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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近代现代)——木三观

时间:2023-11-13 09:32:23  作者:木三观
  说着,他往他宝贝儿子身上一指,说:“咱们强子这LV外套也才两万多吧。”
  强子跟着父亲挑眉,道:“对啊,这人编都不会啊。开个破车,穿个二百块的大衣,就说成豪车、名牌,简直是笑话。”说着,他还抖了两下他身上印满LV老花的大衣。
  大姨一下也愣住了,随后又拍大腿说:“可不是嘛!我说给他找一个老实本地人,他还看不上,别到头来被骗了,还惹出大麻烦。”
  婶子却是不同看法:“我看大姨你也听风就是雨,我看辛辛不是那样不靠谱的人。”
  婶子一家比较和气,平常姥爷有什么不方便的,也只有她们一家多帮衬,因此姜归辛也和她们更亲近一些。
  每次回村,姜归辛都给婶子包大红包送贵重礼物,所以婶子他们大概知道姜归辛在城里也是混得不错的。
  只是婶子也知道姜归辛有意低调,所以没跟这些嘴碎亲戚多说。
  强子嗤的一笑,道:“归辛那小子啊,读书读傻了的!你不知道吗?诈骗是杀猪啊都是冲他这样的高学历的去的!”
  婶子也不打算和强子强辩,只是表妹夏冰却说:“谁说辛表哥读书读傻了?他可是在南氏当过总秘的!”
  “总秘?总秘是什么?”老舅好奇道,“你这女娃从哪儿听说的?你辛表哥跟你说的?”
  夏冰却道:“辛表哥低调,哪儿会说这些?我前不久碰巧遇见一个老同学,叫麦冬的。 他就在南氏当总秘,我和他聊起来,才知道原来辛表哥从前也是总秘,而且是很得南总赏识的!那么说,辛表哥能和富二代交朋友,也不奇怪吧?”
  亲戚们听了,心里一阵惊诧,谁也没想到,姜归辛那小子居然能混那么好。
  “还真看不出来啊!”他们都你眼看我眼,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强子却越发不高兴,只道:“吹牛谁不会?咱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是,他们一行人一窝蜂地登门拜访姜归辛家,客厅里一下子挤满了人。
  他们围着坐在客厅中央的陆英,仿佛一群兴奋的鸟儿在争相围观。
  陆英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被这样围观,实在神色尴尬。
  大姨高声说道:“陆公子,我们都好奇死了,你得告诉我们,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姑姑笑着插话:“是啊,你究竟是哪里人?怎么认识了姜归辛?”
  他们七嘴八舌的,把陆英说得一愣一愣。
  夏冰盯着陆英的脸,眼神真切地透露出八卦之情:“陆公子,你真的是辛表哥的男朋友吗?”
  听到这话,陆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却没有立即否认。
  大家都仿佛听出来答案了:同性恋不好意思承认,很正常嘛!
  然而,姜归辛却立即出面澄清:“别乱说,我们只是朋友。”
  听到“只是朋友”四个字,大家却也不以为然,仍是觉得他们关系暧昧。
  谁会大过年的跑去“只是朋友”家里嘛!
  姜归辛看到陆英的神色,再是迟钝,在这个瞬间,好像也想明白了:你大爷的,陆英居然喜欢我啊!
  这可了不得。
  姜归辛也不淡定了,心里想着:陆英远道而来,我该好好招待他。但若他是有那样的心思,我还是不如让他知难而退,才是正经做事的道理。
  老舅也凑热闹,指着陆英身上的外套道:“就这十五万啊?”
  强子挑着眉毛打量陆英的外套,却见这外套上没有大LOGO,所以他也认不得。
  强子只当陆英吹牛,便抖着他那件LV老花外套笑眯眯地说:“我这衣服是在XX商场买的,你的在哪买的?”
  陆英答:“我妈买的……”陆英通身爱马仕,全是他妈的(注:不是脏话)配货。
  姜归辛抱着茶杯在旁边看着,淡淡笑说:“那你的库里南是在哪里买的?还记得吗?”
  “那是我爸送的。”陆英答得淡淡的。
  强子听到“库里南”三个字,一个激灵,忙要去看是不是。
  等跑到屋子背后的破车棚看了车子,才算信了——妈呀,还真是。
  强子看到库里南,看着陆英的眼神都变了,仿佛看到了财神一样。
  老舅还颇有些不以为然:“什么是库里南啊?”
  强子一搓手,拍着老舅:“劳斯莱斯啊!”
