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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水向南[刑侦]——枸橼酸钠

时间:2023-11-06 15:53:20  作者:枸橼酸钠
  许昭便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可以让林清禹安稳地睡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小憩。
  在这安静的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时间也仿佛流逝得缓慢了下来。
  许昭的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庄局编辑了微信:
  “庄局,林清禹的案子我申请回避。”
  时间又过了许久,每一分秒都仿佛格外漫长,庄局却一直没有回复。
  直到房门外传来看守警察的声音:“陆支队。”
  许昭立刻松开林清禹的手,掩饰般地起身。虽然病房里有公安的24小时监控,许昭的这一举动就仿佛掩耳盗铃一般,但许昭当下更不想让陆支队看到他的动作。
  陆支队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没等回应,直接就推门进了病房:“抱歉啊,这么晚过来。”
  “陆支,您伤怎么样?”许昭关心道。
  陆支队也是一身的住院病号服,不过外面披了件警服外套,整个人都很是精神,一点都不像中弹刚手术完的样子。
  “我没事。庄局明天一早的飞机到南州,赶到J市可能要中午了,她到之前还是由我暂代主持工作。”
  许昭想起刚刚发给庄局的微信,看来得等到明天才能跟庄局当面说明情况。
  “他还没醒吗?”陆支队瞥了眼病床上安静沉睡的林清禹。
  “医生说地西-泮的药效和副作用会持续四十八至七十二小时,期间人会一直昏昏沉沉的,还可能出现短时失忆……”许昭说。
  陆支队点头:“嗯,那就简单问几句吧,也不一定要做笔录,关键是他有没有看到绑匪的脸。”
  “好,等他醒了我叫您。”许昭答。
  “没事,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都快半夜了。”陆支队看了眼手机时间,“我叫人跟你换岗。”
  许昭脸上隐隐有些忧色:“我们南州过来的一行人都受伤了,J市的人……我不大放心,我还是留在这守着吧。”
  “确实,我也不放心。那你就在这睡会儿吧,我让他们给你拿把躺椅来。”陆支队说。
  “对了陆支,出事的时候我来不及通知省厅,就让市局队里的人先去监视了杨戚,不过杨戚那边没什么动静,就是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许昭说。
  “没什么意外,就算抓到人,绑匪也绝不会供出他,他从始至终就可以撇清关系。”陆支队冷冷道,“不过你的人先别撤,等我们回南州再说,先留着威慑一下杨戚。”
  “明白。”许昭答。
  “还有,你今天的事……”陆支队意味深长道,“有空给省检察院写个书面报告,我帮你问过院长和政-法委的意思了,他们觉得生命权高于一切,生命法益是值得保护的,只是所得的信息和供述不能作为法庭证据来使用。总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嗯……谢谢您。”
  许昭其实一直在忙着操心林清禹,根本没有闲心去担忧自己的事和前途。如此看来,倒显得陆支队比许昭自己更关心这身警服和前途了……
  陆支队拍了拍许昭的肩:“小许,你是个聪明人,保护别人的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许昭自然明白陆支队的意思,但他难以回答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形,自己是否会为了前途而选择做个“冷漠”“理智”的人。或许是会的吧,毕竟那个被威胁的人不再是林清禹……
  陆支队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大半夜的还有工作电话,不愧是刚下手术台就能连轴转的工作狂。
  陆支队瞥了眼来电人,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变,将朝向许昭方向的手机屏幕翻转了九十度,然后面色如常道:“我接个电话,你晚上注意休息。”
  “嗯,您也是。”
  许昭只看到陆支队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省技术”三个字,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第61 章
  “咳咳……”
  林清禹在十分钟后被自己的咳嗽呛醒。
  这个时间点卡得倒是正好,陆支队刚走,许昭显然不是会为难他的性格,林清禹可以借着药物副作用的理由,慢慢组织语言和逻辑应付警方的询问和讯问。
  许昭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谢谢……”
  林清禹的声音微弱。
  他想撑着床板起身,但左手割腕的伤口剧痛且无力,右手手背打着留置针,且刚输完血和盐水。他稍一用力撑了下身体,手腕就无力地歪倒下去,眼看着脑袋就要撞上床头的铁护栏。
  下一刻,许昭温暖有力的大手托在了林清禹脑后,另一只手扶住林清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小心。”许昭再次和林清禹肢体相触,他的声音轻柔地擦过林清禹耳畔。
  “咳咳,”林清禹咽下了喉间的血腥气,嗓音嘶哑干裂,“你之前在车上说有件事要和我说……是什么?”
