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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精神召唤烛龙，烛龙在感受到他的存在后睁开了眼睛。地底下几声怪异的闷哼声，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九门的众人感受到不对劲，抬头张望。
二月红：“佛爷，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突然之间爆发巨大的震动，无垠的天上雾霾一样的灰尘散落，天地抖动，一片黑影袭来像压在众人头上。
眼见一条赤眼巨大黑龙的黑龙盘在青铜门上，半睁着赤红色的瞳孔盯着他们。
“卧槽。”
“这什么东西！”
更是有人惊讶道：“此时景象，世间罕见。”
张岂山瞳孔震动，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个生物就像传说中的龙。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龙的存在。
张驲山惊恐道：“是烛九阴！”
“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烛龙盘在青铜门前，没有动他们。九门的人也不敢行动，打败这家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伙计的身上掉落了东西，居然是装饰在桥上的铜片。
看来还是有人手脚不干净，爱乱拿别人的东西。
李肆发怒，控制烛龙。烛龙在刹那间瞪大赤红的双眼，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向人群冲过去。
“快躲开！”
人群惊恐地四处逃窜，烛龙冲过去的地方立刻塌陷。龙摆扫荡地宫下每一个地方。躲闪不及的人遭殃了，受伤的人顾不及伤口努力逃跑。
张岂山和伙计们纷纷拿出枪弹打在烛龙的身上，哪知道这烛龙居然是刀枪不入之身，枪弹竟然都没有作用，大伙更慌了。
张驲山猛地一跳，在烛龙的尾巴上，然后快速沿着烛龙长长的身子跑，跑到龙头时，拿刀在头上狠狠一刺。烛龙吃痛，狠狠一甩，把张驲山甩到墙上，张驲山吐了口血水。
张岂山拿着枪炮轰烛龙，跑到张驲山那边将他扶起来，问道：“驲山，你没事吧。”
这边与烛龙交手的是陈皮阿四和二月红。二月红拿着长枪刺在烛龙的铁皮上，烛龙强悍的攻击让他节节败退。当二月红拖住烛龙时，陈皮阿四看准时机，拿出九爪勾，居然钩住了烛龙的眼睛。
烛龙咆哮，赤红的眼睛落下点点血红。
这边李肆的眼睛居然也流血了。李肆能控制事物，他与他控制的事物是共感的。
闷油瓶关切说：“你受伤了？”
九门的人果然都不是些省油的灯，看来得拿出真本事了。
受伤的烛龙仰天咆哮，往天上飞了一圈后，朝着下方的人重新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出来烈焰大火。
“它还会喷火！”
伙计们接连哀嚎，那龙开挂了，不带这么玩的啊啊啊啊！
熊熊大火燃烧了这个空间，很多人都死去。只有张岂山、张驲山、陈皮阿四和二月红逃到刚才的入口，才没有被烧到。
李肆道：“这些人得我亲自去杀。”
闷油瓶转头看他，李肆消失了原地，之后便出现在帷幕里。他看着帷幕上的李肆，又望向刚才李肆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入口处只有张岂山他们，这些年能从烛龙的口下活下来的只有他们，不愧是九门的当家人，还真有两下子。
张岂山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大火，笃定里面有人。
熊熊大火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慢慢地变得清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张驲山再次震惊，小时候他在张家大院里见过李肆。李肆总是来往于张家有身份地位的人当中，是张驲山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为何会出现在寂静之地，从大火里慢慢出来却没有被烧伤，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活了三千年的寂静之主？
李肆道：“哦？你还认识我。”
张驲山：“小时候我在张家见过你，很多次。”
