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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近代现代)——小桃桃子

时间:2023-11-09 09:50:00  作者:小桃桃子
  陈光明目光微沉,正欲开口,服务员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压下了陈光明的话语。看着李侠期待点评的眼神,他无奈地举了举筷子:“让我填饱肚子再说吧!”
  “哦哦,陈队吃,吃!”李侠有点发窘,所幸两个大男人解决一碗牛肉面不过五分钟的事情。十分钟之后,两人已经坐回了吉普车上,填饱肚子的两人在回大队的路上开始围绕之前的问题讨论了起来。
  “你说的也是有可能”,陈光明承认了女人为作案人的可能性,但同时他又提出了质疑:“但里面仍有几个点不通。第一,他选择下毒,还有刺穿沈明理的过程中有停顿加力的现象,都无法证明凶手是女人,毕竟有些身材瘦弱的男人也会这样;第二,音乐盒的问题和笔记本上的那句话也是不能忽略的,又渴望又害怕,我认为对于未得到的东西都会有着这种情绪,更何况沈明非亲手制作的音乐盒依然在他枕头边,说明要么是没有送出去要么就是没来得及送出去。我个人偏向是没有送出去,高飞说过,他听到沈明非的那通电话是在去年9月份开学的时候,现在已经是跨年了,过了差不多5个月了,音乐盒依然在沈明非手上,足以说明沈明非没有送出去,那他父亲沈德口中的对象是否是同一个人,还有待考证;第三,毒品也是个重要因素,凶手投毒是酝酿已久采取的行凶方式,氰化钾不算很难得到,但是来源我们还在调查中,如果是这个神秘的女友,她对沈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是因为沈明非的追求让她受到了伤害而产生了恨意,这恨意是否足以变成滔天恨意有待调查,但有个地方是明显矛盾的,既然她恨沈明非,为何独自留下了沈明非,要知道沈明非体内没有一丝一毫氰化钾的痕迹,他体内只有安眠药成分,如果是他自己服用就不说了,如果而是由这个神秘女友喂服,恰恰说明她非常在乎沈明非。这里面全是矛盾啊!”
  陈光明的这番分析几乎完全推翻了李侠的推理,并且逻辑清楚有理有据,说的李侠完全的心服口服,也让他感到了一阵颓然——很多案件的真相往往被一层窗户纸所隔离,戳不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就永远堪不破,案情便会变得扑朔迷离,最终导致无法破案。
  暮色已深,路灯稀疏地在地面投射出一个又一个浅淡的光圈,冬日的山城没有了夏日的躁动,整座城市变得沉寂和阴郁,连日来的阴天让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
  陈光明眯着眼睛小憩着,良久他忽然睁开眼,看向窗户的那一簇簇涌来的黑色,声调低沉地道:“不过你刚才有个地方还是说对了。”
  “啊?”李侠握着方向盘,眯着双眼十分努力地看着前方的道路,“陈队,你说啥?”
  陈光明转过头看见李侠的样子,脱口问道:“你近视眼?”
  李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我近视加散光,到了晚上看路灯就老觉得那灯的边边全是光束,看不太清楚。不过,陈队,你放心,我是老司机,技术好着呢!”
  陈光明闻言,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把身体坐直了,说道:“从今天走访调查沈明非的老师和同学来看,我有几个想法可以拿回去讨论下,看能不能作为新增的侦查重点,一是有个时间点发生了重合,沈明非放弃考研是在大四下学期九月份开学时,而他有了追求人的行为也是在九月份,说明九月是沈明非发生改变的时间点。我们要调查下九月份沈明非究竟是遇见了谁,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沈明非变得讨好,甚至放弃关乎人生前途的决定;二是从1月21日凌晨一点到目前为止,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去哪里了,还有21日在派出所见到他人时,他身上穿的事黑色打底毛衣和黑色长裤,他的鞋子和外套去哪里了?这里我们有所忽略,要增补进去,在台澳村到三样村沿线寻找沈明非的外套鞋子和手机;三是音乐盒,他的舍友说这是他亲手制作的,在哪里制作的,制作的时候是一个人,制作的过程中有没有和店家说过什么,所以要找出这家店,最好是能拿到当天的视频监控,查看下他当日的精神状态;最后,算是碰碰运气吧——”
  李侠听得入迷了,他的思路早已跟着陈光明在游动,在陈光明忽然停下的地方,他脱口道:“碰什么运气?”
  “书。”陈光明说了一个字。
  李侠拧眉想了想,依旧不明其意,追问道:“什么书?是他写在笔记本里的那句话引用的书吗?”
