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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近代现代)——小桃桃子

时间:2023-11-09 09:50:00  作者:小桃桃子
  王娟一直都竖着耳朵听车外的动静,早就知道那男人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男人站在过车窗边,或许她也会觉得这是撞鬼了,可正因为亲眼所见,此时听见周智这般说,她擦有点不放心地问:“你确定那个男人不见了?”
  周智有一瞬间的迟疑,可语气还是肯定地道:“贵叔和周民都沿路看了好几遍,没见着人,算了,管他是人是鬼,我们也算是尽力了,走吧,回去上柱香,怪邪门的!”
  在警车上,周民对周启贵说:“贵叔,按道理说地上那么长一条刹车痕迹,一看就是急刹车,绝对是遇上了什么,才紧急刹车的,不可能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了吧。如果撞着人了,可车头又完好无损,如果没有撞着人,那为啥要急刹车?”
  周启贵点燃一支烟,眯眼吐出个烟圈,无语地回道:“就不能是看见什么了?”
  “可是,大智哥说看见了个男人啊?”周民不太明白,“可那个男人去哪里了?就这么会儿,天又这么冷!不会真是大智哥看花了眼吧!”
  周启贵没搭理他的自言自语,他把车窗摇下一条缝,正准备把烟蒂扔出去,恍惚间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再细细一听,那声音又不见了。
  “周民,把窗户打开,听听。”周启贵神色冷凝了点,一把将车窗摇下来,把头完全伸了出去。面包车上的周智和王娟看见周启贵这怪异的举动,更是莫名其妙。周智张口正欲问两句,就被周启贵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一阵压抑的哭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周智听见这阵哭声,一张脸唰地白了下来,他颤抖着嘴唇,做了几次嘴型都失败了,最后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是他!就是他在哭!”
  周启贵示意周民拿上警棍,两人循着声音慢慢摸索着方向,所幸那哭声并没有飘来飘去,直到走到一簇沙棘林时,那矮趴趴的丛林里蜷缩着一团黑影,黑影传出一阵又一阵啜泣声,那哭声闻之悲怆。
  周启贵蹲了下来,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面前的这团黑影其实就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人。他对着他喊了两声,年轻人没有回应他,喉咙里仍旧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周民直接上前一步戳了下他,这一戳才发现这人几乎是全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似的发抖,而是因为失去体温而控制不住的打摆子,他语气很快地对周启贵道:“贵叔,他快被冻僵了......不过人没有死,咱快把他给挪到车上暖和下吧!”
  周启贵赶紧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年轻人裹上,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细长的脖颈上是已经风干的血渍,尽管干涸却依旧触目惊心。周启贵简单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在男人身上发现明显的伤口。
  “周民,这人你认识吗?”周启贵一边托着男人的屁股,一边问。
  周民正弯腰等着周启贵把人给挪到自己的背上,闻言认真想了想,旋即摇头:“不认识,应该不是周家村的人。会不会是三样村的?”
  男人不太重,周启贵很轻易地就将男人挪到了周民的后背上,周智站在路边,眼睛不错地打量了好几下男人,几息后才激动地喊道:“贵叔,就是他!就是他!他身上有好多血!”
  周启贵冲着他说:“过来搭把手!人都快冻死了!”
  现在是冬月,正是山城市最冷的一个月,夜晚的气温早已降至了零下十几度,人要是在这样的气温呆一宿,不说冻死也会冻伤!
  周智搭了把手,将男人挪到了警车后排,身上还盖上了厚实的军大衣。三人紧盯着男人苍白的脸庞和脖子、脚板上的血迹,都一时无言。
 
 
第3章 男人
  周启贵沉吟片刻,道:“看他这个样子,不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应该就是附近村的人....我们先把人带回去,等他醒了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民“哎”了一声,将车门给关上了,和周启贵一起绕到了车前门处,周启贵让周智先回家去,后面的事儿等人醒了再说。周智就等着他这句话,闻言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两辆车,一高一矮就这样在浓雾掩映下渐渐缩成四个小红点消失不见。
  三十分钟后,警车开回了寺前镇码头路的镇派出所,今晚是周启贵和周民,还有个年轻民警李侠。听见门外响起的发动机声,李侠打着呵欠从桌子上抬起了头,他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瞅了下墙上挂钟的时间:01:27。哎,距离交班还遥遥无期啊!
  李侠起身倒水,就听见“砰”的一声,门前的挡风帘被大力掀开了,露出周启贵的满是倦意的脸,他正要开口说话,又看见一个垂着的脑袋钻了进来,那脑袋耷拉着,像个没力气的布偶。接着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快,侠客!我撑不住了!”
  李侠忙把水杯放下,过去帮着周民把后背上的男人给接了下来。等人一下去,周民立马瘫倒进一旁的椅子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还嚷嚷着:“这人看着瘦,压下来也够沉的!”
