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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化录(古代架空)——疾月

时间:2023-11-17 10:52:10  作者:疾月
  混乱之际,沈惜瑭唯有在府里四处转悠,不让自己闲下来才不会胡思乱想。他移去被晒死的花草,亲手种上了新的植物,起身之后才发现竟全是雏菊。于是又慌张地扯掉所有植株,换上了新的花种,忙完这些已然过去好几天了。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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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人,我回来了。”,洛浦半夜回来碰见沈惜瑭即刻向他行礼,面容苍白,看着异常疲惫。
  沈惜瑭端着砂锅从厨房里走出来道:“你回来得正巧,我闲来无事炖了些猪蹄汤,快来尝尝。”
  洛浦貌似兴致不高,“我今天已经吃过饭了。”
  “累着了?我刚学了些按摩之术,你来试试。”,沈惜瑭拉着洛浦到椅子上坐下,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肩部就被推开了。
  洛浦无措地站到门口,眼里带着几分歉意,“沈大人,我…先回房睡觉了。”
  “……”
  沈惜瑭盯着洛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这些天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而且自打去国子监学习后,情绪就一日比一日低落,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好像也少了许多。
  沈惜瑭脑中隐约闪过一些片段,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尽管还在禁足当中,也起了个大早,悄悄尾随着洛浦离开了府上。
  路过宫门口的时候恰巧碰见了队伍森严的军队,马匹踏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宋野阔身着铠甲站在首位,褪去玩世不恭之后,勇猛霸道的气质浑然天成,根本不需要外物加持,他只要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军队开始行动,沈惜瑭摸了摸脖子上的菩提子,心里自然是希望他能凯旋的,毕竟他再该死也不该死在战场上。
  洛浦抵达国子监后,起初只是站在门外踌躇,而后又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兀自打了打气,转身走了进去。他去得最早,彼时还很安静,他就乖巧地坐着看书,并无任何异样,人渐多之后便有些许个学生开始对他进行言语上的羞辱,用词之难听,沈惜瑭甚至都不太能听懂这话中的意思。
  午时,洛浦在去往膳堂的路上被拦了下来,一群身着华服的世家公子将他圈在角落里极尽嘲讽,为首之人竟当中脱下裤子对他撒尿。
  沈惜瑭实在忍无可忍,冲过去挡在洛浦面前大声吼道:“李太傅整日教导你们非仁无为也,非礼无行也,到头来就是这般体现的?”
  对方翻了个白眼,鄙弃道:“李太傅算什么?若不是我们给他面子,他连口饭都吃不上,还有你身后那条狗,也配与我们一道上学?”
  “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们吗?都随我进宫面圣。”,沈惜瑭脱下外衣给洛浦披上,柔声安慰道:“别怕,这事我一定替你讨个说法。”
  到了大殿内,沈惜瑭率先跪下认错,“臣禁足期间外出,在朝堂之上衣衫不整,请皇上责罚。”,而后指向旁侧那群表情仍旧桀骜的少年道:“但他们藐视王法,公开欺辱他人,也不应放过。”
  “不过是朋友间嬉笑打闹罢了,何至于闹到此处。”,周子木似乎对这事早已看惯,为了安抚沈惜瑭只好随口道:“你们每人回去抄写三遍道德经,写好之后交给雁离查看。”
  “这哪是嬉笑打闹?分明是......”
  “好了,朕还没说你呢。”,周子木盯着他道,眼中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看来禁足对你未有反省之用,那就先停职去李太傅身旁静静心,何时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若当堂认错,说不定也就没有停职一事了,可沈惜瑭并不打算如此,与他对峙了几秒,道:“臣告退。”
  离开时,沈惜瑭与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周辰景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无辜又漠然,不知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沈惜瑭带着洛浦回去后,他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任沈惜瑭怎么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只好命人拿来钥匙直接开门进去,动了动双唇,“洛浦,已经备好热水了,去洗个澡吧。”
  洛浦蜷缩在床上没吭声,直到被沈惜瑭抱起来才挣扎着下地,“大人,我脏......”