  “不是”,陈光明摇头,半明半暗间他脸上的蜈蚣伤疤好似活了过来,慢悠悠地蠕动了起来。李侠有点不安地眨巴了眼睛,但很快便坚定了目光,然后就听见陈光明稳定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沈明非的书桌上叠放了一大堆小说,我看了下题目,几乎全是言情小说,之前他的辅导员和舍友都三番两次提到过,沈明非没有朋友,生活简单,大学四年将图书馆一至三层的书都看完了,之前咱们路过图书楼的时候,我发现这栋楼一共才四楼,除了一楼,他的确算是把书都看完了。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要去图书馆看看他的借阅单,看看他最近都在看什么书,其中爱情小说占比多少,我想要验证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李侠将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他的精力过于集中在陈光明的分析上,这让他这个在夜晚开车的近视眼无法再集中注意力观察路况了。
  陈光明的手指在车窗玻璃上轻轻叩打了几下,而后才缓缓道:“猜测沈明非正在努力学习如何爱人。”
  “这用得着学?”李侠很惊讶,脸上的神情也是恰到好处的诧异。
  陈光明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难道笑了笑:“怎么不需要?别忘了,沈明非为人敏感,生活简单,他大学四年对女生避而远之,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既然这个人出现了,为了得到这个人的青睐,他就只能获得外部支持,他的舍友中只有高飞是偶尔得知,其余两人是完全不知,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向舍友寻求帮助,而是采用他习惯性解决问题的方式,那就是看书,从大量的爱情书籍中学习前人的经验。”
  李侠恍然,又补了一句:“可是看样子他没有学会啊,不然音乐盒也不会没送出去。”
  陈光明开了点车窗缝隙,让车厢内憋闷的暖气掺合进了点寒风,两人都被寒风激得神清气爽,他说道:“如果我的猜测为真,那说明这个人在沈明非的心里份量极重,这个人既然在沈明非的生活中出现并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绝对会留下蛛丝马迹。考虑到沈明非的生活轨迹,如果不是在家和学校之外,那就是在校外。”
 
 
第19章 旧事
  “实习单位!”李侠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三个男生提到过的一个细节,“我记得他的舍友说,沈明非这个学期就开始在校外居住,他自己说为了方便实习。会不会在实习过程中遇到的!”
  “很对!”陈光明毫不吝啬地称赞着李侠,接着道:“他在哪里实习?这个就需要调查半年来他在雅筑小区的行踪,查看他频繁往来重复的轨迹找出他实习的公司。”
  “不能问他的同学和老师吗?”李侠一听半年前头就大了,这个时间范围预料着即将到来的海量视频。
  陈光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平静地说道:“沈明非边界感强,之前走访吴瑞和他的三个同学都没有深谈,说明都不知情。所以选择这种最笨拙的方式了。破案就是这样,繁杂的线索不断汇集甄别,需要的就是耐心和细心。干起来吧!”
  在陈光明和李侠去学校调查的当天,周启贵和周民两人也再次去了一趟台澳村。台澳村因为有一家台资企业和一家澳资企业在村里开办工厂而改名的,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在这两家工厂里工作,不过这两家企业近年来都已呈衰败的趋势,很多年轻人只好重新收拾起包袱,外出打工谋生,“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乡村”是很多外出求学和打工的乡村人内心撕裂和无奈的写照。台澳村是整个寺前镇地形最为平坦舒展的村落,四周有着名叫云华的山脉围绕,山脉不高,却有着源源不断的山泉水和连绵起伏的绿林,给台澳村开设农家乐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可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周启贵和周民这次去村子里调查,再次联系了村长刘志国,不过一天不见,刘志国憔悴了不少,一看见两人,就忍不住长吁短叹:“唉,太惨了,太惨了,这两天还有些不知情的游客进村去沈家用餐,一听到我们这样说,都吓得不行,这倒好,还有些外村的人专门过来打听,不过,都被我们给赶跑了,但是大家心里提起这事儿都瘆得慌!”
  周民递过去一根烟,安慰着刘志国:“刘村长,这事儿得麻烦你多做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猜的也别猜,否认这样以讹传讹会影响我们办案的。”
  刘志国神色一凛,反应过来才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小周警官说的对,我之前没往那儿想,晚点儿我召集村里人开个会,给大家强调下。”
  周启贵看刘志国一脸的后怕,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问道:“之前你说过台澳村是两个村子合并起来的,以前另一个村子叫惠民村,现在村子里还有没有当年是惠民村的村民,龄大点的,最好是在村子里住了二十年的?”
