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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近代现代)——袜子破了洞

时间:2023-11-17 11:05:36  作者:袜子破了洞
  刘嵋真的是个心软的人,她如果不把自己逼到那份上,她可能估计到现在还跟许晟在一起死耗,不光彩是不光彩,也确实推动出了新的人生,是好事。
  心软,许政颢大约也遗传了这点毛病,他看着刘嵋一步三回头总舍不得他的样子,他也不想对她说狠话,亦或者直接扔下她。
  既然要去家里看,那就去家里看。
  重新打了车,到小区门口下来,母子两个散步一样走进去。
  刘嵋四处看小区里的绿化,建筑排布以及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住户,“环境挺好的。”
  许政颢打开家门,他站在门边,示意刘嵋先进去。带刘嵋回来,算是他态度松动的一点表示,可他都不给刘嵋准备拖鞋,直接跟她说:“踩进去就行。”
  刘嵋没顺从,既然不准备给她拖鞋,她就光脚踩在地板上了。房子没有她想象中的大,“你手里的钱不够在国内买个大一些的房子吗?”
  说到钱,就要延伸到父母的称职与否,对比一下,还是刘嵋更像人些,她虽然远走,也基本不回国,但是她离开后的每一年都会给许政颢打钱,且数额不小,就算许政颢不工作,靠着刘嵋给的钱,也足够给他好的生活。
  阶层的跨越,工作选择也宽阔很多,刘嵋一直在一家做跨国收藏品的公司工作,毕竟天生中国人,东方审美在异国他乡很吃香。剩下需要依赖专业知识的都靠科学手段验证。活不累,就是细致些。
  她婚姻、事业顺风顺水,自然也不想亏待唯一的儿子。
  许政颢说:“这是路呈原本住的房子。”
  刘嵋有些诧异,“怎么不买婚房?”
  “路呈在这里住惯了。”
  刘嵋挨个房间溜达,“所以你迁就他。你很爱他。”
  肯定句。
  许政颢坐在餐桌边,有种随时可以起身离开这里的感觉,“我爱他。”许政颢停顿了一下,“是的,比他爱我要爱他。”
  刘嵋到卧室门口,她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
  刘嵋带上原本敞着的卧室门,“你爱他多,不好。”
  确实不好,许政颢难得承认,“是的。”
  刘嵋继续问:“那他对你好吗?”
  餐桌中的花瓶是空的,但是透明的玻璃瓶中还有点水,许政颢把花瓶拿到厨房,倒掉水,稍微洗了一下,倒置放在洁白的抹布上。
  他手撑在台面上,“我说很好,你会觉得很放心是吧?”
  这种话很容易叫气氛发生变化,刘嵋模棱两可的说法,“我自然希望你们很好。”
  “现实是,一般。”
  刘嵋沉默,她不敢乱接。
  许政颢又说:“路呈因为跟我结婚,和他家里闹翻了,他爸爸至今不允许他回家。”
  没头没尾,直接扯到父母,刘嵋说:“我可以跟路呈爸爸妈妈见一面。”
  许政颢摇着头走出来,“他这会儿都不在国内,谁给你引荐。再说,并不需要你来解决这些问题。我和他分开后,他自然可以回家。”
  刘嵋皱眉,“什么意思?”
