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很愿意。”纪守秋按下心里的异样,笑着说。
锦苑就锦苑吧,能把小枣带出来就行,只是锦苑对小枣而言,又是一个新的环境。
纪守秋不做声,心里已经开始打算,两人从福利院出来,折腾了那么久,还没吃饭,天已经开始发暗。
“好了别想那么多,去吃饭。”
纪守秋系上安全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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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发现,昨晚的章节标错了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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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渠最近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了,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前提是,纪守秋没有在失神之际,把他叫作“阿焕”的话。
他对这个名为“阿焕”的人很好奇,霍渠不是没有能力去查这个人是谁,只是每次提起这个名字,他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纪守秋可以说是尽职尽责地做好一切,这是霍渠一开始接近对方时,就想要得到的结果。
看在纪守秋那么卖力的面子上,霍渠算是履行了诺言。
时不时会带纪守秋去福利院看小枣,上周带了小枣回了锦苑,结果就是,纪守秋高兴得差点忘了霍渠的存在。
他觉得在纪守秋面前,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这日,纪守秋撒了个娇,霍渠没抵住,又带纪守秋去福利院接小枣去了。
尹特助再三确认过,是否要把日程往后推,把今日空出来,霍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已经入冬,城市一片萧瑟,寒风呼啸,初雪却迟迟未到。
纪守秋怕孩子着凉,把孩子裹得像个粽子。
霍渠不以为然地说了句:“行了,Alpha没那么娇弱。”
纪守秋不客气地回道:“你懂什么?”
说罢,还瞪了霍渠一眼。
霍渠啧了一声,任由纪守秋去了。
小枣是第二次来到锦苑,还是有些怕生,霍渠打开门便径直走了进去,纪守秋牵起小枣的手进了屋,为他摘下帽子,柔声说:“小枣,你还记得吗?这里你之前来过。”
黑溜溜的眼睛看了屋子一圈,小枣捏了捏纪守秋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拉着小枣坐下,为小枣换上专门的拖鞋,小枣头发有些乱了,纪守秋温柔地摸着孩子的头。
小枣会在锦苑住一天,纪守秋早就准备了吃的和玩的,小枣对锦苑的适应还不错,纪守秋却有点担心霍渠,不想霍渠进了门就回书房去了,一直没出来。
纪守秋心里乐得自在,正好只有他和小枣两个人。
纪守秋翻出本故事书,开始给小枣讲故事。
“打开房子一看,一个蹦蹦跳跳地小兔子过来了,”纪守秋翻了一页书,“小枣,你在书里找一找,小兔子在哪里呀?”
小枣向故事书伸出手指,指出了其中的小白兔。
“真棒!”纪守秋夸奖道,“小兔子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小朋友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根魔法棒。”
小枣忽然摇了摇纪守秋的手,纪守秋疑惑地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霍渠。
“霍先生?”
霍渠拿过纪守秋手上的书,随意翻了翻,“儿童故事?”
“对。”
“他多大?”