李肆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了。”
张家那么多小孩他哪会记得啊，这么多年来他只记得闷油瓶，因为他是张家小孩里最特别的那个。
张驲山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肆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
众人再次震惊，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寂静之地的主人，这个失落文明的王。
李肆继续道：“倒是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带一群人来偷我家？”
这下轮到九门的人穷理了。
张岂山先发制人：“先生，我们来此为无意之举。是有事来找你的。”
李肆想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他说：“什么事。”
“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既然先生和驲山是旧相识，先生不如随我们去长沙，我们用贵宾之礼招待先生。”
“谁和他是旧相识！我根本不记得他。”我只会记得闷油瓶，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得我记得？
张驲山想用其他方法引诱李肆，他说：“先生请随我们去长沙，我们会告诉你关于张家的事。”
“就凭你们这些叛徒，也配提张家！也配提张起灵？”
张驲山扶额，我们没提张起灵啊。李肆发怒，左手伸起来，后面的烛龙从焰火里飞出来，往着张岂山他们猛地喷火。
火燃烧了十几分钟，李肆也黑脸了十几分钟。
当一切的火光灭下来后，李肆走到烧焦的尸体边。
好像张驲山和陈皮阿四还活着，李肆手掐着张驲山的脖子，无声地笑着。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撞了他，他倒在地上，然后耳边强烈的耳鸣刺痛了他的大脑。他睁眼到了一个完全洁白的地方。
这里什么都没有，是真正意义上的虚无。
“你不能杀他们三个。”
是一道具有威慑力的声音，李肆将它称为天道。
李肆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和天道展开了长久的对话，大概就是告诉他这是盗笔的世界，由于作家三叔填的坑太大了，又迟迟不填坑，导致这个世界很多地方都不合理，面临崩塌的危险。
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是让他来填坑，保证这个世界能正常合理运行。
“所以为什么选中我？”那时李肆问。
“大概是看你游戏打得比较好吧。”
李肆是电竞高手。
“这个世界也算一场游戏，游戏的结果是怎样的，我让你来决定。”
游戏的结果无关乎三种结果，输赢还有平局。他能赢，他有这个信心。
“你不能杀他们三个。”
李肆不屑：“为什么？你得告诉我理由。”
“后面有很多他们三个的戏份，比如陈皮阿四，张起灵和黑瞎子会在二十年后成为他的伙计，被称为南瞎北哑。”
“还有二月红，解雨辰不能没有他。”
“不是说我能改变结局吗？”
“改变结局的前提是要在合理的范围里。他俩会死，但不是今天。”
李肆没有执着，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他不会放过每一个进入寂静之地的人。
第10章 家园
灭掉一行人后，李肆又回到了寂静之地的主墓室，发现闷油瓶在那里等着他。
李肆轻笑：“小哥，你回不去了。”
这是天道告诉李肆的，按照原来的时间线，闷油瓶会在格尔木疗养院关上二十年，但李肆把他带回来了，原来应该是闷油瓶躺的地方，现在换成了替身。
所以闷油瓶这二十年来不能出去，准确来说是不能出现在人前，不能被张家、九门的人还有那个“它”发现。
但闷油瓶不知道，在等他解释。
“怎么和你说呢，总之这二十年你不能乱跑，绝对不能让道上的人知道了。”
张家古楼行动也没有过很久，他名义上被囚禁在疗养院，现在不宜出现在大众的面前。考虑到当下的情况后，闷油瓶点点头。
能把闷油瓶留下，李肆把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想了解寂静之地吗？”
不等闷油瓶回应，李肆拿出了压箱底的三张地图，然后将地图摊在八仙桌上。
“这是寂静之地的地图，万绝地宫的地图，还有外围的地图。”
他指着外围的地图：“小哥看到没，沙尘暴是从那里到这里，到这里后就可以看到入口，从入口进来就是寂静之地了......”
