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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土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连忙下跪求饶。
是来抢劫的吗？那就放心了。
闷油瓶松开了掐住土匪的手。
土匪：“谢谢大爷。”
灰溜溜要逃跑，但闷油瓶又把土匪拦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摊在土匪面前。土匪一下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立即掏空了兜底。
“大爷，全部钱都在这里了。”
闷油瓶只拿了够买香囊的钱，把一份白切鸡交给土匪，这样算是等价交换吧。用鸡换钱，土匪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放过土匪后，他回到小巷里买了香囊。
第13章 泡脚
“香囊？”李肆把老板带回来了，老板开门，他疑惑地问。
“嗯，给你的。”
完全没必要啊，李肆牵起了下衣摆，露出了平时看不到的香囊，这原本应该是闷油瓶的香囊，上面有麒麟血，闷油瓶很小的时候随身带着。
在张家古楼那次行动中他救了霍三娘，把香囊给她护身。
霍三娘在进入寂静之地时，被烛龙袭击，慌乱间弄丢了。被李肆捡到。
他把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所以我有你的香囊，你把刚买的那个留给自己吧。是麒麟款式的啊，不觉得和你很配吗？”
“好。”闷油瓶将麒麟香囊挂到了自己的衣摆下。
照相馆的门开了，老板把他们两人恭敬请了进来。照相先要换衣服，李肆在试穿衣服的时候在西装和军阀装犯了难，他打算都来拍一张。但被闷油瓶否决了，最后只穿了西装。
两人穿上了黑色西装，有股民国霸总的味儿。
先是分别拍了单人照，这个时期的人民相对保守，拍照的姿势是坐得方正，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乍一看还以为是来拍证件照的。
然后是两人的合照，老板端来了一个椅子。向他们讲解拍照的姿势，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站在旁边或者是靠在椅子上。
李肆让闷油瓶坐着，他自己靠在椅子上，一只手穿过闷油瓶背后搭在肩旁上。
“咔擦咔擦。”
三张照片拍好了。
老板装订好照片和相框给他们。
这一天两人买了衣服，吃了饭，拍了照，是时候该回去了。但此刻天色已晚，外面人烟稀少，没有可以乘坐的车辆，今晚只得先在镇上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带闷油瓶回寂静之地。
今天就在小镇上住一晚上吧，明天再赶路。
小镇上最好的酒店的最好的房间被他订下了。到房间李肆就要去洗漱去泡脚，今天出门风尘仆仆，他太久没出门了，而闷油瓶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闷油瓶体力真好，不愧是每天巡逻寂静之地的黑面神。
闷油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泡脚桶，他去洗手间，然后李肆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李肆。”
“怎么了？”
李肆跑过去，原来是酒店的洗手间没有热水。几千年来在万绝地宫的主墓室他每晚上都会用热水泡脚，有一天闷油瓶定定地盯着李肆在泡脚的桶。
他开玩笑问他要不要一起来泡脚，原以为这个闷油瓶子不会搭理他，就在他嬉笑之余，闷油瓶把脚放了进来，放在了桶里。
桶是那种到小腿的小泡脚桶，大小只能放进一个成年男子的脚，所以闷油瓶是把自己的脚放到桶里，踩着李肆的脚背。
脚上传来肌肤相碰的触觉，他不由自主地应激一番，又被自己强行压下去。
几种奇妙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乱窜。李肆是不太想回忆起和闷油瓶第一次泡脚，因为每一次回忆都能体会到一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感情。
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试图重新拾起他们兄弟般的感情，但只要一想起第一次和闷油瓶的泡脚，就会有其他的感情代替兄弟情。
所以他不会回忆第一次和闷油瓶泡脚的场景。
之后他们就一直在一个桶里泡脚，但没有第一次那样奇妙的感受，他也就渐渐习惯了。反观闷油瓶的情绪一直都挺稳定的，没有觉得两人泡一个桶里有什么不妥。
闷王不愧是闷王，李肆拜倒在地。
回到现在，闷王想泡脚，但酒店里没有热水。
“什么破酒店，热水都没有。小哥你等着我。”
笑话闷王想泡脚，怎么能不如他所愿呢？大半夜李肆就算挨家挨户去问也要给他借到水。
