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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化录(古代架空)——疾月

时间:2023-11-17 10:52:10  作者:疾月
  苏若光沉默着摇了摇头,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拇指摩挲着涨红的眼睛,柔声道:“抱歉,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也跟着难受的。”,沈惜瑭虽说话时面容语气时常是冰冷的,但苏若光知道他的内心其实很温情善良,即便自己的父母于他而言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可得知他们的死讯后,他还是会非常难过。所以有些事情他一人承担便够了,只是他未曾想到这并不是小事,人人都在讨论,沈惜瑭就生活在皇城中,怎么可能不知。
  “傻不傻呀。”,沈惜瑭嗔怪道,苏若光是心怀好意,可那是与他有着血缘至亲的人,他此刻应当比自己更难过才是,怎么反倒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照顾自己的感受。
  “行了你俩,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桑晚拿来两床洗净的被褥,示意他们进屋。
  沈惜瑭忙拒绝道:“不了,今晚若光就去我那里休息吧。”
  “你……”,桑晚一脸震惊地望着他,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当着苏若光的面开口。
  沈惜瑭递给桑晚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无事,现在说与不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知道桑晚在顾虑什么,自己这个假身份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一分危险,但苏若光是关键证人,他的行踪必定很快就会被发现,沈惜瑭不愿自己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也遭到破坏,如今也只有把他带在身边才足够安心。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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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瑭带着苏若光回到状元府,洛浦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年轻男人,询问道:“沈大人,需要整理出一间客房吗?”
  “拿一床新的床褥到我房中便好。”,沈惜瑭全程不敢去看苏若光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得对着洛浦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要对外声张,如有人问起只说是临时请的小工。”
  “是。”,看着沈惜瑭紧张严肃的神情,洛浦内心也不免慌乱起来,仔细查看门墙外并未有可疑的身影之后才紧闭上了大门。
  将苏若光带入自己的房间后,沈惜瑭低头道:“你应该都明白了吧,对不起,我并非故意要瞒着你。”
  “无妨啊,你这么做自有你的理由。”,哪知苏若光却只是一脸轻松地说道:“阿瑭,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
  他这样让沈惜瑭更加抬不起头来,“可如果不是我,你家根本不会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这如何能归咎到你身上?”,苏若光满脸欣喜地说道:“阿瑭,你晓得当我得知你就是那位为我出头的沈大人时有多开心吗?原来我的幸运之神不是沈氏,一直都是你。”
  “别再强颜欢笑了,你才是那个该被安慰的人。”,明明他家中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一直反过来在安慰自己,他的每个表情都心事重重的,却还一直假装着无碍。苏若光是一个非常注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不悲伤,只不过是深埋于心底罢了。
  “不必安慰我,我何事都能扛得住。”,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若光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沈惜瑭直接将他拥入怀中,轻抚着头部,“哭出来吧。”
  这一个温暖的拥抱像是打开了他泪腺的阀门,包含着着巨大痛苦与悲伤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落下便化为水珠渗入衣褶里,很快就打湿了沈惜瑭胸前的衣襟。
  “我再也没有父母了……”,苏若光哽咽着喃喃道。
  沈惜瑭远比他更早以前就成为了孤儿,自是最懂得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眼中迸射出怒意,“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
  苏若光立即阻止道:“不可,这是何等的危险,那些人并不是我们所能制衡得了的。”
  “你到底还要软弱到什么时候?”,这也是沈惜瑭所认为的他自身最大的缺陷,苏若光是一个极度畏畏缩缩的人,害怕遭到报复而不敢声张,害怕遇上麻烦而不敢迈步。沈惜瑭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造就了这样的性格。可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唤醒他,这样懦弱胆小的性格将来必定会吃不少亏,“你爹娘都遭遇不测了,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你。”,苏若光紧紧攥住沈惜瑭的衣襟,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像是在看一件格外珍视的宝物,“阿瑭,我只有你了,能否不要再去冒险了?”