  许昭没想到林清禹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但此情此景之下绝不是开口的良机,许昭将那些话都咽了下去:“没什么,下次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
  林清禹应该是睡得太久了,此刻倒是没什么睡意,他抬起那双好看且无辜的桃花眼看向许昭:“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许昭搬了把椅子在林清禹床头坐下:“你看到绑你的人的脸了吗?”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林清禹很快摇头道:“没有,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就一个人?”许昭问。
  “袭击你们的是一群人,我被他们带走的时候看到至少三辆面包车,后来上了车就被注射了药物,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林清禹条理清晰地回忆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许昭问完了关键信息后就没再多谈,帮林清禹盖好被子。
  “对了,你的定位芯片还在我外衣口袋里,你还要吗?”
  林清禹的这句话其实问得有些奇怪,“你还要吗”的潜台词似乎是——你不要就给我了。
  许昭却想到:“你那时候没睡着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
  “我睡着了,但我想放定位的人——只会是你吧。”林清禹淡淡笑道,“不管怎样,谢谢你第一个赶到救了我。”
  “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许昭的语气不冷不热,把多余的情绪都咽下,掩藏在了心底。
  许昭一宿都没怎么睡觉,只断断续续小眯了一会儿,直到下半夜才终于有些撑不住,靠在躺椅上睡了半小时。
  许昭睡醒后,发现身上披了件警服外套,是自己之前搭在椅背上的那件;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林清禹二人,想来也只会是林清禹做的这事。
  许昭轻叹了口气,把外套重新搭在椅背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出去。打开手机,微信里还是没有等到庄局的答复,许昭正准备去医生办公室再询问一下情况,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咚”的一声——
  在静谧的深夜,这个声响的来源无疑是明确、清晰的,不可能有任何误听。
  许昭想都没想立刻冲进病房,门口的两名警察见状也跟随许昭进门查看情况。
  病房里,林清禹应该是药物作用的原因,下床的时候双腿无力,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许昭紧提着的担忧之心放下了一半,上前去扶林清禹:“你小心,是去卫生间吗?”
  林清禹的脸色也颇有些尴尬,就着许昭的搀扶才勉强站起身,刚想松开许昭的手,随即一个趔趄又要歪倒下去。
  许昭赶忙紧紧抓住他:“别动了,我扶你去。”
  林清禹脸上仍旧尴尬,左右打量了一眼许昭身后的警察,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许昭。
  许昭当然明白林清禹的意思,转头看了眼那两名J市的刑警,轻点了下头,意思是这里无碍。
  但其中一名刑警欲言又止:“许队,按规定还是给嫌疑人上一下手-铐比较保险。”
  许昭点头:“好。”
  但林清禹看到许昭说话的表情其实略有些敷衍。
  许昭搀扶着林清禹一步一挪地进了卫生间,他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清禹一手扶着卫生间的扶手,求饶似的看向许昭:“你出去等,行吗?”
  “你站得稳吗?”许昭没有松手,表情似笑非笑地问。
  “我没事……”林清禹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但还是强撑着从许昭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你站得住五秒我就走。”许昭极轻地笑了声,稍稍松开林清禹的腰,虚扶在两边。
  “行……”
  林清禹话音未落,撑着扶手的一只手根本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身体软绵绵地向一侧歪倒下去,刚好落在许昭虚扶的臂弯中。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看你的。”许昭轻声说。
  林清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红色,他扭过头去不再看许昭:“……我没有不好意思。”
  “嗯。”许昭脸上再次闪过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了。”林清禹迅速解决。
  “要帮忙吗?”许昭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不用!”林清禹果断拒绝。
  许昭眼看着林清禹够了三次都没够到墙角的餐巾纸,终于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你真不用?”
