉容山关于组建宗教管理局的密档,在那上面有当时当局四位领导人的签名,除此之外段弘轩祖辈的名字也在列,而出现在文件下端最后一个签名,那两个字此刻映入眼中,委实多了些诡异的味道。
  郁凛扭头看向顾怀瑾,那张旧文件在他的手上轻微一晃。
  顾怀瑾坐着点了点头,用一个很确定的神情解答:“嗯,没错,叶离。”
  顾怀瑾的神情和他自己的猜度都自动跳过了同名同姓的那种可能。
  “他的身份信息显示他二十五岁。”郁凛的声音沉下来。
  “是啊,我看他也不像近百岁的人呢。”他抬起头,深长的眼眸注视着郁凛。
  摆在他眼前可见的线索和那些不可见的脉络铺成一张网,无形之间把他们都网罗进去了。
  顾怀瑾的唇微微缓启,说:“看来我们都被当成棋子了呢。”
  “你……”郁凛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震起来,他把文件放回桌上,随即接起。
  他的神色在通话中有微小的变化,但说不上好或不好,手机拿下来,他朝顾怀瑾望了一眼。
  “小哲回去了。”他说。
  “是吗?他怎么样?”
  “管家说他没事。”他说这话时眼中蕴着化不开的阴郁。
  “回去看看吧。”顾怀瑾说。
  郁凛握着手机转身离去,走出房门几步后他停下脚,微微扭头向大屋中回望。
  顾怀瑾从桌边站了起来。
  郁凛淡淡地望着他,问:“你有受伤么?”
  “没有,”顾怀瑾极浅地一笑,合了下眼说,“去吧。”
  郁凛没有犹豫地走了。
  望着那道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顾怀瑾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站在洞开的屋门边,头轻倚在门上。
  徐安从回廊后面轻手轻脚地走上来。
  “徐安。”
  “是。”
  “你说如果当时我再强硬一点,直接把他拐走,是不是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顾怀瑾喃喃地说。
  徐安立在一边,认真地过了一遍顾怀瑾的话,随即问道:“您要我做什么?”
  顾怀瑾倚在门边,斜眼瞅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你先长长脑子吧。”
  .
 
 
第七十二章 72
  ===================
  郁凛到家已经快天亮了,管家留了门等他,脸上冒着难色。
  管家跟他说郁哲回来吃了点宵夜就回房去睡了,是郁彗陪他用的,哥俩一起待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有。
  他让管家去睡了,自己上了楼,郁哲的房间房门紧闭寂静无声,他从走廊外面走过,楼上依稀落下的响动让他脚步一停。
  .
  三楼主卧里他的两位兄长都没有睡,郁彗的手上包着纱布,他的伤口缝了七针,伤口深至骨间肌。
  郁子耀的脸色相当难看,和那个人前万人仰望的郁总理简直判若两人。
  “郁子耀你再给我说一遍。”郁彗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郁子耀面不改色:“如果郁哲的存在危及到郁家,那让他自生自灭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啪!
  郁彗颤栗地高扬起手,精神因为过激而如遭重伤,他眼眸里开始模糊不清,胸口上一阵阵尖锐的疼。
  郁子耀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曾经做得再荒唐郁彗都没有打过他。
  郁子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郁彗一眼,随后转过身去说:“这也许就是他的命。”
  在他背后郁彗不作声地按住了心口,抿着唇缓缓低下头,“你答应我会护住他的,你答应我的也可以不算数吗?”
  .
  郁凛一夜未眠,第二天他下楼的时候郁子耀已经走了,郁彗和郁哲坐在餐厅里吃早餐,郁哲特别认真地拿小勺挖一块芋泥杯子蛋糕吃,郁凛走过来伸手拉椅子他才恍然扬起头,冲郁凛有点迟地笑了笑。
  郁彗的手伤了拿不起来餐具,他看上去也不是很有胃口,喝完一杯咖啡就坐在椅子上看新闻。
  “今天别去部里了吧。”郁凛说。
  郁彗如无其事地看向他,摇摇头说,“没事,不要紧。”
  郁哲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哥哥受伤的手,可凭他再怎么控制,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恨依旧让他不经意间将厚重的竹节勺捏到变形。
  “小哲,你今天出门吗?”郁彗看着他轻轻问。
  郁哲嘴里含着很甜很甜的奶油,嗓子眼里却都是怎么也倒不完的苦味,他把蛋糕咽下去,露出一记浅淡的笑容:“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
  这是郁公馆一个很寻常的、安宁的、以及每个人都在粉饰太平的清晨。
  .
  上海,松江,一处位置隐蔽的私人宅院。
  柳玉山被房间里的军线吵醒,他一伸手接了起来,非常低沉地喂了一声,掀起被子从枕褥间坐起来。
  “说。”他压低声音握起听筒。
  那头简短向他汇报完,电话随即被他撂下来。
  房间里残留着一丝甜腥的气味,柳玉山缓缓转头,双眸轻眯,赤裸的目光凝视着身旁一身青痕现在都还昏睡着的人。
  他下床走出卧房内室,在外间沙发上坐下来,外宅里的佣人听到动静以为他有吩咐,轻推了推门,被柳玉山一句沉沉地‘没事’阻在门外。
  佣人退下楼,柳玉山坐在沙发上自己倒了杯水,发现旁边保温壶里煮的是参茶,于是也倒出大半杯,放在一旁晾着。
  他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给顾怀瑾回电话。
  “嗯,什么事。”
  “你上次查密宗禅院的材料给过别人么?”
  “没有,都在我这里,怎么了?”
  “还有用么,没用就销了吧。”
  “对我没什么用,”柳玉山说,“但是除了我,还有人也在查他们。”
  顾怀瑾那边静了静。
  柳玉山淡淡道:“我这里有的他哪儿都有。”
  这两人谁都没把郁子耀的名字给捅出来。
  顾怀瑾嗯了一声,对柳玉山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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