  “那我把刀递给你,你敢动手吗?”,要说实话,沈惜瑭如此做的目的首先是替他报仇,其次是为了减低自己内心的愧疚感。最后,他话虽如此说,实际上并不可能真的让苏若光去,他是苏家最后的血脉了,万万不可涉险。沈惜瑭唯一希望的就是苏若光多些血性,多为自己争取些利益,毕竟此行凶险,他有很大的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沈惜瑭抬手抹去苏若光脸上的泪痕,“今日我们情绪都不太稳定,先休息吧。”
  “好。”,许是今日经历了太多事情,苏若光吹灭灯后便躺在沈惜瑭身旁安心睡去。
  沈惜瑭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后悄悄抽身离开,独自踱步到庭院中,清冷皎洁的月光洒下,像是笼罩上了一层薄雾浓纱。倩影婀娜,景致独特,任谁看都是一幅格外舒心的画卷,沈惜瑭却始终紧皱着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事的疑点都太多了。
  比如那些人为何会选在太后寿辰这天动手,就不怕因为触了霉头而降罪么?又比如周子木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何种角色,昨夜是故意将他圈在寝宫当中的么?再比如在那样的境况中,苏若光是如何仅凭自己的力量就逃出来的,为何就他一人逃出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魔幻了,他必须去探个究竟。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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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瑭快步走到皇宫,越是靠近那座寝殿心跳也就越快,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每跳一下都牵扯着疼痛,撕裂般流着鲜血。
  “沈大人。”,公公站在门前拦住沈惜瑭的去路,“皇上在处理公务,请您稍等。”
  “好。”,沈惜瑭侧身站在门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周子木曾说过他可以直接进去的,如今这般,只恐怕真相与他想象中无差,只是他仍旧不甘心地想等周子木亲口告诉他。
  “哟,这不是沈大人。”
  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惜瑭抬眸望去,竟看见周黎羽从里面走了出来,格外神气的正了正衣领,冲他扬了扬头,“进去吧。”
  沈惜瑭根本没有心情多他一眼,转身往里走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周子木的视线一路追随着他进来,眼神复杂,缓缓念出了那个格外陌生的名字,“沈惜瑭。”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沈惜瑭早设想过会有这一天,所以并未显得多么惊讶,只是很好奇他的反应。
  周子木似乎未有多么大的情绪波动,一如往常那样平静淡然,这对他来说仿佛算不上一道冲击,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沈惜瑭毫不避讳地盯着他,“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弄清楚两件事。”
  “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周子木逐渐逼近他,脸上挂着冷笑,“竟还敢来质问我。”
  沈惜瑭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好像这样就能转移心上的疼痛,他鼓足勇气仰起头,“你也可以问我两个问题作为交换。”
  周子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启动双唇,“你冒名进宫是为了利用我替你复仇?”
  利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的确是利用,利用他给自己于黑暗中一点喘息,利用他将自己拉出泥潭。可若说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是利用,他不认。
  “我母亲说皇上是天下唯一能拯救苍生之人,你若觉得这是一种利用,那便是配不上这一身龙袍的。”,沈惜瑭将发抖的手臂缚于身后,薄唇轻启,“你呢,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接近我的么?”
  “是。”
  周子木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令沈惜瑭踉跄了几步,寒气几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原来一切从最初就已经注定,是自己一步步堕入了他早已布置好的温柔陷阱。
  周子木的指尖轻颤,见他站稳之后又收回了手,“我没有疑问了,你继续。”
  “好,最后一个问题。”,沈惜瑭几乎是提起自己最后所有的勇气问道:“你曾经对我保证过的誓言里,可曾有一句是真的?“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周子木,他思来想去良久,最后摇头道:“没有。”
  那些情话多么动听,多么扣人心弦,将他引入了一场旖旎华丽的梦境之中无法抽身,可说到底这终究是一场梦,而他也必须将自己拔出来。
  沈惜瑭鼻尖酸涩,眼眶泛红,垂眸道:“臣冒名入宫,罪无可赦,请皇上责罚。”
  冒名参加科举不是小事,按罪当诛,但实际上沈惜瑭从踏入这宫门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他毫无念想,唯一支撑着活到现在的动力只有杀死高俅,碰到周子木之后才隐约觉得好似可以再苟活一段时间,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他更是无所畏惧。
  而这也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以君臣关系相见。