  刘志国闻言想了想,才道:“惠民村大概是在五年前并过来的,但是主要考虑惠民村总人口不多,一共才二十几户人家,没必要浪费基层管理资源,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惠民村毗邻台澳村,那家台资企业横跨了两个村子,有些政策上不便于执行,便干脆合并成一个村子了。惠民村以前的位置就从台澳村村口东北方向,沈家现在的农家乐也是他家的老房子改建的,也是在东北方向。至于以前惠民村的老人——”,刘志国挠了挠下巴,刀刻般的皱纹在额头上的纹路越发深邃,夹在手指间的烟缓缓燃烧着,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半截,半晌后,他才终于拍了下额头,肯定地道:“惠民村的老人不多,不像台澳村,老人多,想问什么一问就知道。惠民村本来人就少,以前的那些老人陆陆续续都死了,现在倒是有两家还有老人,这一家姓邓,叫邓桂娟,今年八十七了,一家姓张,叫张汝勇,他年纪就比较大了,今年九十二了。”
  “那麻烦刘村长带我们去见见这两家人”,周民说道。
  刘志国很干脆:“行,我带二位去!”说着,就习惯性要将烟凑到唇边,这才发现只剩下一截烟蒂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顺手把烟就给扔了。周民见状,从兜里重新扔给他一支烟,刘志国一把接住,乐呵呵地重新点燃。
  此时,正是早上九点多钟,村口的小卖部门口聚集了许多老人,他们打着长牌聊着天,有时候更是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看起来老年生活也算惬意。只是目前仍是冬天,三人走在田坎边,一阵寒冽的晨风从荒凉的田地上打来,扫过几间红砖矮房,又回到了对面的树林里。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七拐八拐,三人脚底板已经满是黏湿的泥土,一栋破败的灰色青砖图瓦房就在一个小山坡上,正对着一大片水田。
  刘志国站在斜坡上,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喊:“邓老太——邓老太——”,喊完也不等那邓桂娟的反应,带着两人直接爬上了坡,三人在院门口站定,片刻就看见一个头矮小的老人正颤颤巍巍地抬脚要跨过门槛,身子摇摇晃晃,像一顶摇摇欲坠的风筝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下来。
  刘志国见状,忙小跑了几步,上前扶住了邓老太的胳膊,一叠声地道:“您老小心点儿,我在坡下面喊您呢,您应我一声就行,不用出院子。”
  邓老太双目混浊,视力已经不太好,远看完全不行,只能凑近了看,她抬头把脸凑到刘志国的脸面前,看了眼才乐呵呵地道:“是你啊,志国怎么过来了?”
  刘志国扶着邓桂娟坐在了椅子上,周启贵和周民也跟着进了屋,屋内却没有看见多余的凳子,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酸馊味,屋内只有一张满是油污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盆米饭和一盆青菜炒肉,那股酸馊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屋内还堆放泽华一些乱七八糟的包装纸盒,透明塑料瓶也扔在地上,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垃圾站。
  刘志国见周启贵和周民打量的眼神,忙解释了几句:“邓老太只有一个儿子,在城里打工,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这几年都是村子里接济着她,她腿脚不好,吃喝拉撒都在自个儿屋里,所以难免——”
  周启贵摆摆手:“没事儿”。说完,就和周民一人拖过一个水桶,把桶倒扣过来,正好就成了两个圆凳子。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寺前镇的警察,我们今天过来想找您了解下以前住在惠民村里沈家人的情况。”周启贵把嗓子打开了,抬高了音量冲着邓桂娟的耳朵喊着。
  邓桂娟眯着眼睛把头转向周启贵的方向,瞅了半天才抖动着声音道:“是你在跟我说话?”
  周启贵用力地点头,动作弧度也做得特别大,周民极少见到周启贵这副模样,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邓桂娟的只有些微耳背,周启贵把声音放高,她基本上就能听清楚了:“沈家人?哪个沈家人啊?”
  “就是沈民委一家人,沈涛沈德两兄弟!”刘志国解释道。
  “哦,是他们家啊——”,邓老太听明白了,有点不解地反问道:“沈民委两口子都死了好多年了,现在问他们家干嘛呢?”
  刘志国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邓桂娟毕竟已经八十七了,就怕她被惊吓到出了问题。周启贵在时说道:“老太太,沈家人最近出了点小事情,所以我们想多了解下沈家人。您能给我们说说吗?”
  “哦——好吧——沈民委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沈涛,二儿子叫沈德,两儿子也是苦命人,沈涛十岁那年,他爸妈外出打工在路上车子翻了死了,就剩下两兄弟了。不过沈涛身体不好,生下来那腿脚就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多事儿啊,都是他这个弟弟沈德干的。以前沈民委还给两兄弟剩了些田地,其实好好种地也能吃饱饭,但是沈涛说自己腿脚不好,就不种地,整天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的,哎哟,你们可不知道啊,以前还偷过我家的鸡,我那可是专门下蛋的母鸡,我那时候可不好惹,我硬是把沈涛给追上了,把我那只母鸡给抢回来了......沈德就比较听话,家里的活儿都是他在做。等两兄弟长大了,就得张罗着讨媳妇了,可是这两兄弟穷得叮当响,没人愿意嫁给他家当媳妇,后来沈涛不知道咋想的,把他家唯一的几亩地给卖了,然后出去走了一圈后,居然带回来个好俊的女学生回来了啊.....那女学生长得娇娇嫩嫩的,比我们村里的女娃子都长的细嫩好看,他们都说沈涛有福气了,可我不这样认为——”,说着邓老太还撇了撇嘴,继续道:“就沈涛那个跛脚的样子,又好吃懒做,以前村里的女人都看不上他,外面的女学生会看上他?骗鬼呢!后来,我就听见了一些事儿——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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