“八岁多。”
霍渠将书合上,递回纪守秋手里,意味不明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回到书房去了。
纪守秋一头雾水,开开心心地打开故事书,继续给小枣讲故事。
而霍渠则是待在书房生闷气。
若换做平时,纪守秋早就敲响书房的门,送个茶点什么的,而今天霍渠左等右等,没等到纪守秋。
等他终于按捺不住,走到客厅一看,纪守秋正抱着孩子讲故事呢,好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完全把他给忘了。
霍渠当时就觉得不爽,可他不愿丢了面子,只得拿了故事书看看再放回去,以为凭着多日相处,纪守秋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谁知对方依旧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旦小枣出现,纪守秋眼里就再没了自己。
手里的纸被捏皱,霍渠骂了句,又把思绪转移到工作上来。
霍渠直到晚饭时都黑着一张脸,看见桌上的菜才稍微好了些。
纪守秋偷偷打量着霍渠的脸色,知道自己没想错,霍渠中午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因为自己的忽视而生气。
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纪守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晚饭吃得还算和谐,纪守秋先是给霍渠夹了他爱吃的菜,又照顾小枣,霍渠心底还有些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
饭后,纪守秋给小枣放了动画片,霍渠在旁边看报纸。
纪守秋在洗碗,抬眼间看见小枣正盯着电视遥控器,电视里的动画片正放着片尾曲,看来小枣想换台。
小孩子轻轻动了动身子,可距离遥控器还有一段距离,他盯着遥控器,一会儿又怯怯地看着霍渠。
纪守秋碗还没洗好,连忙擦干手,打算过来帮小枣换台,霍渠却放下报纸,拿起了遥控器。
“要看什么?”霍渠问,得到的是孩子奇怪的目光。
霍渠皱了皱眉,按动按钮,电视的频道开始变化,小枣的目光回到电视上。
每换一个频道,霍渠都会有意停顿一下,确保小枣看见放映的内容,他手指动作着,余光一直在观察小枣的表情。
终于在调到一个频道时,小枣动了动脑袋,表情微微一变。
霍渠放下遥控器,将电视留在这个频道。
见两人相安无事,纪守秋继续洗碗,沙发上的霍渠正定定地看着他。
洗完碗,纪守秋犹豫要不要带小枣下楼走走,可寒风呼啸,小枣还有哮喘,纪守秋觉得算了,转而带着小枣在屋里转了转,当做饭后消食。
纪守秋翻出了一盒飞行棋,两个人也能玩,纪守秋之前教过小枣规则,孩子学得很快。
纪守秋手里摆着棋子,注意到沙发上的霍渠。
对方既不看报纸,也不处理工作,更没有加入两人的意思,翘着二郎腿,不发一语。
小枣捏了捏纪守秋的手,示意他把棋子放好,手拨弄着骰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纪守秋笑了笑,摆好了两种颜色的棋子。
“霍先生,要玩飞行棋吗?”
霍渠看了看手里拿着棋子的纪守秋,微微点头:“可以。”
纪守秋一愣,他只是礼貌地问问,其实并不想霍渠加入进来,只要霍渠存在,他就莫名感觉到有压力。
霍渠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小小的棋盘坐下。
“小枣愿不愿意让霍叔叔加入我们?”纪守秋笑容不变,内心则是希望小枣拒绝,这样他就有理由支开霍渠。
而小枣迟疑了一会儿,看看霍渠又看看棋盘,以前都是他和纪守秋一起玩,一盘飞行棋最多可以有四个人玩,多加了一个朋友,小枣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愿意。
“那好吧,”纪守秋的笑容快挂不住了,“输的人有惩罚。”
游戏开始,第一轮,霍渠输了。
“惩罚是什么?”霍渠问。
纪守秋想了想,霍渠输了,来个简单的惩罚就行,“像以前那样,轻轻敲一下脑袋。”
纪守秋问小枣:“可以吗?”
小枣也对这个提议很赞同,他站起来,走到霍渠面前,霍渠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怕吓到孩子。
小枣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霍渠的脑袋,换纪守秋,他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霍渠的额头,还没收回来就被霍渠牢牢抓住了。
纪守秋面露不安,生怕霍渠当着孩子的面,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幸好霍渠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
游戏继续,第二轮,小枣赢了,高兴地拍拍手,纪守秋则运气不佳,是四颗棋子最后到达终点的人。
“来吧。”纪守秋闭上眼,准备好接受惩罚。
依然是小枣第一个来,他舍不得纪守秋疼,手指轻轻碰了碰,而霍渠则不一样,他想起纪守秋中午的无视,决定狠狠惩罚纪守秋。
“啊——”纪守秋叫了一声,捂住了额头。
“很疼?”霍渠一愣,他虽然用了力,但应该不至于让纪守秋痛成这个样子。
纪守秋当然是故意的,他夸张地捂住额头,表现得很疼。
小枣以为纪守秋真的很痛,急忙走过来,双手拨开纪守秋的手,对着刚刚霍渠敲的位置,开始呼气。
他玩耍如果弄伤了自己,纪守秋就是这么做的,此刻,小枣也学着纪守秋的样子,小口呼气,希望能帮纪守秋减轻疼痛。
纪守秋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好啦,谢谢小枣,我不痛了。”
纪守秋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之后,小枣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装的?”霍渠环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守秋。
纪守秋也不否认,“不过真的有点痛。”
纪守秋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补充道:“不过,只有一点点啦。”
霍渠突然笑了,在纪守秋震惊的眼神中,刮了一下纪守秋的鼻子。
“霍先生。”
“嗯?”
