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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墨(玄幻灵异)——仙气吊命

时间:2023-11-14 10:39:36  作者:仙气吊命
  越来越有趣了。
  萧韫忽然抱了臂,长眉轻轻一挑,唇角溢出点戏谑的笑来。
  并不声张地出府,随后又掩人耳目来到书坊,现在还戴上了幕篱,分明是想掩饰身份。
  段书锦究竟是在做什么,要这么背着人。
  “翊轩公子,您跟我来。”段书锦带好幕篱在偏门等了一会儿后,一个穿着灰色衣袍,明显是书坊仆从的高瘦男子从书坊内出来接他。
  相处这么些天,萧韫自然探听到段书锦名阑,字书锦,跟翊轩两个字毫无关系,但偏偏书坊的人就是这么称呼他了,想必翊轩是段书锦给自己取的代称。
  “翊轩公子,陈老板在雅阁等你。”书坊的仆从对段书锦分外尊敬,不仅从头到尾低声细语说话,还耐心把人引到雅阁门口。
  萧韫早在进入竹里馆后,就自己四处闲逛去了,所以当段书锦提心吊胆担心他跟进雅阁而回头看他时,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长久紧绷的身形终于在追这刻松懈下来,段书锦舒出一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伸手就推开了雅阁的门。
  雅阁中燃着好闻的熏香,隔着浅浅缭绕的白雾,能看见案台前做了一个人。对方长发披肩,穿着有金色暗纹的黑墨华服。他是在是放浪形骸得很,衣裳的衣襟没拉拢,露出大片麦色的胸膛,连两颗红点都能隐隐窥见。
  眼前的人,便是竹里馆的老板程如墨了。
  听到动静,知道是段书锦来了,程如墨便握着白玉酒瓶卧倒在桌上,抬着一双醉意朦胧又似乎是清醒的眼瞧段书锦。
  因着他这一滑,他的衣襟散露得更加开,连肩胛骨下的脊背都能看见一二。
  早已习惯程如墨放肆的做派,段书锦脸不红心不跳地站在原地没吭声。
  “啧。”似乎是嫌段书锦无趣,程如墨便不再闹他,对着另一方案台点头示意。
  “笔墨都在桌上。靠你了。”
  段书锦没说什么,坐过去就开始拿起桌上的纸看,随后胸有成竹地在空白的纸上写起来。
  他速度极快,肆意挥洒笔墨,只有到了这时他身上才不只有病气,还多了几分让人忽视不了的潇洒恣意。
  段书锦在雅阁待了很久,久到熏香都燃完了,另一张案台上的程如墨都睡着了,他才搁下笔,揉了揉泛酸的手腕。
  案台上几十空白的白纸都有了墨迹,字密密麻麻,字迹遒劲悦目,不由得让人拍手叫好。
  段书锦没有惊扰程如墨,他静悄悄起身,推门走出雅阁。
  在他走出雅阁的刹那,刚刚明明睡得很熟的程如墨却忽然睁开了眼,盯着他的后背目不转睛看了许久。
  “你干什么去了?”走出雅阁的段书锦忽然被萧韫钳住手腕,冰凉的温度冻得他一个寒颤。
  萧韫站在段书锦身前,高出他一个头的高度,因此他没有丝毫遮挡就能往段书锦身后的雅阁看去。
  哪怕知道自己出来时关了门,段书锦注意到萧韫的举动时还是忍不住高悬着一颗心,生怕他看出端倪。
  雅阁的门紧紧关着,哪怕萧韫有心去瞧,也不可能透过门看出去。
  很快他便索然无味收回了视线,一双黑漆的眸子紧紧盯着段书锦,像是要把他这个人看透。
  “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萧韫轻嗤一声。
  段书锦瞬间回神,抿了抿唇,磕绊道:“誊……誊写书卷去了。”
  “骗鬼呢。”萧韫冷哼。
  堂堂宣平侯嫡长子,一不缺吃的二不缺穿的,怎么可能来誊书。
  “真……真的。你看过我写的字,还夸过我写得好,竹里馆老板就看上我的字了。侯府的人不让我看闲书,我就来书坊一边抄书一边看。”
  段书锦说得可怜巴巴,不时眨一眨眼睛,一双眸子显得水润晶亮,十分澄澈,似在表明他不会说谎一样。
  但看起来纯良的人,往往是最会说谎的。对于段书锦说的话,萧韫是一个字都不信。
  见段书锦遮遮掩掩,萧韫也知道从他这打探不到什么,索性就不问了。
  “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你那些所谓的亲人该起疑了。”萧韫垂眸睨了段书锦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往竹里馆外走去。
  段书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蒙混过去,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竹里馆偏门依旧寂静,根本没有人来,段书锦摘下幕篱重新挂在偏门上,这才跟来时一样绕着路,掩人耳目地回去。
  今日和萧韫来来回回的交锋试探太过费神,段书锦身心都有些疲乏,没怎么注意四周。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街之隔的地方,有个脸颊青青紫紫,穿着黑色衣袍,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正拧眉看着他。
  男人神色阴沉,咬牙切齿低念段书锦的名字,却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面色扭曲。