  “现实就是,我并不好,我跟路呈,大约是快要过不下去了。”
  这下刘嵋的脸色更难看了。
  许政颢似是不在意,“结婚、离婚的都挺正常,我也过了一些好日子,在有你和我爸那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婚姻,耳濡目染下,我还愿意跟一个人结婚,试图过正常、安稳的生活,已经算不错了。”
  ——“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人各有命,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愿意当好妈妈,给钱给东西我也愿意收,像那会儿,你送回国的那颗蓝宝石,我很喜欢,不过太大了,于是我找人切了一角,给路呈镶了戒指,也算是奇异地建立了一些亲情连接。你也不用惦记见他,他对我的父母和过去的生活也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好处就是互相都不用搭理对方的父母,逢年过节挺安静的,还省钱。”
  “妈······”许政颢再一开口,把刘嵋的眼泪一下子喊出来了,许政颢见她哭了,似是有些没预料到,“我现在就是很清楚,人与人之间并没有多深的连接。你肯定是爱我的,就是没有那么的爱,像路呈,我也相信他爱我,不过有些条件和前提,这些话,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也不是不爱他了,就是爱他、和他在一起这件事,这么多年给了我太多的压力,我只想围绕他生活,他却有他的生活。我现在选择跟你说,就是做个铺垫,未来有朝一日你要是给我打电话再问起路呈,我说我离婚了,你就不用太诧异,我到时候也不用再解释原因。”
  刘嵋捏着纸巾捂在眼睛上,她唇角细细颤抖着。
  许政颢继续说:“我也许更适合一个人生活,心无旁骛,能认真工作、认真睡觉,不用去担心他。”
  刘嵋十分努力控制自己,不过声音还是有变化,“对不起。”
  许政颢这会儿倒有闲心笑了,“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不在你身边,没法给你帮助。”
  许政颢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那会儿快要出国前,你跟我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时说了好多话。”
  “是的,说了好多,重心就是叫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可以完全不用搭理我爸。临了你还给了我一把现金,你说,人在精神上、肉体上吃些亏其实都不要紧,经济上不受罪就好。”
  刘嵋破涕为笑,“我反悔了,还是都不要受罪最好。”
  算是有效沟通后,许政颢带刘嵋去吃饭,简单的中餐,好馆子,坐在店里鼻尖全是香气。许政颢喝着茶,“我没空陪你去参加葬礼,也不想参加葬礼。我有个老朋友马上忌日,我跟郑铎要过去,我给你找好司机,随你去玩去聚会去办正事,都能陪你,机票也不用改签,事完了你就回去,要是有空我就去送你,没空就算了。你也不用惦记我,我会好好生活,也许哪天我会飞过去看你,享受一下你来照顾我。”
  刘嵋没有不点头的道理,“那你万一有什么过不去的,一定记得跟我说。”
  许政颢点头,“好的,妈。”
 
 
第二十二章 多愁善感还心软,很致命的
  【迟疑】
  家庭中的很多东西都是有使用寿命的。
  只区别于强制置换和自然淘汰。
  有的东西会明显表示出服役时间过久,像盘子餐具上的印花,会随着使用和清洗频率变浅变淡,但如果没有破损,除去美观问题,在实用性上它则没有一点功能衰退,另外有些东西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像床垫,在视觉和触感上都没有变形,但它只跟跟它最亲密接触的人及时表态。
  床垫制造商在卖货时,会没有原则的夸奖其耐用性,甚至会吹嘘使用寿命多达十多年。许政颢不喜欢把东西用到尽头。
  先是早上起床时后腰有点不舒适,他没太放心里去,先用排除法,白天工作时稍微注意了一下坐姿,等晚上下班时腰上的不舒适基本可以忽略了。
  可次日再起床,腰又不舒适了,许政颢基本确定床垫确实该换了。
  家里目前这张床垫使用不到6年,以往路呈没提过意见,他在床上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更何况一个近期根本没有规律睡眠而且现在也不在家的人,许政颢倒是想问、想交流这个十分生活化的问题,奈何人不在跟前。
  人类进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各种工具太多还是环境太安全,都没让人类进化成比较完美、比较坚强的生物,各种零件各种机能都奇奇怪怪的,还都特脆弱。
  要换床垫这个事先加入待办事项,不过许政颢还是想等路呈回来再挑。
  一个人睡,无所谓一定得躺在哪里,许政颢就睡在床最中央,鉴于这几个月这块是最没被压的位置,承托性该是比两侧都要好的。
  为了放松,许政颢睡前就是平躺着的,但这个十分健康的睡姿都没让他太好过,可能是这两天腰部压力的积累,他直接从睡梦中被拽醒,左侧后腰到肩膀,一条长线,仿佛有一根筋直接在皮肉深处拧转,连带整块背部神经都被痛感疯狂狙击,让他直接僵住,一瞬间连翻身都不能做到。窗外还黑着,床头的电子屏显示时间不过是23点,他沉入睡眠没到1小时。
  这种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许政颢一下子变得十分清醒,也庆幸只是短暂的折磨,稍后便消失了,就像他以前老腿部抽筋一样,只是这次位置转移了。