酒店里十点之后是不供应热水的，气得李肆和店长骂了起来才搞到了热水。
“来，闷王......呸，小哥来泡脚”
温度刚刚好，他把水桶端到床下，闷油瓶把脚放了进去。
“舒服吗小哥？”
“嗯。”闷油瓶道，说罢他把自己的脚放桶的一边，看了李肆一眼。
李肆心神领会，把房间里的板凳端了过来，坐下把脚放进去。
这个桶也小，李肆还是不得不踩闷油瓶的脚背。
闷油瓶没有异议，喝了口茶。
水热不热，脚舒不舒服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你的身边，和你泡一个桶。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
他的皮肤很白，在晚上白得更显眼，是因为常年下斗没有见光。他的脸很小，鼻子也小巧精致，下颚线清晰，五官精致还有点柔和。
他的身体很瘦，比一般男性体格小，但一米八的身高也不敢有人说他瘦弱。妈的还瘦弱，老子和他打架从来都没赢过。
最让李肆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闷油瓶虽然白天眼睛不怎么睁开，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是他锋利带刀的眼睛，那股狠厉的劲，就算什么都没做也能震慑人。
似乎感受到了李肆的没有掩饰的视线，闷油瓶抬头看他。
是闷油瓶古井一样的眼神。
李肆轻笑，毫不在意和他对视，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休息了一晚后两人踏上了回寂静之地的路途。从这个最近的小镇坐车也是需要两个小时的，两人在找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那人姓齐，可以叫他齐先生。
齐先生是从北京那边来，来镇上旅游。他说自己是来探索传说中寂静之地的，知道两人也是要去寂静之地，就顺路把他们载过去。
“巧的很啊，都是要去沙漠的。”李肆道。
“西北边的沙漠啊，我们正好顺路。”齐先生道。
“你为什么要去沙漠？”
“寂静之地听说没。”
“没有。”
“你们不是道上的人吧，难怪没听说过。”
李肆道：“但我们知道那里有一个墓地。”
“墓地就是寂静之地啊。”
“你真的要去？”
“那当然。”
“呵。”李肆道：“那你没机会了，我听老人说，那地方三年才开一次，最近的一次是几个月前，你要等两年后才进去得到。”
“我知道，这不是先去考察考察嘛。”
“那祝你成功。”
“你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啊。”
“我弟弟。”
齐先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话多，幽默风趣，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和闷油瓶就是两个极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这时的齐先生和李肆在一起欢声笑语，快快乐乐。
再次见面的时候齐先生戴了墨镜，完全看不到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了。
不知道他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算了，他不在乎。这个世界他和闷油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其他人他不会在意，也不会关心。
到了西北沙漠，李肆表示把他们俩放在沙漠就可以了。
齐先生一副你逗我玩呢的眼神：“你确定？”
“走几步就到我们家，不必再送了。”
“你家住沙漠？”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沙子，和几棵干枯的树。
李肆摆摆手：“拜拜。”
齐先生把他拦了下来：“李老板，钱还没结算呢。”
还要给钱？不是顺路送他们的吗？但拿钱好像也没什么，李肆拿出了人民币甩在齐先生的手里。
接到钱后的齐先生嬉笑道：“谢谢老板，老板下次见。”
下次见，就是二十年后了，齐先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穿着一身黑，戴着黑墨镜。虽然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笑容下似乎有看开了的洒脱。
第14章 阿坤
和闷油瓶住在一起后，寂静之地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闷油瓶虽然是个不爱说话的主，但无意间的照料和关切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会在两人切磋的时候让着李肆，会帮着李肆驱赶盗墓者，明知道李肆不用吃饭也会给他也准备一份饭菜。
