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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近代现代)——青山遮不住

时间:2023-11-16 09:23:20  作者:青山遮不住
  家里还剩下一些萧衍制作手链的配件,萧衍一起拿了出来,给出自自己手的贝壳手链做装饰。
  “阿衍,你在干什么?”
  齐乐洋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到萧衍坐在茶几边,他的面前胡乱摆放着齐乐洋看不懂的工具和材料。他背对着齐乐洋,低着头认真地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等下,我马上就好。”
  齐乐洋不明所以地朝茶几走去,在即将到达萧衍身边时,萧衍忽然转身,一串叮叮作响的贝壳手链出现在他眼前,“宝宝,送给你。”
  那一瞬间,齐乐洋是懵的,直到看见熟悉的贝壳颜色他才反应过来,他惊喜地说道:“这是我上次捡的那些贝壳吗?”
  萧衍点头。
  “哇!这是你做的吗?”
  听到齐乐洋夸他,他颇为自豪地回答:“我做的。”
  齐乐洋感到不可思议,萧衍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他伸手准备将手链拿过来,眼神却瞧见萧衍手指上密密细细的伤痕,他蹲下身,一把抓过萧衍的手:“阿衍,你的手指……”
  萧衍低头看了眼伤口,拿着都是他刚开始实验时留下的,“哦,做手工难免会留下痕迹,这些都是小伤,没多大的事,明天就好了。”
  齐乐洋把手链放下,又感动又心疼地抚摸那些细小的伤口,他盯着看了会儿,伸出舌()尖在伤口上轻轻地舔()舐。
  萧衍“嘶”了一声,想要把手指从齐乐洋手中抽离出来,谁知齐乐洋察觉到他这个动作后抓得更紧了,他微微皱着眉,严厉地说道:“别动,口水可以消毒。”
  说罢,他继续刚刚的动作,粉嫩柔软的舌()尖顺着萧衍的指尖缓缓向下,一直到达根部。萧衍的呼吸声都加重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喘息声。齐乐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在这厚重的呼吸声下,他也能想象到萧衍此刻的状态。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起了点坏心思。抬起眼对上萧衍的视线,用湿漉漉的眼眶可怜地看着萧衍,他看到萧衍的表情变了又变,从最初的难耐变成了隐忍。
  于是他在萧衍隐忍又克制的目光下,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萧衍布满细痕的指尖,他看着萧衍,一寸一寸向下,最终将整根手指都吞没。
 
 
第四十四章 
  齐乐洋在渔村住了几天,和大部分村民都混熟了。这些天他从老一辈的村民那里听了许多萧衍儿时的糗事。
  比如萧衍3岁的时候,和村里的小土狗是很好的玩伴,他们之间的画面总是温馨的。萧衍坐在门口吃饭,小土狗就趴在他脚边等待着赏赐;萧衍在屋里午睡,小土狗守在他床边,后来,有村里的大人发现,萧衍的行为和小土狗越来越像,热了伸舌头散热,喜欢四肢匍匐前进,甚至有一天还学村里的小土狗叉开腿往电线杆底下尿尿,吓得萧栉赶紧教育他,村民说,如果不是及时制止了,恐怕有一天会学到狗吃屎的精髓。
  又比如5岁时和村里的鹅吵架,仗着自己是人类就肆无忌惮,结果没吵赢,最后被鹅追着连滚带爬地回了家……
  齐乐洋听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回去后拿这些糗事嘲笑萧衍,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被萧衍压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叫哥哥,叫宝贝儿,凡是在萧衍听来甚是亲密的昵称都被迫叫了个遍。
  齐乐洋很宝贝萧衍给他做的那条贝壳手链,要不是睡觉的时候怕自己把它压碎,他恨不得一天25个小时都戴在手上。刚戴上的时候他就出去遛了一圈,去了好几个村民家里串门,还故意有意无意的露出他手腕上的手链。其中一个村民家有女娃娃,见了他的手链一直惊呼好漂亮,好美丽。女娃娃追着他问是在哪儿买的,他特得意地告诉女娃娃:“我哥哥给我做的。”
  结果女娃娃转头就跑去问家里人:“为什么我没有哥哥?妈妈能不能给我生个哥哥?”
  齐乐洋确实很适合那条手链,他的腕子白如玉脂,纤细又有力,七彩的贝壳手链戴在他手腕上,很好的展现出了他与身俱来的阳刚又阴柔的矛盾美。大概是从小就学习京剧的原因,这种气质出现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渔村的雨来得很突然,上午还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下午就下起了大暴雨。
  雨细细密密落下来时,齐乐洋正准备睡个午觉,刚把手链摘下放床头柜躺下身,窗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初他还以为是哪个小孩儿在玩鞭炮,直到听见这声响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促,才反应过来是下雨了!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拍了拍萧衍的肩,大喊道:“下雨了,阿衍,下雨了!被子还晒在外面!”