  “不脏。”,沈惜瑭牵着洛浦到桶边,为他褪去衣物,看到他背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鼻子一酸,“抱歉,我不该逼你的。”
  洛浦忙躲进木桶中,“我不怪大人,您都是为我好。”
  他这么说倒是让沈惜瑭更难受了,洛浦几次在他面前表明不想去国子监的意愿,可自己却总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想尽各种办法将他一次次地推入火坑当中,想必他每次站在门口犹豫时时想的都是自己曾说过的话吧。
  “以后再也不去了,我反正闲来无事,可以慢慢教你。”
  “大人,您去向皇上认错吧,不能因为我被停职。”
  沈惜瑭摇头道:“认错就代表那群人所做之事是正确的,我即便再也无法官复原职也不会认,再者皇上是明事理的人,我多与他说说,他会想清楚的。”
  “大人......”
  “好了,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想吃什么就同我说,先把身子养好。”,沈惜瑭用帕子为洛浦擦洗着身体,碰到大腿根时见他下意识地蜷缩成了一团,一个极具自我保护意味的姿势。
  沈惜瑭忙往他私处看去,这才发现那后庭开裂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不禁攥紧了拳头,愤怒道:“这群畜生,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看着沈惜瑭发红的眼眶,洛浦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咸涩的泪水发泄出来,他紧紧拥住沈惜瑭,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沈大人。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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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离可有心事?半天都不见你翻一页。”,李太傅适时提醒道。
  沈惜瑭原本遵从旨意跟在李太傅身边忏悔,可无奈思维混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只得合上书道:“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
  李太傅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捋了捋胡须,道:“皇上的判决无错,且已经照顾到你的脸面了。”
  沈惜瑭瞬间激动起来,“为何?难道您也认为自己的学生如此欺辱他人是正确的吗?”
  “雁离,有一事你得想清楚,他既是皇帝,就不能是裁决公正的清官,因为他头上没人能庇佑他,面对这些命官王爷家的子嗣,他若是罚得重了,这皇位势必不保。”,李太傅通透练达,在这宫中待了许久,早已看透了太多事,幽幽说道:“况且你也只是护短罢了,如若今日受欺之人是旁人,你还会管吗?”
  沈惜瑭试想了一下那样一副情景,最后坚定道:“会。”
  倏地,李太傅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我此生能教出你这样一位学生足矣。”
  “雁离啊,皇上虽是我的学生,可我见着也得跪拜,世家公子亦是我的学生,可我仍需对他们毕恭毕敬。我已被这个唯封建礼数的世代驯化,所谓文人风骨也只能体现在文章之中,但你不能如此。”
  那一刻,沈惜瑭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悲怆与哀鸣,“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李太傅缓缓转过头注视着他,“你是否爱慕着皇上?”
  “我……不知道。”,沈惜瑭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他始终理不顺自己内心那纠缠复杂的情感是什么,“不瞒您说,我进京赶考,实际上是想请皇上为我评一起多年前的冤假错案。”
  “我幼时仍是先皇在任,母亲临终前告诉我说先皇圣明,一定会庇护他的臣民,如若活不下去,就去寻他。我一介布衣,唯有参与殿试才能见到他,于是一边打工一边念书。他的驾崩于我而言如世界崩塌,可新皇似乎比他更加懂得如何爱戴自己的百姓,于是我又重燃起了希望。若不是为了见到他,我或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我这一生似乎都是为了他,不管他什么模样,品性如何,只要他是皇帝。”,沈惜瑭回想起最初见到周子木的场景任然觉得十分心悸,“当我真正见到他后,我似乎才剪断了身上那束缚多年的枷锁,我开始在他面前建言献策以博取信任,开始收集贪官污吏的罪证,甚至开始期待与他的每一次见面。可是现在,我发现他与我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了,皇位和百姓,哪个才是他心中的首位?”
  闻言,李太傅深深地皱眉,“你想倚靠他?”
  “我孤单太久了。”
  “雁离,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沈惜瑭点头,“我知道的,他身为九五之尊,将来必定儿孙满堂,更不会对我有所牵挂,待那起冤案平复,我就辞官回乡了。”
  “你的执念我劝解不了,只能告诫你切莫让仇恨吞噬自己,真正为自己活一次。”,李太傅拍了拍沈惜瑭的后背,“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先生再见。”
  雨水淅淅沥沥,沈惜瑭回府的路上被人拦住了去路,他抬高伞檐才见到来人是周辰景。
  他见到沈惜瑭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帮你。”
  “什么?”