  李侠眼睛尖,早就一眼就发现了男人脖子和脚背上的血,他走近了几步,拎起男人的衣袖凑到鼻尖闻了闻,而后面色像是变脸一样变了色!
  “这人是犯事了?!”他语气肃然地问道。
  周民正端着水杯喝热水,没来得及回答他,正巧周启贵上完厕所回,听见李侠的问题,便接过了话:“周智在回村的路上以为撞着人了,打电话给我,我们过去一看,就发现这么个人。”
  李侠指着男人身上的血,问道:“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周启贵咳嗽了一声,接着道:“现在还不清楚,人被冻僵了,得等他缓过来才知道具体情况。”
  李侠把周启贵往屋里拉了拉,低声道:“你闻没闻他的衣服?”
  周启贵眉头一动,他并不觉得李侠这个问题的怪异,相反他很信服李侠,毕竟他是整个镇上唯一的警校出身的科班生。
  “衣服上也有血?”周启贵经验丰富,很快就明白了李侠这句话的意思。
  李侠重新走回到男人的身边,指着黑色针织毛衣道:“他的衣服是黑色的,血落在毛衣上被吸收了,所以不凑近了几乎难以察觉出来。”他顿了下,接着问:“这人不会真是犯了什么案子吧?”
  周启贵心里有点不安,最近几年他呆在寺前镇安安稳稳的当一名民警,处理的都是些鸡苗蒜皮的小事,很少会遇到流血事件了。今天乍一来还真让他有点懵。他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按了按有点发沉的额头,呼出一口气道:“先看着他吧,明儿一早打听下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也只能这样了!李侠也觉得现在面对着哥昏睡的男人毫无办法,一切都只能等他醒了再作打算。
  深邃的黑夜犹如一张大幕将人间所有的一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沉睡的人们在时针左右摇摆间渐渐发出鼾声,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无知无觉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暗无天日的黑一般。
  2015年1月21日凌晨四点二十分,寺前镇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地发出了尖利的叫声,一阵又一阵真是“夺命连环呼叫”。
  周民睡得迷迷糊糊,这电话铃声吵的他一阵火大,他腾地从行军床上弹起来,眯着眼睛,精准无误地接起了电话:“喂,寺前镇派出所。”
  “喂喂喂,派出所吗!我们村死人了!你们快来啊!”急促的声音从听筒毫无阻碍地钻进了周民的耳中。恍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翻开值班日志,握着笔,追问道:“怎么称呼你?你是哪个村?死了多少人?”
  “我叫孙青,台澳村嘞!一家人全死光了,快来啊!”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无数根针刺入他的太阳穴。
  “我们马上过来,你不要再进入现场,孙青,麻烦你帮我们控制下老乡们,不要去看热闹!”周民按照之前市里面刑侦技术培训的内容叮嘱着。
  报警人答应得很快,挂断电话,周民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值班室里把周启贵和李侠给喊醒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两人刚换班下来,不过眯瞪了不到一个小时,此时听到周民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周启贵一把抓起军大衣就往身上披,一边拿车钥匙,一边招呼着李侠:“路上边走边说。”
  三人一钻进桑塔纳警车都齐齐忍不住打颤,实在是太冷了,像是一个移动冰柜似的。李侠发动汽车,周启贵问起了刚才那通电话的情况:“台澳村一家人都死了?”
  周民点头:“是,说是一家人都死光了,我已经让报警人不要再进入现场了。”
  周启贵说了个“好”字,就闭口不言,拧着眉头沉思着。
  李侠坐直了身体,紧盯着路口的那一个大坑,车身顺利通过之后,他才开口问:“如果真是一家都死了,这可是个大案子,要不要给钱所长报告一声。”
  周启贵正有此意,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钱坤所长的电话,警察的通讯工具都是24小时开机,电话只响了不到三秒,就被对方迅速接通了:“出什么事了?”钱所长直奔主题,没有所谓的深夜寒暄。
  周启贵三言两语将报警电话的情况汇报给了钱坤,钱坤听完后,立刻做出决定:要求三人立刻前往现场核实情况,如果情况属实,将会立刻将案件情况上报至枫林区刑侦大队。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乡镇派出所一般只管辖治安案件,对于刑事案件则是负责辖区内因果关系明显、案情简单、无需专业侦查手段和跨省市进行侦查的案件,对于重大的刑事案件,则移交上级刑侦部门或其他专业部门办理。
  收到钱所长的指令,三人并没有觉得肩上担子轻了多少,毕竟寺前镇一向民风纯朴,别说杀人案件,就是打架斗殴都极少发生。眼下忽然接到这样一起重大杀人案件的报警,心情能有多美好?