  老舅一听,也惊讶了,众人或许没听过库里南,但都知道什么是劳斯莱斯,便都信了陆英是有钱哥哥,整个面孔堆笑,仿佛春日里的暖阳。
  还有几个脸皮厚的,直接掏出手机咔咔跟库里南自拍发朋友圈。
  陆英实在有点不爽,想阻止这行为,强子却摆摆手,笑着说:“放心,陆哥,咱们都懂行,会把车牌号给P掉的。”
  陆英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是怔愣住了。
  姜归辛站在一旁,也不阻止,脸上很从容,朝陆英努努嘴,把他带到无人的角落。
  陆英随他来到角落,好奇望着姜归辛。
  姜归辛一脸微笑地说:“你大老远跑来,我应当好好款待的。但我这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要住在这儿,恐怕要被围观骚扰一整个春节。你原本是为了躲清净来了,现下倒不清净了……”
  陆英听到姜归辛逐客的意思,心里一阵意外,又十分委屈,只道:“都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里呢?附近也没有正经酒店啊。”
  姜归辛想说附近不还是有个四星级酒店吗?
  但仔细想,四星级酒店在陆英眼里大概算不得“正经酒店”吧。
  姜归辛只好笑着说:“确实,现在这么晚了。你不嫌弃的话,在这儿对付一宿?”
  “我怎么会嫌弃呢?”陆英兴高采烈地说。
  姜归辛看着陆英两眼发光的样子,心里大呼失策:陆英这小子是怎么时候看上我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他细细想来,大约那时候,自己全副心思都在南决明身上,因此看不见别人的示好吧。
  一想到南决明,姜归辛心里又是一阵复杂。
  这是工作以来,姜归辛过的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春节。
  而这也是这几年来,南决明过的第一个没有姜归辛在身边的春节。
  众所周知,南决明是不过春节的。
  在这欢天喜地、万家欢腾的日子,南决明总是寻找各种借口和机会,尽量避开春节的热闹和喧嚣,选择在外出差。
  他宁可独在异乡为异客,也不愿意被拉进春节的狂欢氛围中。
  而这三年,每逢佳节,他都会带着姜归辛在身边,或是去瑞士滑雪,还是去大堡礁潜水,又或是去法国葡萄园地区慵懒地晒太阳……
  今年,第四年。
  南决明只有他自己。
  麦冬倒是很有眼色地在春节前询问:是否需要安排海外出差的项目。
  毕竟,他也知道南决明在这些节日喜欢出差。
  只是,今天,南决明却只是淡淡一笑,说:“不用了,我就待在这儿,挺好。”
  南家习惯了南决明过节就出差,如同节令一般,无需多言,大家早已默契地将这个时间段留给了南决明的工作。
  然而,就在这一年,南决明难得地没有离开本地出差,而这个消息却不被人所知。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次的不同,没有人追问他的行程,就像一块平静的湖面,没有涟漪,没有声响。
  南决明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反而乐得清净。
  自从和姜归辛分手之后,南决明晚上总是不太睡得着。
  他便买来一台跑步机,放在落地玻璃窗前面。
  在深夜的时候,当他无法安然入睡,他就会走到跑步机上。
  跑步机的履带卷动,发出节奏感的嘎吱声,每一步都伴随沉重的心跳,与跑步机的机械嗡鸣声融为一体。这声音渗透到他的意识深处,打破深夜的寂静,让心头一片荒芜冰面上生出裂痕。
  跑着跑着,他就会对自己说:或许我已经放下了。
  但其实谁都知道,人在跑步机上跑步,恰似一只仓鼠在小轮子里不停地奔跑,即便再努力再不休,依然是在旋转的圆圈之内,不过是一场徒劳的竞赛,永远停留在原地。
  白天他会如常上班。
  总裁办公室里那幅来自姜归辛画廊的镇店之宝已被拿下,换成了一幅书法作品。
  南决明酷爱书法,从小练字,这是众人皆知的,因此大家也不觉得突兀。
  南决明甚至在办公室辟了一个角落习字。
  这个角落的布置非常简洁,一张宽大的书桌,摆着文房四宝,没有过多的装饰。
  南决明心烦意乱时便会站起来,拉下百叶窗,然后走到这个角落开始写字。
  笔走龙蛇,写着写着,他就觉自己已得了安宁。
  他想:或许我已经放下了。
  然而,再是坚硬的墨块,一旦浸入水中,都会在不知疲倦的细心研磨下,终究逐渐磨掉自己的坚硬外壳,一点一滴融化如水。
  在这新春佳节,南决明一人独立在书桌之旁,毛笔舞动如龙如蛇,墨汁在笔尖流淌,在白如霜雪的宣纸上留下一行流畅而有力的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想对自己说:我大约是真的放下了。
  就在这时,麦冬推门而入,脸上似有惶惶之色。
  南决明抬眸说:“什么事?”