纪守秋无言,他看着面带笑意的霍渠,突然想叫对方的名字,但话一出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霍渠倒是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小枣收拾飞行棋,电视里的广告声进入耳朵。
应该是零食的广告,霍渠刚才才看过,广告内容是父母给孩子买了零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霍渠突然想,他和纪守秋,再加上小枣,不论别的,还真有一家三口的样子。
纪守秋错开视线帮小枣一起收拾飞行棋。
气氛忽然变得古怪,纪守秋正犹豫说些什么,小枣却突然兴奋地跑过来,把他拉到窗户边,纪守秋凑近一看,借着柔色的灯光,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来。
这是A省的初雪。
霍渠看着窗边高兴的纪守秋和小枣,突然想到,三个人一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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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渠先是一愣,继而感到懊恼,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想法。
“霍先生,下雪了,要过来看看吗?”纪守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一只手伸在窗外,另一只手抱着小枣。
霍渠走到二人身旁,发现果然下雪了。
他看见纪守秋的露出的半截手腕,“差不多就进来,也不怕凉。”
“好。”
雪下得很小,落在手上很快就消失,纪守秋接到雪花就把手收回来给小枣看,捕捉雪存在的证明。
霍渠看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凑近纪守秋说,“晚上记得回房间。”
“好的。”
霍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纪守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陪小枣玩。
睡前,纪守秋陪在小枣的房间,他第一次在这边留宿,显得很不安,纪守秋开着灯睡在小枣旁边,轻声讲着故事,直到小枣睡熟了才悄悄离开。
霍渠还在等他。
纪守秋小心关上门,蹑手蹑脚地来到霍渠的房间。
“知道该做什么吗?”
“知道。”纪守秋咬了咬嘴唇说。
......
事闭,纪守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雪好像下得大了些。
“睡不着?”
“嗯。”
身边传来一声轻叹,霍渠起身打开灯,端来了一本水,“补充点水分。”
纪守秋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借着灯光,霍渠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对方,眼里像是盛着一汪水,尾部带着红,额发也变得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凌乱。
霍渠伸出手,替他抚平了凌乱的额发。
“霍先生,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纪守秋小声说。
“嗯。”
“您喜欢下雪吗?”纪守秋突然问。
霍渠想了想,沉声应道:“不喜欢。”
“为什么?”
霍渠抓起他露在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语气带上一丝自己尚未察觉的无可奈何,“快睡觉,怎么今天话那么多。”
纪守秋将被子裹紧了,笑了两声,显然没有终结对话的意思,“因为高兴。”
他几乎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只留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霍渠拢住他,发现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因为小枣吗?”
“嗯。”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温度从肌肤处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以往的纪守秋总带着一股劲儿,哪怕别开了眼,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你也可以感受到他的防备,甚至是无声的反抗。
“守秋,你的孩子呢?”
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硬了,霍渠将纪守秋抱得更紧,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明明没有必要知道的。
“小枣,在睡觉呢。”
霍渠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疯,他三十多岁了,不是什么孩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想在这一刻,执拗地想弄个明白,纪守秋到底怎么了。
他拿出一贯的强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句句戳进纪守秋的痛处,“那个男人呢?”
刚才旖旎的氛围消散殆尽,只剩下窗外雪落下的声。
“没有什么男人。”纪守秋六神无主,想抽出手又被霍渠死死拽住。
“守秋,告诉我。”霍渠自认放低了姿态,在等纪守秋一个答复,只是对方显然没有准备好,只能用沉默作为答案。
霍渠耗尽了耐心,强硬地掰过纪守秋的身子,靠着悄悄溜进来的灯光,才发现对方脸上全是泪水。
“怎么哭了?”
霍渠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但又恼得厉害,手忙脚乱地把纪守秋给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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