  “……要,谢谢。”林清禹只得无奈说。
  许昭感到林清禹的体温都有些上升,虽然林清禹大概是出于“不好意思”的心理,但许昭难以克制自己从“公心”中生出的那点小小的“私心”。
  倘若不是在案件侦查阶段,两人不是这样对立的身份,这其实会是一个有些暧昧和暗流涌动的场景。
  许昭同样压抑着内心涌动的情绪,于公于私,跟庄局坦白并且回避案件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这一夜许昭都没再入睡,他清楚明天回避之后,几无可能和林清禹再见。
  但是陆支队有意避开自己接听的那通来自“省技术”的电话,加上刘法医之前对“尹芬口鼻处指纹”的支支吾吾,许昭基本能确定:指向林清禹的证据一定存在重大问题。
  只是他没法再以一个客观、公正的心态去审视案件,更毋庸说是领导、参与案件侦破了。
  许昭心里清楚,林清禹的割腕伤绝对有问题,从伤口的角度、手法来看,百分之八十出自林清禹自己之手。
  但许昭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语气问出这些冰冷的、怀疑的话,看到林清禹疼痛示弱时又会不会心软……他已绝无可能做一个客观中立的警察,但如果能彻底做回一个偏私的正常人,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吧。
  直到早晨陆支队来敲门,许昭敏锐地听到门口传来好几声皮鞋声,应该是庄局提前到了。
  许昭最后看了眼病床上安然熟睡的林清禹,俯身轻柔地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然后转身离去,没再回头。
  “庄局。”
  许昭一出门就看到一群警服中唯一的白衬衫,庄局从人群簇拥中走出,先是和陆支队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许昭:“林清禹他人没事吧?”
  许昭摇头:“没有大问题,输血之后指标都好转了,但是他被注射了大量地西-泮,一种催眠镇静药。”
  “嗯,这个老陆跟我说了,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庄局说。
  一旁的陆支队低声提醒:“医生说可以用药加快代谢,如果我们着急审讯的话……”
  庄局皱眉否了:“算了吧,也不着急这一两天的。”
  “我以为您这么着急赶过来,是要当面问林清禹以前的事。”陆支队说。
  “过来说吧。”庄局看着并不是很相信身后跟来的那一大帮人。
  “庄局,”许昭赶紧叫住庄瑛,“我昨晚给您发了微信,您……”
  庄瑛公式化地点了下头:“我看到了,我们等会儿说。”
  许昭突然有种等待审判的错觉,而且这个时间拖得越久,这把凌迟的大刀迟迟不能落下,愈发煎熬得人身心难受。
  “小许,你来帮下忙。”陆支队招呼他过去。
  许昭立马答:“好。”
  但看到陆支队给他的文件夹第一页就是“顾天宇”几个醒目的大字,许昭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文件夹翻了面,然后上前几步追上庄瑛:“庄局,您不急的话可以先听我说两句吗?我必须得回避……”
  庄瑛点头:“你稍等,去老陆病房里说。”
  陆支队病房里堆着一摞成山的案卷,陆支队抽出第三排的一本档案,递给庄瑛:“林亦明是十六年前收养的林清禹,但是并没有去民政局登记办理收养手续,甚至连自己公安局的户籍科都没去。”
  “嗯,这个我知道。”庄瑛极其平静道,“亦明跟我提过,主要是担心他刑警的身份会给子女招来麻烦。但现在看来,更可能是他担心林清禹的身世、和顾家村的纠葛会被人挖出来。”
  “林清禹和顾家村的事,他从来没和您提过吗?”陆支队奇怪道。
  庄瑛失笑:“他收养林清禹的时候,我们都分手好多年了,只是工作上偶有交集而已,他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和我说。何况顾天宇这个名字,应该是他主张从林清禹档案中抹去的。”
  “是的。”陆支队给庄瑛指了下档案里的一份文件,“您看,删去顾天宇的所有信息这件事,是林亦明和当时J市市局的局长、副局长签字决定的,理由是保护未成年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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