  麦冬小声说:“那个……就是……”
  “说吧。”南决明放下毛笔,自己给自己磨墨。
  麦冬微微一叹,说:“就是那个……我听说哈……不一定准确,就是一个小道消息。”
  “嗯。”南决明手中墨块转动,渐渐研磨出泛着柔光的墨汁。
  麦冬咳了咳,说:“说陆英和小姜老板在一起了。”
  “不可能。”南决明手中的墨块却莫名转得极快。
  “我说也不像,不过原来我的一个老同学,和小姜老板竟然是亲戚。她今天发了朋友圈,您看……”麦冬顿了顿,“陆英都跟小姜老板回家过年,都住一屋了。”说着,麦冬还怕南决明不信,把手机翻出来,上面是麦冬和夏冰的聊天记录。
  夏冰十分热情生动地给麦冬分享了“辛表哥交了富二代男友,开库里南回乡,引发亲戚围观”的八卦。
  夏冰这吃瓜人十分敬业,还带着照片为证:第一张是库里南的照片;第二张是陆英和姜归辛肩并肩坐着,旁边三三两两亲戚围着说笑,看起来倒真是亲亲热热的。
  南决明看了,没有说话,表情沉静。
  但他手中的墨块咔一声,清脆断裂,分成两截。
  麦冬一下愣住:“南总……这墨……”
  南决明微微一笑:“这墨质量有问题。”
  麦冬心里说:……我没记错的话,这墨块要八万块钱吧。
  麦冬嘴上说:“确实,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好墨。”
  “嗯,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南决明好似不经意地问,随手将断裂的墨块放到一边,然后取出了另一块墨块。
  麦冬仔细掂量着自己该怎么说话,不然又得这一块折进去八万了。
  可别成了:他三句话,让老板花了十六万。
  麦冬咳了咳,忙说:“就瞎听说的,估计别人乱讲的。”
  “嗯。”南决明沉吟半晌,却放下墨块,没有继续折腾了。
  他目光下扫,凝神看着宣纸上那一行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顿了顿,抬眸笑问麦冬:“我一时犯傻了,这下一句是什么,我竟然忘了。”
  麦冬赶忙接上:“……‘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是的,正是这一句。”南决明笑笑,却也没写,随手把宣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
  他知道了。
  他放不下。
 
 
第35章 富豪进村
  姜归辛张罗着让陆英去客房睡下。
  他想,连四星级酒店都住不惯的陆英,住自己家房子肯定更不舒服。
  更别提,姜归辛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还只给他睡木板床,连个床褥都没有。
  陆英看到那木板床都愣住了,在他的人生里,根本没见过凉席、化纤被子之类的东西。
  陆英站在那里,一脸茫然,但又不想让姜归辛觉得自己挑剔,便只好笑着说:“这……这挺好的。至少……至少还挺干净的。”
  “是还挺干净的。”姜归辛道,“上个月才洗过呢。”
  陆英脸都绿了:“那就是一个月没洗了?”
  低情商:一个月没洗了!
  高情商:上个月才洗过!
  姜归辛摆摆手:“哈哈哈!我们这儿可不比酒店,总没有每天洗的道理。你将就着睡一晚,明天就走?”
  陆英噎住。
  姜归辛转身就走,也不理会陆英这富家子无法适应这样的条件。
  陆英便沉默着躺在木板。
  他躺了才一小会儿,就翻身不断。
  他真的很难适应这种硬度。
  再说,他那习惯了真丝被褥的细皮嫩肉也确实盖不惯浆洗得发硬的被子床单。
  陆英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躺久了木板,只觉腰部没有承托,慢慢生出酸痛,更让他难以入眠。
  陆英在木板床上折腾了好久,最终才勉强入睡。
  然而,一大早,当他还在梦中时,被一阵刺耳的破壁机发动声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躺在简陋的房间里。
  在刺耳的噪音里,他疲倦地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不适感又加重了一些。
  陆英下了床,顺着楼梯走下楼,在楼下厨房里看到了姜归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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