  周子木迟迟没有命人上前逮捕,给他下达最后的通牒,“你若帮我做件事,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直接动刑吧。”,事已至此,他还在想着如何榨干自己最后的价值,当真是把那炽热浓烈的真心肆意践踏啊。沈惜瑭彻底绝望,“你直接上刑吧,我不屑与用无辜之人性命换取自身利益的人为伍。“
  “你这张嘴还真是……”,周子木怒意更甚,死死盯着沈惜瑭,冲门外的人命令道:“把他带下去。”
  门外即刻进来两个侍卫架着沈惜瑭将他拖了下去。
  沈惜瑭原以为两人都会情绪激烈的争吵一番,不成想竟是在平淡之中结束了这一切,踏出这扇门以后他也理应斩断所有情丝,不该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应当避让,是他的一厢情愿造就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他怪不了任何人。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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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瑭身形板正地坐在狱中,连日来未吃一口饭菜,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现在还不能倒下,还有件事没有完成。
  监狱潮湿阴冷,沈惜瑭仅待了几天便感觉骨缝刺痛酥痒,耳旁不断回响着水滴声,只是今日多了一阵脚步声,带着傲慢与得意。沈惜瑭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睁眼看向铁栏后面之人。
  “几日不见,沈大人怎落到如此田地。”,周黎羽背着手嘲讽道,一副假兮兮地怜悯之态,“啊……不对,你现在只是一名囚犯了,真可怜。”
  “……”,沈惜瑭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周黎羽扬了扬下巴,示意旁侧的狱卒开门,他一进去便抬腿将沈惜瑭踹到在地,脚掌踩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阴狠地笑道:“跟我耍心机手段,你还是嫩了点。”
  沈惜瑭胸腔一震,突起一股反胃之感,血腥味直冲脑门,咳出几滩鲜血,苍白的双唇被染得殷红,给这张白净艳丽的脸庞凭添了几分妖气。
  周黎羽取来长鞭往沈惜瑭背上重重一劈,“你是从哪个贱人肚子里出来的小喽啰,竟妄想算计我?“
  这一鞭子力道极重,直接将沈惜瑭背部的皮肉绽开,一道两指宽的鞭痕瞬间红肿凸起,沈惜瑭的背部麻木了半晌而后才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弓着背蜷缩起来,形成一道保护之姿,额前的碎发完全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看起来悲惨又凋零。
  “不过我还得谢谢你,否则怎么能抓住高俅的把柄呢?”
  又是一鞭挥到沈惜瑭身上,这次打到肋骨上,疼痛瞬间蔓延,像是连骨头都要震碎了。
  周黎羽缓缓蹲下身捏住沈惜瑭的下巴,“对不起了沈大人,比起心眼多的人,我还是更喜欢听话的狗。”,他掰着沈惜瑭的脸左右看了两眼,“看你为皇上那么卖命,我还以为他多喜欢你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惜瑭被迫仰头看着他,声音沙哑,细弱蚊蝇,几乎不太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你说的不错,他也的确不配坐上那个皇位,你救我出去,我辅佐你称王如何?”
  周黎羽玩味地挑眉,“怎么,你想坐收渔翁之利?”
  “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沈惜瑭咳嗽了好几声,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只要最后你不拦我杀死高俅,我任你处置。”
  “你心思这么重,我如何能相信你?”
  “心思不重之人于你而言有什么利用价值?”,沈惜瑭的下颚被捏得生痛,抬手掰开他,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美丽得像是从深渊里开出来的极恶之花,“你以为那些人是如何死掉的。”
  周黎羽立马反应过来,难怪最近他身边许多人都离奇死亡了,原以为只是天神的怪罪,没成想竟是沈惜瑭做的,他这些天一直在狱中却能插手外面的事,想来的确不简单。
  “昔日人人艳羡的状元府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奇怪的是里面竟空无一人,想来应该是被沈大人藏起来了吧,皇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找个人对我来说还是不难的。”,周黎羽起身扔掉皮鞭,拍去手上的灰尘,留下一句“一会儿会有人来将你放出去”便转身离开了。
  周黎羽走出牢狱直奔御花园,早就听闻这几日周子木都在此处买醉而无心上朝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沈惜瑭对他竟有如此大的影响,他怎会对一名男子痴情至此。
  公公上前一步拦住周黎羽,“王爷,皇上下命不准任何人靠近。”
  “周公公,您在宫中几十年了吧,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了,难道忍心看他如此下去?”
  周尹自记事起便在这宫中做事了,那时稚嫩青涩,什么都不会,被先帝选中赐予了名字才跟在他身边侍奉。周子木作为最小的皇子,是先帝临终前托付的重要之人,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看到此等场面自然是无比揪心的,可毕竟他们身份有别,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规劝他。
  “我记得沈惜瑭好像是您领进宫的吧,他的为人您也清楚,可如今皇上迟迟不宣判罪行,让他在狱中受尽酷刑,九死一生。他罪至不至此,您应当是最清楚的。”,周黎羽凑到周尹耳边小声道:“更何况您胞妹孩子在书院中受辱致死的仇也是他报的,您不该还这份恩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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