寂静之地里的怪物们知道了两人很好的关系后，把闷油瓶同样当作了老大。海猴子尤为喜欢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
不知道海猴子看到后面西沙海底墓里，闷油瓶用腿拧断海猴子的脑袋有何感想。
海猴子：那是别家的海猴子，老大弄死算了。
海猴子们够调皮，李肆带回去的照片，居然被它们挂在了墙上。
它们还放了水果，下面还插了三柱香。
李肆看到的是十只海猴子祭拜他的场景。
妈的大逆不道！气得李肆直接打翻了水果盘，扬了香火，取下了自己的照片。
海猴子们惊慌逃窜，不知道主人发什么疯。
还好照片是彩色的，要是黑白的，配上刚才那一出戏，可就更像在祭拜先人了。老子站在这里好好的，死猴子们别咒我！
日子一天天过着，终于来到了二十年后。
这天闷油瓶在收拾东西，李肆是知道他要走了。
李肆：“等几天吧，等几天我处理好事情后和你一起去。”
他知道这次闷油瓶走了很久才会回来，他想陪闷油瓶一起去，但他不能长久离开寂静之地。他的身体和能力是属于寂静之地，不能离开很久。
要想离开必须做万全的准备。
闷油瓶道：“来不及的。”
李肆道：“你打算去哪儿？”
“广西巴乃。”
“好，你先去，我准备几天跟上来。”
闷油瓶走后要做很多准备，将寂静之地的入口处封死，设下更严密的机关，叮嘱好各个怪物们严防死守，凡有生人进入，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最后要做的就是用面具遮住自己包括眼睛鼻梁的上半张脸。
其实李肆和墓里的怪物没什么区别，离开地底久了会出现异常，他的上半张脸会出现黑红色的裂纹。这倒也没什么，只是看着恐怖罢了，但是他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死人吧。
为了不影响生活，只有遮住了。他在一个老爷爷那里买了一个小孩子戴的孙悟空面具，老爷爷笑眯眯地还赠送他一个大圣样式的天气球。
于是火车站里出现一个戴孙悟空面具的男人，手里还拿一个天气球。
李肆：我怎么感觉有点幼稚？
路过的小孩：“妈妈，我也要！”
小孩戴的是大熊猫样式的面具，显然没有李肆的威武帅气，男孩子喜欢他的面具。
小孩妈妈：“宝宝乖那个是哥哥的，我们不能要，妈妈回去给你买。”
母子之间温馨的画面定格在李肆的眼前，他不禁有些艳羡。他想起闷油瓶，内心泛起一股柔情，他也是有家人的。
西北边的沙漠到南边的广西，李肆买了火车票。戴着面具也不太方便，车上的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不小心面具还是被吹下来了，被看到了，车上的人惊讶大叫。
李肆灵机一动：“是纹身，不好意思。”
“这小伙子学不好，年纪轻轻纹身。”
“还纹脸上，真以为自己很酷吗？”
“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这样子单位里都不要。”
“好可怕啊，他不会是黑帮的吧。”
......
要是道上的人敢这样和他说话，死哪儿去了都没人知道。他的脾气向来不好，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但是为了不多生事端，他忍了。
“兄弟，你这纹身霸气啊！”
还算这人有眼光。是一个手臂上和脖子都纹了身的人，肌肉量也大，妥妥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哥大。
“看我的。”
兄弟挽起了手袖，把手臂上的纹身全部展示给李肆看：“霸气黑龙！”
李肆轻笑，毫不吝啬地把面具全部露出来。
一条条赤黑色的裂痕，像闪电一样劈下来，漫过他的眉骨、鼻梁，到两颊。
“牛逼啊！兄弟在哪儿纹的！”
这个纹身男是个傻大个，人傻但不坏，看到他的纹身后崇拜起了他，路上找着话题要和他说话。
同一个车厢里，霍三娘无声地观察他们。看到李肆腰间的香囊，让她震惊不已。那是张起灵给她防身的香囊，早在寂静之地丢了才对。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伙子的的腰间？
寂静之地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地方，当年佛爷他们就没回得来。
或许真相只有一个，那个小伙一定和寂静之地脱不了关系。
到了广西巴乃，李肆跑遍了所有村落都没有找到闷油瓶。他问了当地的村民有没有见过一个很帅皮肤很白不爱说话的男人。
一名村长告诉他，应该是刚来不久的年轻小伙子吧。然后把他带到了山上一个吊脚楼里。
村长说小伙子是十几天前来的，在山上买了个吊脚楼，但又走了。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你找找看他有留下什么线索吧。”
吊脚楼里没有什么东西，李肆东翻西翻在床底下找到一个铁盒子，他把铁盒子撬开里面有一个奇怪的长方形石头，和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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