  段书锦若是在的话,定然会发现男人十分眼熟,正是多次登门侯府的林良弼。
  把段书锦推下水之后,林良弼彻底得罪了宣平侯府,被灰溜溜从侯府赶走。因为抱丢了侯府这棵大树,他一回去就挨了他爹一顿毒打,险些下不来床。
  林良弼眯了眯眼,看向段书锦走出来的竹里馆书坊,忍不住冷嗤一声。
  竹里馆是上京最大的书坊,非才气满身的人不得入。
  段书锦出生世代武将之家的宣平侯府,却只爱舞文弄墨已然是一个笑话。如今他一个只会写狗屁文章的人,竟也敢装作有才之人进入竹里馆,岂不更是令人笑话。
  林良弼眸色微沉,报复的心思陡然生起。
  一想到段书锦这个上京最大的笑柄又被人提出来嘲笑辱骂,钉死在耻辱柱上,林良弼心中就生起一阵快意。
 
 
第九章 书坊秘闻
  子时刚到,侯府却早已漆黑一片,除了人们偶尔的呓语外,再无别的动静。
  萧韫就是这时从血棺里飘出来的,他先是进了段书锦的房间,看见床榻上弓着背,缩成小小一团睡觉的段书锦。
  皎洁的月光从轩窗射进来,照在睡容安静沉稳的段书锦脸上。
  他本就生得俊秀的五官在月光映照下,多了一丝娴静的美好。
  那卷翘的长睫如羽扇般,遮住狡黠灵动的眸子,带着淡薄血色的薄唇轻启,正随着呼吸小幅度张合,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孩子。
  萧韫本来是进来瞧他有没有熟睡的,谁知竟看得有些移不开眼了。
  他无波无澜的眸子忽然起了风浪,眸色暗沉了两分,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最后是萧韫强迫自己移开眼,才有机会从段书锦房中走出去的。
  他一出来房间,就往侯府正门方向走。
  夜间紧闭着的侯府大门根本拦不住萧韫,他没有阻碍地从门中间穿过,走到了外面的街巷。
  街巷上倒不是很黑,零星几户人间的屋檐还挂着未熄的灯笼,但正是这昏黄的微光,让上京的夜显得冷清。
  街上没有任何人行走,只有一个世人看不见的恶鬼在疾步行走。灯笼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很快萧韫便到了段书锦白天带他来过的竹里馆书坊。
  萧韫站在竹里馆正门前,抬眸看上方挂着的牌匾,把刻写得龙飞凤舞的“竹里馆”三个大字收入眼中。
  他有预感,段书锦拼命掩藏的事,他今晚或许就能弄得一清二楚。
  抱着这番念头,萧韫穿进了竹里馆,来到二楼的雅阁。
  白天时段书锦以为他走了,实则他只是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段书锦在雅阁中待了两个时辰,出来时他无意识甩了甩手腕,似乎手腕十分酸疼。
  他还注意到,段书锦被他攥住的手上,残留着一两滴墨迹。
  一切似乎真如段书锦说的那样,他只是来竹里馆抄书而已,但萧韫偏偏不信这个邪。
  萧韫穿门进了雅阁,一眼就看清了雅阁的景象。
  在他身前的,是两张相隔不远的案台,案台摆着整整齐齐的笔墨,并没有异样。
  案台两侧是比人高的书架,萧韫走过去看了看,上面堆的都是一些藏书。
  整个雅阁看起来正常极了,萧韫却宛如逮到什么把柄一样,唇角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意。
  段书锦说他是来誊抄书的,如今他却没看见誊抄的纸张一眼。若说是书坊的人把纸张收起来了,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毕竟誊抄的书卷又不珍贵,随意摆在案台上才符合常理。
  书坊的人越是要藏段书锦的东西,就越是证明其中有古怪。
  萧韫不在意表面的假象,开始在雅阁四处走动起来,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缺漏,径直往案台旁边的书架走,穿过书架进了一间密室中。
  萧韫挑了挑眉,心道:果然如此。
  左右打量片刻,萧韫发现密室别有洞天。
  这密室打通了隔壁的厢房,竟然比整间雅阁还大。
  密室中的景象十分混乱,数十张案台摆在房中,  每一张案台上都放着笔、墨、纸、砚。
  这些笔上还沾着墨迹,而砚台中的墨却已经用干,白净的宣纸更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萧韫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纸上写的都是策论。每份策论的内容虽然不同,但都是围绕“边疆蛮患”来写的。
  每份策论都神思飞扬,对朝廷好的行军之策大肆褒奖,对腐朽的治军之策一贬再贬。隔着这些字,做策论的人的才思便再也掩藏不住,让人无端心生敬佩。
  萧韫没猜错的话,这些策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个不知名的人一连做了数份策论,交由书坊,书坊再命人抄写策论,好卖出去,做着书贩子的行径。至于卖给谁,就更好猜了。
  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乏酒囊饭袋之徒,明明腹无点墨,又无带兵打仗的好本事,却偏偏要博一个好名声,于是便开始找替武替考。
  他所处的那个朝代便是这样亡的——昏君当道,舞弊之事屡禁不止,朝廷满是食君之禄却不干忠君之事的蛀虫,面对朝廷的内忧外患,无一人可出谋划策。
  少有的几个正直耿介的忠臣,却被谣言所迫,奸邪小人所害,无一善终。