  两人着急忙慌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跑,好在齐乐洋还没入睡,通知得及时被子才没有被雨淋湿,否则晚上俩人只能盖床上那床薄薄的被子了。
  萧衍拿吹风机把被子表面的湿气吹干,两人又重新躺下睡午觉。雨势越来越大,雨滴落在窗檐上“啪嗒”响,狂风肆虐树木,伴随着雨声簌簌作响。
  睡意已然被雨打湿,齐乐洋紧靠着萧衍,睁着眼看窗外,雾气迷蒙住双眼,外头的景象像是被人刻意遮挡住了。
  齐乐洋动了动身子,“阿衍你睡了吗?”
  “没有。”
  “其实我挺矛盾的。”
  萧衍听到这话有些不解:“什么?”
  “我又喜欢下雨天,又讨厌下雨天。”
  “为什么这么说呢?”
  齐乐洋转头看向萧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像现在这样,外面在下着雨,细雨绵密的敲打声让人心里很平静,或许我们可以不用躺在床上,只开一盏暖黄的灯,然后看书、追剧、打游戏、学习,或是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情,这都会令我感到心情愉悦。其实我想我是喜欢这种氛围,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以往我觉得让我烦恼的事情都会被这场雨洗涤,然后我会心平气和地去接受这些事。”
  萧衍思忖一下,片刻后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讨厌呢?”
  “至于讨厌嘛……”
  “我讨厌被雨淋湿的泥土,讨厌空气里的湿度,也讨厌打伞,打伞真的很麻烦,你不觉得吗?但最终的原因可能是我经历的两次比较重大的离别吧。”
  他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说太阳象征的是新生,那雨在我这便是象征着灭亡。在我10岁之后的几年里,我接连失去了生命中两位意义重大的长辈。我与那两位长辈的告别,均是在雨天。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会把雨天划分到不好的那一方,就好像是,下雨了就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萧衍大概能猜到,齐乐洋所说的两位重要的长辈其中一位就是他的爷爷,爷爷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一些相关联的东西就会更加深刻地被记住。
  就好比雨。
  雨天确实更加容易渲染悲伤的气氛,许多伤感音乐都会在创作中加入雨的元素,但萧衍认为,雨也并不只能表达伤心,其实雨更应该用表达崭新的一切。
  齐乐洋说话时语气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他依旧是平静的,平静地告诉萧衍他很矛盾,告诉他他既喜欢雨,又讨厌雨,平静地对他解释触发这两种心境的原因。萧衍忽然间就发觉,齐乐洋比他想象得还要坚强。
  他摸摸齐乐洋柔软的头发,说:“宝宝,其实下雨也很好的对不对?我们换个思路来想,下雨其实并不是预示着坏事发生,它更多的应该是‘新’。雨水落下,花草树木都发了新芽,这是新的生命;浑浊的空气被雨水洗涤,这是新的发展。”
  “我们在地理课上学习过雨是如何形成的。陆地和海洋的水蒸发形成水蒸气,水蒸气上升一定高后又变形成小水滴,天空中的云就是这些小水滴组成的,它们会在云里碰撞,合并成更大的水滴,当它们大到连空气都托不住的时侯,就会从云中落下,落下来的就是雨,那这些落下来的雨又会再走一遍来时的路,形成新的雨,这就是一轮一轮的迭代更新。”
  齐乐洋看着萧衍,眼神中的茫然逐渐消失,新的光在他眼中汇聚,他点点头,似乎是被萧衍说服了。
  萧衍翻了个身,把他搂紧自己的怀里,说:“宝宝,如果你还是讨厌雨,没关系,以后下雨天我会陪你度过,你讨厌打伞那我就为你撑伞。”
  雨果然还是一项预警信号。
  齐乐洋在午睡结束后收到了孟婷发来的微信,她的信息发的凌乱无比,语无伦次地表达她想说的话,她的每一句话齐乐洋都看不太懂,只能在这些文字中提取出仅剩的一点重要信息:你快回来。
  齐乐洋看到微信的第一时间就给孟婷打了电话,但都没有人接。那个雨夜的恐惧感忽然又重新涌上心头,像藤蔓缠绕着心脏。他无意识地颤抖着,手都快拿不稳手机了。萧衍见状,深知事态不对,赶忙安抚齐乐洋的情绪,又在安抚过后定好了回京市的票。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太阳又重新拨开昏暗缭绕的云雾露出了脸,齐乐洋盯着窗外亮眼的天光看了看,心想,这会不会是好事发生的预兆呢?