  小孩子抽筋,大人都说是长个的原因。老大的大人要是还抽筋,一般就是疾病或者是单纯的劳损所致,许政颢就是后者,身体负荷过量时就会出现,以前要是出现半夜腿抽筋的情况,路呈没睡时他会立刻扑过来,把许政颢的腿抬高,帮助他蹬直,抻好那根筋。
  如今······许政颢长舒一口气,像是自我劝解,“没关系,人总归也会是要独自生活的。”
  就当提前适应了。
  凡事指望不了别人,也别养成这种坏期待。
  他先侧过身抬高手臂拉伸了一下,没有再感觉任何不适,他起身下床,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活动活动。
  路呈人看在许政颢近处时,时不时也像脱了缰的,更别说跑了这么远,在这个时代,都说距离不是事儿,许政颢又想问问题了,那事,到底事在了什么地方了呢?许政颢这把也有劝自己,反正都管不了那就别管路呈到底干嘛了呗。
  由着路呈是折磨许政颢,不由着他也还是折磨许政颢。
  结果,最后主动发消息的还是许政颢。
  时间是上午,路呈回信息倒不是很磨叽,比较笼统汇报了安排。得到回复后许政颢就没多说,回了个“OK”。
  在路呈看来,他觉得许政颢过于冷淡了些,电话不给我打,发信息也这么稀字,于是就贱嗖嗖挑衅上了,说晚上可能还要去风俗店玩。
  这种回复,不管真假,许政颢是直接没话说了。之后,好几个小时,路呈反复查看手机,都没收到许政颢半个字。
  路呈被晾着,他摸不准许政颢是在忙还是生气了,于是打了电话,结果被挂了,许政颢回复说在开会。对之前聊天的内容只字未提。路呈就是贱嗖嗖的,过度玩笑话说出去了,又觍着脸自己来解释,发了长段消息,说没有风俗店这事,就是开个玩笑逗逗他。
  不过,也还是死性不改,说可能会去喝酒,但他保证不会多喝。
  这会儿时间对于路呈不算晚,时差基本忽略不计。许政颢倒了杯水喝,给路呈打电话。不是查岗的意思,也不是核对他是否遵守了自己的许诺,许政颢不去想那些,就是这会儿单纯想听听他的声音。
  等待接通时,许政颢简直想靠赌一把来彻底下定决心,说实话,他依旧很举棋不定,自虐般的舍不得。
  他这通电话接了,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没接······
  还没如果出来,那边接通了,不过是第三种情况,接电话的是周贯,他跟许政颢说了一下稍等,离听筒不是特别远,有些嘈杂的背景音,周贯日语里夹着一些英文词汇,在跟别人聊费用问题,具体是什么费用许政颢没听明白。
  大约过了几十秒,周贯重新回来,“喂。”
  许政颢应了一声,“我在。”
  周贯见他不发问,主动解释,“路呈有点多了,我刚在打车。”
  许政颢问:“回酒店?”
  周贯说是,我先送他回去睡。
  “路呈人事不知了吗?”
  周贯有些笑意,“那倒也没有。”
  周贯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路呈的脸,“许政颢的电话。”
  路呈努力睁开眼睛,周贯把听筒放在路呈耳边,许政颢喊了他一声,“路呈。”
  这声音穿透一切到达路呈,路呈依旧闭着眼睛,不过接过了手机,他身体侧着,脑门抵在车窗上,低低应声,“嗯?”
  许政颢不想讥讽他,不是说不会多喝吗?这会儿又是什么情况。
  路呈没听到声,以为电话断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喊了一声,“许政颢?”
  许政颢走到阳台,“你明早可以飞回来吗?”
  路呈开心地笑了,“想我了?”
  许政颢没说想他飞回来的原因,你想不想见见我妈?这种话,许政颢没法开口。于是,他再没多说。
  回了句,“算是吧。”
  路呈要是没那么多的话他就要跟许政颢掰扯一下了,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带个“吧”几个意思,很勉强吗?但路呈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深聊,他只想睡觉,手机贴在脸边都快滑到下巴上了,最后是周贯跟许政颢道别的。
  所以许政颢在电话接通之前的假设,统统没用。
  ***
  好些成年人都比较矛盾,理智和礼貌,私心和占有欲这种,会反复拉扯。正常被教育成长的小孩,有种天然的善良,会很体谅别人。而大人逐渐成长,在十分复杂的环境中则会理所当然地发生畸变,善良和规矩这些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少,也会渐渐变得不想去体谅任何人,人也会逐渐开始寻找到一些捷径,反观是非对错,别人的感受也就变得没那么讲究。往大的说,在社会上习惯踩着边界线活动,因为方便又省力。往小了说,就像生活中如何去对待爱人,一部分人是可以直接用所谓爱、所谓道德忠贞去行使较为极端的精神绑架与束缚,根本无道理和逻辑可言,横冲直撞,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还有一部分,像许政颢这种,他选个最不可控的,靠对方自觉。
  其实视角变化的话,许政颢管路呈都是一些表面功夫,例如约束他不要晚归、不要喝酒这种,路呈即使不遵守,许政颢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算事发,或者很严重的情况,许政颢对于路呈除了一些不满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机制。路呈愿意听是好事,他不愿意听,也就那样。
  还有就像,路呈身边的狐朋狗友,许政颢也有不满,有嫌弃,也说过叫他少来往这种话,这些都是口头劝诫,看似是他在控制,可决定权永远在路呈手里,路呈可以选择不听,他还可以撒谎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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