  少年眼神淡漠,在簌簌的雨声中更显凌厉,“杀掉那群人,我帮你。”
  他难道就没有与那些人伙同在一起吗?沈惜瑭只觉得好笑,“你又何必将自己与他们分开,况且杀掉他们也无济于事,还会引祸上身。”
  “我没动手。”,周辰景并未做更多的解释,只是看着沈惜瑭,“他们害死的人也不少,该杀,我有办法让你我都不受牵连。”,少年上前一步,躲进沈惜瑭的伞中低声道:“你在倚翠楼背负了多少条人命,要我一一跟你细数哪个该杀哪个不该杀吗?”
  “你为何也知道倚翠楼之事?”
  周辰景没有回答,退回雨中道:“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若是想清楚了,便来王府寻我。”
  沈惜瑭看着他逐渐模糊在雨中的身影,忙叫住他道:“等等。”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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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次雨夜见过周辰景之后,沈惜瑭就总是心神不宁的,他只说让自己这几日不要出门,并未告诉自己他有何计划。
  这天太阳刚升起,沈惜瑭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在他耳边悄声道:“昨天夜里有两人在丞相府中打架,都掉池塘里淹死了,旁观者说看见了鬼魂,吓得疯疯癫癫,神智不清。据说张丞相的女儿便是在那潭池水中自尽的。”
  沈惜瑭听后付了些钱给他,“多谢。”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两个定是其中的领头之人,而其他人所说的鬼魂也是周辰景找人假扮的,他们做贼心虚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丞相之女想来或许也是受他们欺辱至死的人了。
  沈惜瑭喊来洛浦,带上他一起去王爷府上寻周辰景,“向辰景道谢。”
  洛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听话道:“多谢世子。”
  周辰景与洛浦年纪相差不大,看着却比他成熟许多,冷着一张脸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稳重,但沈惜瑭还是忍不住担忧道:“那你如何脱身?”
  “此事本就与我无关,是他们自相残杀掉入河里的,况且你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不过你只需证明自己这几日一直在家中即可。”
  “多谢世子相助,若是之后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沈惜瑭猜想他大概是看不惯那些人的行径才出手相助的,也就没再多问,准备带上洛浦离开。
  周辰景突然叫住他道:“此事是皇叔命我做的,他让我勿要告诉你。”
  顿时,沈惜瑭平静的心池掀起巨大的波澜,五味杂陈,震惊之余皆是欢喜,而后又雀跃庆幸着,心窝处暖暖的,原来他还是那个宽厚仁慈的君王,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是我心胸太过狭隘了,需得赶紧进宫认错。”,沈惜瑭慌乱地踱着步,一时间竟不知该将洛浦安置在何处,若是让他独自回去,半道上恐怕会遇到危险。
  周辰景看出了他的窘迫,道:“就先让他待在这里吧,之后也可让他与我一道去上学,没人敢伤他。”
  “那就麻烦世子了。”,沈惜瑭又向洛浦叮嘱了几句,才匆忙入宫了。
  公公告知沈惜瑭皇上彻夜未眠,才刚睡下不久,让他一会儿再来。沈惜瑭侧身,与他一道站在门口,“无事,我也在此处候着吧。”
  公公见状,忙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你们去给沈大人取把椅子来。”
  “不必,我今日是来请罪的。”,沈惜瑭及时制止他道,公公只好作罢。
  沈惜瑭也没算着自己在屋外站了多久,只知道大概过了午时,烈日当空,刺眼的光芒辣得眼睛都睁不开,眼前像是糊上了一层黑纱,什么也看不真切。
  “皇上醒了,沈大人请。”
  沈惜瑭听到这句话后才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挪着步子往里走。只是他进去后并未在这偌大的寝殿里看到周子木的身影,倒是隐约听见了他发闷的声音,“下次他再来直接叫醒我便是,下去吧。”
  下一瞬,他便看见一名小宦从前方的纱帐后走了出来,想必皇上应该是在里面沐浴。
  周子木听到脚步声后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沈惜瑭立即跪在锃亮的地板上磕头,迎着阵阵水声道:“臣那日不该对您出言不逊,请皇上恕罪。”
  “......”,寝殿安静下来,那水流划过肌肤的声音也撩拨着沈惜瑭的心弦,他正羞涩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把架子上的衣物拿进来。”
  沈惜瑭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取下衣物走了进去,全程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子木并未拿走他手上的衣物,而是看向远处地面,像是在喃喃自语,“会怪我吗?”
  沈惜瑭被这帐中的热气蒸得脸颊发烫,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沾着一层水汽,“皇上贵为天子,臣哪有怪罪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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