  萧衍的执行力一直以来都快得惊人,短短二十分钟,他不仅收拾好了行李,还约好了去县城的网约车。他们赶到县城后,把钥匙归还给阿婆,要了阿婆的联系方式,来不及向阿婆解释,就往车站赶去。
  从收到消息开始,齐乐洋一直锲而不舍地给孟婷打电话,直到上车前,拨出去的电话才有了回应。
  听到孟婷的声音后,齐乐洋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在这无人接听的时间里,齐乐洋设想过无数个可怕后果,最严重,近乎于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去往好的方面想。
  孟婷没有在电话里告诉齐乐洋她发给他那些文字的缘由,只说一切都等他回到京市再说,她的语气过于平静,平静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这让齐乐洋感到无端的心慌。
  车窗外的景象快速向后退去,齐乐洋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不再因恐惧而苍白。慌张和害怕的情绪火苗被浇灭,如今剩下只有得不到缓解的心慌。
  齐乐洋强迫自己去想着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不断在脑海里播放这个假期所发生的事情,乡村夜幕下璀璨的烟花、充满未知却令人兴奋的旅途、广袤又神秘的大海、热情好客人家的午餐、还有……萧衍送他的手链。
  对了,手链!齐乐洋猛然想起来他午睡前把手链摘下放在床头柜上,后来因为孟婷的微信消息,恐惧占据他心头时,他没有别的心思去想着它。
  车厢里很静,齐乐洋只得压低了声音问萧衍:“阿衍,我的手链忘记拿了,你有帮我收起来吗?”
  “没有,我也忘记了。”经他这么一提,萧衍也才想起来这事儿,“那时候只顾着收拾些衣服了,其他的都不太记得了。”
  “没关系啦,我们可以下次去再拿回来。”看着萧衍略显抱歉的表情,齐乐洋不甚在意地安慰他。在那种情况下能有条不紊地把必需品带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更何况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萧衍能做好一切回京市的准备,忘记一串手链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回到京市,解决发生在孟婷身上未知的问题。
  在车上,齐乐洋睡了一觉,梦里他只身一人回到了小渔村。彼时小渔村的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老旧的房子全都成了一座座坟墓,唯独萧衍那斑驳破旧的家安然无恙地立在其中,好似周围的坟墓为这栋房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风雨的摧折都被这一个个凸起的坟包所吸纳。
  齐乐洋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的样貌和他们离开时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齐乐洋穿过外屋的茶几桌椅,往里屋走去。里屋也像是被复刻的一般,每一寸都和他们离开前的一样,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被子的一角被耀眼夺目的光芒所覆盖。齐乐洋将视线往床头柜看去,却发现贝壳手链不见了。他开始在房间里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到京市时已是晚上九点,萧衍送齐乐洋到楼下,他把属于齐乐洋的行李递过去,齐乐洋没有收下,他说:“你带回去吧,我处理好事情去找你。”
  萧衍收回了手,“好好和阿姨沟通,不要吵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我打电话,明天见。”
  “好,明天见。对了,这次就不要再在门口等了,我处理好了去你家找你,今天赶路辛苦了,晚安,早点休息。”说罢他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心底没由来地感到悲哀,伤感的情绪像上涨的浪潮将他裹挟。
  于是他又立马转身,跑回萧衍面前,在萧衍未反应过来前向前欠身吻了一下萧衍的唇,道:“哥哥,我爱你。”
 
 
第四十五章 
  回到家,齐乐洋打开门便瞧见灯火通明的客厅以及神色如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孟婷。孟婷听到门口的声响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噙笑意,温柔地说:“回来啦!”
  齐乐洋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一直没有得到缓解的心慌顷刻间化作一潭平静的湖水,他换着鞋,心想着还好人没事。可转念一想,既然没有发生会令她狼狈得如同那个雨夜无法接受的事,那为什么又要给他发一些意味不明的微信消息,又在电话里冷淡地同他说话。这种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忽然就在他心底变成一簇簇熊熊燃烧的怒火,侵蚀了他的大脑,他像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却在临近喷涌的边界被电视上的搞笑综艺节目给熄灭。
  据齐乐洋对孟婷的了解,孟婷是绝不可能看这种她认为毫无营养,如毒虫一样伤害身心的无脑综艺节目。在她的认知里,要么看具有艺术价值、具有观赏性的纪录片,要么就看和国家、实事相关的新闻,这些不仅能提高个人审美,又能陶冶情操。
  她很多年都不看电视了,这会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被逗乐,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换好鞋,齐乐洋一边朝孟婷坐的沙发走去,一边疑惑地看向电视里的节目,主持人和嘉宾一起献身自来创造笑料,只为博电视前的观众一笑。齐乐洋转头看孟婷,她确实在笑,不仅笑了,连眼角都沾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笑得快喘不过气,拍拍身旁的位置,道:“快,快坐下陪妈妈一起看。”
  孟婷不很不对劲,齐乐洋从进门就发现了,她的心里像是藏了什么厚重的秘密,压得她在短时间内改变了性子。齐乐洋怕触及她的伤处,很是听话的坐下,只是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表情没有一点点变化。
  孟婷笑够了,擦干眼角的泪,说:“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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