李肆将地图都解释个遍，寂静之地的方位，里面万绝地宫的构造，这个墓道，那个耳室。还有哪些地方有机关，哪些地方会有怪物，都解释了个遍。
闷油瓶默默听着李肆的话，眼神游走在三个地图上，很认真很仔细接听和观察。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李肆清楚，闷油瓶很感兴趣。
“这就是整个寂静之地的版图。”
闷油瓶点头，目光从这处移到那处，修长的手指一边移动，有时会停留在有机关的地方。
“小哥，还有要告诉你的，寂静之地的怪物。”
“寂静之地有两条烛龙，五棵九头蛇柏，一个三角头，一对牛头马面，两个湖泊水怪，五十个僵尸，五十只黑毛粽子，五十个女粽子，二十个青眼狐尸，几百只人面鸟，七十十个禁婆，五十只海猴子，一千具血尸，一围墙的墙上手，一屋子的大头尸胎，无穷无尽的外围密洛陀，无数只鸡冠蛇和尸鳖。”
“这些怪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和机关一样地图上都标注了。”
李肆左手伸出来，掐一个诀，点了闷油瓶的脑门上，闷油瓶的脑门出现了一个印记，然后又消失不见。
闷油瓶问他：“这是什么？”
李肆回答：“标记一下，你身上就有我的气息，这里的怪物就不会攻击你。”
寂静之地异常危险，这里怪物很多且机关重重。闷油瓶虽然是战斗力天花板，但难免也会有受伤的时候，李肆不想他再受伤了。闷油瓶在疗养院虚弱的样子狠狠地刺痛住李肆的心，他发誓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替闷油瓶的母亲白玛，好好守护好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
这个时候的闷油瓶很嫩，他只有二十岁，脸嫩得都能在脸上掐出水来，那一双淡然出尘的眼睛看着你，仿佛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及，好像自己能为他做任何事。
即便遭受到所有的不公，也能坦然接受，然后安静地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不会抱怨。
闷油瓶啊，闷油瓶，你知道自己有多好吗？
沉迷眼前的闷油瓶，李肆将自己拉回现实。突然感受到左眼的疼痛，不由自主般闷哼了一下：“呃。”
手捂着受伤的左眼，李肆面目狰狞。
闷油瓶上前，李肆把他挡回去：“没的事，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闷油瓶将他搀扶到床上，李肆没有受伤的眼睛继续盯着闷油瓶：“我睡一觉，你不要离开。”
“好。”
梦里也有闷油瓶，李肆不常做梦，几千年来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前世也是如此。梦里的事物不真实，有种怅然若失的心情，并不是什么好感受。
但这次梦里他梦到了闷油瓶，他看到的是一个坐在雪山上，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闷油瓶。闷油瓶与雪山很违和融在一起，像是雪山上守护世人的神明。
闷油瓶的周遭是一片白茫茫，都说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但李肆更想说，闷油瓶的眼睛才是世上最干净的。他淡漠的眼睛，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清澈得要命，好像从来没有被污染过。
他是长白山最纯的雪，最冽的冰，是守护世间的神明。
如果世上有神明，那一定就是他了吧。
虚幻和现实相交替，睁眼看到的还是闷油瓶。
“你醒了。”
闷油瓶将他慢慢扶起来，李肆缓缓坐起。闷油瓶端来一碗汤水，李肆闻了一下，拒绝般躲开。
闷油瓶：......
“这是张家药方做成的中药，治疗眼睛的。”
“你出去了？”
“出去挖的药材，没有人看到。”
“在哪里熬的？”
“那里。”
闷油瓶指了指灶台那边，李肆不经常做饭，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吃饭，他不是活人，灶台只是闲着无聊，做饭给海猴子吃。
闷油瓶就这样在寂静之地住了下来，和李肆在一起。这几日已经把寂静之地、万绝地宫都探索完了，每一个地方他都去过，每一个机关他都知道在哪里。
他已经很熟悉寂静之地了，包括知道每个机关的运作方法，触碰到哪个点会打开哪扇门。那一双发丘指熟练地破开一个个机关。
众所周知小哥本来就是倒斗高手，所有墓穴都难不倒他，这下有了地图后更是来去自如。李肆有时还会调侃他，这里是他的家了。
“小哥，只有这个墓室的水才可以喝，其他的水都不干净。”
李肆带闷油瓶来到清泉边，清泉的水是寂静之地唯一可以喝的水，其他的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干净，甚至还会有毒。还好闷油瓶谨慎没有乱喝。
“还有这里，水是热的，可以泡澡。”
清泉下面是温泉，水十分暖和，李肆经常来泡澡，舒舒服服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让闷油瓶知道，一起来泡澡。
“还有，寂静之地的怪物都是自己人，你们别发生什么冲突。”
“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外面给你带。”
“一起去也是可以的，但要躲掉一些眼睛。”
“这里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有任何顾忌，有我在呢。”
第11章 日子
在寂静之地的日子里多了闷油瓶，还算有了点人间烟火气息，当然也只有一点点。因为闷油瓶嘛，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也对得起吴斜取的闷油瓶外号。张起灵在未来也会有哑巴张这个外号，人狠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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