  重新想到那遗忘已久的血海深仇,萧韫一双眼睛烧得赤红,他神色暴戾,周身都是冰冷的杀意。
  死之前所受的伤再次崩裂,血迹不停从他身上滑落,汩汩往下滴落。
  萧韫一拳砸向案台,他明明用了十足的力道,却没有任何效果,手直接从案台中间穿了过去。
  他现在已不是人身,活着时尚且被人所害,背负血海深仇。死了之后就更没用了。
  萧韫来书坊这一趟耽搁了太多时间,当他阴沉着脸转身离开书坊时,天色已经快亮了。
  他并不像话本子中的恶鬼那样,会惧怕天光。他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大方游走在街上。
  此时,要忙农活的人家已经陆续醒来,街上也渐渐有了百姓的身影。他们脸上洋溢着平常却幸福的笑,一路搭腔说话,热闹得不行。
  这热闹注定感染不了惨死多年的萧韫,他于人群中穿行,身旁没有一人,孤寂且落寞。
  萧韫回到侯府时,段书锦还没醒,他安安分分缩在锦被里,娴静的神色几乎叫人想不出他这样的人,竟也有违逆的一面。
  萧韫在床榻前坐下来,衣衫上滚落的血珠很快把锦被染得血红,他本人却像没注意到一样,视线放在段书锦身上没有移开过。
  经过昨晚那一夜,他已经猜到了段书锦拼命掩藏的秘密是什么。因为发现了段书锦不露于人的那一面,他一颗心思绪复杂,既有壮阔昂扬的兴奋,也有被欺骗的丝丝恼怒……
  因着这些情绪,萧韫心脏彻底燃了起来,涨得快要炸开。
  此时此刻,萧韫终于不把段书锦当有趣的玩物看了。
  他想,段书锦应该是一份惊喜,不,他就是一份惊喜。
  一份老天恩赐于他的,独属他一个人的惊喜。
  萧韫心绪难平,引起他这些变化的段书锦却并不知道这些,当他眼皮子颤了颤,毫无防备睁开惺忪的眸子时,神色高深莫测的萧韫瞬间就撞入他眼帘。
  只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萧韫还只是盯着他手看,谋算着如何把他手砍下来。
  这次萧韫却是懒得再掩饰,直接盯上了他这个人,看上了他这条小命。
  段书锦僵硬地躺在床上,思绪下意识就空了,他满心丧气,哭丧着想:这个恶鬼果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段书锦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是,他再提起萧韫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害怕惊惧。
  “萧……萧大哥,我最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为什么非要坐在床头吓我呢?”段书锦小声控诉,一边说一边扯过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
  段书锦的控诉并无道理,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床头坐着一个满身杀意,身体不停往下流血的恶鬼都会害怕。
  萧韫自然猜到段书锦又一次乱想他了,他却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反而就势而上,居高临下看着段书锦,缓缓敲打有事瞒着他的人。
  “我昨晚去夜探了一趟竹里馆书坊……”
  萧韫刚说完这句话,段书锦脸色就白了,他僵硬无比地躺着不敢动,晶亮的眸子含着水光,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萧韫假装没看到他可怜的神色,毕竟有些太聪明的狐狸如果不敲打敲打,就会得寸进尺,继续干出有事欺瞒主人的事。
  “我在竹里馆找到一本话本子还挺有趣的。话本子里,一个沦为笑柄,被嘲草包的人,背地里居然是才气满身的大文儒。”萧韫说着,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反问道,“你觉得这个话本子如何?”
  段书锦没说话。
  他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去了,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段书锦甚至都顾不上怕萧韫这件事,直接掀了被子,愣愣地盯着他看。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段书锦索性闭上嘴,死死咬住唇,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萧韫什么都知道的。
  他的伪装,他可笑的辩解,都在萧韫面前土崩瓦解,形同虚无。
  知道段书锦现在接受不了他的秘密被人看穿这件事,所以萧韫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掌微微掰开段书锦的嘴巴,把他咬得破皮流血的唇解救出来。
  “下次不要再弄伤自己。不值当。”萧韫粗粝的指腹滑过段书锦的唇瓣,指尖上很快染上一抹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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