  路况不好,桑塔纳警车在土路上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了。车内气氛沉闷,李侠往外看了一眼被寒风吹动得癫狂的树木,想着,这种鬼天气,他没把这辆破桑塔纳警车给开进沟里去就得谢天谢地了。
  一路晃晃悠悠去往台澳村开去,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硬生生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发时灰蒙蒙的天色,等到抵达台澳村的时候,已经是蒙蒙亮了。三人把警车停在路牙子边上,从暖和的车内下来,三人的脸皮都起了一层细小疙瘩。
  一个佝偻着腰身的男人见到三人,就像是饿了很久的人看到了猪肉一般,急不可耐地狂奔而来。周启贵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男人在他面前险险停住脚步,他咧开嘴,一脸的苦相:“是警察同志吧!我一直在村口等着你们哩!咋现在才来,可冻死我了!”
  周民笑着递给他一根烟,他虽然年轻,但是土生土长的寺前镇的人,嘴巴溜得很,和老乡常常立刻打成一片,他把烟点燃,再重新递给他,问道:“你是报警人孙青大哥吧?”
  男人用力吸了口烟,而后再满足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回答道:“是我。你们只有三个人来啊?”
  说着,眼神还往三人身后瞟。
  “其他同事在后面。”李侠说着:“案发地在哪里?”
  孙青赶紧把烟从嘴上取下来,夹在手指上,而后顺手就往东北方向指过去:“就是前面那家楼房,哎哟,可真是太惨了,一家人都死光了!啧啧!”
  周启贵走在最前面,孙青在中间,周民和李侠在后面。听到孙青的话,几人的心都沉了沉,周启贵问道:“你认识这家人吗?”
  “认识!怎么不认识!”孙青回答得很肯定:“这家人姓沈,是咱们台澳村有名的富户,家里事搞农家乐的,就是整这个农家乐给发了的,后来村里的人看见他家发了,都跟着做农家乐,可是这人得讲财运啊,就他家生意好,其他的,啧啧,都没挺过去。”
  雾气浓重,抬眼看去,天空像是死鱼翻起的鱼肚皮,连同空气中都泛着浓厚的苦咸味。三人都举着手电筒,像是三把尖刀在披荆斩棘。越是靠近那栋楼房,孙青的话语就变得越少,到最后即将拐弯抵达楼房前的时候,孙青退却了:“我.....我就不过去了.....太惨了,我....我看不了第二眼.....”
  周启贵没有勉强孙青,只是让他暂时不要离开。三人并没有马上进入楼房,周启贵让周民和李侠先围着楼房走一圈,重点看看案发地周围是否有可疑物品,可以先大队一步将现场证据固定。
 
 
第4章 现场
  三人围着小楼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周启贵冲两人抬了抬下巴,示意要准备进入现场了。小楼是一栋三层的水泥砖房,一扇铁门和一道围墙将小楼圈在了里面,铁门右侧挂着一个条形招牌——黎明农家乐。招牌面上的白色油漆颜色饱满,凑近了还能闻到油漆味,显然是最近才做好的新招牌。铁门一侧闭合,一侧敞开着,门内墙上有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光光柱投射在小楼的铁门上。通体土灰色的楼座,两扇玻璃门微开着,玻璃门上却反射黄澄澄的光泽。门被清晨的寒风刮得一开一闭的,从门缝隙中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状的物品从里面钻了出来.....
  李侠走在了最前面,他正要推门而入,就被周启贵给拦住了,他回头看向周民:“去车上拿脚套和手套过来,咱们得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李侠脸色红了红,这几年呆在安逸的乡镇派出所,每天都是些张家李家的事情,学校学过的勘察原则差点都还给老师了,幸好有周启贵在。
  周民回来时还带了瓶酒精,周启贵觉得正好,便让两人都给手部消了毒,毕竟如果真死了人,那就是尸体了,也得保护好自己。很多职业都有职业病,周启贵的职业病就是警车上随时备着手套脚套。
  穿好之后,李侠依然打头阵,他推开了玻璃门,门上四个红色“欢迎光临”像是正在往下滴落的鲜血,无端叫人觉得森然。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里黑得像是钻进了什么地道里,几乎难以用肉眼分辨出什么物体,周民摸了半天才在墙上找到了开关按钮,可按了三四下依旧没有亮灯,周启贵示意他停下来:“可能把电闸给关掉了。打手电吧。”
  说完,“咔哒”一声,三道光束先后射/出,正照在门对面的前台上。柜台上面凌乱地扔着蓝色的菜单夹、计算器之类的,还有几个二两一个小酒杯。后面的壁柜上摆着一排整齐的白酒和饮料,没有一瓶倾倒。
  突然!
  李侠从壁柜内嵌的镜子里看到了一颗人头!一颗正在缓缓下滑的人头!猝然出现在手电筒光晕的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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